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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给人家别人抢的!谢大彪真真儿心有不甘。可不甘也没招儿,眼下,那不是得踅摸个谋生的地儿嘛!这一接触,谢大彪觉得瞎熊一伙子人还算仁义,送给他个大金镯子,他还请俺吃了顿饭,这也算认识了几个同道,从长远考虑,有点儿亏,但亏得也不是太大。
与瞎一伙子人分手后,谢大彪在往回走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的心里就有个啥念头在朝上拱。瞎熊这伙子人仗义还处仗义,但就是遇到啥事儿想得太多!他们不干俺自个儿干!谢大彪打定主意,先挺个一天两天的,这两天,俺还是要踅摸着这几个小子,听听他们咋说,他们要真就是不干了,撒手了,那俺就自个儿干,俺就不信离开了臭鸡蛋还做不了槽子糕了!
第二天一大早,蓝野和费伟俩人儿早早就到了田胜左办公室,正好把田胜左堵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俩人儿一看田胜左拎着个公文包从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立马就挺直了身子,待田胜左到得跟前,几乎同时“咔”地一声敬了个礼。田胜左瞅了这俩人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径直从他们的身边儿走过去。费伟赶紧上前一步,接过田胜左的公文包,俩人儿跟在田胜左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田胜左脱下制服大衣,在门旁的衣架上挂好,接着又把摘下来的帽子挂在了衣架顶端,捋捋头,坐到了自个儿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这才瞅了瞅蓝野和费伟,平静地说道,咋?啥事儿?
蓝野瞅了瞅田胜左,说道,局长,把瞎熊那伙子人的事儿向您报告一声!好!弄明白没,那几个小子想干啥?费伟到瞎熊他们那几个小子住着的地儿去了一趟,听那几个小子说的意思……诶?费伟,还是你来说吧!行!那俺就向局长报告一下!费伟详详细细地把侦查到的情况向田胜左报告了一番。
田胜左也不瞅眼前这俩人了,自个儿飞快地在脑海里琢磨!田胜左想,这个事儿,俺们已经就仁至义尽了,如果这几个小子再相犯,那可就真真儿怪不得俺了!田胜左说道,告诉丁其,这几个小子如果再去,全数秘密拘捕!
嗯!这回么,俺这局长还象回事儿!蓝野一听高兴了!正遂了自个儿的意!原来他就主张要把这几个小子处理喽!到了这会儿,瞎熊几个人是命长还是命短,那可就看他们自个儿的了!
费伟一听田胜左做出这样的安排,下了这样的命令,实在说来,有些个奇怪!可也就一忽儿的功夫,费伟可就明白了!俺的妈呀,弄了半天,那些个东西都在丁其那小子手上哪!
谢大彪在正街的一条胡同里又逮着了瞎熊一伙子。见面时,瞎熊小猴子二混子仨人儿正倚着正街一家铺子前的一个砖垛晒太阳哪!一个个操着手,一边儿也不知说着啥逗乐的话,一边儿贼眉鼠眼地看着过往行人。谢大彪凑向前去,同几个人打了招呼,也在那一前一后地倚着,不时掺和一下子几个人的说笑。过了会儿,谢大彪看瞎熊几个人尽扯那些个没用的,有点儿着急起来,凑到瞎熊跟前,悄声说道,熊哥,那瓷器店的事儿,那俺还整不整?瞎熊猛地一转头,看着谢大彪问道,瓷器店,啥瓷器店?瞎熊这一问,差点儿就把谢大彪气得一个倒仰!心里早骂了一回,脸上却是愣了一下子后的那种完全的逢迎!哎呀!熊哥!就是城东北的那个瓷器店哪!前两天,俺哥儿几个不是去过了么!瞎熊这一回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眼睛盯盯儿地看着谢大彪,说道,那你啥意思?谢大彪看着瞎熊的眼神儿,凶巴巴的,一时有些个胆怯,嘴上嗫嚅着,那,俺想,那个铺子整的那箱子土,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放在那仓库里,一定会是有啥用途,俺们还是应该再想法子踩踩盘子,那瓷器要是真真儿有事儿,俺哥儿几个那可就抖起来了!俺问你啥意思!噢!俺的意思是俺哥儿几个得把这个事儿整明白了,那要真真儿就是没事儿,那俺也不亏不是?
不亏?瞎熊心里话,不愧是乡下来的!你哪知道啥亏不亏!办事儿跟下棋差不多少,会下棋的人那都得看出去好几步,那你要是光看着眼目前儿的那点儿事儿,那算不上好棋手!
那你的要求实在要弄,俺也不拦你,只是你得想明白喽,自个儿到底活没活够!
瞎熊瞥了谢大彪一眼,不再言语。
谢大彪虽说是才进城,可就在不久前在自个儿老家那小镇子上可也是有着几个手下的,那也是说了算的!到这河山城来,就算你瞎熊有能耐,那俺该孝敬你的也都孝敬了,那么大的大金镯子刚刚到手,在俺怀里还没捂热哪!就掏出来送给你啦! 你还要咋?做人要厚道!做事不能得寸进尺!
谢大彪在点记恨起来,他心里暗暗思忖到,你不不去吗?好!俺自个儿去,到时,你可别再想把俺得到的东西,就象那大金镯似的,整到自个儿的手里!啥玩艺儿!
谢大彪那可真真儿就是干茬儿!就干就干!这一天夜里的时候,谢大彪自个儿,一个人儿,他要再次夜探河山城东北的那个瓷器铺子,真真儿就是雄心豹子胆!可这一去,任啥人也没有想到,谢大彪真真儿就把命送出去了!
第四百零二章雪中命案
傍晚时分,飘起了清雪,只一会儿的功夫,河山城就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
谢大彪在他们那个行当里,那也是快要成精但还没有成精的那么一个人。到了这么一种境界的人,对他们所在行当的那些个行走坐卧的路数已经稔熟,但在谋划和全局把握上还差些个火候儿。
冬日里的河山城,天一傍黑,街上就没了人,早早地,一般的人家儿就上炕睡觉了。这时的东北人,满洲国人,能混个肚儿圆就不错了,哪还有啥娱乐活动!城里虽然不象乡下有猫冬一说,但冬下里可也是消停多了。到得晚上八九点钟,河山城早已是一片寂静。
谢大彪早早就隐在了瓷器店后院的稻草垛里。稻草松软,咋扒拉咋是!谢大彪不想让人家摸到自个儿的行为轨迹,故意把再探瓷器店的时间放在了后半夜。到了后半夜,雪下得大了起来,地上已经就积了厚厚的一层。谢大彪猫在稻草垛里,眼睛瞪得溜圆,倒不是他故意控制自个儿不睡觉,而是他根本就没觉!白天里同瞎熊呕的气还憋在肚子里,那哪睡得着!赌气愿地要整出个名堂来,睡意全无。天上青灰一片,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要想知道天儿到了啥时,那就全靠揣摩。谢大彪觉得时候儿有点儿差不多了,就悄悄地把自个儿的头从那稻草垛里伸出了半拉儿,朝周遭撒目了一圈儿,一切都极其安静,虽说白雪覆盖,到处也还是灰濛濛的一片。
谢大彪琢磨,那大半箱子土如果是从这个铺子里的啥地儿捯出来的,那地儿应该是在铺子的屋子里。那么会在屋子里的啥地儿呢?应该是在住人的屋子里。会在啥人住的屋子里哪?应该是在铺子掌柜住着的屋子里。如果真真儿就是这样的话,那要想整明白这个事儿,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可能!那掌柜就在屋子里的炕上躺着,捯出那箱子土的地儿也不会就那么敞着,你就是进到了那屋子里, 又能咋?
要说谢大彪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那咋还要到那瓷器铺子再踩一回盘子哪?这,一要归咎于谢大彪心中的那股子闷气,二要归咎于谢大彪一时的侥幸心理。那万一要是有啥机会的话,俺也别漏掉了不是!趴出稻草垛子的谢大彪悄悄地围着那铺子转了两圈儿。铺子里任啥声音也没有,真真儿就象没人一般!谢大彪琢磨,再进到那仓库里已经毫无用处,但要想进到住着人的房间里,通过窗户那是不可能的。眼下,这大雪号天的,那窗缝都是溜着的,要想鼓捣开,要想不出声儿,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要想进到那有人住着的房间里,就得通过房门!要想把那房门鼓捣开倒不是不可能,但即便你鼓捣开了房门,屋子里睡着的人不醒,捯出那箱子土的地儿也不会一眼就让啥人看出!
谢大彪有点儿灰心了。越来越大的雪和寒冷的天气让他多多少少有点儿清醒了一些个。
谢大彪站在距离那瓷器铺子不远的一条胡同口儿,回过身来朝那铺子望过去。那铺子在夜幕之下,在漫天的大雪中黑黢黢灰突突兀立在那里。一忽儿,也不知咋,谢大彪竟然觉得有点儿阴森恐怖,心里“嗵”地响了一声!他转回身,迅地朝胡同儿里面走过去,他想顺着胡同儿向南走,走过去不到半里地的样子再朝东走。可这时的谢大彪,已经就走不了了!
谢大彪傍黑时分溜进瓷器铺子后院时,就被丁其一帮子人现了。诶!这小子又来了!够胆!按照田胜左的命令,铺子里的人已经由三个变成了五个!谢大彪在铺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转的那两圈儿,哪一圈儿也没能逃出丁其一帮子人的眼睛。铺子里的人就等着谢大彪进到铺子里好动手。可让那些个人有些个失意的是,那谢大彪还没彪到傻的那么一种份儿上!谢大彪居然想溜!按照田胜左的命令,一旦那几个小子再次相犯,全数秘密拘捕!那,谢大彪的这么一种情况算不算再次相犯呢?丁其认为不能算,只能算是有了再次相犯的那么一种想法儿,但并没有具体实施!这小子溜也就溜了,但得知道这小子往哪儿溜,也就是想看看谢大彪在哪儿落脚!丁其遂派两个铺子的伙计,也就是两个特务啦!悄悄地拉开了房门,从谢大彪的身后就跟了上去!
人这个东西真真儿就是不得了!这时的谢大彪在那一忽儿的恐怖感觉过后,一旦迈步往回走,那可就有了转危为安的那么一种感觉,心里的那种郁闷一时间不复存在,倒是让一种莫名的轻松所取代。可接下来生的事儿,就是这天在场的任何一方那也是没有想到的了。
谢大彪正在胡同儿里急匆匆地走着,就觉得自个儿的腿被个啥东西绊了一下子!谢大彪向前抢了两步,但并没有跌倒。谢大彪那也是快要成精的贼了,再加上年青,那反应也是极快!这个极快就不单单是身体,那也包括心理反应。谢大彪马上就意识到危险到了!他在向前踉跄了两步,几乎跌倒的情势之下,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一下子挺直了自个 儿的两条腿,就势向前冲了出去!这一瞬间的表现,真真儿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谢大彪听到身后有人用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嗓子,站住!开枪啦!
谢大彪没有达到成精的地界儿,但技艺却是说得过去的。他没有站住,而是在慌忙的奔逃之中把自个儿的身子东一下子西一下子地左右摆动!谢大彪的这一招儿当然是为了躲避身后有可能射出的子弹!但这一招儿到底能有多大用处可就是个碰运气的事儿了!也就是东北人说的看点子了!谢大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很近,接着是一群人的,有点儿远。他听到了扳开枪机的声音,接下来,就是枪声,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去的声音,先是一枪,后来又是好几枪。又过了一会儿,谢大彪听到了子弹楔进自个儿胸腔出的难以形容的那么一种有些个憋闷的“哧”的一声,再接下来,他就啥也听不着了。
日本关东军驻河山县守备队的巡逻队赶到现场的时候,现雪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两个人都是后背中枪,显然是在向前奔跑的过程中被从后面打过来的子弹击中。一个是河山城西边一个小镇子上的居民,名字叫谢大彪,身上带有身份证件,满洲国统一放。另一个是大日本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驻河山县特务机构的特务,名字叫坎山,身上带有身份证件,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统一放。
死了一个满洲国的居民,那不算啥,但死了一个大日本关东军特务,这事儿可就大了!
第四百零三章情况突变
命案生后约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河山县警察局值班室接到了报案电话,电话是城北瓷器店的一个伙计从瓷器店里打出的。那队日本关东军驻河山县守备队的巡逻队赶到命案现场,并不是由啥人报的案, 而是他们在巡逻的途中听到了枪声,辨别了一下子方向,踅摸了好一阵子才找过来的,到达案现场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了。巡逻队刚到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河山县警察局的警车就疯一般地赶到了。
巡逻队的日本大兵到达现场后,立马分散开,那些个大兵一个个地端着长枪,相隔十步二十步地把现场围了起来。河山县警察局的人一到,在那案现场四周划定了警戒线。再后来,日本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驻河山县特务机构负责人西田抵达了案现场。
那两个丧了命的人就那样静静地躺有雪地里,身上脸上已经积了一层雪,看上去,脸上的雪要比身上的雪单薄一些个。这是因为两个人脸开始时是有着温度的,雪落到脸上时融化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脸上的温度已经逐步退去,落在上面的雪不再融化,积攒下来了。两个人都是仰卧的姿势,都是上身中枪。应该是中枪时都处于向前跑动的状态中,中枪后身子向后仰倒,流出的血已经润湿了身下的雪地。坎山严格说也是仰倒着的,只是身体有点儿朝右边扭着,血也流了一地,手里还握着日本关东军配的。
现场被两台汽车的大灯照耀着,到处是一些个驳动的身影。
西田围着坎山和谢大彪的尸体转了好几个来回,蹲下起来的,左手握着一个长把儿的手电筒,反复查验,查验够了,走到站在一边儿的瓷器店掌柜和报案的那个伙计面前,眼睛在那掌柜和那伙计的身上脸上扫了一回,问道,你们是报案人吗?那个伙计连忙说道,啊!长官,皇……是俺打的电话!你是这附近的住户?俺,俺是那边那个铺子的伙计!那伙计有点儿拿不准面前的这个人是县警察局的人还是日本人,但知道应该是个官儿。那你是……啊,这是俺掌柜!那个伙计抢先答道。丁其点头应道,是!长官!要说,那咋丁其也不知道西田是个啥人吗?那咋可能哪!丁其不但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日本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驻河山县特务机构的负责人,还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西田。当然这些个可都是他从档案资料上知道的了!他看到过西田的相片。他之所以管西田叫长官,那可就纯属装糊涂了!
西田询问了几句,无非也就是看到了啥,听到了啥,然后,走到那胡同口儿,朝不远处的城北瓷器店望过去。
西田有些个奇怪。那瓷器店并不象一般的店铺在门脸处挂一盏电灯,就那么黑着。看了一会儿,西田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招了招手,迈步朝那瓷器店走过去,在那瓷器店门前站了一会儿,就围着那瓷器铺子转起圈儿来了。西田看清了,那瓷器店的门脸儿上方是有着一盏电灯的,上面还有着灯伞,只是并没有点亮。再后来,西田不转了,回到了那案现场,径直走到丁其和那伙计的面前,再次打量了一回丁其,询问道,掌柜,您贵姓?俺姓丁。噢!丁掌柜!能不能让我们到你们铺子里面去看一看?丁其应道, 行行!那长官请走前面!说着,丁其朝西田瞟了一眼,遂同西田朝铺子走过去。
这时候的河山县警察局局长田胜左已经就知道了这一桩命案的大致情况。
田胜左是正在自个儿家里睡觉时接到了县警察局值班室打来的电话。田胜左命令值班室通知特务股和治安股同时出现场。
挂断了值班室的电话,稍一沉吟,田胜左穿衣起身,坐上车到了县警察局自个儿的办公室。
应该说,出现这么一种局面,还真真儿出乎田胜左的意料。原本想由费伟出面告诫瞎熊那伙子街头混混儿,把他们吓住就得了,往坏了说,就是那几个小子再去那铺子,把那几个小子都抓起来就得了,这咋会出现这么一种局面哪?
知道了这场命案的详细情况是在第二天的头晌儿,是在县警察局会议室听取了特务股和治安股案情报告之后。蓝野随后到了他的办公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