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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就敢在那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动啥歪脑筋,整啥鬼事儿!那也太明晃晃的啦!那要是夹带啥东西,或者想夹带啥东西,也不会就那么明晃晃地干!因此,西田只是让他那些个手下在暗地里监视,西田倒更是希望能从那些个人的监视过程中现啥异常。
说来,这个事儿真真儿是太顺了!河山火车站的站长因为受了田胜左之托,对这个事儿特别上心,心里琢磨,人家田局长亲自给俺打电话,多少年也没一回,田局长这人好啊!俺可得对得起人家,车皮的事儿应该说并不是啥大事儿,但俺也得尽量帮人家田局长把事儿办好!田局长在朋友面前有面子,那还能忘了俺吗?不得念俺的好嘛!再者说,田局长还想让他们局里的人帮着押运,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们局里的人省一省啦!警察局和日本人不是穿一条裤子吗?那车已经就有了押运的日本大兵了,有一伙子就得了,也不一定非得两伙子,既搭人又搭钱的,何必哪!正赶上这一前一后地有一列从西边儿过来的运送金矿石的车。那运送金矿石的列车不同于一般的货车,那是有着日本关东军部队负责押运的。那要是把田局长托付的那节车皮挂在这一列拉金矿石的列车后边儿,那可就是绝对安全了!田局长必定高兴无疑!这样琢磨着,真就这样安排了。田胜左听到这么个情况,高兴那是自然的!心里对当官,当局长,当警察局长的好处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体会。但田胜左对那河山火车站站长说的事儿并没有赞同,派人还是要派的!田胜左心里话,啧!你个河山站的站长,知道个啥!让你咋安排就咋安排得了!到得这时,田胜左对这个河山火车站的站长那印象可老好了!田胜左告诉那站长,这车皮是俺的一个朋友订下的,俺个人还有点儿东西想请俺那朋友帮着一并捎到奉天。这个事儿,除了俺那个用车皮的朋友知道,再就是你知道了。串车的时候,你给安排稳当点儿的司机司炉,就是那开车的烧火的,让他们的嘴都严实点儿,俺每人送五块大洋!那站长一听,心里一声大呼,俺的妈呀!真真儿就是局长,你看人家,那大度!那阔绰!遂特意安排了跟自个儿近的司机和烧火儿的,烧火的也就是往那蒸汽机车的煤炉子里一锹一锹扔煤的那个人,晚上调车的时候让他们出车。
各行有各行的门道!所有的在那车皮上整啥事儿和有啥人需要上车而不能让别的啥人知道的,那司机就呼呼地往外放白气!一放那白气,远了近了的人也看不清那机车的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是咋个事儿,白气滚动之际,那可就啥事儿都办了!
西田手下的那些个特务整整守了两天,任啥异常没有现。他们也是看到了那机车早早就停在了那货场,呼呼地放了好几回白气的,以为那是机车运营,并没有在意,因此向西田报告时,从没有把这放气当回事儿。这也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司空见惯
实在说来,西田真真儿是日本关东军的精英。所谓精英并不应该完全以军衔的高低为衡量指标。当然,你要说一个日本关东军大兵就是啥精英,那有点儿过。但象西田这样的关东军少佐,少佐当中的卓越分子,那是完全可以算作精英的!说西田是关东军精英并不是瞎说的,那也是有所依据的。自打去年仲秋以来,这河山县生的事儿那也老鼻子了!其中有一些个还与奉天东甸那些个外埠有些个牵扯,这把西田那也囚磨得五脊六兽的!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那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些个事儿使得西田那种大日本关东军无所不能的感觉受到了伤害!这么说,难道就连西田这样的大日本关东军精英,也对大日本关东军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啥疑惑?那倒不是。但西田的心里,确实感到有些个疲惫,有些个疲惫不堪!就是有劲使不上的那么一种感觉!出了那么多的事儿,竟然没有一样儿是真正有着落的!真真儿就是岂有此理!混蛋!西田在自个儿的心里又恨恨地骂了一回!这些个日子,西田动不动就在心里骂人不说,还时不时地产生一种冲动,要用那穿着皮鞋的脚踢啥东西的冲动,要用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摔啥东西的冲动!当然最终并没有踢也没有摔。
西田认为,河山县去年仲秋以来生的那些个事儿,要是说起来,自个儿可都是有责任的!正是这种责任感把西田囚磨得那是相当难受!西田是个有理智的人。难受归难受,他并没有因此就昏了头!西田想,那,有些个事儿真真儿就是没招儿的事儿!你让我怎么办?
西田觉察出自个儿有的时候在一些个事儿的处理上琢磨得太细,进而导致在处理上有些个磨磨叽叽。这是性格所致吗?西田不认。西田认为,他所从事的这个行当,不细致那是不行的。
这一回,西田决定要亲自出马。
西田让人再次询问那节停在货场的车皮啥时上线,啥时启运,要准确时间。得到的答复是,初十上午九点五十分上线,十点启运。也就是那列从西边儿过来的运送金矿石的列车九点五十分抵达货场,停靠,然后由一台机车把那节装有水稻的车皮经过调度完成与那列车的连接,当然是连接在那列车的尾部啦!也就是说,这些个事儿得在十分种内完成。这期间,拖着那列金矿石的机车,还得加水弄景儿的。等到十点一到,那列车就向奉天进了!
初九的后半夜……初十的凌晨,田胜左得到报告,第一步算是走完了!还算顺溜。田胜左用拳头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捶了一下子。
河山火车站在奉天省说来,应该也算一个大站。那货场,总有一些个货物堆放,转运。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那劲头可大了去了!之所以说它劲头大了去了,是因为它能调得动日本关东军的大兵!河山火车站那货场周边是放了一些个日本关东军驻河山县守备队的大兵守卫的。在那货场上的东南角儿,西北角儿,都设有一个岗亭,岗亭的一侧还装有一个大大的按照灯。平素,那探照灯并不启用,但若真就遇到了啥事儿,那要是一打开,能照出二里地去,雪亮!但因为是货场,来回是要走车的,往里送货的,往外拉货的,车来人往的,再加上东西方向是火车线,这诸多因素决定,这货场只能是敞开的,无法封闭。
蓝野,丁其,费伟,赵冬等人通过地洞把那些个从河山城正街金银饰品店里劫来的东西从瓷器店里整出来,趁着机车放汽的时候,就都带上了那机车了。为避免意外,他们这些个人个个穿着便服,都是用块黑布蒙着脸的,只露着一双眼睛。
那机车司机按照事先的约定,一看车的前方那货场上的调度员也好,扳道叉的好,出了信号……有绿色信号灯远远地晃了晃,就开始让那机车呼呼地往外放汽,早早已悄悄地隐在了铁道路基北边儿的蓝野等人这就快鱼贯地上了车了。要说开车的那个司机和烧火的那个司炉,那也是老手了!长年累月地跑车,对这类事儿,那经验也老丰富了!对顺带脚儿捎点儿东西啥的,已经就是习惯性的了!受人之托,替人办事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你上得车来的都是些个啥人,那是看也不看,爱谁谁!放完汽了,该上来的人也都上来了,就呼地一声启动了机车,那机车下面的大红轮子,左边儿一排,右边儿一排,就在有点儿象是人的胳膊似的那两侧各一条的大杠子推动下猛地向前转动了半圈儿,机车同时出了重重的“呼”的一声!那车就动了!接着就又是半圈儿,又是“呼”的一声,那机车就向前走了!因为只拉着一节车皮,那大红轮子由最初的只半圈儿半圈儿地向前转动,很快就分不出个数来了,人眼能够看到的就是那轮子的飞快转动。等到看到了那边儿又亮起了红灯,那机车就迅地停下来。很快,那边儿的信号灯又亮起了绿色,摇了几摇,机车朝相反的方向倒过去。但这一回,那已经就不是原来的线路了,道叉已经被扳过了。完成了与车皮的连接,那机车再次地放起汽来,这次的放汽,那放得时间可是相当的长!这在外行人看起来,似乎是那司炉把火烧大了,蒸汽积攒太多,不放放不行了!
这一回放汽放了那么长的功夫,操纵放汽阀的并不是那司机,而是赵冬!趁着机车放汽的功夫,蓝野和费伟踩着机车和车皮的连接处下到了路基上,那司机从机车里过到那机车煤箱上,从煤箱的一侧捞出一个足有半米多宽,一尺来高,也有两米长的一个铁板制成的槽子。那铁槽子原本是镶嵌在机车的煤箱子里侧顶端的。风里雨里的,跟那机车上的任啥部件都成了一个颜色!黑黢黢的!是不是原先就是机车的零部件呢?没人说得清!司机把那铁槽子从车上顺下来,递给已经站在车下的蓝野等人,自个儿也从那机车煤箱子一侧的扶手梯子下到了路基上。随后,几个人就着那呼呼翻腾着的白汽钻到了装着水稻的车皮底下。几个人一齐动手,把那个铁槽子用足有食指粗细的镙钉固定于那节车皮底下堵头儿!那拧镙钉的地儿是早就套好了的!竟然严丝合缝!这类事儿,想来,那司机也不知在天长日久的岁月流逝中干过多少回了!那也太顺手了!这样一来,那个铁槽子也就成了安装在车皮底下再正常不过的零部件了,那零部件到底有着啥用途,没人说得清!几个人又摸黑在那呼呼的白汽翻滚之中,回到了机车上,踅摸了一下子货场的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并没有啥异常。货场周边的那些个当值的日本关东军守备队大兵,那也不咋朝这边儿看。调个车,在货场上,那也太司空见惯啦!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蓝野和费伟丁其毫不停歇把刚背上机车的那些个装着东西的包袱抱过来,就着那铁槽子形状和大小,尽数塞了进去,那司机又用足有砖头厚的两个铁块子把那铁槽子的两头儿堵死!
这一应事儿办完,蓝野和费伟留守,丁其和赵冬蹽出了那货场,悄无声息地回到铺子里,当然还是借着那机车放汽的机会啦!
西田在自个儿的办公室里打磨磨儿!琢磨来琢磨去!这个事儿,我得亲自出马!那啥时出马较比合适哪?也就是啥时出马效果最好啦!要想任啥事儿都拿捏得当,那可就是个功夫了!这得看你的修为!说点儿实在话,对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西田也有点儿打怵!之所以打怵,是因为他的长官,大日本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机关长王儒跟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那可是渊源颇深!那要是因为这么个事儿,耽误了那西边儿来的那列运送金矿的列车行程,他西田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当然,那要是能兜住也行,就怕兜不住!西田琢磨,既要不影响那列西来的列车行程,还要最大可能地得到一些个收获!西田经过认真计算,觉得他亲自出马的时间段儿应该在头晌儿八点到十点之间。为啥?因为十点钟,人家那西来的列车就得朝奉天去了,那不能耽误了人家启运的时间。但这个事儿,早了也不行!那要是太早了,万一那车真真儿就是有事儿,而整事儿的那帮子人还没有或动手或上货,那不把那些个人的好事儿搅和了嘛!西田想着的还真真儿就是有些个道理。
初十头晌儿八点整,西田在一帮子特务的簇拥下出现在了河山火车站货场。
第四百三十二章货场
西田亲率手下的一帮子特务抵达货场。西田的黑色轿车在前,一台有点儿类似于警车的黑色箱式车紧随其后。挂在轿车前面一侧的一面日本国小国旗,迎风猎猎招展。汽车从东南角儿进入了货场。岗亭前站岗的日本关东军守备队大兵也不用啥人吆喝,挺胸叠肚地给他们敬礼。实在说来,西田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瞅一瞅那些个站岗的大兵了!
西田的车一进货场,坐在车里的西田远远地就看见停靠在货场靠南铁道线上的那节车皮。映进眼帘的情景让西田有些个意外!他轻轻地“诶”了一声!西田看见,就在那节车皮的前头,站着也有四五个穿着满洲国警察制服的人!那种藏青色满洲国警察制服尤其扎眼!西田瞅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行动队长的后脑,眼光非常严厉!怎么回事?西田问道。坐在前面的行动队长匆忙回过头来,有些个不解地看着西田问道,少佐……?我问你那些个警察是怎么回事!行动队长回答道,少佐!从昨天装车开始,我们就一直监视着这节车皮的一举一动!并未见异常!这些个警察……这个……没有接到报告!会不会是才来的?刚才出前,我们还接到了货场的监视电话,并没有说到这儿还有警察局的人!
西田转了转眼珠儿。
车皮已经用帆布苫得个严严实实。西田随口问道,就是那节车皮吧?行动队队长回答道,是!西田直盯盯儿地盯着眼前那节越来越近的车皮。
一俟停得车来,西田的脚刚刚站到地面儿上,就见从那台机车上下来了两个穿着便装的中国人,啊!满洲国人!就是到了这时,就是西田这样的日本关东军少佐,那在内心里,也还是把那些个满洲国人称作中国人的!西田定睛细看,噢?这两个人他都见过,都是河山县警察的警察,具体名字,西田有点儿叫不上来。西田觉得,这两个警察应该是河山县警察局局长田胜左手下较比得力的人,或者说是较比被田胜左器重的人。两个警察下得机车,其中一个急匆匆地奔到西田面前,立时双腿一并,敬礼!嘴上说道,报告少佐!俺是满洲国河山县警察局特务科科长,在此执行公务!
执行啥公务?西田没有问!
西田毫无表情地把眼光在眼前的这个警察的脸上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蓝野!噢?蓝野君,有什么现?报告少佐!没有什么现!
西田看到,在那装满了水稻的车皮北侧还站着几个县警察局的警察。西田想,县警察局动手动得真真儿够快的!说来也是怪事儿!西田只是瞅了瞅停靠在转运线上的那台连接着车皮的机车,并没有说出啥话来。然后,西田就自个儿一个人儿把已经上完货的那节车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阵子。
这时候的西田,一边儿围着那节车皮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东看西看,一边儿在心里琢磨。这警察局的田胜左还真真儿不能小觑!哪儿有我们大日本关东军,哪儿就有他田胜左!我们对河山城东北那瓷器铺子采取了行动,他们县警察局也在那瓷器铺子周围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转悠!我们到了这货场,他们县警察的人也到了!哈!倒是挺配合的哪!真真儿就是日满和协了吗?未必!但现在,先不用搭理面前这两个警察,时间宝贵,眼下要的是那节装满了水稻的车皮!
接下来,西田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围着那车皮转圈子,待转了两圈儿之后,西田命令他那个行动队队长,给县守备大队大队长打电话,请他派至少一个小队的大兵立即到这河山火车站货场上来!行动队队长也是一个瘦了巴叽的那么一种长样儿的人。行动队队长这种人长年累月地思考问题,精力使用上有些个过度,伤着了,因此相对来说,消瘦的人较比多一些个。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行动队行动队,那可是靠行动说话的!行动多了,消耗就多,因而行动队长长样儿消瘦,那也是说得通的!西田派他的行动队队长去给河山县守备大队大队长打电话,可那个行动队长刚走了几步,却又被西田喊住了!西田觉得,虽说工作需要,自个儿亲自给那大队长打电话,那大队长就是心里不太平衡也没招儿!都有各自的一摊事儿,况且,在大日本关东军面前,在大日本帝国面前,在天皇面前,咋?你不还是得把大日本关东军,大日……的利益放在位吗?你就是心里有气,我就不信你敢煞出来!但让自个儿的手下去给大队长打电话,确实有点儿不太对等!还是自个儿去吧!这一回,河山县守备大队大队长表现得极其宽厚仁慈,一口应承下来。额外还出乎西田预料地说道,在那货场不还有几个我们守备队站岗的人嘛!需要的话,可以尽归西田少佐临时调遣!
大约也就不足二十分钟的样子,两辆日本关东军的那种黄了巴叽的大卡车就到了货场了!西田命令那些个守备队大兵爬上那节车皮,车上车下一齐使劲,解去捆绑的绳索,把那苫布揭下来!然后,把一面儿的车皮箱板打开,把那些个已经就装上车的麻袋一个一个的卸下来,也就是卸车啦!
那两卡车大兵也真真儿不含糊,听到下车的命令就快地下车,听到把那节车皮的水稻往下卸的命令,就开始往下卸。一个个地把背着的大枪往那车皮的箱板子上一戳,从不同的地儿……是凡能登车的地儿开始往车上爬,接着,就站在了顶儿上,接过那也有小孩胳膊粗细的麻绳,有俩人儿一伙儿的,也有耍单帮的,下边儿有人接着的就接着了,一时没人接着的就直接扔在了车前面的洋灰地上。
蓝野和费伟站在一边儿,心里有些个焦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