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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鹰我们赶紧赶过去,发现书架上一共摆着四摞书,而且摆放的整整齐齐,单唯独右上角的一摞明显比其他三摞书矮了一截,目测之下恰好一本书的距离。
“你怎么知道这儿少东西了?”
“张法医对胡万朝的推测,表示怀疑。”
很简单,洪德龙这人平日一个人住,难免有些心理疾病,你看他这屋里,虽然是个凶杀现场,但明显可以看出,任何物件儿的摆放,都显得井井有条。另外你在看着儿。胡万朝说着走到厨房的位置,伸手拉开了冰箱。我们看到,里面的啤酒饮料速冻水饺,甚至连剩菜剩饭都摆放的井井有条,看着就像是排好队等待检阅的士兵。
“这下您应该明白了吧?”
张法医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洪德龙有强迫症,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是不可能允许屋里的东西毫无规律可言的。”
“没错,另外您注意看着书架,虽然刻意整理过,单还是能看出每堆书之间,都存在这细微的差别,这就说明,侯三在离开现场的时候,有意恢复过这里的状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曾经动过这些书,可正是这样,才更说明问题,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他应该拿走了他们门派的修行秘法。”
“修行秘法,还是他们门派的,可是你不是说,你俩本来属于一个门派么?”胡万朝的话让我有些不解。
“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爷爷的两大家子人,虽然姓氏相同,但因为生存环境不同,各自生活经历不同,因此在性格甚至行事方法上,都有不同之处。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更别说人了。因此我们虽然从根儿上倒,属于一个门派,但各个分支之间,又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其中就包括一些修行中秘而不宣的东西。这些东西,彼此间既有联系也相互克制,是祖师爷分家时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你是说侯三偷走的,很可能是他们分支中,最精粹的部分。”
“那当然,否则他杀他师傅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他的根本目的不在杀人,而在抢东西。”
“可是,可是他抢东西又为了什么呢,不会跟你一样,也是为了个当神仙的梦吧。”
胡万朝听我说完,显得有点儿不高兴,在他心里当神仙还真不是梦,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个可以致力一生的理想。
他告诉我,估计侯三是没他那个境界,他之所以偷那东西,很可能还是用来报复,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本事还不足以报复那个人。想到这儿,胡万朝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脑门儿。
他说自己猜到侯三下一步的打算了,胡万朝说,侯三的师傅虽然本事不小,却不是他们这个门派分支的掌门人,侯三下一步要对付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不过这人向来神出鬼没,他只知道外号叫老虎,辈分上要比他师傅他们高一辈儿,而且似乎就连他师傅,也没见过老虎的真实面目。
侯三之所以偷秘本,是为了修炼更强的本事,以报复这个叫老虎的人。因此我们下一步的重点,要抢在后三之前找到老虎,否则无论侯三跟老虎谁生谁死,都将是个不小的浩劫。
看来胡万朝这次还真没白请,我们忙忙叨叨的这么久,他一出现似乎所有的谜团都迎刃而解了,突然我想起来,好像还有个谜团一直没解开。那就是既然侯三是出于对本门派的报复才出来惹事儿的,那为什么一出狱就开始跟我过不去呢。
胡万朝笑的很开心,似乎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他告诉我,侯三要真想报复我,我这会儿没准儿已经死上三五回了,他之所以害我又救我,其实是在给我提个醒,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所以就别再多事儿去管别人了,可侯三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是个好奇心重到可以不要命的主。而且更不是那种懂得知难而退的人。他之所以能在监狱踏实儿的服刑,是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能力不行了,所以说是蹲监狱,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个环境继续修炼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他算计水灵儿又怎么说?”
“水灵儿?是那个腿脚不太好,然后养了一群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那个姑娘?”
“是啊,不过她腿已经好了。”
胡万朝想了想,问我会不会是因为水灵儿家有什么对于侯三修行有帮助的东西。
我告诉他,水灵儿后院养的那些灵异体,除了一个小太岁以外,其他都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胡万朝听到水灵儿那儿竟然还养着小太岁,表现的很吃惊,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说如果猜的没错,侯三很可能就是冲着这小太岁去的。
侯三选择自宫,其实是走了个修炼的捷径。以当神仙为目的的修行,和一般的修行不同,比如驱鬼降魔的人,他们修的是正气,只有正气足,才能克制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佛教之人,修的是心,修炼的是普度众生万物介菩提的境界。而梦想当神仙的人,他们修炼的是阴阳调和。
侯三因为长期服用丹药,加上掌握一些修气的方法,因此他体内蕴含的阳气很重,而自宫之后,阴气甚于女子,从而达到阴阳调和的目的。他说断了男人根本的侯三,阴气肯定要比一般女人重,这点可以纵观史上的那些大太监,不光说话办事儿女里女气的,而且心眼小,做事而阴毒,对上面他提到的观点,都是个很好的佐证。
第十三章 意想不到
侯三长期服用丹药,加上掌握一些修气的方法,因此他体内蕴含的阳气很重,而自宫之后,阴气甚于女子,从而达到阴阳调和的目的。他说断了男人根本的侯三,阴气肯定要比一般女人重,这点可以纵观史上的那些大太监,不光说话办事儿女里女气的,而且心眼小,做事而阴毒,对上面他提到的观点,都是个很好的佐证。
他可以通过服用丹药,是自己体内的阳气更重,但如果想达到更高一层的阴阳调和,便需要一些阴气集重的东西来调理,而太岁,尤其是活着的太岁,正好就是侯三要找的东西。
听到这儿,我心里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心里竟然对侯三,产生了一丝同情。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的却是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儿。其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胡万朝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老虎,可这事儿说来简单,按她的意思,这个叫老虎的人应该是他的师爷爷,连他师傅都没见过面。我们又如何仅凭着一个外号就找找到这个人呢。
这点胡万朝也没办法,他说想在茫茫人海中在找到老虎,难度可想而知。不过铁鹰却提出了一个想法,让我们瞬间看到了希望。他说相对这个叫老虎的神秘人而言,找侯三的难度要比找他小的多,而且现在从现场证据来看,侯三是杀害洪德龙的头号嫌犯他可以跟领导申请通缉令。只要我们能找到侯三,其实这事儿就算了了,至少不用再死人了。
铁鹰这个建议虽说治标不治本,单至少是我们眼下行之有效的办法,不过胡万朝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如果侯三没偷走秘本,这事儿或许还可以这么办,可现在秘本已经在他手中了,我们想找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问我,如果我是侯三,拿到秘本之后,会做怎样的打算。
我想了想,说当然是找个通天福地,尽快学习上面的东西,然后学有所成再去找老虎报仇。胡万朝说,他要说的这事这个事儿,现在侯三的的最终目的,或许如我们猜测一样,快速提高自己的本事,然后杀了老虎,但这个目标,与现实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他虽然没见过老虎,但可以想见,他的本事一定在侯三和洪德龙之上,因此侯三一定会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潜心修炼米本上的东西,因此我们想找他,并不容易。不过他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个机会,侯三想要修炼秘本上的本事,以他现在的基柱肯定不行。所以他在离开之前,一定会去找一样东西。
“小太岁?”
“没错。他要找到那个活着的太岁,利用其身上的阴气,提高自身修为。所以说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守株待兔,而且我觉得这事儿还得尽快,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听到这儿,我头都快炸了,因为如果侯三想对小太岁下手的话,水灵儿便面临着危险。同样担心的,还有铁鹰,听完胡万朝的推测,他赶紧把现场的事儿安排给法医,而后拉着我和胡万朝赶往水灵儿家。
车上我给水灵儿大了个电话。把我们推测侯三下一步的举动跟他说了一下。水灵儿听完,有半分钟的时间没说话,后来她几乎是咬着压根说道,她就是把小太岁杀了,也不会让它落到侯三手里。
铁鹰我们赶到水灵儿店里的时候,她正把小太岁抱在怀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前看。看到这儿,我心里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我们赶在侯三前面。水灵儿说他刚才跟小太岁交流了,它说自己宁可长成肉灵芝,也不会帮一个畜生去杀人。
我让她先别急,另外最好别这么一只抱着,先把小太岁埋到地理,上次侯三已经来过一次了,但并没把小太岁带走,因此我觉得如果小太岁融到土里,侯三应该不会发现的。而且我们还背着小太岁跟他见过一次面。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把握,我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小太岁长什么样儿。因此现在这么抱着反倒招事儿。
水灵儿点点头,走到后院儿把小太岁放到地上,渐渐的它渗到了土里。
回到屋里之后,我把有关侯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当水灵儿了解了侯三的过往之后,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个侯三真是让人又恨又同情。
胡万朝,我,水灵儿还有铁鹰,在水晶店里等大半天。却始终没等到侯三,后来一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侯三没来我们倒先垮了,后来大家商量着,反正水灵儿这儿有空房子,大家轮流到里面休息,三个小时换一次岗。不过事后我们在回忆这个建议的时候,都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几乎同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可以单独对付侯三。而且最奇怪的是,根本想不起来是谁第一个提出的这个办法。就好像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建议我们改这么办。
我和铁鹰因为已经接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因此水灵儿建议我俩先去休息,他个胡万朝守着,等我俩休息的差不多了再开始轮岗。说实话我当时真的累的不行了。于是跟着和铁鹰一起进屋休息,不知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之后,天已经黑了。我看铁鹰还睡着,于是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可是当我是身子刚一坐直,突然脑子疼的好像快裂开了似的,一头栽到了地上,不单如此,我感觉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心里一惊,心想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药了。我试着张嘴说话,好在除了嗓音有些沙哑之外,其他的并未受到影响,我尽量大声的喊了铁鹰两声。然后听到他哼了一下,然后一米八几的大个一下滚到了床上。
完了,小太岁保不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和铁鹰是被人吹了**药了,这种药的成分各式各样,但作用相同,都是用来麻痹人的神经,使人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铁鹰比我强点儿有限,从地上爬着来到门口,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门推开。我斜着脑袋往门外看了看,水灵儿和胡万朝也躺在地上,看来我们是让侯三儿一锅端了。
我心里这个恨啊,防来防去以为侯三会用什么高超的本事对付我们呢,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来了个生扑。
铁鹰让我别动了,他感觉我们中的毒药,越动发作的越快,说完他伸手从兜里掏手机,这个简单的动作,反复尝试了几次才成功,铁鹰打电话像张法医求救,说自己应该是重了乙醚之类的毒气。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张法医赶到了水灵儿店里,在她的医治下,我们才慢慢缓过劲来。
水灵儿清醒后,第一时间赶去了后院,小太岁早已经不见了,他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我有心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小太岁丢了,侯三也不知下落,从起初怀疑侯三对我们不利到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多次和他擦肩而过,却始终没抓住他,而且随着他音信全无,之前的那些所谓线索,一并中断了。就在我为这事儿发愁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胡万朝在此失踪了,跟第一次的情况差不多,没打招呼,突然一下就不争气去向了。
我心里很不踏实,担心他会不会遭遇了不测,对于侯三的调查,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了,可时间过了将近半个月,始终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小太岁的丢失,对水灵儿打击不小,因为至此,她收养在后院的儿灵异,已经全都没有了,平常人养个小猫小狗的时间长了都有感情,更何况在水灵儿眼中,这些灵异体更像是他的亲人,孩子。看着她每天闷闷不乐的抄阅经文,我心里很不舒服。
一天晚上,大概半夜十一点多,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看了一眼号码,竟是个陌生号,因为困的厉害,我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断了。可刚翻了个身,电话又响了,同样还是那个号码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之后,我听到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好像说话不大方便,声音几乎是用气息吹出来的,我当时脑子也迷迷瞪瞪,过了好久才听出来,这电话竟然是胡万朝打来的。
因为一直以为他出事儿了,因此听到他声音,我很激动,问他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不过他还真好像说话不怎么方便,告诉我一两句说不清楚,说他会给我发个信息,然后让我按着他发过来的地址,尽快赶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十五章 浩劫前夕
胡万朝告诉我们“老虎”死了,得知这个消息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侯三杀死了老虎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胡万朝说,他也是刚知道,其实侯三他们那门,是他们这些同宗门派中发展最好的,而且等级制度森严。其中这个叫老虎的人是掌门,下面分设四个护法,而被侯三杀生的洪德龙,正是四大护法之一。
他们门下弟子众多,而且也是整个门派里最有钱的,归结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们的本事,确实是这几个分支中比较厉害的,这种厉害表现在修炼的门槛很低,起本质是利用吃丹药提高修为,在通过学习一些具体的法术,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因此在他们的一些挂名弟子中,不乏那些有身价的人,其中就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度假村的老板。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说起来可能有点儿难以置信,那就是老虎不会法术。只是个普通人。这人说普通其实也不普通,是个商业奇才,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才使侯三他们这门可以发扬光大,党徒众多。而老虎的死,是正常死亡寿终正寝。而且,老虎这个称呼是始终不变的,一个老虎死后,就会有新的老虎产生。而这个老虎可能是门里的人,也可能是没外的人,至于谁来当,这个要讲究缘分。
胡万朝的话,确实让我很吃惊,虽然我对门派之说并不在行,但却明白一个道理,本事越大的人聚在一起,才越容易生事端,这个老虎能以一个门外汉的身份,成为门派掌门,其能力自然不可小觑。看来侯三这次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费劲千辛万苦想要灭了的领头羊,居然是个普通人。
我问胡万朝,说来说去,他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点儿事儿难道不能从电话里说么。他摇摇头,说他要说的正事儿其实还没开始说呢。
胡万朝问我,绝不觉得侯三他们这门派有点儿问题。我因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因此只能摇摇头,让他有话直说。
胡万朝说,侯三他们这门派,有如下几个特点,其一党羽众多,门徒几乎分布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各个行业,其次他们用本门派的丹药见效快的特点,吸引哪些想要修道,却耐力不足的人加入,其三,他们收取费用,根据对门派贡献的高低,分配职务甚至是辈分。第四,他们以前有个不错的领导,就是刚刚去世的老虎,而现在这个领导却死了。
说到这儿胡万朝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要喊我来了吧。
“你是说……”
“我是说侯三他们这个门派的分支,已经具备了一个邪教的所有框架,需要的只是一个人站出来,扛大旗而后一声令下。”听到这儿,不单是我,就连铁鹰都惊呆了。要真按胡万朝推测的一样,那这事儿可大了,大到我们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根本帮不上忙的地步。
我问胡万朝,如果事情真如他推测的那样,那我和铁鹰能帮上什么忙么?
胡万朝笑了,而且还笑的挺开心,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的哥哥,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让你帮忙的不是这个事儿。这个说到底是我们门派内部的事儿,我师父已经联系了其他的兄弟门派,打算提前对侯三他们这门进行分解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