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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奉天周边的一些个菜农,市区里的一些个做小买卖的都在这儿叫卖。那些个贩夫走卒免不了都要现身这菜市场,为了生存,不得已的事儿!一些个没有啥营生的人那得活着,觉着做个小买卖可能会挣着钱,就到这菜市场来寻找活路了。有的已经做了小买卖的人,做着做着,亏了本儿了,把已经拥有的菜摊子干黄了,就撒手走人了。这样一来,这菜市场时不时地会有一些个人说没就没了,也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个新面孔,可谓前仆后继。不常到这菜市场来买菜的人,那根本弄不清哪个是新来的,哪个老贩子撤摊儿不干了,除非经常地到这菜市场来买菜,又是对哪个做小买卖的人有了特殊的印象,否则,一概如此。
黄大宝听到那个前两天跟踪了一回卢姐的特务报告说,卢姐到菜市场确实只是买菜,并不曾与啥人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但那个特务又说,他看到卢姐在走过卖海鲜的那些个摊子时,虽然并没有在那些个摊子上买啥东西,但他却觉得那些个卖海鲜的好象跟卢姐较比熟悉。黄大宝觉得会不会是荆志国家的那个女佣经常到菜市场去,去的次数多了,脸儿熟了?这也是说不定的事儿!但黄大宝对日本人的那一套,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可是记得牢牢的!要说就凭荆志国家的收入,那要是想吃条鱼,应该是没啥问题的,但黄大宝根据那个特务报告的情况看,觉得这个事儿可不仅仅是买条鱼那么简单。黄大宝顺势问了一句,有啥异常吗?那倒没有。那个特务回答。黄大宝琢磨,爱吃鱼这个事儿,那没地儿说去,并不能根据谁爱吃鱼,谁不爱吃鱼,就说谁咋咋的!有的人是在海边儿长大,有了吃鱼的习惯,爱吃鱼,而有的人虽说是在海边儿长大,但从小吃鱼吃伤了,并不爱吃鱼,这个事儿没法儿说去!荆志国和陈果的老家,黄大宝是知道的,荆志国是覃县人,陈果是北平人,覃县和北平都属内6,那地儿没鱼,但荆志国家有钱,陈果家也有钱,想来应该是没少吃鱼的。既然内6地区的人也有爱吃鱼的可能,并不就是啥不正常的事儿,那荆志国家的女佣经常去买鱼就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荆志国家的女佣跟那个卖鱼的挺熟!没啥就当有啥!黄大宝对那个跟踪卢姐的特务说,你不用天天跟踪荆志国家的那个女佣了,你到那个菜市场去卖菜!那个特务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子,但马上就明白了。嘿!你还别说,咱这股长……那过几天就得叫局长了!这股长还真真儿没白当!卖菜可是个辛苦事儿,那早早地就得去上货,早早地就得弄到菜市场去卖!但那小子是个特务,特务做起这个事儿来,那可就不象一般的小贩儿做这个事儿那么费力辛苦了!他坐着人力车,到奉天北郊那些个菜农的家里批点儿大白菜,土豆儿啥的。虽说是隆冬,但那些个菜农对这些个东西可都是有着保存的法子的!存放在挖得老大老深的地窖里,保存得好好的。那个特务把菜批到手,弄个挑子挑上那么十棵八棵大白菜,早早地到那海鲜摊子的近处选了个地儿,开卖!特务卖菜,那精神头儿当然不会在菜上,主要在过往的人群上,他在过往的人群中找人!找谁?当然是找卢姐啦!他头一天在那菜市场开张,第二天,卢姐就去距他不远处的大海参处买鱼了!
“诶!你那个主顾又来买鱼了!”大海参旁边儿那个卖海鲜的贩子捅了一下子大海参的胳膊。
“谁?”
“还谁!你看!过来了!”
大海参顺着那个鱼贩子的手势看过去,看到卢姐?着个菜篮子正朝着这边儿走过来。卢姐一边儿走着,一边儿看着两边儿的菜摊儿,时不时地问问菜价。大海参看了看走近前来的卢姐说道:
“那个大姐前两天已经买过一回鱼了,今儿个不能买了!”
“大海参,这个主顾你可得把她套住!就从她这一个人身上,你这挣的钱也老了!”
大海参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一段儿,她也没咋买咱的鱼!”
“哎!大姐!新上的鱼!来一条吧!这可是正宗从原产地进的鱼!关东洲那边儿的!”
隔着几个货摊儿,大海参就喊了一嗓子,那个鱼贩子和大海参都笑着看着卢姐走过来。
卢姐走到大海参的摊位前,笑着招呼道:
“掌柜的,今儿个咱家太太还真就没让咱买鱼哪!”
“大姐,这鱼是刚从关东洲那边进来的,新鲜!买上一条,尝尝鲜!原产地儿,错不了!”
“啊!既然掌柜的这么说了,那咱就买一条吧!就要这条了!”
“妥!”
接着就是过秤,付钱。卢姐笑着把捆好的鱼放到了菜篮子里。
卢姐同大海参和旁边儿的那个鱼贩子打了招呼,就慢悠悠地从人群熙攘的菜市场里走了出来,往家走去。卢姐心里高兴,今儿个没有人跟踪,鱼买得也顺利,荆志国交给她的任务算完成了。正这样想着,她忽然就听到自个儿的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一股子寒气袭过来!还没等她转过身来看上一眼,她就听到嗵地一声,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卢姐醒过来时,是在奉天的医院里。
一个坐着人力车的人路过时看到了昏倒在路上的卢姐,一看卢姐的穿戴打扮,象是一个有钱人家的佣人,遂把卢姐送到了医院。
卢姐头部受到了重击,无啥大碍,只是那条装在菜篮子里的鱼被也不知个啥人掳走了。
荆志国听到这个消息,那心里可就是砰地一声!
想同鲁敬滨见面的事儿,荆志国并不知道中共满洲省委如何安排,也不知道省委会以啥样的形式答复。那要是按照以往惯例,卢姐买的那条鱼很有可能就藏着省委的指示。省委的指示真要是就放在了那条鱼的肚子里,这事儿可就危险了!
这时的荆志国仿佛听到了危险临近的脚步声!
第三百一十章原产地
由于前几天已经出了一回卢姐被人跟踪的事儿,荆志国担心出现意外,这一次卢姐再去与那大海参接头儿时,改变了接头儿方式,口口相传。荆志国相信,中共满洲省委鲁敬滨那些个人一定会明白他告诉卢姐跟大海参说的话。当然,那些个话要是局外人听了,是不知所云的。荆志国相信鲁敬滨也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复,也就是同样还以口口相传的方式回复。但凡事就怕万一,鲁敬滨等人真要是又按照原来的方式回复,那事儿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送卢姐到医院的那个人趁着医院的人不注意时,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卢姐是个非常要强的人,醒转来,看到墙壁四下洁白,自个儿的床前立着一个输液架子,那上面吊瓶的输液管儿连着自个儿的左手腕子,立马就想起了自个儿所经历的事儿,想起自个儿好象是被个啥人给打了一下子,但并不明白是咋个回事儿,立马就要挣扎着坐起来。一个圆脸儿姑娘走进来,穿着一件白大褂,手里正端着一个上面放着药品的托盘儿。看到卢姐要从躺着的床上坐起来,赶紧上前说道:
“躺着别动!”
“哎呀!咱这是……在医院吗?”
“是。”
“是谁送咱来的?”
“一个男的,是个小伙子。他说是在路上遇到你的。转身的功夫就没影儿啦!你不认识吧?”
卢姐听那护士说话,就觉得挺有意思。那女护士说话有点儿啰嗦,意思重复的地儿较比多,但话儿并不是一样的话。说是个小伙子就得了,还得头里先说一个男的!卢姐想,咱连那人是个啥样儿都没见着,咋会知道认不认识。
“你以前得过啥病吗?”
“哎呀!咱哪得过啥病!劳烦你去找找那人,咱得谢谢人家呀!人家把送过来,也不能连句谢谢的话儿都没有啊!”
“不跟你说了嘛!转身的功夫就没影儿了!上哪儿找去!你快躺着吧!家里都有啥人?得让你家里来个人。”
“不用了!咱这也没啥大事,你快把这吊瓶给咱拿下去,咱这就回家了!”
“回家?你能行吗?”
那个护士说过就停止了手里忙活着的事儿,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卢姐。心里琢磨,这人真是个人物!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这会儿竟要起身回家!
“你快说咋找你家的人吧!”
卢姐明白了,人家医院把你从昏迷中整醒了,又是打针又是弄景儿的,那也不能白给你看病不是!遂看着那护士说道:
“你是不是想让咱的家人过来结帐啊?不用!咱兜里有钱。”说道就去兜里摸钱,钱还在。
那年青护士站在那儿又看了看卢姐,说道:
“钱呢,倒不是主要的。那你真能行?你别走到半道儿再……”
那女护士的意思是,你别走到半道再迷糊过去!
“告诉你没事儿就没事儿!你咋不信人哪!”
“咱看你还是再挺挺再走。那,你要是实在要走,咱去帮你看看得多少钱啊!”
那女护士说的多少钱,就是救治卢姐得多少费用。
卢姐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着急起来。
“哎呀!咱的菜篮子哪?”
“啥菜篮子?”
那女护士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咝,那人送咱来时,没拿着个菜篮子?”
“没有啊!你还有个菜篮子吗?是不是那个人看你迷糊在了道儿上,就光顾着救你了,没看着那菜篮子啊?”
卢姐想来,这倒是有那种可能,跟这个女护士再说啥已是无用。遂说道:
“行!小姑娘,那就劳你赶紧看看,得多少钱吧!一个菜篮子没就没了!”说着顿了一下子,看那女护往门外走,忽地说道:
“呀!咱跟你一块儿去吧!结完帐,咱直接就回去了!”
那女护士又瞪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卢姐,眨了眨,说道:
“那行!走吧!”
卢姐记得她是刚走出菜市场也就一里来地的一处街拐角处听到自个儿的脑袋里响了轰地一声,接着就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卢姐心里有事儿,着了急,走出医院大门,叫了一辆人力车,要那拉车的尽可能地快一些个。到了那旮哒,一踅摸,远远地就看到她?着的那个菜篮子真还就静静地躺在路边儿。等那人力车到了跟前,急下车一看,哪还有啥鱼!到得这时,卢姐的脑袋里可就又是轰地一声!那可真真儿就是叫苦不迭!
卢姐回到家时,还不到晌午。她心里明白,这个事儿可耽搁不起!头还有点儿晕,那就得将就点儿了!她操起电话给荆志国打电话。
荆志国一听到电话里是卢姐的声音,知道是出了事儿了!
“先生,咱买了你爱吃的鱼,每回都是你亲自做,咱想问一问,晚上是等你回来做呢,还是咱先把一应的事儿准备好,等您和太太回来再做。”
荆志国说道:
“卢姐,你做的也挺好吃的!那么的吧,还是等咱回去。今儿个看样子不会有啥急事儿,咱大约到时就回去了啊!”
放下电话,荆志国看了看戴在手上的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站起身来,朝窗外看了看,省警察厅院儿前的广场上基本没啥人,周边的道儿上,人也不是很多。天气寒冷,人们都急匆匆地。
荆志国急勿勿地赶回了家,听了卢姐的一应叙述,他心里先出现的就是那条鱼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剖开肚子,已经被人检查完毕!他看了看卢姐说道:
“卢姐,没啥事儿吧?”
“没事儿,估计那打咱的人用的是拳头,只是把咱打迷糊了,就这,医院还给咱打了一瓶子药哪!先生,事儿严重吗?”
荆志国毫无目标地瞅着前面,点了点头。
根据卢姐说出的整个经过上看,卢姐是不是一从家里出去往菜市场走就人跟踪了,这个还真真儿不好说,但最起码,跟踪卢姐的那个人应该一到菜市场就盯上卢姐了,象卢姐同大海参说话时的面部表情和嘴部的动作频率,以及买鱼的整个过程,那个人应该都是看到了的。可能是觉得,这一切唯有可能有着啥说不清的,就只有那条鱼了,遂产生了劫鱼的念头。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把卢姐打晕的那个人决不会是一般的贼,因为卢姐身上带着的钱一分也没少,再说,要是单单为了抢点儿啥也不用把人把晕,抢条鱼还至于把人把晕吗?从卢姐头部并没有啥硬伤的情况分析,打她的那个人用的应该是拳头,这说明那人并没有就是要取卢姐性命。很有可能,那人应该是着意要抢她买的那条鱼。想来,那人是卢姐买了鱼从菜市场出来,就一直跟着卢姐,看到有机会时就下了手。那人之所以把卢姐打晕再抢走卢姐买的鱼,很有可能是怕卢姐看见他的长样儿。
送卢姐去医院的人会是那个对卢姐下手的人吗?
荆志国认为,倒还真真儿就有那种可能!这数九的天儿,一个人要是晕倒在路上,那还真真儿就有被冻死在路上的可能!东北话,抱路倒!如果对卢姐下手的人和送卢姐去医院的人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人还真真儿就是心没有完全黑透!这个人会是黄大宝的手下吗?荆志国想,这种可能性最大,应该不会错。那要问,荆志国为何这样想呢?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事儿要是放在日本人身上,那日本人是不会把卢姐打晕了还能把她送医院的!
荆志国让卢姐把那个大海参跟她说过的话认认真真地复述一遍,一句话也不要漏下。荆志国根据那个大海参传送过来的话语进行分析,分析过后,荆志国有点儿放心了。荆志国断定,这一次,中共满洲省委根据当前情势,应该是完全明白了荆志国改变接触形式的用意,并没有把对荆志国所提出要求的答复放在鱼肚子里,而应该同样是采取了口口相传的传递方式。卢姐复述大海参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原产地!荆志国理解,那就是告诉他,这次中共满洲省委指示,还是象上次一样!那就是第二天在北陵公园见面!
第三百一十一章一无所获
世上的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谍报这个活儿,那可是任啥也疏忽不得的。一旦出现了啥纰漏,那就得死人,有的时候死的还不止一个两个,到底得死多少,那都很难有啥定论。死人是一回事儿,组织受损,党的事业受损更是一回事儿。这当然说的是荆志国所从事的事儿。
荆志国分析,即便中共满洲省委没有采取啥口口相传的方式传递指示,省委也不至于在那纸条儿上把具体的时间和地址说得明明白白。往多了说,也就是照旧,或者同上次,凡此这类的话儿。假如说要在一个新的地儿见面,那也会说得非常隐晦,局外人很难整得准,就是得到了那张纸条儿,也不会知道说的到底是个啥地儿,破译起来那也是相当困难。这样想来,暂时还不至于会出现啥危险,而且敌人也弄不清这张纸条儿到底是个啥人给谁的。也就是说,这张鱼肚子里藏着的纸条儿是给荆志国的,还是给陈果的,或者是给卢姐的。这样以来,敌人决不会就打草惊蛇,就采取啥抓捕审问的招子,一定会进一步做跟踪监视这类事儿,以期抓个现行。这样的话,事儿还是会有回旋余地的。且看看情况再说!荆志国想,如果这条鱼的肚子里真就有啥的话,敌人很快就会对他们家这仨人儿采取进一步的措施,那也会在面儿上有所表现,这会是不难察觉的。尽管如此,荆志国并没有掉以轻心。
荆志国回到省警察厅去上班儿,整个一下晌儿,并没出现啥异常。晚上回到家,荆志国家这仨人儿又把白天里生的事儿在一块儿议论了一番。陈果的反应倒是让荆志国觉得有些个意外。陈果并没有啥激烈的表现,只是蹙着眉头默默地看着荆志国。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对荆志国说道:
“荆志国,这三番五次地多少回了,老这么整那也不行啊!咋,咱就这么挺着了不成?”
这个时候的荆志国那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着的!这个事儿那哪是挺着的事儿!那要真能挺过去,那就挺着了!有些个事儿能挺,有些个事儿不能挺!荆志国之所以提出要面见中共满洲省委的领导同志,想报告请示的也正是这么个事儿。
回击是肯定的,问题在于选择个啥样的时机。这个时候选择反击是不是合适?这个事儿得从抗战大局来考虑,不能因一域而伤全局。
打晕卢姐的那个黄大宝手下的特务拎着那条抢来的鱼并没有直接就敢去见黄大宝,那要是鱼身上并没有啥可疑之处,那黄大宝不得立马就翻了脸!废物!那个特务能够想象得到黄大宝的神态!那个特务回到了住处,立马急勿勿地把身上带着的匕从小腿上戴着的匕套儿上拽出来,把那条鱼摁在菜板子上就想剖开。费劲!这东北的天儿把那条鱼冻得梆梆的!他把那匕在自个儿的身上抹了抹,插回套儿里,把那菜板子上的菜刀拎在了右手,左手扶着那条鱼的尾巴,把刀抡起来,照着那条鱼的当腰就砍了下去!一刀下去,刀楔进去了一些个,那条鱼并没有被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