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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素玄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
那是一个红衣的女子,她很年轻,虽然面容隐藏在面纱后,但是我还是能猜测到,她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人。她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我只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出了瑶光的房间,来到了扬州城外。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哪里来的那么快的速度,我只知道我停下来的时候,身边都是凋落的琼花,像下雪一样,那个红衣的女子就半靠在树枝上,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弓,身体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告诉我,我的心已经被魔鬼侵蚀,如果继续下去,我很可能会伤害我最心爱的人。那个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她,我已经酿成大错。
她看着我,举起了手里的弓,她说她有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们两人都解脱,她说她的碎心箭一旦射中,就会让那个人忘记和心爱之人所有的相关记忆。如果我被射中了,我可以毫无痛苦的继续我的人生,而我爱的人也可以选择和她爱的人在一起。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在得知瑶光转投入其他人的怀抱时,我绝望的几乎要死去,听了那个红衣女子的话,我才看到了一线生机。我答应了她,东拼西凑,凑齐了她要的银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要让瑶光记住我,所以,我把受箭的地点选在了续梦楼,我计划着,在我从楼上坠下来的时候,承受那一箭。
99 情敌
如果我死了,我会毫无挂念的离开,至少黄泉路上,我不会再为此生的情事折磨。 如果我活着,至少瑶光记得,有一个人曾经为她伤心断肠过,为她置生死于不顾过。可是,这个计划却硬生生的被你们续梦楼毁了不是吗
韩惜律抬头看着鱼素玄,眼睛里隐隐有恨意。
哼,更可笑的是,你们虽然插手了,却根本没有把握对付那个人。我在这里,看到的只是你们续梦楼一步一步被拖入深渊,我甚至很怀疑,你们自己是否能从这场劫难中活过来。
吉祥星是个大嘴巴,大嘴巴也有大嘴巴的好处。
有一日他默默对着续梦树哭泣的时候,就不由把阮衡即将遭受天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一边说,还一边捶胸顿足的咒骂着上天,后来他咒骂的没有力气了,就扑通一声跪倒,连续磕了十几个响头,请求上天让他代替阮衡受罚。
续梦楼不可一日无主,虽然阮衡是续梦楼有史以来最懒的楼主,但是他已经走上正途,不是吗
而且他知道,阮衡是唯一有能力对抗那些人的人,与其让他在阮衡死后看着续梦楼覆灭,不如早登极乐,说不定因为这点儿功德,下辈子可以投胎个好人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韩惜律当时就在旁边偷偷听着,他不知道吉祥星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鱼素玄最近细微的变化,无疑证实了吉祥星的话。
那个人虽然表面上还是冷若冰霜,眸中却总是隐隐有些忧虑。
阮衡就要死了,续梦楼就要完蛋了,他们这些被收入续梦楼的人不过是守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承诺等死罢了。
续梦楼根本帮不了他们,所以,他要趁着现在,尽自己最后的努力。
韩惜律看着鱼素玄,哼的一声冷笑,主管大人,接下来你们怎么做你们要怎么帮我摆脱这场痛苦是让我和徐暮风一样,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然后自残身亡还是像另外一枚释冰令的主人一样,风云过后,只剩黯然神伤
这些日子来,他经常往续梦树这边跑,然后拿出自己的释冰令,看着树上对应的果子的变化。
管家吉祥星告诉过他,续梦楼圆满解决的事情,果子最后都会变成红色,他在续梦楼里很多年了,见识过很多次。
徐暮风和雪夜死了,他们的那颗果子变成了惨白色,白的就像死亡一样,什么都没剩下,而另外一颗,则是一片忧郁的蓝,好像填满大海的情人眼泪,苦涩而悲凉。
他要的是这样的结局吗不,不是
我请求你们让我去死,可是
韩惜律求死,鱼素玄并不奇怪,如果不是他们拦着,这个人早就死过无数次了,只是,他还有什么要求呢鱼素玄不禁眸光一闪,诧异的盯着他。
我想见瑶光最后一面,祝福她和那个人。
他看了一眼远处,好像透过续梦楼的重重花影,看到了那座如玉带般飘临水上的二十四桥。
他和瑶光的初识是在那座桥上,那么,就让他在那座桥上跟她诀别吧。
来到续梦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离园的红色芍药花依然开得鲜艳。
月色迷茫,如那个人看不清的内心,时而转出云层,又像他冰冷的眼眸。
小岸忙完厨房的事情,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阮籍已经在厨房睡着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烟灰,本来白净的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伙夫。
小岸看着他,忽然有些感慨,你是青丘的国主,为什么一定要为了我在这里受罪
穿梭在芍药花里,小岸还时不时想起那张熟睡的脸,她不由皱了皱眉,看见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干脆坐了下来,手指忽然碰到了一支坚硬的东西。
是她的笛子。
阮籍说,那是一支有着神秘力量的魔笛,然而,在她的记忆里,那支笛子只是一支普通的笛子,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抬头,看到了续梦楼上烛光闪动,蒙了碧色轻云纱的琐窗上现出一个人影。鱼素玄没有像平时那样站的笔直,而是微微低下了头,好像在凝神注视着什么。
小岸的目光在他的面前努力的寻找着,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终于,她看见他抬起了手,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体,那个东西是透明的,映在窗户上只有淡淡的影子。
那是封印了青丘狐王灵力的水晶棺。
鱼素玄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拿起了它他有什么心事吗他是不是觉得接下来的局面凭他一个人已经无法应付,急需借助青丘狐王的力量
一连串的疑问涌入头脑,小岸不禁皱起了眉。
可是那个该死的阮籍却偏偏那么任性,在这个时候选择剔除仙骨,彻底沦为了普通人
轻轻叹息一声,小岸的手指不由按上笛孔,轻轻的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扬,在流淌的月光下婉转如水。笛声带着她生生世世的思恋,缓慢的飘进了楼上那个人的耳朵里。
楼上的身影忽然一震,瞬间站的笔直,像骤然出鞘的剑一般。
小岸一愣,赶紧停下了吹奏,然而已经晚了,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是为了那盆三生锦吗可是它的主人分明是阮衡
她曾经偷偷的看着剑仙站在那盆花的旁边,手指拂过花瓣,情人的手一般温柔,他看着它,深情款款,好像看着挚爱的恋人。
难道那盆三生锦是已经沉睡的花妖
小岸突然冒出了一头冷汗。
这下可糟了,那盆花如果是花妖,她不但迷惑了人,而且一下子就是两个,那个阮衡可是也经常看着它出神呢。
还是去找阮籍商量商量,想办法把这盆蛊惑人心的花妖弄走。
鱼素玄他可以不管,阮衡可是他的亲弟弟,他总不能看着弟弟想念着一个死去的妖精,走火入魔吧
她收起笛子,回到厨房的时候,阮籍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有些郁闷,转身刚想离开,却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你跑哪去了她有些生气,这个人一直像尾巴一样粘着她,这还是第一次让她费心思去找。
其实,她也就是在厨房转了一圈而已。
我听到了你的笛声。
阮籍笑了笑,目光星光闪闪,煞是迷人。
他确实是被笛子的声音惊醒的,那种声音很陌生又很熟悉,好像穿越了生生世世的恋人来到身边,彼此已经无法认出,冥冥中却依然有着扯不断的联系。
他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芍药花丛中吹笛子的女子,可是她的目光竟然一直在楼上的鱼素玄身上。他看了很伤心,便一个人走出楼外,看着月色下的瘦西湖湖水发呆。
直到笛子的声音停止,他才回来。
是这支吗他从小岸的手里抢过了那支笛子,轻轻的抚摸着。
那支笛子好像睡醒了一样,忽然间抖动了几下,吓了小岸一大跳。她慌慌张张的躲在了他身后。
天呢,这个续梦楼里不光有花妖,还有个笛妖
话说这笛妖不会是男的吧,为什么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就算她再马大哈,也从来没有弄丢过
这,这绝对不是一支普通的笛子。
其实,自从阮衡将那段时间抹去后,她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这支笛子跟发疯的徐暮风对抗过。
好久不见了阮籍看着那支笛子,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暖,就像见了久别的情人一般。
小岸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心里不知怎么酸溜溜的。
为什么自己的情敌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不但有花妖,还要笛妖
等等,她什么时候喜欢阮籍了她犯得着跟一支笛子较劲吗
100 挖墓
奔雷子乐清的散花雷母雷威力之大,绝对没有人可以想象的到。
先王谷形成的断裂本来狭长封闭,秦歌的棺椁又恰巧在神脉之上,这一炸,就好像点燃了无数炸药的引线,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绝对不亚于一场大型火山爆发。
土石被爆炸的力量冲上天,接着又像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跟着急剧坠落。
他看着那个女孩被困在了深渊里,看着她的身上突然有无数的伤口崩裂,瞬间鲜血淋漓。
他的心忽然一紧。
他有些困惑:这样的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巨大的轰鸣之后,眼前只剩了一片黑暗,他辨不清方向,只能竖起耳朵倾听。
黑暗中,好像传来了琴声,那一丝一丝细弱如蛛网琴声指引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爬。他不知道在泥土里挣扎了多长时间,一抬头,才终于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摇了摇头,抖落了头上的泥土,起身刚想去找回自己的琴,忽然,便看到一个红衣的女子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她手里的那把银弓已经拉得如同满月。
他一惊,立即纵身而起,然而,那支无形之箭还是瞬间撕破空气,不依不饶的向着他后心而来。
忘记吧
那个女子看着坠落的九霄笑了起来,然而她的笑意明显未达眼底,在一双明眸的最深处,不知为什么竟然泛起了一丝忧伤。
她长出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多想,看着那袭黑衣坠落,她迈步上前,试图检查一下自己的猎物。
九霄坠落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终于射中了
她很满意,微微一笑,便要伸手解开他的衣衫。
忽然,她觉得一阵冰凉划过肋间,自己的手再也不能向前。
她震惊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也看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慑人的冷笑。
你没有中箭
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的碎梦箭明明射中了他,可是他为什么还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制住她此刻,对他来说,她不应该是个毫无关系的路人吗
我的心在这里
九霄起身,瞬间点了她的大穴的手缓缓垂下,他从身边的虚空里抓了一把,一把近乎透明的琴便落在了他的手里。
轻轻一拨,恍如流水。
刚才爆炸,千钧一发的瞬间,他把这把琴跑出了深渊之外,也正是这一举动,接连救了他两次命。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谁他说着就要去揭女子的面纱。他有种直觉,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那个红衣女子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惊恐,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去,可是,她的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嘴,却并没有求饶,她知道,在这个人的面前求饶是没用的。
没人可以让我放弃我的记忆,除非是我的主人九霄冷笑着,已经扯下了那个女子面纱的一角,眼见她眼睛一下的面容就要呈现在他的面前,九霄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冰凉,好像有无数剑一齐刺来。
有人袭击
他迅速转身,抱琴的手臂一格,黑暗中顿时拉开了一道光幛。
无数的利器一样的东西碰到光幛顿时落地,九霄的琴弦也跟着发出了一阵阵呜咽之声。
其实,落在地上的并非利器,只是这些突然凝聚的杀气却比世间最厉害的兵刃要厉害得多。
杀气散开,九霄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方才不是反应迅速,他现在恐怕早已变成一堆桐木渣渣了。
嗯
回头,那个红衣女子早已不见。
其实,他早已经想到了敌人这是声东击西,那个人突然袭击他,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个女子趁机逃脱。
如此看来,那个红衣女子绝对不是一人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续梦楼做对难道她和嫣子非是一伙的或者说,她和他都有着同一个幕后主使那个幕后主使又是谁呢
可惜这个时候阮衡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能看出更多吧
他默默转身,收了琴。那把琴顿时化作一片柔光,渐渐缩小,最后隐没入他的胸口。
他是九霄环佩琴,手里的无形之琴,只不过是他的琴魂而已。
琴,也像兵器,甚至像人一样是有灵魂的,而且他们的灵魂也会随着主人的强大而强大。肖紫衫是强大的,所以,九霄跟着他的时候,修为功夫都大有精进,虽然在密室的时候损失了不少,这会儿出来竟然又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映照着远方的山峦,那些山峦青苍沉默,像伏地而眠的野兽一般。
九霄
正在思索下一步怎么走,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回头一看,正是司梦蝶。
奇怪的是,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背着她,态度很是亲昵。
这是
司梦蝶从司清澜的背上一跃而下,其实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不需要哥哥背了,只是,刚才的伤让她觉得很累很累,走一步就要摔倒的样子,如果不是哥哥背来,她自己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
他是我的哥哥,刚才我被埋在坟墓里,就是他把我救出来的。九霄,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司梦蝶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笑得很是纯真,对了,楼主呢那个阮衡呢
她真的很开心,她知道,只要九霄或者,阮衡十有八九平安无事。
他恐怕凶多吉少。九霄的脸顿时裹了一层冰霜。
什么司梦蝶神色一变,差点儿跳了起来,他是续梦楼的楼主,千万年不出一个的术法奇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司清澜看着她,眼神略略一变。
他中了尸毒,不会那么容易死,我说的凶多吉少,是说他极有可能因此堕落魔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九霄本来想安慰一下这个女孩,如此一说,那个女孩的神色更加难看起来。
你的伤没问题吗可以走路吗
九霄看了她一眼,她裹在一个男人的长袍里,身上很干净,一点儿血迹泥土都没有,心便也放了下来。
我没有问题,可是他现在去了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找起难道要把整个先王谷挖个遍司梦蝶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先王谷,周围的树木山石损毁严重,就像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
要挖个遍,还真是个非常大的工程,除非她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司清澜的身上。
我可不动手。司清澜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他厌恶的看了一眼乱糟糟先王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干净,指甲也刚刚修过,他才不愿意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挖人坟墓弄脏手呢。
更何况这里躺着的还有他曾经的同僚或者上司。
司梦蝶撅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委屈的一摊手,小蝶,我现在可中了秘药,本来就不宜在阴气重的地方久留,我可是为了你才不顾性命来的。你现在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再次牺牲我吧
你真的不帮我司梦蝶凑到了他的身边,仰起头目光一瞬不瞬。
那双眼睛既可怜又无助,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了,好妹妹,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会不忍心的。
哥哥司梦蝶皱了皱眉,撒娇似的摇着他的胳膊。
没用司清澜依旧不为所动。
那我这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了,别说是嫁给你,就算妹妹我也不做了
司梦蝶一甩袖子,拿了根木棍就要自己动手。
司清澜瞬间急了。
小蝶,别,别,我帮你还不行吗
真的司梦蝶停了手。
不过有个条件
101 一吻
这个时候,居然趁火打劫
司梦蝶噘着嘴,不甘心的横了司清澜一眼,然而刚刚触及他温柔若水却又有三分戏谑的目光,她冷冽的眼神顿时便跟着柔软了下来。
这是她的哥哥,是她那个处处要挟她,却又处处为她着想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