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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到了下班儿的时候,费伟把手头儿的事儿也忙完了,就从自个儿屋子里走了出来。都走到了楼梯口,忽然想起了啥,就又磨回来,走到了蓝野的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蓝野真还在屋子里应了一声,也没走哪!费伟推开门走了进去。蓝野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卷宗,正忙着啥哪!费伟说道,股长!都下班了,还忙啥哪?哎呀!这一天这乱糟事儿有都是!整得俺脑袋都嗡嗡的!蓝野瞅了瞅费伟问道,咋?没事儿吧?没事儿!股长,你看你成天这么忙,也得适当地歇一歇!晚上要是没啥事儿,老弟请你喝酒!唉呀!喝啥喝!这一天这滥事儿……诶?真的呀?说!俺们上哪儿整去!走!咱上正街!那儿地儿多!妥!那俺们现在就走!蓝野把他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把门关好,俩人儿就下了楼了!走到了正街,那费伟忽然象是想起了啥似的说道,诶?股长,这地段儿可是恭为的地段儿,那要是有他在场,那酒好喝!听了费伟说出这话,蓝野就用眼睛瞅了一眼费伟,嘴里应酬着,啊!那是,人家恭为那可是所长!要说在这正街,恭为这小子那可硬实了,跺一脚,估计这正街都得颤半天!走,俺们去把恭为也整来,俺们一块儿喝,要不就俺们俩儿,这酒也喝不起来!诶,股长,那你放心,这做东还是俺做啊,这是不能变的!蓝野笑着说,那俺可就不管了,俺是有酒喝就行!那俺们是一块儿到恭为他们所里去,还是您在这儿等一会儿,俺自个儿去?走吧,一块儿去,反正这也没几步道儿,一泡尿远!
恭为还真也没有回家哪!看到蓝野和费伟走进了自个儿的办公室,后面还跟着派出所传达室的一个把门儿的警察,先是怔了一下子,接着就笑了!诶?这是啥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快进来坐!看到蓝野和费伟都坐了下来,那个跟过来的传达室的警察还要给两个人倒水。蓝野说道,可别了,你忙你的去吧,俺们说几句话就走!
第二百五十七章散风
三个人把这顿酒喝完,已经就快小半夜了。酒馆里早就没了客人,只剩下他们这一伙儿。酒可是没少喝,每人喝了也有一斤白酒。但这仨人儿都是喝茬儿,仨人儿没有一个说话舌头大的,更没有哪一个走道儿闪脚的,也就是走道儿趔趄打晃儿的!出了酒馆的门,恭为回了家,蓝野因为手头儿还有事儿,得回办公室去接着忙活。费伟说道,那就算了,俺也别回家了,反也快半夜了,在俺那办公室委一宿算了!
在回县警察局的路上,蓝野和费伟两个人并不说话。这时候已经就是晚了,别再碰上个日本守备队的巡逻队啥的!事儿倒没啥大事儿,只是费事儿!两个人走得挺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县警察局的门口了。还行,这一路并没见到个啥人儿。跟门口那两个站岗的警察打了招呼,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进了大门,跟着就进了楼了。楼里值班室的人正在那儿看着啥,看见蓝野和费伟走了进来,赶紧就站起身来,招呼道,咋?蓝股长和费大哥,这是又来加班儿啊?啊!是,手头有点儿活儿!这一天,也没个头儿!你忙着啊!说着,两个人就上了楼。蓝野的办公室在二楼的紧里面,费伟的办公室把楼梯口儿。费伟的办公室门锁着,费伟没有在自个儿的办公室门前停留,而是随着向蓝野的办公室走过去。到了蓝野办公室门前,蓝野从自个儿的衣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费伟说道,股长,俺进去给你沏杯茶吧?不用!你快歇着吧!啊,那俺就不进去了啊!说着话,转身就向自个儿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这边儿,蓝野用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刚走进办公室外,就听费伟在走廊里说道,股长股长!啊呀,有个事儿……蓝野听到费伟在走廊里说话,就从自个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费伟已经就返回到了他办公室的门口。股长,有个事儿,俺可得跟你说说!啊,啥事儿,进来说。两个人又一先一后地进了蓝野的办公室。费伟说道,股长,有个事儿。那你说!昨儿个,俺有个眼线,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一个事儿,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儿,那个小子听到了这么个事儿都吓坏了,赶紧就找了俺!俺一听,就连俺也是吓了一跳!俺想这个事儿得跟股长你说一说!刚才跟那恭为在一起,俺也没敢说呀!俺不但自个儿不敢说,昨儿个,俺可跟俺那眼线也说了,这个事儿,纯属就是扯蛋!听着也就听着了,但可不许跟任啥人再说,那要是把这个事儿给走漏了,俺弟兄肯定是没事儿,可要是让那些个日本人听了去,那就不知道得害了多少人哪!费伟说这些个话的时候,眼睛真盯盯儿地瞅着蓝野,蓝野在开始时也一直在直盯盯儿的瞅着他。那还说啥!估计,这个时候,蓝野已经就知道费伟接下来会说出啥来了!费伟故意把话说得是磨磨叽叽,让人心生焦虑!可那个蓝野那是混出来的人,沉得住!就那么一点异样的表现也没有,就那么平静地等待着那费伟把话说完!
费伟看着眼前的蓝野,顿了一下子,然后又接着说道,股长,你说咱这河山并不是啥大地儿,可花花事儿怪事儿却不少!这事儿,俺一听就是他妈扯淡!股长,你听!这不是扯淡是啥!俺这河山街上有人说,正街那金银饰品店抢劫案是俺特务科的人干的!费伟停下来,还是那么直盯盯儿地瞅着蓝野,不说话了!
蓝野并不说话,也还是那么直盯盯儿地瞅着费伟。瞅了一会儿,不瞅了,把眼睛转向了自个儿的办公桌儿,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嗯?有这事儿?这谁嘴这么大,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咋会整出这么一种说法儿呢?俺们警察局,俺们特务股能那么干吗?那要是能那么干的话,那俺这些个弟兄可早就了,还用等到今儿个?这是个啥人,可是够阴的!不会是还想要咱这些个活着的弟兄的命吧?刚刚就没了七八个弟兄,还嫌不够!说这话的人到底是想干啥呀!蓝野生气了,气得不行不行的了!
费伟回过头去,朝门口处瞅了瞅。门开着,走廊里亮亮儿的。费伟走过去,把门关上,回到蓝野的跟前,复又低声说道,股长,这个事儿,看样子,可并不就只是俺那眼线一个人知道,好象街上那些个混混儿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儿到底是咋个来头还真就说不清!这事儿他们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儿,还说啥,那抢劫案是俺特务股跟啥恭为他们正街派出所相互勾结作的案!说那抢劫得到的物品,就是那些个金银饰啦!都藏在了正街派出所哪!嗯?蓝野一下子转过眼神儿,看了费伟一眼,紧接着就又转开去!一派胡言!连这都知道?问过这话,蓝野又解释了一句,啊!俺不是说你,俺是说瞎整事儿的那些个人!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这一回是蓝野先打破了沉默。蓝野说道,啧!这个事儿才不好哪!俺没做,俺倒不怕他们说啥!你说,俺们成天在一块儿,要是有啥事儿,那你还能不知道嘛!说是俺不怕他们说,但说是那么说,这个事儿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尽管俺们没做那个事儿,那少不了又得不知个啥东西都往俺的身上整!真真儿是要人命!诶?费伟,那你看,这个事儿在俺这河山街上是都传开了呢还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或者就一两个人知道? 啧!这个事儿,要是依俺看,应该是已经传得差不多了!股长,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说你说!这个事儿,那街上已经就传得有鼻子有眼儿了,这要是让日本人听了去,容不得日本人不信!可日本人要真就是信了,那可就麻烦了!金银饰品本身就是钱,但俺想这个事儿,恐怕还有比那金银饰品还要命的事儿哪!你想想,俺股里那些个弟兄就那样让日本人白白打死了七八个,这个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宗案子,日本人弄不好就得把这个事儿往啥报复的事儿上想。日本人可不管那个,弄不好,俺活着的这些个弟兄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都是个事儿了!俺没干那事儿俺知道,但日本人不知道,他要是真就整俺一下子,那俺可是有嘴也说不清啊!这个事儿,得及早做好应急准备!
蓝野没有再说出啥来!过了会儿,蓝野瞅了瞅费伟说道,费伟,你也早点儿睡一会儿吧!再不睡,过一会儿天儿就亮了!这个事儿,俺知道了,俺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那么地,明儿个,你手头要是没啥太急的事儿,你就再琢磨琢磨,这个事儿从哪儿整出来的,散布这些个事儿的人到底是啥意思,尽可能地让你那个眼线在他们那些个人中帮着给说一说,俺这些个人那哪是干那事儿的材料!在俺这河山,是人家日本人说了算,这个俺还不知道嘛!说俺特务股干这事儿,那纯属就是扯淡!
费伟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费伟知道,今儿个的事儿已经办完了,还算说得过去!下一步,那就是让瞎熊那些个人咋样把县警察局和正街派出所盯紧喽!还是那句话,专盯这两下的异动!到了这会儿,费伟还有些个奇怪,蓝野真也能沉得住气!蓝野在今儿个整个晚上,并没有问他那个眼线是个啥人,也没有问他那个眼线是从啥人的嘴里听到了这么些个事儿!就从今儿这一应的事儿上看,蓝野还真就是每临大事有静气的那种人,这种人应该是能干点儿事儿的人!
其实,还有让费伟更没有想到的哪!蓝野琢磨,这么说来,今儿个这费伟请俺和恭为喝酒,那就不是平白无故的啦!听费伟说出的话,同费伟说出那么些个话的人应该是对实际情况已经就有了相当的了解,说不定,是有人就在案现场!蓝野先想到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参与的人会不会出现啥意外,说白了,就是这几个人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故意的或者非故意地把这案子的整个过程说了出去?蓝野经过认真回忆思考,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或者说干脆没有!如果不存在这种情况,那就是有的人在案现场亲眼看到了他们这些个人咱样进出以及咋样把东西藏匿于正街派出所。当时他们实施抢劫时,店里并无顾客,他们是在那个女顾客走出了店门才动的手。店外倒应该是存在有这种目击者的可能!看到了他们几个人进出这家店,而且就一直跟在了他们几个人的后面。这要是只有那跟着他们的一个人知道这么个情况,他们倒是可能采取啥行动,让那人闭嘴!但现在看,已经把消息都传回来了,让人闭嘴的做法显然是不能奏效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夜难熬
在蓝野的心目中,费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察。平素里,费伟给人的印象是有些个不太爱吱声,总象心事重重似的。这一段儿,因为日本人误杀了特务股七八个人,特务股还活着的,也别说特务股还活着的,就是整个县警察局的人也都是相当沉闷。费伟不例外, 只是有些个更加沉闷。因为有了这么一种情况,因此,下班时,费伟过来说要请他喝酒,他开始并没有想去,但一想到这一段儿的这么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改变了主意,答应了。特务股七八个弟兄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搁啥人身上也难免有些个情绪低落。你想情绪激愤那也不行啊!现时是日本人说了算,人家误杀了你几个弟兄,你能咋?可这个事儿要是倒过来,是县警察局误杀了七八个日本人,你再看看,那得是咋样一种局面!啥也别说了,事儿已经就是这么个事儿了,那就得往前走着看了!
但今儿个这个事儿,看来,费伟说的应该是有些个源头。这个事儿真就可能是个啥人当时就在那正街的案现场,要不,不会说得如此真切。蓝野预感到这个事儿要麻烦!这样想着,蓝野就把手伸向了桌子上的电话机。可伸到了半路,又停住了!蓝野在这一忽儿就觉得,费伟今儿个的一应表现尽管看上去挺自然,但多少还是有点儿让人觉得异常。尤其是费伟说这个事儿时的表情神态,让人觉得那双本不是很大的眼睛有点儿象是在盯人似的。看样子,街上传的那些个话,起码儿,费伟多少是有些个相信了。这也难怪,费伟不是说了嘛,那街上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儿!
接下来咋办呢?理儿还真就是那么个理儿!一旦刮了风,那是不是接下来就要下雨,这可就说不准了!一旦刮了风,任啥人都会感觉得到,早晚至说,日本人也会感觉得道,这是肯定的!所谓麻烦也就在这里!
电话是打不得的!自打特务股的七八个人被日本人误杀,日本人一定会担心县警察局不会就此罢手,说不定,县警察局就得采取点儿啥报复措施,即使县警察局作为一个整体不一定敢,但也说不定县警察局的某个人或某几个人就有这种胆量!由于有了这么一种想法,日本人就会对县警察局,也别说县警察局啦,就是全县警察系统进行监控,这是完全有可能的!那这个电话是不是都被日本人时刻监听着,也就是难说的事儿了!再者,这会儿,这楼里除了楼下传达室里的那个值班儿警察,就他和费伟了,想来,不会再有其他的啥人。但这时的费伟是不是在睡觉也未可知,是不是还在那儿睁着一双耳朵听着啥动静儿也未可知!现在,需要把费伟刚才说的那些个话让恭为知道!但这个时候,无论是打电话还是采取啥措施,都是不行的,起码儿,眼下是不行!就得天亮以后再说了!蓝野想到,天亮以后,这个事儿不但得马上让恭为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得赶紧让田胜左知道!
正街金银饰品店抢劫案后续的事儿都弄利索了之后,蓝野曾经要把这一应的过程向田胜左作以报告。在田胜左的办公室,蓝野刚把要向田胜左报告的话说出口,田胜左就打断了蓝野的话头儿。田胜左瞅也不瞅蓝野,说道,蓝野,俺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自个儿做主,咋?俺的话你听不明白呀?俺话说得也没啥不好理解的呀!当时,由于事儿办得顺溜儿,蓝野心情好,听了田胜左的话,也就没太在意,从田胜左的办公室就出来了。这个事儿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啥人提过。原本以为,这个事儿就算成了,那些个东西就先那么放着,到了啥时,说不定会有大用场的!可如今,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真真儿就是始料不及!这按照老百姓的话说,就是露馅儿了!这个事儿要是只有那么一两个局外人知道,那就得不惜采用极端手段了!可现在看,河山街上的那些个人要说都知道了那倒不一定,但也是得有相当数量的人已经就是知道了!居然还知道那些个东西就藏在了正街派出所!真他妈……整得够准诚的!
蓝野手头本来是有着事儿的,连家都没回。这回,那手上的事儿也得放放了,任啥事儿也得往后靠靠了!咋办呢?案子已经作下了,那些个抢来的东西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就是能退回去,案子已经作下了,那到了啥时也是难脱干系!现在,寄希望于日本人不会知道的想法儿,那可就只能是幻想了!日本人迟早会知道,现在只是个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了!
眼下,唯一保靠的法子,就是把那些个东西换个地儿存放。真要就是事泄,那日本人死无对证,他能咋?到了这时,蓝野多少有些个后悔!那日本人若真就知道了这么个情况,起狠来,到俺特务科来抓人,再让那些个金银饰品店的掌柜伙计当面指认,这事儿可就有点儿悬了!俺一起过去的那三个特务股的弟兄,估计,那店掌柜和那俩个店里的伙计倒不一定认得出来,当时他们仨人儿都化了妆,怕就怕事儿要出在俺身上!当时考虑俺的长样儿上有点儿象汪春的秘书钱忠,因此就故意往钱忠的模样上描了描,但真就是有人当场认人,这事儿恐怕就很难能够蒙混过去。
蓝野真就是个人物,就是已经到了这后半夜,前半夜还喝了那么多的酒,头脑照样还能想事儿!但这时,说点儿实在话,蓝野多少也有点儿懵圈的意思了。可蓝野那是啥人,这世上,他是任啥不怕的人,自个儿是死是活,那算不得啥,只是,咱那七八个弟兄白死了不说,倒把俺也搭上了,那另几个弟兄,是不是就能够保全也未可知!
这可能是蓝野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一夜了!
早上,田胜左到了班上还没有坐稳,就听到办公室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报告!田胜左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蓝野一进田胜左的办公室,回身就把门关上了,急步走到了田胜左的桌前。田胜左一看蓝野的这一应的动作和神态,就知道是出了事儿了!但他并没有言语,而只是用眼睛探询地瞅着蓝野。
到得这时,蓝野也用不着再故做深沉了。把一应的事儿都倒给了田胜左。田胜左听完蓝野的一席话,沉默,一声不吱,脸上除了平静,并没有一丝儿意外惊慌的神色!只是那眼睛却在不停地来回转动!末了,有些个感叹似地说道,诶?你还真就别说,俺这河山还真就有能人哪!这帮子犊子,从他们那帮子人身上还能鼓出包来!这还真就是俺小瞧了那帮子人! 想让俺阴沟里翻船是咋的!说到这里,田胜左就从坐着变成了站着,那张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