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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人直捂耳朵!这时,那街上开市的店铺门前,早已满地落红,店家并不扫去,那得是第二天开板时才能清扫的!但不管咋说,大年到了这时,已经就是淡了许多,剩下的正月十五,还有二月初二,那都是大年的余波了!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
走着走着,却听到有汽车马达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陈果和卢姐回头一看,一辆日本关东军的吉普车在行人并不是很多的大街上驶了过来。陈果和卢姐朝街边儿靠了靠,让那车从身边驶过去。可那车走过了陈果和卢姐身边的不远处却停了下来。车停下来,车门开启处,一个穿着一身日本宪兵军服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人下了车,把身上穿着的宪兵军服拽了拽,微微笑着,朝陈果和卢姐这边儿走过来了!陈果和卢姐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这个日本关东军宪兵想要干啥,有些个怔怔地看着那个日本人。一忽儿,陈果觉得那个正朝着她们走过来的日本人有些个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
陈果想起来了。这个人,她是见过的!就在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
那一次,陈果和文昌俊被带到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问询,在那地下室里,她见到了王娟秀,也见到了这个这时正在向她和卢姐走过来的日本关东军宪兵。
陈果定了定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正在向自个儿和卢姐走过来的人。
那个人走到了陈果和卢姐面前几步之遥,站住了,两脚下一并,给陈果敬了个军礼!
那个日本关东军宪兵说道:
“荆太太,您过年好!”
陈果想起来了,面前的这个日本关东军宪兵是个翻译,当时,向她问询的那个少佐管他叫宰翻译。
说点儿实在话,陈果是不愿同日本人说话的,甚至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愿!可到了这时,她看到那宰翻译似乎并无恶意,也就有些个疑疑迟迟地笑了笑,说道:
“您好!您是……”
“大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翻译宰岂!”
“宰……咝……咱还真就一时想不起来了!咱们以前认识吗?”
“荆太太,贵人多忘事!我们在宪兵司令部里见过,地下室。那一次……”
就从这宰翻译说出的话,那就不难看出,这宰翻译对咱们这个国家的语言那已经就修炼到了不是一般的境界了!他竟然知道贵人多忘事儿这样的格言!
陈果瞅着眼前的这个日本关东军宪兵,一时不知道,这个宰翻译想干啥。于是,有些个客气地问道:
“宰翻译,您这是……”
“荆太太,我到这北市场来,是想买点儿日常生活用品。”
“噢,那您经常到这北市场来吗?”
“噢,也不是经常。过完初七,我就要陪着我们司令部军事本部的村树部长到覃县……啊。啥时回来还不一定,因此,我得为自个儿准备点儿日常用品。”
听了宰翻译的一席话,陈果忽然就觉得,今儿个真真儿就是个好日子!
这宰翻译说的是荆志国的老家覃县吗?他是到县里还是到县里的啥地儿呢?会是去荆家沟吗?
“哎呀!那县城啥没有啊!还值得……也对,先准备着也好,省得到时还得现买!人生地不熟的!”
“不是!我们这次要去的是个叫做荆家沟的地儿。哎呀!你家先生不是姓荆……荆太太,我还得赶紧哪!后会有期!”
宰翻译大概是现了自个儿说话有些个跑风!这些个话那哪是他这样一个大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的翻译应该往外说的话哪!
第三百五十三章重大威胁
宰翻译本是开着吉普车在北市场的街上一边儿走着一边儿看着大街两边儿的店铺,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车前方的一侧正走着两个女人。从那两个女人的穿戴打扮上看,应该是两个有钱人家的女子!而且……那体态身条!从背影儿上看就知道,一定是两个漂亮的女人!
车从那两个女人身边儿开过去,宰翻译也不知咋个回事儿,竟然扭过头去朝已经被越在后的那两个女人看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看到了陈果!
宰翻译认识陈果。那一回,在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那栋大楼的地下一层……陈果是奉天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荆志国的太太,是个中学教员,是个……
陈果在他的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极其深刻!
这个事儿不能怪别人,只能怪陈果长得太漂亮!
对陈果的漂亮,宰翻译认真想过。宰翻译认为,陈果并不是标致,而是漂亮!宰翻译想,中国不怪是个大国,历史悠久,连女人长得也是格外漂亮!而且是那种一点儿粗俗也没有,非常清亮的漂亮!自从见过了那么一回……仅仅也就那么一回……他就是这么想着的了!可惜,这个女人既不是日本人,更不是关东军!那要是我们日本人,我们大日本关东军的人,我们每天能见上那么一面,每天能看上那么一眼,那,这辈子活在人世也就不能算作白活了!
就见过那么一回, 宰翻译就把陈果印在了脑子里!
说来,真也得算是缘分。今儿个,一出宪兵司令部的大楼,宰翻译就觉得天儿格外清朗!这个陈果竟然就在这北市场的大街上!
也不知为啥,宰翻译一看到陈果,就感觉到有些个亲切,好象是看到了自个儿家里的人那种!这种感觉消蚀了他的意志和警惕性!也不知咋的,他停了车,下了车,跟陈果打了招呼,按照中国东北这旮哒的话说,两个人唠了几句嗑儿!
这个时候,也不知咋,宰翻译就觉得心里有些个堵得慌,嘴里有些个燥,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想事儿!这个时候,那陈果要是向宰翻译问出啥话来,想必宰翻译是会实话实说的!
坏了!真就说出去了!
说过之后,宰翻译在头昏脑热之时,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不该说的话!按说,既然已经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接下来,不说不就是了嘛!可是,人一到这种时候,尤其是男人,那要想能克制得住,按照中国东北人的话说,那要是能扳得住,可是太费劲了!基本没那可能!
陈果那可是个干大事儿的人!虽说就是一个女人!那咋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哪!陈果笑了笑说道:
“宰翻译!咋,这咋说走就走啊!”
宰翻译已经就转过了身去,一听陈果说出了这个话,知道是陈果有点儿嗔怪他了,遂转回身来看着陈果说道:
“不是不是!荆太太,今天出来时就耽搁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就晚了,要再不抓紧,中午就赶不回去了!”
“赶不回去就赶不回去!这北市场有都是馆子……哎呀!咱这话说得不对啊!宰翻译是大日本关东军,是个军人!也对,人在部队上,自个儿说了不算!诶?宰翻译,你说要去荆家沟,是不是那荆家沟东山的工程就要完工了啊?”
“荆家沟工程?啥工程?”
宰翻译知道自个儿弄差了事儿,就想一走了之,一看走不成,就打马虎眼!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根钉!已经说出的话,那哪能刚刚说完就变哪!按照东北人的话说,那是一调腚就变卦!这腚还没调哪!就变了卦了,亏他干得出!但这个事儿也怪不得他,谁让他是日本人哪!这个事儿还多亏他是个日本人,那要是这中国东北人,那得让人笑话死!那还是老爷们吗?不,不是!老爷们哪能干出这事儿!
其实,那宰翻译也不算错,他根本也没有说出工程两个字,只是他心里慌乱,自个儿到底说没说过,他自个儿也说不准了!陈果看着宰翻译,忽然就象遇到了啥有趣儿的事似的,眼睛盯盯儿地瞅着宰翻译,一忽儿,就笑起来!陈果这一笑,宰翻译的脑袋可就有些个更不好使了!荆家沟那东山工程得啥里完工呢?恐怕还得一阵子吧!
陈果这一笑,卢姐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宰翻译不自在起来!咱一个大男人,大日本男人!被两个女人,女人!不,不对,两个满洲国女人笑话!岂有此理!
宰翻译有些个面红耳赤!有些个慌乱!说道:
“荆太太!这个事儿,你就当我没说!”
“哎呀!咋?行!宰翻译,咱家荆志国的老家就是荆家沟。您听咱说,荆家沟的保长就是荆志国的大爷,遇到了啥事儿,您就去找他,他会帮您的!需要啥日常用品,您不用自个儿买,回头让荆志国告诉他大爷派人给您送过去!”
“那就太谢谢荆太太啦!”
晚上,陈果把这一大天遇到的事儿统统地细细地跟荆志国说了一遍。本来,整出吉祥洋服店一应的事儿,就是给陈果与汪亮和邵韭接触找个由子,现在看来,这个事儿进展顺利。
从邵韭抵达奉天这两天的情况看,并没有出现啥异常。中共中央有关方面把秦蓝派到东北来是一项重大安排,为的是整合东北时下的抗日力量。秦蓝身份特殊,是东北军将门之后,便于行事。中共满洲省委对这项任务也格外重视,除了安排汪亮护送,对秦蓝在奉天的所有活动都做了细致的部署和安排,包括每一个细节。秦蓝的安全那不是秦蓝一个人的事儿!荆志国深知任务的重要性,那也是格外细致小心的!听到陈果说到在北市场的街上遇到了宰翻译,荆志国觉得,这倒是一个重大情况,那就是,到得这时,这荆家沟东山工程显然是日本关东军的一项重大工程,这毫无疑问!那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参和进来,听那个宰翻译同陈果说起的情况,那还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似乎是要长驻的样子!节前,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机关长王儒就到那工程上去蹓跶了一圈儿,这节后,奉天宪兵司令部就派人前往,真真儿就很能说明问题!荆志国分析,这应该是提高这项工程警戒等级的一种表现!那也应该说明,这项工程起码已经就进行到了中期。
荆志国对中共满洲省委交给自个儿的邵韭秘密安保工作做了更进一步细致琢磨。荆志国觉得,这个事儿,眼下最为值得提防的是黄大宝!
如果黄大宝真真儿就是日本人的话,那可是太危险了,必须尽快将其铲除!荆志国想。黄大宝的那伙子人成天在荆志国家那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晃,着实是一种重大威胁!
荆志国考虑了两种方案,一种是狙杀,另一种是格杀。就眼下的情势看,得两种方案并用。在用人上,荆志国考虑,狙杀这个事儿简单一些个,石垒万仓足矣!在格杀这个事儿上,荆志国想到了白果。
听陈果说的一大天的事儿,荆志国有个事儿没想明白,就是邵韭已经到了奉天两天了,可中共满洲省委好象并没有安排与邵韭见面。昨儿个邵韭抵达奉天,今儿个头晌儿邵韭和汪亮到了那吉祥洋服店,但听陈果说,那邵韭一直就在那店面儿上,并没有跟个啥人有啥联系,陈果到那店里的里间量尺寸,邵韭离开了一会儿陈果的视线,但卢姐却是同她在一起的。那,邵韭同中共满洲省委另安排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啧,还有点儿不太象!荆志国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其实,荆志国有所不知。那个给大和旅馆开车的司机不但是个组织的地下交通员,还是鲁敬滨的亲侄儿!他在奉天火车站接到了邵韭和汪亮,在把邵韭和汪亮送到大和旅馆的房间时,就把中共满洲省委的安排一应地告诉了邵韭和汪亮。
初七头晌儿的十点钟,汪亮和邵韭儿夫妇在大和旅馆他们的房间里会见了来自吉林省中部地区的一位商人,这是一位粮商,据说,他在吉林省和和滨江省经营着十多家商号货栈。
第三百五十四章王生
黄大宝这几天真真儿就跟丧家之犬十分相象!眼下,黄大宝面临的境遇确实有些个难!在北市场的那个小旅馆,他不但弄丢了收报机,受了伤,还与那省警察厅的石垒弄了个对脸儿。不用说,现在,他黄大宝在奉天的事儿那荆志国是知道的了。这样一来,很自然地,荆志国会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一些个事儿归到他黄大宝的头上!黄大宝愈感到危险的临近。
黄大宝身为东甸县警察局负责人,那对县警察局的日常运营,他想不管不问,当甩手掌柜,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是东甸县警察局不能一盘散沙,再一个是他黄大宝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整到手的肥肉到了别的啥人的嘴里!但这样也委实有些个难,他就是再能耐,好铁能碾几颗钉!有啥办法分身吗?没有!黄大宝真真儿就有点儿招架不过来的感觉,有点儿疲于应付的感觉!
黄大宝在匆忙之中回了一趟东甸,把那东甸县警察局的事儿大致安排安排,就又返回了奉天。在这期间,他用电话向王儒报告了遭遇挫折,小柳条箱子丢失的一应情况。说的都是些个暗语,除了他俩儿,别的任啥人就是听了去也不会明白他们说的是啥!啥,不慎将箱子丢失,委实给行走坐卧带来不便,想让舅舅给再买一个,末了又问了一句,可否?这个事儿,黄大宝想,再捂着盖着那也不行了!没法了儿跟他的大本营取得联系!他的大本营也就是他的姥姥家啦!可否?那王儒还能说否吗?当然得说可啦!
世上的事儿说起来真真儿就是有些个邪性!
王儒给黄大宝新准备的那台收报机还是那种新产品,袖珍收报机!还是装在一个小柳条箱子里。黄大宝是日本人,是日本关东军间谍,这个事儿那可是绝密!不到身份败露,不经过王儒机关长的准许,黄大宝是不能回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黄大宝经过艰苦的努力成功潜伏,那哪能说暴露就暴露哪!这既为黄大宝的安全着想,更为大日本关东军,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着想!当然,根子上还是为的黄大宝的安全。可不让黄大宝回奉天特务机关,那台收报机咋送到黄大宝的手里哪?说起来,就这个事儿对王儒他们干着这个行当的人来说,那并不算啥高难动作!王儒想到了奉天火车站的旅客物品寄存处!着人把那个收报机装在一个小柳条箱子里,跟原先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小柳条箱子,寄存在奉天火车站旅客物品寄存处,把取箱子的凭证,一个上面带有号码的钥匙牌通过邮局寄给东甸县警察局,标明由黄大宝亲收。这也是黄大宝之所以回了一趟东甸的原因之一。黄大宝有了与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通讯工具,他的间谍工作多多少少有些个恢复了正常。
有了这一应的事儿,黄大宝对他们的组织,也就是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啦!那是感念颇深!
王儒对黄大宝遭遇的这一应的事儿,并没有加以丝毫责怪,虽然也难免在心里痛惜那在大日本关东军谍报工作中刚刚服役的袖珍收报机!但那毕竟只是一件谍报工具而已。虽说机器本身并不咋十分重要,但问题是,那要是落到了啥反满抗日阵营那伙子人手里,那可就是帮着那伙子人添加力量啦!但想啥已晚!王儒只能告诉黄大宝,力所能及地还是要尽可能地找回那个小柳条箱子,也就是那收报机啦!
王儒给黄大宝下达了新任务。跟踪昨儿个到达奉天的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蒙古马养殖场场长汪亮和他的太太,眼下住宿在大和旅馆三层的三零一号房间。
王儒在给黄大宝下达这项任务时,就是极其简短的几句话,密电出。黄大宝看到特务机关给自个儿下达的这项任务,有些个摸不着头脑。那监视荆志国及其荆志国一家的任务是中止还是继续呢?为啥要监视这么两个人哪?
在黄大宝的心目中,是凡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指令干着的事儿,那都与清剿反满抗日力量有关!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那还有啥说的!
其实王儒琢磨的事儿那是合乎逻辑的。汪亮这个场长,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汪亮姓啥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嘛!姓汪啊!那跟已经不在了的汪春可是一家子,俩人儿是亲叔伯兄弟!眼下,那倒不能说,汪亮就是为了那汪春的死而来,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可是他干着的这个行当的信条!王儒最开始接到情报,说汪亮到奉天来了,他还打算派两个人先监视跟踪一下子,看看情况再说!可细一琢磨,这个事儿还真就得认真对待哪!也不咋,王儒就觉得这个汪亮的到来会跟荆志国有关!要说,那不是扯嘛!就算汪春出了事儿以后,侦破汪春坠崖案交给了省警察厅,省警察厅把这个活儿派给了荆志国,但实在说来,汪春的死表面上看过去,还真真儿就不能说跟荆志国有关!汪亮到奉天来是想为他的叔伯哥哥复仇吗?那咋可能哪!那也没有这么明晃晃复仇的道理呀!是想弄清他的叔伯哥哥是咋死的?换句话说,想弄清是啥人害死了他的堂哥?王儒觉得,这一应的事儿在某一点上会与荆志国有些个牵连!
接受了特务机关下达的新任务,黄大宝心里那牛劲又上来了!这回咱也没必要去住那啥北市场的小旅馆了 ,咱这回住进大和旅馆!
黄大宝到大和旅馆柜上问了一下子,这大和旅馆哪层的房间最好?大和旅馆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