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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得罪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欺负我的”马姨娘孤身一人在京城,为人处事,自然是小心谨慎,张姨娘的父亲是御史,为人当然高调、嚣张许多。
张姨娘望向马姨娘隆起的腹部,目光阴毒狠辣:“因为你有了身孕,想要抢走侯夫人的位子,你就该死,侯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你已经被休了”马姨娘沉重的提醒着张姨娘这一事实,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
张姨娘轻哼一声,诡异的笑笑:“被休了我也可以再回来,你还不知道吧,上个月,侯爷在御史府喝醉了酒,与我一度,事后还帮我救了哥哥一命侯爷对我永远比对你好”
“是你趁侯爷酒醉勾引了侯爷吧”张姨娘嚣张跋扈,在马姨娘面前极力炫耀,马姨娘也不再对她客气:“我腹中的孩子虽是庶子却也是侯爷的儿子你就不怕我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侯爷让他治你罪”
张姨娘毫不在意,无所谓的摆摆手:“今日的一切,我早就做好了安排,是你自己不小心流掉了孩子,等侯爷回来时,看到实情,岂会再相信你的话!”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偷拿侯爷令牌,帮我将侯府戒严的不是别人,正是你那贪心的娘家大嫂!”
马姨娘瞬间震惊,眸底闪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很满意马姨娘的反应,张姨娘继续刺激:“你那大嫂,真是贪心到家了!人家小贩的一只金簪她也偷,还痴心妄想着让自己儿子娶慕容雨,啧啧,不知天高地厚!”
张姨娘的目光瞬间变的阴冷起来,眸底闪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不过,我会如她所愿,将慕容雨那个贱人许给马重舟,还有你的父亲,也是爱慕虚荣之辈,若非他拉着侯爷去御史府,我又怎能与侯爷春风一度,昨晚,若非他为了巴结侯爷,让侯爷喝高,你那大嫂哪能拿得到令牌”
抬头望了望窗外,时候不早了,张姨娘冷冷一笑:“马姨娘,你腹中的孩子,要永远和你说再见了,臧嬷嬷,绿柳,绿意”
内室帘子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张姨娘并未回头,手指马姨娘:“将她抬到石桌边,用石桌撞肚子”
轻轻叹了口气,张姨娘满眼同情:“虽然臧嬷嬷下了很多的药,孩子十有不保,但为了制造假相掩盖事实,只好再委屈马妹妹一下了”
张姨娘告诉马姨娘真相,就是为了气她,她知道所有真相,一定会四处宣扬,可别人相信亲眼见到的,哪会相信她说的话,久而久之,别人就会当她是疯子,啧啧,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肯定生不如死
“张玉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响起,张姨娘的身体猛然一震,慢慢转过身,望着门口所站的老夫人,慕容修,慕容雨,马大人等人,只觉轰的一声响,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魏国公那边参加喜宴吗?怎么回突然回来了,丫鬟、嬷嬷们都守在外面,为何没有通知自己?
“侯爷救救我的孩子”马姨娘眸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声音微弱。
慕容修摆摆手,一名大夫快步来到床边,为马姨娘把脉。
“侯侯爷,你听我解释”张姨娘不知道慕容修等人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事情,但她还怀着侥幸心理,想要搏上一搏。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已经被休弃,不再是侯府的人,居然未经同意,擅自入府,这是罪,指使恶奴谋害侯府子嗣,又是罪,故意灌醉侯爷勾引,更是罪,罪加罪,你张玉兰休想安然无恙!”最后一句,老夫人加重了语气,眸底寒意迸射。
慕容雨望望慕容修,难怪他从御史府回来后对张元华之事如此上心,原来是欠了张玉兰的风流债
“侯爷”张玉兰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慕容修,慕容修去背过身去,不看她,眸底萦绕着滔天怒气与悔恨,一直以来,自己都看错了她,她的温柔大度,不过是伪装,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她的本性
“张玉兰,你这个贱人,居然害我,利用我”雷氏扑上前来,与张姨娘扭打在一起,这个贱人并非想帮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她的目的而已
老夫人心烦气燥,怒冲冲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这里是侯府,不是大街,如泼妇般打来打去,成何体统。
雷氏和张姨娘被粗使嬷嬷们架到外室,相互漫骂、怒视对方:“张玉兰,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死无全尸”
张姨娘冷哼,不屑的将雷氏上下打量一遍:“拿镜子照照你这副样子,穷酸尖刻,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的想享富贵,做官夫人”
内室,大夫也诊完了病情,在老夫人和慕容修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重重叹口气:“毒性太强,耽搁的时间太长,流血过多,腹中孩子,已经死亡”
老夫人身体一沉,险些栽到地上,目光呆滞,她的孙子,盼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出生了,居然就这么没了
大夫望一眼目光同样呆滞的马姨娘,眼底闪着同情与无奈:“侯爷,老夫人,叫几名丫鬟进来帮忙,我要将姨娘腹中的死胎引出来,否则,大人也会没命的”
红菱、红烛等梨园的丫鬟们留在内室帮忙,老夫人,慕容修走到院中,望着满院的兰园丫鬟、嬷嬷,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身为侯府的丫鬟,嬷嬷,居然帮着外人设计主子,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她们全部拉下去杖毙!”
侍卫们走上前来,解开她们穴道的同时,拖了人快速向外走去:“老夫人,饶命,饶命啊”丫鬟、嬷嬷们大声哭喊着,求饶,老夫人不为所动,做错了事,就必须受罚,哭喊可没用!
张姨娘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时间去理会别人的死活。
“老夫人,事情都是张姨娘和臧嬷嬷搞的鬼,与奴婢们无关啊”一丫鬟哭喊,慕容雨侧目一望,竟是绿意,这丫鬟可精明的很。
眸光微闪,慕容雨冷声道:“你们进了梨园,帮张姨娘抓了马姨娘的丫鬟,就是帮凶,还敢说事情与你无关!”
“奴婢愿意将功补过,将功补过”眼看着就要被拖出梨园行刑了,绿意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呼喊。
“什么功劳,说来听听?”慕容雨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张姨娘偷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换银子”
“什么?”老夫人抢在慕容雨前面开了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姨娘胆大包天偷自己的嫁妆。
“绿意,你不要含血喷人!”张姨娘厉声怒斥,眸底闪烁的寒光仿佛在说,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
绿意现在着急自己的性命,哪还顾得上家人:“是年前腊月的事了,有一天晚上,我拉肚子,从茅房出来时,看到张姨娘和臧嬷嬷鬼鬼祟祟的去了放银子的仓库,一时好奇,我便悄悄跟了上去,臧嬷嬷以琼花酿灌醉了那两名守仓库的人,偷走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
老夫人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柴嬷嬷,去库房查看百宝箱的东西,再将守夜的人叫来对质!”
慕容雨轻轻笑笑,她早就查出张姨娘还她的银子,是卖了老夫人的嫁妆所得,也知道张姨娘将珠子卖去了哪里,一直按兵不动,只为寻找合适的机会,给张姨娘致命一击,绿意的坦白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谢轻翔派出的侍卫调查此事时,发现绿意也在悄悄打听这件事情
柴嬷嬷领命而去,半柱香后,带回消息,百宝箱里的东海明珠的确没有了,那夜守卫的两人先是不承认,后来经过警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部坦白了,那夜送他们琼花酿的,就是臧嬷嬷。
“张姨娘,你还有何话说?”老夫人眸底寒意更浓:小户人家的千金,的确上不得台面,就算嫁了名门望族,也改不了她们自私,贪婪的本性,张玉兰,雷氏都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有富贵可享,还要去偷鸡摸狗。
张姨娘冷哼一声,死不认罪:“人证是可以被收买的,认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被人收买了呢!”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臧嬷嬷知道,只有两人死不松口,他们就拿自己没办法。
慕容雨笑着走上前:“祖母,您的东海明珠价值连城,一般的金铺怕是收不起,放眼整个京城,敢买下它的,只有一个宝斋行了吧,张姨娘卖东西,肯定是会记录在账的,去年的事情了,可是做不得假的吧!”
“来人,去宝斋行查看!”老夫人望向张姨娘,目光冷冽,仿佛在说,证据确凿后,看你还有何话说。
张姨娘没与老夫人对视,愤怒的目光望向慕容雨,咬牙切齿,眸底燃烧的熊熊烈火,似要将慕容雨焚烧怠尽。
慕容雨毫不示弱,微笑着与张姨娘对视,清冷眸底猛然迸射出的魔魅之气,惊的张姨娘的大脑瞬间空白,久久回不过神。
强定下心思后再次望去,慕容雨已恢复正常,目光清冷隐带笑意,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场幻觉!
侍卫们办事的效率很高,不消片刻,证据取来,除了账册外,还带来了掌柜,和一些相关证据。
听着掌柜的叙述,望着账册上明明白白记着的东海明珠八万两黄金,以及另外的单子上,张姨娘的亲笔签名和手印,老夫人怒不可遏:“来人,将张姨娘送往大理寺!”谋害侯府子嗣,偷盗老夫人嫁妆,只这两条罪名,就足够她坐一辈子牢了。
“祖母,求你饶了张姨娘吧!”慕容琳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跑来梨园,为张姨娘求情:“事情一定有误会的,一定有误会”
老夫人不为所动,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
慕容琳转向掌柜,怒声道:“你一定是被人收买了,制造这些假证据来陷害姨娘,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你怎么可能记得清每个人的模样?”
掌柜摊摊手:“小的的确没那么大本事记清每位客人的模样,可这位姨娘却是记得住的,其他人去小铺,不是买首饰,就是定做首饰,可这位姨娘,曾到小铺子寄卖过首饰,后来,又去小铺卖东海明珠,她的行事与别人完全不同,小的才记住了她”
被掌柜堵的哑口无言,慕容琳再次哀求老夫人:“祖母,看在张姨娘服侍了爹爹多年的情份上,饶了她吧。”
老夫人从慕容琳手中抽回被她紧紧抓住的衣袖,冷声道:“我已经看在侯爷的面子上,饶了她很多次了,正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无法无天,偷我的嫁妆,害死侯爷儿子,这些都是大罪,若我再饶她,她下次可能会要了我或者侯爷的命”
张姨娘骂老夫人是老太婆那句话,老夫人一直记忆犹新:“如果你再为她求情,就和她一起进大理寺!”老夫人是真的怒了。
慕容琳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自己一直都将祖母哄的很好,之前,自己求她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为何这次,她这么坚决
“还愣着干什么,把兰园的丫鬟、嬷嬷全都拉下去杖毙,至于绿意,也算有功,赶出侯府,永不再用”
慕容雨轻轻笑笑,绿意背叛了张姨娘,若是被赶出侯府,就等于失去了靠山,御史府的人,随时都可将她抓回去惩罚,老夫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只是让她多活几天,换种死法而已
臧嬷嬷等人惊叫着被拉下去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随后响起,将她们的哀嚎压了下去。
老夫人望向张姨娘,目光冰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送去大理寺,并将所有证据呈上,让府尹大人审理此案!”忠勇侯府可是名门望族,老夫人又是如此慎重交待,再加上,现在的御史府,几乎是人人喊打,府尹定会重判张姨娘,坐牢是一定的,如果再有人施点压,判死刑都有可能
“侯爷,你救救我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张姨娘被人拖着向外走,不停挣扎着,哀求慕容修。
老夫人下了狠心,想置她于死地,断不会手下留情,慕容雨与她是敌对,巴不得她早点死,绝不会给她求情,慕容琳的求情被拒,张姨娘能求的人,只有慕容修了。
慕容修望望老夫人,又看看屋内,那一盆又一盆不断端出的血水,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任由侍卫拉走了张姨娘:说白了,她都是为了侯夫人的位置,才会算计别人,哪是为了自己,如果梓馨还活着就好了
张姨娘虽被休弃回府,但她原本是侯府姨娘,如今伤的是侯府的人,老夫人有权处置她,雷氏是帮凶,但她是马家的人,马府长辈又在此,老夫人不好越俎代庖,冷冷扫了马老夫人一眼:“雷氏就交给你们了!”
雷氏是马大人,杨氏的儿媳妇,可马姨娘是他们两人的女儿,又是侯府姨娘,若他们偏帮儿媳妇,对女儿不好交待,若是偏帮了女儿,对儿子和儿媳妇不好交待,所以,事情必须公证处理,雷氏绝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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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大小姐及笄,惊滟众人
日期:11月01日
杨氏冷冷扫了雷氏一眼:“雷氏,十多年来,念在你是中亭的正妻,重舟的母亲,我一再对你宽容,哪曾想你如此的自私自利,爱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听从别人挑拨,对自己亲人下手,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马家不敢再要,中亭,写休书!”
慕容家身为名门望族,侯府建造的富丽堂皇,老夫人一件嫁妆价值八万两黄金,可见侯府的钱财根本就是多的花不完,皇上赐给马大人的那座府邸,连侯府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再加上马大人初到京城,除了月俸外,没什么额外收入,装饰方面,更是不能与侯府相提并论。
本想着等马姨娘扶正后,掌管了侯府大权,帮衬马府一些,哪曾想她的孩子胎死腹中,生不下儿子,就不能扶正,掌握不到侯府大权,就拿不到银两帮衬马府,害事情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儿媳妇,杨氏岂会不恨,不怒。
“娘,你不要让中亭休我其他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求你,求求你了”雷氏哭的泪水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荣华富贵谁不想,自己不过犯了一次错,他们就要休了自己,自己娘家绝不允许被休的女儿回去,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人老珠黄,不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若是成了弃妇,还怎么活?
杨氏皱了皱眉,不为所动,雷氏的娘家已经没落,帮不上自家多少忙,老爷升了官,马府也算是稍稍有名的官员之家,中亭相貌不错,且刚过而立之年,正是男人一生中的大好年华,若是休了雷氏,娶名商户千金过门,不是不可能。
刚才在喜宴上被人羞辱,杨氏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
自古,官商地位悬殊,若是两者联姻,商家借助官家的势力,官家借助商家的财力,两家互惠互利,放眼京城,商家多了去了,总会找到一家商户与自家合作,愿意嫁给中亭的。
马大人的目光,从意志坚定的杨氏身上,望向泪流满面的雷氏,再转向满眼苦涩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中亭,写休书吧。”雷氏害了侯府姨娘,若是不休,就无法给人交待,更何况,雷氏还利用了马大人偷令牌,想到这点,马大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世英明,到头来,居然被儿媳妇算计了。
“爹,这休书,非写不可吗?”马中亭面露难色,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马中亭有些不忍。
马大人点点头:“写吧,这次的事情,雷氏做的太过份了,谋害的可是侯府子嗣!”若是马府之人不对她做出相应的惩罚,事情传出去,少不得会惹人非议,朝中的对手,定会联名上书,弹劾马大人
“爹,求求你,不要休了娘!”马重舟急步走上前来,抓住了马中亭握笔的衣袖。
杨氏瞪了马重舟一眼,怒声道:“重舟,不要捣乱!”
“祖母,我知道娘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可求你千万不要休了她,否则,离开马家,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怎么活下去”马重舟眸底隐有泪水闪动,他知道他的母亲为人自私,可对他这个儿子,却是好的没话说,他必须要留下她
“重舟!”雷氏声音哽咽着,泣不成声。
“她犯的错,不可饶恕,她害死的,可是一条人命!”杨氏加重了语气:“若是有人害死了你的弟弟、妹妹或儿子,女儿,你会不会三言两语就放过那人?”
马重舟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愿意代母亲受过!”
“众目睽睽之下,犯错的是雷氏,你受过,如何服众?”杨氏提高了声音,厉声训斥着:“中亭,写休书!”
祖父、祖母主意之定,父亲又孝顺,不敢违背祖父母的意思,怎样才能保下母亲呢?马重舟眼睛急转,思索着救人方法,闪动的目光不经意间,望到了慕容雨,快步走了过去。
“大小姐,我知道我娘做了许多错事,我不求你原谅她,只求你能帮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