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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北军的十来号人只是知道连长让他们不远不近地随着前面的那几个人到那山脚下,到了山脚下就算完活儿,任务就是这一路要保证那几个人的安全,并不知道那几个人要干啥。
团长并不糊涂,知道这个事儿跟这些个臭当兵的没啥关系,全部蹲两天禁闭了事!可让他不明白的是,那货栈,听去逮那掌柜的大兵回来说,那货栈就象是被洗劫过了似的,这是咋个回事儿?
一夜之间,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到东北军去找自个儿男人的外甥,连个影儿也没见着,好象也是遇到了啥事儿,这可让那掌柜的太太有些个吃不住劲儿了!三天的期限一晃就到,也不知自个儿的男人在那山上遭了多大的罪!那胡子可是任啥事儿都干得出来的!真要是……掌柜的太太是想也不敢再想!得先把当家的从那些个胡子手里整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掌柜的太太咬咬牙,任可那货栈不要了,保命要紧!到得这时,那掌柜的太太知道,整出这么些个事儿来,最终是想要咱那货栈哪!这得是个啥人能干出这等事来!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眉目,心里狠道,等日后让咱知道,咱宁可不要咱这条命也整死你个犊子!
掌柜的太太有个远房的表哥,好象是个警长。不管是个啥了,反正是在牡丹江县警察局,要是说起来,出了这类事儿,那可是正管儿!可多少年不走动了,是不是还在那儿也说不准了。管咋的,找找,万一能找着,或许表哥还有法子也说不定。去到牡丹江县警察局,到大门口向那站岗的警察打听。太太说道,兄弟,咱想找一个人。找啥人?咱找咱表哥。表哥?表哥,表妹,咝……那站岗的警察眼珠儿在眼眶里转了转。那表哥姓啥叫啥?咱表哥姓杨,名叫大柱。大柱?没这么个人!不会呀!他就在你们这警察局!没有,确实没有!另一侧的那个警察问,她找谁,她找她表哥!找表哥上咱这儿找啥!快走吧!不是,咱表哥就是你们警察局的人,他姓杨,叫大柱!那边儿那个警察一听,就愣了一下子,又大声小气地问了一句,叫啥?叫大柱!哎呀,她是不是找咱局长啊!咝,不过,咱局长不叫杨大柱,而是叫杨天柱!对对!就是杨天柱!他小名叫大柱!那俩警察一听,脸色一时就变了!一个赶紧就急急地说道,哎呀!你咋不往清楚了说哪!咱这就给你找啊,转向就进了他身后的岗亭,操起了里面的电话。
第二百章未能如愿
那局长还真就是掌柜太太的表哥。表妹见了表哥,多年不见,难免嘘寒问暖了几句,但因事出紧急,哪有闲心扯闲篇儿!杨天柱一看表妹多少年也不来见自个儿,今儿个突然来到,定是有事儿,就直言问道,妹子到来一定是有啥事儿吧?掌柜的太太瞅了瞅表哥,眼圈儿就红了,说道,大哥,咱今儿个过来找你是有个事儿请大哥相帮!遂把这两天家里生的变故一样一样地向表哥述说,请表哥无论如何也得把妹夫解救回来。那掌柜太太的表哥一听,沉吟了半晌,说道,妹啊,这个事儿听起来,好象就是想要你家那货栈,按理说,你家只要把那货栈给了他,那咱妹夫必然就得以回家。但这个事儿,那山上的胡子之所以能这么干,咱想可能是咱妹夫在生意上得罪了啥人,那人唆使那帮子胡子干下了这个事儿,这很有可能是生意场上的通吃。妹要是听哥的话,不如就先咽下这口气,把那货栈就给了那帮子胡子!那帮子胡子他哪明白做生意那套事儿,要你家那货栈肯定是另有其人,等到胡子得到了你家那货栈,估摸着想得到你家那货栈的人也该露出来了,到了那时,咱们再想辙!
掌柜的太太一听,真还是人家这当官儿的,你看人家想的那个事儿,那可真就是给你看到骨头里去了,不怪人家当局长,还是警察局的局长!杨天柱一看他说的那些个话,表妹是听进去了,就接着说道,妹子你不用怕,你就照他们说的去做。那房契啥的都是你家咱妹夫的名字,让你们签名你们就签,只要咱妹夫能活着回来,那就行了,别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掌柜的太太那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了,自个儿拿了那一应的文书房契,就让货栈剩下来的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伙计陪着,上了山。到了山上,先要求看了看自个儿的男人,接着就把带的那些个文书房契啥的都交给了人家。一看还好,那掌柜并没有受啥皮肉之苦。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人家了,人也见着了,掌柜的太太就想领着掌柜下山。那大当家的此前一句话也没说,这时候却说话了!那个,啥,你急啥!说着就朝他手下的那帮子弟兄摆了摆手,手是朝外闪的。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明白,立时就有人走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儿,里面是笔墨啥的。那大当家的又瞪着眼睛朝门口看了看,说道,咱那个兄弟哪?让他进来!货栈掌柜公母俩儿朝门口一看,俩人儿立时就都傻在了那儿,门口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的伙计刘森!到了这时,那掌柜公母俩儿才知道,整了半天,是这个畜牲整的事儿!俩人恨不能冲上去咬那刘森两口!那刘森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到归齐,掌柜给人家写了赠予文书,把那木材货栈连同房产一并赠予给刘森,再无二话。两下都签了字画了押。一应事儿完毕,那大当家还真就说话算话,放了掌柜公母俩儿。
那要是按照刘森的法子,是想在掌柜的把那货栈给了他之后,就要灭了那掌柜两口子以绝后患!可那大当家不干。大当家的说,不可,这么干,江湖上得说咱不仁义,这是一,再者,现在还不知道他那外甥是死是活,那是死了,赶是好,就怕他没死!那你要是要了他舅和舅母的命,那他返过梢儿来,就会要了咱的命,还是要等一等再做打算!这返梢儿的说法儿是东北土话,就是反过劲儿来,是用那春天树梢绿来打的比喻。
山上大当家放了那货栈掌柜,这并不等于说那掌柜就可以回家,因为事儿还没完哪!他家那帐房,还有一个伙计,都在东北军团长的手上哪!掌柜身上犯着事儿哪,回家说不定还没坐稳,就得被人家给逮了去,那帐房和那伙计是掌柜安排去山上送的枪,那要说主犯得是那掌柜!到了这时,掌柜明白了这个事儿是被刘森给耍了,但到底是咋耍的,还真就是说不清楚。眼下,自个儿不回家,不露面,青山是留得住的,就看烧柴的事儿了!这边儿,太太的远房表哥也答应将来要从中帮忙,这个事儿要是想翻盘儿也不是没有可能。掌柜想,眼睛就可以到警察局报告刘森通匪,设计出这么一套害人的把戏。警察局这边儿有太太的表哥,应该问题不大,可东北军那边儿那团长能罢手吗?那团长真要把咱外甥按军法从事喽,那可就是一个死!掌柜经商这么多年,风里雨里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凡遇到啥事儿,只要你肯于从自个儿腰包里往外掏钱,那事儿就好办了!掌柜的一想,得!还是破财免灾吧!
掌柜的太太有些个气不过,咱把那木材货栈都舍出去了,还得往外掏钱?这啥世道啊?不掏!不掏?那这个事儿啥时能完可就是两说着了!太太想再去找她表哥!可这个表哥那也是多少年没走动了,这才接上捻儿,话也不好说得太深!真真是要急死个人!
刘森得了木材货栈,如愿当上了掌柜。可那山上大当家那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了,并不是省油的灯。这货栈名义上是刘森的,但当初两下可是说好了的,这货栈就是咱大当家的。刘森当上了掌柜,那帐房和一个伙计还有东北军的啥地儿关着哪!是不是也是个大牢啥的那也说不清。眼下,货栈还剩两个伙计,其中一个是刘森的老爹。按照大当家的意思,把这俩人儿都打了,另外找人!刘森在这个事儿上,该说不说,那可真就是拉下了脸儿,那另一个伙计打了就打了,可他老爹必须得留下来!不但得留下来,还得做这货栈的帐房!那大当家一琢磨,这事儿可不行!你说把你老爹留下来,留就留了,但还要做帐房,那可是绝对地不行!那掌柜和帐房整一家儿去了,那帐目还能清嘛!新任掌柜说了,你老爹留下也就留下了,但帐房得由咱另派山上的弟兄!这里的套头事儿,山上大当家还没整明白,刘森从一开始打这个货栈的主意,为的是那翠楼的兰儿,那要是想跟兰儿时不时地见一见,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行!那帐房是别的啥人,那要是用个钱儿啥的可就费了事儿!但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但刘森为了这个事儿,可就在心里把那大当家骂了也不知多少个来回了!
过了也有一年多,事儿可就出现转机了。刘森喜欢兰儿,兰儿是牡丹江翠楼的头牌,喜欢兰儿的可多了去了!但一般的客人都是一走一过,兰儿真正看得上眼儿的还真就不多,等到真正成了兰儿知己的还真就有一个,不过不是刘森,而是牡丹江的一位富商。奇怪的是,刘森对这个事儿却一点也没有听说。刘森呕心沥血地对那兰儿奔着奔着的,可那兰儿对刘森却是逢场作戏!这类事儿,结局都有一些个共同性,那就是得把那男方伤到不能再伤的地界儿了!
刘森知道兰儿有个知己的事儿,是在日本人占了东北的那一年的春上。
第二百零一章胖揍
那天,刘森又到翠楼去见兰儿,可进了翠楼的前厅,却被翠楼的大茶壶拦住了。大茶壶既做窑子的各种杂活儿,又负责窑子的保安事项。翠楼因为生意做得大,这大茶壶下面还有几个小茶壶。说,兰儿屋里有客!按说,兰儿是干啥活儿的,刘森是再清楚不过了!兰儿成天见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就他刘森一个,人家兰儿是接待他还是接待别的啥人,那就得有个先来后到了!可人这个东西怪就怪在,那要是没有撞见,也就那么的了,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没那回事儿,可一旦撞见,心里是格外地难受!自个儿心爱的兰儿此时正跟别的男人在……刘森的脸,就是那么皮糙肉厚的一张脸,也腾地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接着就一下子把那大茶壶搡到了一边儿,几步就上了楼,到得兰儿的房前,也不说话,一脚就把门踹开!刘森粗野,但他粗野得有点儿霸王气,就是不但粗野还专横!刘森并不是一下子就撞进兰儿的屋里去,而是站在了门外!那他为啥不闯进去哪?门都踹开了!这刘森粗野专横,但也并不是啥也不惧,活人死人他都不惧,这些个都能看得着,刘森惧那些个看不见的东西!东北这旮哒民间普遍认为,撞见了男女之事不吉利!到底为啥不吉利,刘森倒是没琢磨过,但在他的意识中,觉得这个事儿还是不撞见为好。门都已经踹开了,你站在门口看那不也是看嘛,门里门外还有啥区别吗?大概,这时的刘森还是认为两下是有区别的。可让这刘森意外的是,屋子里的那俩人儿都在屋子正中的一张茶几边儿上坐着哪!兰儿手里正端着茶碗儿。门被突然踹开,吓得那兰儿一下子就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来,手里的茶碗儿也掉到了地板上,茶水洒了一地不说,茶碗也摔了个粉碎。那富商也被吓了一跳,腾地站起,一边儿把手里的茶碗放在了茶几上,一边儿向门外踹门的人瞅了过去。一看是条壮汉立在门前,立时就怒火中烧,朝门外就抢了出来!
刘森从翠楼大门外进来时,并没有朝前厅的一左一右看一看,那前厅的一侧是坐着两个人的,刘森强行上楼被那两个人看得是真真儿的!那两个人是谁?那富商的随从,直白点儿说,就是保镖了!刘森从大门外进来,那俩人儿以为就是一般的客人,没太在意,见刘森拨拉开大茶壶强行上楼,这俩人儿也没想到这刘森是奔他家掌柜呆着的兰儿的屋子去的,但害怕出事,就把手中的茶碗儿一放,紧随着刘森抢上楼来,待看到刘森一脚踹开了兰儿的房门,就在门前顿那么一下子的功夫,那两个随从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刘森的后面,一边儿一个抓住了刘森的肩膀!这时的刘森一个抵俩儿不说,人家那两个随从可都是练过的,一个对付一个都绰绰有余,别说俩儿对付一个啦!早有一个脚下一划拉,就把刘森扫倒在地,接下来的那顿打可想而知。东北土话管这种情况叫胖揍!直打得刘森可鼻口往外蹿血,头倒没有破,可也都是包了,那身上是不是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了,那就说不清了,反正有衣服盖着!
刘森粗野,无论到哪儿都是一身的野气,寻常人各走各的路,平时没人搭理他,可到了这时,楼上楼下就在那楼梯周边,早围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上来劝说拉架的!那大茶壶和老鸨子,还有一帮子小茶壶,平时对刘森的粗野专横就强忍着,再加上瞧不起,才当了两天掌柜,也没多少钱,生装!这回看到刘森挨了这顿胖揍,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看了一会儿热闹,看那刘森已经动都不咋动了,害怕出人命,这才赶忙上前。
刘森浑身的外伤不说,那内伤,肋骨也断了两根!足足在货栈的炕上躺了也有一个多月,这才能下地出门了。可这刘森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身子刚刚好了一些个,就又到那翠楼去见兰儿。可这回,刘森没有见上兰儿。那富商已经把兰儿包下了,放出话儿来,过些个日子,还要赎兰儿从良!翠楼的大茶壶鬼扯扯地看着刘森说道,刘掌柜,认了吧,谁让你没人家有钱呢!到得这时,刘森对兰儿还没死心,一想起兰儿那……刘森就觉得脑袋疼得厉害!操!咱就不信咱整不了你!这里的这个你,说的并不是兰儿,而是那富商!
这时的刘森想到了山上大当家!
这时的刘森实际上已经是入了伙的人了。他头上顶着的掌柜名头儿,那按照当时两下商议定下的,那可是替人家山上大当家顶着的,木材货栈是山上大当家的,尽管,那原掌柜在文书中说明了是把这货栈赠送给刘森的。货栈是大当家的,刘森是这货栈的顶名掌柜,刘森到山上去那可就象是走平道一样儿了!刘森想,就凭咱!你富商是有钱,但你有钱不一定有咱这么硬实!
刘森想故伎重演,他想撺掇山上的大当家再去抢那富商!大当家对刘森这么个提议琢磨了很久,想来想去觉得不妥。牡丹江周边的胡子虽多,但那也是讲规矩的。牡丹江街上的那些个商户,不管大的小的,都是按照各个山头的势力范围划分的。那富商因为个头儿太大,有财力,跟周边这些个胡子都有些个来往,每年对大当家这边儿那也是该照顾的都照顾了。这要是啥由子也没有就抢人家,传出去不好听不说,那些个从这富商那儿经常得到好处的山头儿,弄不好会对他们这个山头有所不利,能不能还生出些啥变故都不好说。再者,刘森这小子是不是又打啥鬼主意也说不定。到了这时,大当家对刘森有些个膈应起来,这小子也没有个消停时候,别再给咱山上的弟兄惹出啥事儿来!刘森本就是江仑县的一个农民,到了那木材货栈也不正经玩活儿,对生意上的那套事儿也不咋感兴趣,成天只是屋里外头地干点杂活儿。让他当那么个掌柜,着实是为难他了!自打他当了木材货栈的掌柜,那货栈净赔钱了,不但没有给山上交来大洋啥的,还得山上给他倒搭钱!正在这么个时候,这刘森又拿出了这么个提议,确实有些个不是时候。大当家心中有些个恼怒起来,不再给那木材货栈搭钱,也不说货栈黄摊儿,就让刘森在那儿支应着,蹭到啥时是啥时!可这时候生的一件事儿,让那山上的大当家觉得撑不下去了!
木材货栈原掌柜的外甥早已从团长的手里脱逃出来。当然,他能够出来,全靠原掌柜太太的表哥杨天柱!那可是一个县的警察局长啊!团长是东北军,杨天柱是警察局,军警宪特,虽说并不就是一家,但说话的时候容易往一块儿了说。东北军连长差人往山上的胡子处送枪,那可就是死罪,但团长不想让连长死,他始终也没把这事儿上报。连长一死,倒是对那些个眼里没有团长的人能起到点儿震慑作用,但没啥太大意思!团长还想通过连长弄着点儿啥。只要人在咱手里,这事儿就好办!你家里咱就不信不着急!你要是不着急,咱也不着急,看谁能挺得过谁!几天过去,连长的家里并无啥动静,倒是县警察局的局长又是请他吃饭,又是给他送鱼,让团长觉得好生奇怪。吃饭倒不算啥,可这送鱼说道可大了!
团长有个小嗜好,就爱吃黑龙江里的大马哈鱼。那大马哈鱼的鱼肉有些个红,特别适合腌渍。鱼得是那新出水的,细心地用盐卤好了,然后放在滚开的大豆油中生煎,等到那鱼的表面变得黄黄的了,放在一边晾着。吃的时候,就着晾凉的用慢火熬出来的黑土地儿长出来的大米粥。杨局长给团长送的鱼正是已经卤好的大个儿的大马哈鱼!这鱼个儿大,新鲜!个儿小的不行,个儿小的没长开,肉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