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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初正趴在他家屋子的顶篷上。
初家这房子是起脊的,屋子是挂了顶篷的。在挂顶篷的时候,想增加一点儿可利用的空间,就在那顶篷靠近窗子的地儿留了一个能朝上翻起的门儿。一些个一时不用的东西都通过那个门儿放在了那顶篷上。初那也是覃县警察局警务培训站的教官,是个讲究人。那顶篷在挂篷的时候是下了功夫的,全做成了一块一块的方格儿,站在屋子里朝天篷看上去,真真儿看不出那顶篷上的暗门儿与顶篷的其它各处有何不同,一点儿痕迹不见!这个事儿,就是搜查初家的那些个日本关东军大兵也没能现!
听到院门出的响声,分明是进来人了!初情急之下,匆忙就上了炕,两脚蹬在窗台上,推开那篷顶暗门儿,就上了天篷了!回身把那暗门儿关好。
那个外勤,特工,回到他们隐着的地儿,把看到的情况跟那另一个外勤,特工一说,那另一个说道:
“走!咱进那屋子里呆着去,省得在这儿挨冻!”
可那个跑回来的小子却说道:
“挨冻就挨冻着吧!你要是愿意去你自己去!我在这儿守着!”
诶?那另一个小子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刚才这小子还说咱是他的头儿哪!这咋一忽儿的功夫就变了卦哪!
“为什么?你愿意在这儿冻着吗?”
“冻着我倒是不愿意,可陪着个死人,你愿意吗?再说,我们又不是那老东西的儿子!”
那另一个特工一琢磨,也是哈!遂不再言语。
日本人对生死阴阳这套事儿,那也是挺上心的!
那两个外勤,特工,真真儿没有想到,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过后,他们再想跟那死人呆在一块儿,已经就没有机会了!初老爹的尸已经就被人运走了!
白果看到那个人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子里的人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屋子又出了院子,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已经就知道那是个啥人啦!到得这时,时间可真真儿就是宝贵的啦!白果担心那小子说不定还会回来!遂闪进屋门,轻轻地喊了一声:
“初教官!”
初躲在顶篷,听到白果的声音,遂轻声答应道:
“白大哥!咱在这儿哪!”
遂打开那顶篷暗门儿,从里面钻了出来。
“刚才那是个啥人?”初问道。
“应该是个日本人!初教官!来,咱来背着大叔!快走!”
“那可不行!那哪能让白大哥背哪!还是咱来!白大哥,你搭把手儿!”
初把初老爹背起,俩人儿遂从原路返回。
一应众人等在院子外面,已经就有些个等急了,见白果和初已经就将初老爹从墙头儿上送出来,赶紧上前接应。郑三把初老爹背在了背上,一应众人个个小心亦亦。返回的道儿上,是白果走在了头里,接下来是郑三郑四和初跟在了不远处,再下来,可就是石垒和万仓啦!
日本人治下的这覃庄,夜间,真真儿就跟一座死城差不多!返回的一道儿,不但还是人影儿不见,竟然连点儿猪鸡猫狗的声音也没有。
县警察局的警车早已经就停在了预定的地儿!刘胖子亲率!众人将初老爹的尸安放在车上,刘胖子遂与众人道别。刘胖子说道:
“就这样吧!还请初教官早上八点钟到城外往东南方向的道儿上等候!到时,咱一起将初老先生送到地儿!”
说着,警车启动,开回了县警察局。
这个事儿,石垒那考虑得是相当周密。得等到天亮以后,警车才能从县警察局开出来,出城!这样是为了避免引起啥人的注意。按说,初应该跟着警车,陪着他老爹!可在这么个时候,那可就讲究不得了!事儿使然!且初老爹过世之后已经就自个儿独处了两天了!真真儿就是没招儿的事儿!
由此可见,礼仪这些个东西,那也要看时事的!
初为他老爹选取的地儿距他们那个县警察局警务培训站不远,是个草木繁茂之地。春夏秋三季应该是满眼青翠,可时逢冬下儿里,看到的却是一片荒芜!那荒草足有半人多高!
守在初家院子外面的那两个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情报室的外勤,特工,现初老爹尸不见了,不翼而飞!真真儿就惊得是魂飞魄散!之所以吓成了这样,倒不完全是因为初老爹的尸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还有一些个是因为他们无法向武田大尉交待,害怕受到军规的处治!
害怕归害怕!无法交待也得交待!
武田大尉听罢一应情况;把他那宽肩膀上的小脑袋挺了挺,心里一时间竟然有些个豁然开朗的感觉!诶?你还别说,这可真真儿就是越来越象了!说那初是反满抗日分子,真真儿就是反满抗日分子!这还成帮结伙地反满抗日!真真儿还不是单打独斗,是有组织犯事儿……犯罪!咋?真真儿就想跟咱大日本关东军,大日本帝……较劲是吧?说来真真儿就是怪事儿!到得这时,那武田只当过是个军衔大尉的军人,如果说武田有啥特殊的话,那也就只能说他是个特工,搞情报的,如此而已!可他竟然也跟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机关长王儒的想法有些个相似!那个啥较劲,啥掰腕子的想法,也不知咋,一齐都涌到了他的脑袋里!武田大尉一时间竟然豪情万丈!就凭咱!大日本关东军,大日……按照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的话说,咱还整不过你?小样儿!整不死你!
尽管脑袋瓜子里豪情万丈,但武田还是觉得,这个事儿,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大了!单凭咱情报室,多多少少有点儿力不从心,还是得争取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支持!得跟那两个少佐,女少佐!通通气!
已经就见过一回了!再见可就方便多了!
王娟秀少佐和王娟娥少佐听取了武田大尉的一应情报报告,已有的一些个想法进一步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撑!现在看来,这些个人沆瀣一气,已经就构成了对大日本关东军占领区的威胁,已经就成为了日满亲善,日满和协的安全隐患!必须采取得力措施,坚决予以弹压!
弹压是必须的!可,那些个人都是些个啥人?都藏在了哪儿?似模糊又不咋模糊!似清晰又不咋清晰!要说弹压,那得逮着了人才能弹压,人……案犯还没有逮着,弹压谁?
第六百三十章 百密一疏
世上的事儿,实事求是地说,确实有个时运的事儿,有个偶然的事儿,有个……按照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的话说,有个点子的事儿!但中国人达观,笑傲江湖,归纳出一句成语,事在人为!从大势上看,人的作为在事儿的生展过程中,那在相当的程度上还是起着极其重大的作用的!
要想弹压,必须得先逮着人!事儿得明确,也就是得证据确凿啦!可日本人做事儿,这些个是不是就可有可无,那也没有啥人说得准!
武田大尉虽说军衔不高,但那也是独挡一面!对事儿的展走向也是看得出个大概的!琢磨来琢磨去,武田大尉觉得,就目前情况看,那初,初的老爹,很有可能还并没有出城,就在城里!可覃庄虽说不是啥大都市,那也无法挨家挨户去搜查!依理推过去,无论是初还是初他老爹,不可能总隐着不出屋儿!只要是在城里,总有一天,势必就会被现!但时间这个东西,那向前走的度有时可是惊人的!那要是走起来,真真儿就是噌噌的!时不我待!覃庄不是咱大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说了算吗?咱是谁?咱不是守备队情报室负责人吗?这点事儿,那,不算个事儿!派人把初的相片找一找,要是做身份证件时,那底片找不着了,就翻拍,多洗几张出来,分到守备大队各中队小队!要人手一份儿那不大可能啦!成本高不高不说,也没那必要!让守备队的那些个大兵都过过目,要做到印象深刻!但凡看到相似之人,先逮起来再说!命各巡逻队,城门警戒守卫的那些个大兵,加强对过往行人的查验,不得有误!武田大尉还亲自给县警察局警务培训站站长王猛打了电话,向王猛站长通报情况,命令……要求王猛站长,只要那初一在警务培训站出现,即时抓捕!其实,武田大尉在给王猛站长打电话之时,心里已经就清楚楚儿的了!那初咋会再回到那个啥培训站哪!但凡事儿都有个万一!
那王猛站长自打把监视初的事儿交给了武田大尉,心里已经就把这个事儿扔在了一边儿了!这一方面是因为王猛站长太忙!家里外头的!另一方面,在王猛站长的心目中,那日本人可是不得了的!不说是无所不能也差不多!那,咱这么大个国家,咱中国东北!人家日本人也没咋费事儿,不说占就给占了嘛!把初的事儿交给日本人,王猛站长觉得是自个儿的得意之作!将来,日本人把初这小子咋样了,跟咱那是任啥关系也没有!都是日本人干的!跟咱有啥关系?至于跟武田大尉两下儿说好了的分工的事儿……监视初在培训站里的行为表现一事,王猛站长觉得,初就是胆再大,也不至于敢在培训站整出啥事儿来!就是那些个乡下人来找他,那也好办!咱跟武田可是说好了的!是凡有外人来找初,听到没!外边儿人!那可都是由武田他们那些个日本人管的!也就是说,还没等那些个来找初的人找到初,日本人已经就现了那些个来找他的人啦!至于你没有及时现,或者现之后,你是抓捕还是跟踪,那可都是你们日本人自个儿的事儿啦!有了这些个想法,王猛站长心里可就是极其轻松!可突然有一天,他就觉得,诶?这两天好象没看着初!咋?初没来上班儿吗?一问,那初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咋?都两天啦?那他跟谁请假啦?问谁?要请假也得跟你站长请假!全站就这么头蒜!诶?莫不是那初已经就被日本人逮去啦?咝……不至于呀!这么快……这也太快了!桌子上的电话铃儿响了!
“叮铃铃铃……”
来电话的正是武田大尉。
刚刚听到武田大尉声音的时候,王猛站长的心里是抖了一下子的!说点儿实在话,王猛站长此时的心理较比复杂!既希望听到那初犯事儿被日本人逮住,又有点儿害怕那初犯事儿被日本人逮住!要说,那王猛站长已经就把事儿做下了,那咋还会有这么一种心理状态哪?应该说,这可就是王猛站长性格上的弱点啦!王猛站长自打把初的事儿交给日本人,那应该说,已经就把事儿做绝了!到得这时,那还扯这些个没用的干啥!
可王猛站长真真儿没有想到,在他眼里那么无所不能的日本人,竟然连个初都跟不住!妈了个……王猛站长有些个特点!做事儿有自个儿的一套,就是在骂人这个事儿上也不同常人!王猛站长骂人,得把那最能表达意象的词儿单个儿使用!放在最后!
初这犊子要真真儿就蹽了,不会找咱来算账吧?王猛站长的心里竟然产生了后顾之忧!
眼看着县警察局的警车消失在了黑乎乎的街角儿,石垒突然之间就觉得好象差了点儿啥!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众人进屋,刚要落座,石垒想起来了!转身就向门外跑!众人吃了一惊!
石垒想去追那已经就没了影儿的警车!
还没等到得那房门口,石垒就已经意识到,那四个轮子的警车,这时是不是已经就到了县警察局了,那都是说不定的事儿!还追啥追!
石垒想起了一个事儿!刘股长让初教官早上八点钟到城外的路上等着他,当然,咱们这些个人到时也得去!咱们这些个人去倒是行了,可初教官,眼下这情势,那还去得了么?那守城门的日本人说不定已经就等着抓初教官哪!唉呀唉呀!这咋没想到哪?百密一疏,真真儿就把这个事儿给忘啦!初要想出城,最好的法子就是跟着那警车啦!
众人看到石垒跑了两步,就不跑了,回来愣愣地站了一瞬,接着就僵僵地坐下去,眼睛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也不知个啥地儿,尽皆吓了一跳。白果问道:
“石兄弟!咋?有啥事儿吗?”
“啧!咱把个事儿给忘了!”
屋子里的一应众人全都把疑问的目光投在了石垒脸上。
“啧!刘股长让初教官早上八点钟到城外道儿上等他,刚才咱一时也没有想到,初教官出城恐怕是个事儿啦!”
石垒一说,众人这才齐齐地想到,唉呀!可不嘛!这咋没有一个人想到哪!
眼下有两个法子!一个是,现在就给刘股长打电话,让刘股长早上还到这硕货栈来,接一下子初。再一个法子,就得早上到城门前的道儿上等着那警车啦!石垒琢磨了一回,这午夜时分往县警察局打电话,使不得!那可就只剩下一条道儿啦!早上提前一些个到城门前的道儿上等那警车吧!
再有几个钟头天儿就亮啦!一屋子的人都找个地儿,将就着眯一会儿得了!佟刚把地当间儿的那铸铁的煤炉子添了几块儿煤,用炉钩子捅了捅。
刘胖子怕误事儿,一行人也都没回家,在办公室里对付了半宿。早上早早地起来,洗了把脸,到局里的食堂吃饭。警察局的那些个人,行当需要,作息啥的大致有个点儿,但不守点儿那可是常事儿!动不动就不回家啦!办案!局里设有食堂,早中晚都根据需要供应饭食。刘胖子和他手的一个警察,还有那警车司机在食堂简单整了一口,就又是给那警车加水,又是起车弄景儿的!冬下儿里那车动起来较比费劲!忙活了一阵,可就把那警车开出了县警察局的院子啦!
第六百三十一章 葬老爹
任啥事儿一旦出现了疏漏,要想弥补起来可就得费些个事儿啦!
警车嘛!那就不能象别的啥车,本身就是黑乎乎的,一旦行驶起来,不说是风驰电掣也差不多!必须的!得让人……任啥人,看上去都得有些个害怕,也就是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话所说的那种胆儿突突的,那才行,那才是警车!
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厚,但也还是有一些个!日出而作,到了时辰啦!
警车从县警察局的院子里开出来,拐了两拐,可就上了奔南城门的街了!这条街上的人可就有点儿厚了!出城的,进城的,也不知都在忙些个啥!距那城门也就一里来地的时候,坐在驾驶室里的刘胖子远远地看见前边的道儿上同向悠悠哒哒地走着两个人,普通人打扮。两个人都戴着大狗皮帽子,操着手儿。天儿不太冷,那两个人都把那帽耳系在了脑后。脸儿朝前,一团子一团子的白气一波一波儿地从那两个人的前脸儿扩散开来。刘胖子觉得那两个人的背影有点儿眼熟!再近一点儿,看清了!诶?那不是石垒和万仓吗?已经就这么个时候啦!这俩人儿按照夜里众人议下的,应该已经就到了城外啦!这咋才走到这儿哪!咝!可能是夜里大半宿没睡觉,睡过头儿了吧!
石垒和万仓是省警察厅的警官,从分类分群上说,跟刘胖子是一个类一个群的,那没啥忌讳!两下儿就是有啥举动,别的啥人看到了也说不出啥!正常!刘胖子本想让那开车的警察到石垒和万仓身边儿时停下车,可还没等车到得那两个人跟前,那两个人可能是听到了身后的汽车声响,就都停住了脚步,扭回头朝警车望过来。
那俩人儿真真儿就是石垒和万仓!
警车停在了石垒和万仓身边儿。
“嘿!兄弟!你们哥俩儿这是要出城吗?”
刘胖子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去,打着哈哈,也就是寒喧啦!问出这样的话,既是给石垒和万仓听,也是给道儿上的行人听。
“啊!是!出去办点儿事儿!刘股长,这是……”
“啊!咱也出城!顺道儿!咱捎你们两个一程!快上来”
“那可就谢谢啦!只是别耽误了刘股长的事儿!”
“哎呀!耽误不了!快上来!上来!从后门上!”
守在车箱里的那个警察早把后门打开来。
石垒和万仓进到了车箱,俩人儿看了一眼躺在一副绿帆布担架上的初老爹,遂走到车箱的前部,坐在了靠近那车箱与驾驶室相通的小窗前,对驾驶室里的刘胖子说道:
“刘股长!昨儿个忘了这个事儿了!初教官自个儿出城怕有麻烦,咱们是特意在这儿等你的!还算行!真就没白等!这要是走叉皮了,可就麻烦了!”
“哎呀!咝!咋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哪!那初教官在哪儿?”
“前面哪!咱让他在前面等着,咱们哥俩儿在这儿等着,只要你这车走这条道儿,总应该看得到的!”
“怨咱!你说这扯不扯!真真儿就没有想起来!”
警车又向前走了半里来地,看着啦!初抱着夹儿,依着道边儿一棵电线竿子站着哪!
初戴着一顶大狗皮帽子,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黑毛线围脖儿,把鼻子以下全数围住!两只鼻孔喷出的气儿早把那围脖儿染上了霜啦!
到得初跟前,警车停下来。刘胖子探出头去冲着初喊道:
“快上车!哎呀!等了半天了吧?这车也不咋,今儿个犯病了!半天鼓捣不着!”
初也不说话,点了一下子头,就奔了车的后门了!
事儿到得这时,那可真真儿就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