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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了啥?”
“啥也没说!只听到他们呼呼喘气儿的声儿!”
“咋?你听他们喘气儿挺特别吗?”
“那倒没有。”
“那你咋说他们呼呼地喘气儿哪?”
“啊,咱的意思就是说只听到他们喘气儿,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你说你被他们绑了起来,谁能作证?”
“没人作证!”
“好你个犊子,竟敢跟老子撒谎!”
黄安生胎腿就是一脚!
“刚才你不是说是你们场子里的人给你松的绑吗?你在这儿跟咱撒谎玩是吧!”
“长官!咱让你们几位长官吓糊涂了!对对!咱场子里的人可以给咱作证!”
“去!把为你松绑的人喊来!”
黄安生朝他的两个手下摆了摆头,示意让他们跟着那掌柜一块儿去喊人。
一会儿的功夫,掌柜和黄安生那两个手下带上来三个人。那三个人看到眼前的这些个省警察厅的人,就觉得腰好象有点儿直不起来了似的。黄安生看了看那三个人,吩咐他那两个手下,带出去两个,离这屋子远点儿,别听到屋子里的人说话就行!屋子里只留下一个问话。一问,说出的话跟那掌柜说的并无不同。问看没看到有啥生人,可疑人到场子里来,回说,并没有看见啥生人可疑人到场子里来,听到楼上好象是掌柜这屋响了枪,本想到掌柜这屋子里来看看,可那时外面又远了近了地响了枪了,就都被吓住了!只是偷偷摸摸地趴着二楼那做鞋的场子窗户向外看。后来过了也能有一个多钟头的样子,这才想起楼上响枪的事儿,才到掌柜的屋里来。掌柜的房门虚掩着,打开掌柜的房门一看,当时都把这几个小子吓坏了!那掌柜就躺在床上,用绳子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麻布!
黄安生细细地听完,又喊第二个进来,接着又是第三个。三个人说的大体差不多,多一句少一句而已。黄安生觉得这个事儿差不了了!
一个一个地问完了话,黄安生让他的手下把这三个人都整到掌柜这屋子里来,加上那掌柜,都在屋子地当间儿站着。黄安生逐个儿地瞅了瞅这些个人,觉得这些个人也真真儿不容易,三个场子里的人,那也得算作师傅啦!倒挺有点儿师傅的样儿,一个个戴着套袖,穿着粗布衣服,那衣服上还都缀着补丁。只有那脚上穿着的棉鞋还说得过去。不用说,那鞋应该就是这个场子里自个儿做出来的了!可那掌柜却不大象掌柜了,那穿着的衣服跟那三个师傅并无啥区别,一只袖子上也打了补丁的。
黄安生说道:
“今儿个,到你们这场里来办案,你们跟任啥人不能说起,要是有人问,你们就说来了几个客户!谁要是走漏了,没按照咱说的去做,小心你们的脑袋!今儿个你们几个说过的话,就都算记录在案了!谁说了实话,谁没说实话,谁心里都有数!将来一旦现谁说了假话,那就按反满抗日论处!”
黄安生相信,今儿个问话的这四个人,上到掌柜下到那几个做鞋的师傅,说的应该大致是那么个情况。
应该是有那么两个人潜进了布鞋场,控制了掌柜,实施了一系列设计好的动作。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针对黄大宝的!黄安生认为,这些个人从根本上说,就是为了要黄大宝的命。
从时间上分析,跟治安科起对大和旅馆杂物室突袭的时间那可是相当地吻合!到得这时,黄安生的心中可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荆志国!
荆志国的名字一经出现,这案子的性质可就生了变化了!此话咋说?那不是很简单嘛!黄大宝是日本间谍,尽管他是潜伏在满洲国警察系统的间谍,那这个事儿可就更说明问题啦!清除掉潜伏在满洲国警察系统的日谍,这可是个复杂的事儿哪!日谍潜伏在满洲国警察系统,应该说这并不是光彩的事儿,对这类事儿,在当前的情势下,最稳妥的法子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大宝杀了一名省警察厅的警察,其罪当诛,这没啥说的!但说点儿实在话,黄大宝真要是就被省警察厅逮住,恐怕一旦说破,这个事儿也就得不了了之了!正常情况,那是决不会丧命的!那要是刻意要想取黄大宝性命,致黄大宝于死地,那恐怕就不单单是为了他那科里的一个弟兄是被黄大宝打死这么简单了!
黄安生想起了黄大宝的前任,那东甸县警察局局长任东可也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哪!任东的死会不会也跟这黄大宝有关哪?黄安生知道,那个任东死后不久,这个黄大宝可就成了东甸县警察局的负责人啦!黄大宝由于是东甸县警察局特务股的股长,黄安生虽说是省警察厅的科长,但他是治安科,对各县警察局特务股的人并不熟悉,有的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有的干脆都没有听说。因此,此前,他对黄大宝的一应情况并不知悉。
那,荆志国会是啥反满抗日阵营中人吗?这个想法儿一出现,黄安生早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三百八十六章独辟蹊径
应该说,干治安的活儿和干特务的活儿那还是不同的。到得这时,起码,黄安生对一些个事儿的考虑并不就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假如黄大宝真就是被省警察厅逮住,事儿的展会象他所想象的那样不了了之吗?当然不会。如果那样的话,张昊池也用不着那么捂着盖着,那么紧张兮兮的了!黄大宝真要是就被逮住,满洲国奉天省东甸县警察局负责人竟然是日本间谍,那啥日满协和,那啥日满一家,那啥……那不就是打脸嘛!那就有点儿象是一次地震,至于这次地震的级别有多大,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实际上,黄大宝这么个死法儿,这么个玉碎法儿,那对他本人来说,应该是幸运的。那要真就是被奉天省警察厅逮着,满洲国这边儿不把黄大宝咋的,日本人那边儿恐怕也不会放过黄大宝。就是真就搞起了啥移交,到归齐,黄大宝恐怕也是一个死,玉碎!就是王娟秀不杀他,迟早也有人要杀他!王娟秀杀他就是为了日本国更少一些个打脸的可能而已!
按照最初的计划,石垒和万仓两个人设伏在布鞋场,本意是要击毙黄大宝。荆志国已经设想出这么一种情况,他告诉石垒和万仓,看到黄大宝跳窗就开枪,不管击中与否,他们的任务都算完成,做好善后,立即撤走。整个行动计划应该说设计周密,成功的把握很大,出现那么一种结局,那还真真儿不是荆志国所能想到的。石垒和万仓失手,接下来,白果也出现了意外,再接下来,荆志国不得不出手,打出的那一枪也没能击中黄大宝。要知道,荆志国在那么一种情势之下打出的那一枪,那也是冒着风险的!当时黄大宝在上,抵住了白果,白果危在旦夕,荆志国不得不出手。可在那么一种情势之下开枪,那手上的功夫要是稍稍欠了那么一点儿火候,就可能误伤躺倒在地的白果,这也是荆志国射击时心中有所顾忌,没敢往黄大宝的身上打,而是打的黄大宝的头部,尽可能地把枪口抬高一些个。子弹贴着黄大宝的头部飞了过去,虽然没有击中,可也起到了一些个作用,那处于浑沌状态的白果好象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由于视线受到遮挡,荆志国并没有看到击中黄大宝那一枪的射击者,他只是觉得那一枪应该是从那条南向胡同里打出的。荆志国远远地看到了那一枪击中了躺在地上的黄大宝,又看到黄安生带着一群人冲上前去。
荆志国真真儿想不明白,当时,白果咋会出现那么一种情况!被黄大宝撞了一下子,好象整个人就傻了一样!荆志国曾怀疑是不是黄大宝撞着了白果的啥穴位。但据他对白果的了解和推测,应该不至于会出现那么一种情况。好在这一切过去了!白大哥应该并无大碍,荆志国想。
应该说,白果险些栽在黄大宝的手上,那也是由于白果一时的大意疏忽。白果在与黄大宝曾经有过的打斗中,对黄大宝多多少少是有了一些个了解的,但正是这种貌似了解,而实际上的不甚了解才使得白果差了一点儿就吃了大亏!说起当时挨撞的感受,白果还真真儿就是感到万分奇怪!回想当时的情景,黄大宝的表现仍然历历在目!黄大宝在向白果撞过去的时候,白果就感到一股极其寒冷的风在向他袭来!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寒冷!被黄大宝一撞,白果就觉得脑袋有点儿昏昏然,可又格外清晰!那脑袋里就象睡着了做梦一样!睡了整整一宿还多,白果醒来后,看到陈果还有荆志义和华子在身边儿,故意装做没啥事儿的样子,实际说来,白果明显觉得浑身有点儿不太协调的感觉,同时感到非常寒冷!这让白果不能不想到他一直带在身边儿的那本《槐花功秘引》!白果知道,他是中了江湖上所说的某种邪术!
白果对跌打损伤这类事儿那是多有了解,对江湖上传言的一些个邪术也是多有耳闻,一般说来,他知道咋样自我医治。在他昏睡的时候,邵韭曾经过来给他把了把脉,感觉脉相混乱,应该是中了某种寒毒,那就得白果自个儿想个啥招子,把体内的寒毒驱出来。这个事儿那要是说起来,还多亏白果是个在中国武术上很有些个造诣的那么一种人!
黄安生派去问询的两个警察回来把这一应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向黄安生作了报告。那两个警察还报告说,荆志义和他的媳妇儿华子是到奉天来看病的,为了方便,让自个儿家的长工白果随同前来。黄安生问,看啥病,说是看不能生孩子的病。在哪个医院看病?那两个警察说,不是在哪个医院看病,而是由从关东洲过来的那个啥马场的场长媳妇儿给看病。听说,那啥马场场长的媳妇儿是个中医大夫,她们家是专治不孕不育的中医世家。
黄安生有些个奇怪!黄安生想,这可就怪了,这两伙子人是咋凑到一块儿的哪!
不行!黄安生自个儿对自个儿摇头!还得再问问!这个事儿不整清楚,张昊池让写的啥案情报告,那是没法儿写的!考虑到自个儿和荆志国都是省警察厅的科长,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得,咱还是别出这个风头,还是让他们去吧!黄安生心里说的他们,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个警察啦!
一问,是荆志国的太太在北市场逛街时,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那个蒙古马养殖场场长和他太太也在北市场逛大街,两个说的话被陈果听到,是陈果主动上前联络的,他们的相识纯属偶然。
偶然吗?黄安生觉得并不偶然!他听了他手下那两个警察说出的一应情况,就觉得好象是几路人马正在这大和旅馆聚集!
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黄安生开始琢磨这接下来的事儿得咋办了!黄安生想,咱先不管这些个人都是啥人啦!但眼下,这些个人凑到了一块儿,这就是一种势力!某种势力之所以能够形成,是因为有某个共同的目标!黄大宝咋想咋觉得聚集在大和旅馆的这些个人,那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
到得这时,黄大宝才真正感受到张昊池捂着盖着的真正含义!黄安生觉得,自个儿已经看出来的那种含义仍然存在,但绝不会仅仅如此!眼下,黄安生整不明白的是,张昊池捂着盖着,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由于恐惧,正在思谋对策?黄安生想,满洲国奉天省警察厅的厅长应该不会在这个事儿上由于恐惧而放弃作为!
黄安生认定,张昊池是在等待!
黄安生属于那么一种人,有时候, 他会被眼前的一些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事儿所蒙蔽,看上去并不是很深刻的那种。比方说,对布鞋场掌柜和那些个伙计说出的话,他看到那鞋场掌柜和伙计胆怯的眼神儿,他的心里先就失去了警觉。他没有看到,老实人,胆子小的人,也有撒谎的时候!但他却非常会看人,比如通过面部特征,肢体语言,能对很多事儿进行深刻的分析!他分析的事儿独辟蹊径,有的时候能更接近事实真相。
第三百八十七章变通一下子更有利
这些个话冷不丁听起来好象有些个矛盾,既然已经就不够深刻了,那咋还会思考问题更接近事实,更接近真相哪!黄安生思考啥问题,总的看,还是能够从大局着眼,能注重事儿生和展的一贯性,黄安生想事儿从好的方面想的时候较比多。
黄安生一身的冷汗慢慢有点儿消散,心里一时激起的波涛开始平复下来。黄安生琢磨,实在说来,毕竟人家特务科的人被黄大宝打死了一个!假如,荆志国并不知道黄大宝就是日本间谍,那要是为了替他们科里的弟兄报仇,想杀了黄大宝,那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从这个角度看,那荆志国应该是与啥反满抗日阵营无关!但眼下,谁叫得准呢?那荆志国要真就是啥反满抗日阵营中人,那可毁了!毁的是他荆志国,顺带着把咱也毁了!
自打日本人占了这东北,中国人,那些个东北军就别说了,早蹽得没了影儿了!但抗日的各路人马倒在不自觉间形成了一个啥反满抗日阵营。到得这时,这满洲国都建立了,可那啥反满抗日阵营,据黄安生所知,那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并没有真正抱成团儿,说是阵营,那还是松散式的!从这两年受到日本人镇压和枪杀的抗日人士就看得出来!而且,日本人也真真儿不管那个,有时急了,也不管你是无辜百姓还是啥,聚到一堆儿,一块儿就都突突了!
黄安生这样想着,心中就有些个叫苦不迭!
黄安生想,那荆志国若不是啥反满抗日阵营中人,那还好说,那要真就是啥反满抗日阵营中人,一旦查实喽,那没命的可就不是他荆志国一个了!那也不知得牵连到多少人哪!
黄安生在心里问自个儿,咱,能干不能干这种事儿?
再者说,咱能不能干这种事儿,这还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事儿哪!咱要是真就这么干了,那咱可真就是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了!人家是啥反满抗日阵营中人,咱可就成了啥满日阵营中人了!假若真就除去了荆志国那一帮子人,那啥反满抗日阵营会饶了咱吗?眼下,实在说来,那啥反满抗日阵营对付日本人是有些个难,但对付咱这些个人,那招法不有都是!咱犯得上为啥日本人,为啥满洲国把自个儿的命搭上吗?把咱一家的命搭上吗?眼下看,日本人是硬气,但谁叫得准,那日本人会不会总这么硬气?那万一,啥时,日本人滚蛋了,那还有咱的活路吗?
这样想来,黄安生自个儿心里可就有点儿打退堂鼓了!
黄大宝认为案情基本侦查清楚,可以给厅里写案情报告了!但这案情报告未起草之前,黄安生觉得千万不能就这么动笔!那得听听张昊池咋说!张昊池让咱提出意见,你官大,那你也别尽整那些个鬼事儿!再者说,就张昊池,咱也整不准他是咋个事儿啊!咱可别干那些个让人家卖了,咱还帮人家数钱的那种其蠢无比的事儿!且先把案情跟你说上一说,那案情报告,你说咋写就咋写!可向张昊池报告这一应的事儿,真真儿就是有啥说啥吗?琢磨来琢磨去,黄安生觉得有些个事儿,那案情,有些个细节也不一定都说,或者变通一下子说,可能更有利!黄大宝,那个啥东甸县警察局现任负责人是日本间谍,这个事儿是铁定的了,这必须得说!但这案子最初的情报来源,是不是就别说了!那张昊池要是真就问起,就说那来自于咱的一个眼线!仅此而已!至于那个黄大宝是被个啥人一枪打死,眼下还真真儿就是不知道,但咱想,那黄大宝和那个大和旅馆的伙计都是日本间谍,打死黄大宝的那一枪,黄大宝把白果摁在地上时,也不知啥人打的那一枪,还有此前黄大宝跳窗逃跑时射向他的那一枪,很有可能都是那黄大宝的同伙儿干的!眼看着黄大宝已被现,就要落入咱手,他的同伙儿料定他在劫难逃,就是黄大宝已经就把白果摁在了下面,这种被生擒的局面也是难以改变!黄大宝的同伙儿害怕事泄,遂开枪杀人灭口!
黄安生琢磨,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了!那你张昊池要是坚持将这案子报给小原副厅长,那可就是你的事儿了!人家张昊池那可是厅长,人家厅长能听咱一个科长的嘛!
黄安生再次给张昊当打电话,要当面向他报告案情!那在嘴上说一说同真正落到字面儿上那不同可大了去了!
张昊池接到黄安生的电话,嘴上答应着,心里有些个不太舒服。这咋,这才两天,你们治安科就把那么复杂的案子整清楚啦?也行!咱倒要听听,你都查出了些个啥!
张昊池还是自个儿一个人儿,端端正正地坐在自个儿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到黄安生进了门,朝黄安生的身后摆了摆手,意思是让黄安生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其实,张昊池就是不做这个手势,黄安生也是要关门的。那谈案子上的事儿,咋能两个人就那么敞着门唠哪!那张昊池为官多年,对这些个官场上的细节那都是摸得透透儿的了!此话咋讲?张昊池的这个手势,让人感到一种信任,一种除了咱再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