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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知道我娘做了许多错事,我不求你原谅她,只求你能帮她说几句好话,让她留在马府,我会看紧她,不会再让她做坏事的”慕容雨心地善良,性格温柔,马重舟才病急乱投医的求到了她身上,至于刁蛮任性的慕容琳,他可是连话都不敢和她说。
“马公子,我是侯府之人,你们是马府,如何处置你母亲,是你们马府的事情,我一名外人,不方便插手!”雷氏自私贪婪,又害死马姨娘腹中胎儿,休了她慕容雨都嫌罚的小,怎会为她求情:“更何况,她伤害的是马姨娘,不是我,若是马公子真相帮忙,不如去求求马姨娘!”
马姨娘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下来,人还在昏迷中,马重舟就是想求人,也无法与之对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中亭将写好的休书塞进雷氏手中,雷氏伤心绝望,哭成了泪人!
“谋害侯府子嗣,不是小罪,来人哪,将雷氏送往大理寺,交于府尹大人发落!”杨氏学起了老夫人那一套。
“祖母,你不是只让爹休了娘的吗?怎么又要送她进大理寺啊?”杨氏的命令,众人皆惊,尤其马重舟,惊呼出了声。
“休雷氏是因为她品性恶劣、心肠歹毒,送她去大理寺,是因为她谋害了侯府子嗣,这两者,是两件事情”杨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着。
“马中亭休了我,我便不再是你马府之人,你们已经无权处置我!”雷氏对杨氏怒目而视:这个死老太婆,就知道攀附富贵,过河拆桥。
杨氏冷冷一笑:“你的确不再是我马家的人,但侯府马姨娘是我女儿,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你说我有没有权力处置你?”
在雷氏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杨氏再次下了命令:“愣着干什么,押她去大理寺!”
马府的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来,架了雷氏快步向外走去,雷工挣脱不掉,扭过头,对着杨氏破口大骂:“死老太婆,我诅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总之一句话,不得好死!
“娘,娘”马重舟急声呼唤着,跟在后面跑了出去,杨氏的脸色十分难看,眸底怒火显现:敢诅咒自己死,自己就先让她死!
雷氏犯下如此大错,马府的人自然没脸再继续住在侯府,当天就搬进了皇上赐下的院落,逢年过节,马大人,马老夫人都会来侯府走动,顺便看望马姨娘,但与老夫人,慕容修的关系,明显生疏了。
一年后,忠勇侯府烟雨阁。
月光下,一名美貌少女手持长剑,倩影翩翩,手中剑招,熟稔于心,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窈窕的身影上下翩飞,配合着密不透风的剑招,远远望去,如同仙女在凡间跳舞。
突然,几枚不明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远处飞射而来,慕容雨眸光微沉,手中长剑挥出:“当当当!”几声轻响过后,不明物全部掉落在地,赫然是几枚小石子。
“啪啪啪!”伴随着鼓掌声,一名年轻男子自阴影中走出,英俊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恭喜,恭喜,慕容小姐武功精进,对外界的反应也是越来越快速了”
慕容雨不悦的瞪了宇振一眼,收剑回鞘,转身向屋内走去:“我累了,想休息,宇公子请回吧!”一年的某天晚上,宇振撞破慕容雨夜间习武一事,从那之后,宇振每月都会跑来烟雨阁几晚,与她聊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慕容雨下逐客令,他居然装听不懂。
“你每晚子时才会练剑,丑时休息,可现在才子时过半,你怎么就累了?”宇振跟在慕容雨身后,喋喋不休。
“我的事情与你有关吗?”慕容雨头也不回的反问着。
宇振摇摇头:“无关,不过,练剑需要长性,像你这般漫不经心,可是成不了高手”
“我练剑只为强身健体,不为争强好胜,成不成得了高手,无所谓”房间近在咫尺,慕容雨停下脚步,回头:“夜深了,宇公子不回府休息吗?”
宇振望望天空:“时间尚早,我还不困,你觉得累可能是独自一人练剑,无聊所致,不如我陪你过几招”
慕容雨微微一笑,宇振瞬间怔愣:“不好意思,我可不想明天走在大街上,被一堆青楼女子追着打,漫骂我抢了他们的心上人”
“砰!”慕容雨关上房门,将宇振那张错愕、无奈的俊脸关在了门外。
为了方便练功,烟雨阁的丫鬟们都是丑时才过来值夜,此时子时过半,烟雨阁内空荡荡的,除了慕容雨,不见半个人影。
门外,响起宇振离开的轻微脚步声,慕容雨放心的进了内室,沐浴后,穿着半透明的睡袍,躺到了床上,不经意间侧目,望到了对面桌子上摆着的各种礼物。
龙珠手链成功送给慕容雨后,欧阳少弦好像送礼物送上了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慕容雨一件礼物,礼物虽说不是稀世罕见,却也是世间少有,更让人惊奇的是,礼物送了一年多,摆了一桌子,居然没有重样的。
欧阳寒风送的那盆珊瑚,早就没有了容身之地,被拿进仓库,束之高阁,欧阳少弦的众多礼物静静的立于桌面上,露出胜利微笑。
要寻到这么多与众不同的贵重礼物,欧阳少弦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慕容雨翻了个身,心中非常清楚,欧阳少弦对礼物用心,就是对她的用心,虽然他还没有明说,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了前世的情殇,慕容雨对感情不是特别相信了,可她也知道,欧阳少弦与李向东不是一类人,他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她能感觉得到。
轻抚着手腕上,欧阳少弦送她的龙珠手链,慕容雨眨眨眼睛,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及笄了,可欧阳少弦的孝期,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完,不知这期间,会不会发生其他变故
翌日,御书房
皇帝翻看着亲信大臣经过深思熟虑推荐上来的,太子正、侧妃人选,目光平静。
太子正、侧妃之事,事关重大,不能仓促行事,皇帝便命亲信大臣分析局势,甄选合适人选,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将大致的人员订下,送来给皇上和太子过目。
太子对侧妃人选没什么意见,将最终结果交给皇帝定夺,皇帝拿着名贴,细细查看。
突然,皇帝的目光在一个人名上停住:“张玉菲,可是张御史的嫡孙女?”
“是的,皇上!”亲信大臣如实回答。
张玉菲早就到了成亲年龄,可张元华,张姨娘陆续进监牢之事,让御史府臭名远扬,人们觉得那是不祥之所,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前去御史府提亲,张玉菲的婚事也因此被耽搁了下来。
“她不适合进宫,将她的名字划去吧!”张御史虽然官居原位,却被百官排挤,朝堂早已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哪还需要再娶他孙女巩固江山。
“是!”亲信大臣提起笔,在他的备份名单中划去了张玉菲的名字,心中暗暗气愤:昨天商议时,明明没有她的,是谁将她的名字添上来的,真是添乱
欧阳夜辰坐在一旁,低沉着眼睛,轻抿着杯中茶水,一言不发,侧妃中有没有张玉菲,他并不在意。
“慕容雨!”皇帝的目光再次停了下来:“可是忠勇侯慕容修的女儿?”脑海中浮现那张,虽然稚气未脱,却与那人一模一样的脸。
欧阳夜辰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眸光闪了闪,却什么话都没说,大手,紧紧捏住了茶杯:慕容雨也在侧妃人选之列
“回皇上,慕容雨确是慕容修的嫡出女儿!”忠勇侯府也属名门望族,选慕容雨为侧妃,是在拉拢慕容修,应该没错才对,难道是觉得她年龄小:“再过几天,慕容雨就及笄!”侧妃一位要宣旨,送聘礼,订日子,要用不少时间,到时,慕容雨早就及笄了。
皇帝放下手中名贴:“每年的元宵花灯节,慕容雨都是持楚宣王府的鸳鸯贴前来,少弦也对她多有照顾,他对她的心思好像不一般”
且不说少弦是楚宣王最宝贝的嫡子,就凭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自己这做伯父的,也应该成全他与慕容雨的美好姻缘,断不能再拆散他与心爱之人,让他苦上加苦。
更何况,皇帝了解欧阳少弦的脾气与实力,若是立慕容雨为侧妃,就是抢了他最喜欢的女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清颂,休想再平静!
慕容雨和她长的很像,皇帝也想让她做他的儿媳,可事关清颂大局,他不能自私,如果一名女子,就能换取一名重臣的忠心,他绝对会成全他们,保清颂太平,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开口,门外太监禀报:“启禀皇上,魏国公求见!”
皇帝放下手中名贴,沉声道:“宣!”魏国公这个时候来御书房做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魏国公走进书房,跪地行礼,一年多的时间,他居然好像老了十多岁。
皇上淡淡答应一声:“平身,爱卿前来,可是有事?”
书房内除了太子,还有几位重臣,魏国公自然知道他们在商议侧妃之事,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自己的目的:“回皇上,顺天府中的李师爷,为人兢兢业业,心思联明,屡破奇案,原来的顺天府尹官升一级,调往刑部任职,微臣想请奏皇上,升李师爷为新一任顺天府尹!”
魏国公双手奉上一张奏折,太监接过,快速递给皇上,皇上,打开奏折,快速浏览,一名大臣,轻轻笑笑:“国公,若是我没记错,那李师爷是您的孙女婿李向东吧。”
“没错!”这件事情人尽皆知,魏国公没有隐瞒的必要,更何况也瞒不住:“皇上曾言,举贤不避亲,微臣才敢大胆推荐李师爷为顺天府尹!”
欧阳夜辰放下手中茶杯:“本宫听闻,两年前,在相国寺,洛阳王叔愤怒下令,李向东不得再入朝为官,不知传言是否属实?”李向东是魏国公,叶贵妃一派,欧阳夜辰绝不会让他升官发财,多份力量与自己对抗。
魏国公老脸一红:“确实属实!”这件事情许多人知道,魏国公也隐瞒不了。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洛阳王待人一向随和,为何会发这么大脾气?”除非那人犯了很大的错误。
魏国公沉声解释道:“事情是个误会”
“据说好像是李向东偷拿了佛像上的火龙珠观赏被抓到,洛阳王才会如此动怒”古言有训,只可动土,不可动佛,李向东居然胆大包天,冒着遭天遣的危险动佛,他自己倒霉没关系,万一连累了整个清颂国,害欧阳皇室,名门贵族,黎民百姓都与他一起遭殃,他死一百次,都抵消不了罪过。
“真有此事?”皇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居然敢动佛,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臣不敢撒谎!”重臣低着头,身体微弯:“此事乃洛阳王亲自定夺,皇上可请王爷前来一述。”
“魏国公先回去吧,待朕商议后,再答复你!”皇帝这么说,其实是变相的拒绝了魏国公的提议。
魏国公咬了咬牙:“臣告退!”李向东与沐雪莲结合的原因,很是丢人,魏国公便没急着为他谋差事。
本以为,过了一年多,那件事情会被忘的差不多了,若是别人提起,自己也做好了反驳的准备,哪曾想,李向东偷取火龙珠一事被翻了出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皇上再下了令,他这辈子就休想再入朝为官,唉,自己怎么就得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废物孙女婿,烂泥扶不上墙头!
魏国公府,沐雪莲在门口来回走动着,焦急的目光频频望向马车前来的方向,与李向东成亲一年多,她仗着隔壁有有娘家人撑腰,处处打压他。
尖酸刻薄的公公婆婆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天天当成下人使唤,虽然私底下,他们会骂的很难听,但一见到她,立刻笑脸相迎,那种谦卑与献媚,恶心的沐雪莲想吐,心中直呼,低贱之人,果然下贱,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李向东住了一年多的柴房,心有冲天怒气,却不敢对她释放。
魏国公府是名门望族,沐雪莲的嫁妆十分丰厚,几辈子都花不完,但平时的吃,穿,住,用,她一分钱都不出,全让李向东支付,美其名曰,丈夫养妻子,天经地义。
李向东只属富裕之家,哪经得起如此折腾,一年多的时间,一分钱没存下不说,将以前的所有家底都用进去了,若是沐雪莲赶他出去,估计他们一家连住客栈的银子都没有,只能睡大街。
原本,沐雪莲准备一辈子狠狠打压李向东,可后来她发现,她嫁的是平民,不能参加名门望族的宴会,见不到她日思夜想的那道身影,若是随娘亲前去,就她那平民妻子的身份,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万般无奈下,沐雪莲只得放弃对李向东的打压,央求魏国公,给李向东升个官,大小不重要,她只要能参加宴会,见到她想见的人就可以了。
马车在沐雪莲的期盼中缓缓驶来,眼睛一亮,沐雪莲快步迎了上去:“祖爷,事情如何?”李向东应该升官了吧,自己可以去参加宴会了
魏国公下了马车,面色铁青:“两年前,李向东在相国寺偷盗火龙珠一事又被翻了出来,皇上不会同意让他升官的”得了这么个孙女婿,自己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不再理会沐雪莲,魏国公一甩衣袖,进了院子。
沐雪莲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眸中怒火燃烧,怒气冲冲的向租的院子里赶:李向东这个贱男人,品行果然恶劣,居然敢偷火龙珠,扶不上墙头的烂泥一块,站在那里,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宅院门口,李向东也是焦急如焚的来回走动着,望到沐雪莲,心中一喜,急步走了过去:“事情如何?”
“还能如何,被你那光荣事迹给毁了!”沐雪莲怒吼着,李向东不做官,她就不能去参宴,心里比他还气。
“什么光荣事迹?”李向东满眼不解。
“就是你偷火龙珠之事。”沐雪莲满眼不屑:“寒门小户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你看你这人,平时窝窝囊囊的,让人看着就来气,想不到胆子倒是很大,冒着遭遇天谴的危险动佛,啧啧,真是佩服,不过,天谴时,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自己作的孽,别连累到我!”
侧身,沐雪莲望到了同样站在门口等候消息的李家二老,冷哼道:“你们两人还真悠闲,居然来这里看风景,府里不养闲人,你们的活都干完了吗?”
李家二老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沐雪莲傲然道:“玲儿,去检查检查,若是做不合格,罚他们一天不许吃饭!”
沐雪莲大摇大摆的进了府,直奔舒服的正房而去,这件事情太烦心,李向东又太无能,她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没有什么稳妥的办法和理由,能够让她名正言顺的前去赴宴?
李家二老扯着李向东的胳膊将他拉回潮湿的库房,这里是他们的卧室:“你看看这里,天天散着霉味,阴暗潮湿,哪是人住的地方,我们年龄大了,时间一长,没病也会住出病来的”李父厉声教训着。
“还有,我们是公公婆婆,不是下人,你看看那个贱人,居然把我们当成下人使唤,她就不怕大不孝的罪名扣到她头上”李母也惊声尖叫着,她熬了许久,才从媳妇熬成婆婆,本以为可以欺压一下媳妇,立立婆婆的威风,哪曾想,居然处处被媳妇欺压,比做媳妇时,更加委屈。
李向东叹口气,无奈道:“这府里府外,全是魏国公府的人,即便沐雪莲做的再过份,别人也不会知道”
“那你就休了那个贱人!”这样的日子,李父李母是再也过不下去了,本以为儿子在京城娶了名门望族的嫡女,他们跟过来会享福,哪曾想天天生活在媳妇的威压之下,一刻不得松闲,这日子过的,真是窝囊、憋屈,还不如在扬州好。
李向东不耐烦的低吼着:“我们积累的银子,已经全部用完了,如果我现在休了沐雪莲,咱们连这阴暗的库房都住不上,只有睡大街的份!”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李母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娶那个脾气强悍的贱人,改娶个温柔贤淑的名门女子,只有咱们欺负她,哪轮得到她欺负咱们”
“名门千金都有脾气,在京城更有强势的娘家做后盾,哪轮得到咱们欺负”李向东强词夺理,脑海中浮出一张美丽的脸孔,若自己娶了她,事情肯定是另外一番局面
“行了,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这强悍的贱人可以继续做李家媳妇,不过,她嫁进李家,就是李家的人,你想办法,让她对我们低眉顺眼,伏低做小,她以往欺负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欺负过来”
李向东冷冷一笑,眸底闪过一丝强烈的阴冷、暴虐之光:“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沐雪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史府,张玉菲端坐在镜前,望着镜中柔美的让人心生怜爱的美丽容颜,轻轻叹了口气:
若非爹爹和姑姑出事,御史府臭名远扬,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哪会像现在,过了出嫁年龄,还待字闺中,眼看着御史府没落,自己的身价也越降越低,夫家居然还是没有任何着落
“玉菲,快来看看这套首饰,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