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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我只是想帮你沐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慕容雨小声分辩着,低垂着头,目光在地上来回扫视,自己扔到地上,滑倒彩虹的珠子哪去了,断不能让太妃等人看到了
太妃轻哼一声,冷嘲热讽:“有没有别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害死我这把老骨头么?”
太妃披了件衣服,起身下了床:“只可惜我命大,一时半会儿的被你折腾不死,你很失望是吗?”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早知道你命大了,不会轻易死去,慕容雨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不敢!”
“连祖母都敢害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太妃怒吼着,向前迈了一大步,脚下不知怎么的一滑,扑通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祖母”
“太妃”
安延堂顿时乱成一团,丫鬟们快步上前,欲扶太妃,哪曾想脚下都滑了,没扶到人不说,还扑通扑通的接二连三倒下,狠狠砸到了太妃身上,太妃年老了,身体本就赢弱,不消片刻,就被砸昏了过去
慕容雨悄悄将地上的珠子捡起,藏好,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焦急的对着门外命令着:“快请太医”
一个时辰后,天蒙蒙亮,太医为太妃看过伤势,开了方子,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再三确定太妃没什么大碍了,方才告辞行离去。
外室,北郡王冷冷的紧盯着慕容雨,愤怒之色,溢于言表:“慕容雨,太妃可是你祖母,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最后一句,北郡王加重了语气,责备之中,暗带凌厉。
“祖母说二婶比别人周到之处,就是提前为她想好一切事情,我不过是想学二婶,更细致的照顾太妃,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慕容雨以丝帕抹了抹眼睛,强挤出几滴泪水。
北郡王冷哼:“如此说来,你将太妃照顾成这个样子,倒是太妃的不是了?”
“事情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照之前,祖母使唤时方才为祖母捶腿,端食物,拿马桶,沐浴,祖母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慕容雨轻声哭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想学二婶,却弄巧成拙,害祖母受伤”
欧阳少弦面色铁青,太妃居然让雨儿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真是欺人太甚!
南宫雪晴狐疑的望了慕容雨一眼:“嫂子,您亲自为祖母捶腿,端食物,拿马桶,沐浴吗?”丫鬟们做的事情,居然让她一名娇贵的世子妃来做,啧啧,太妃真是奇葩,整治人的方法如此与众不同,相比之下,北郡王妃对自己的苛刻,根本就是小儿科!
“是啊!”慕容雨点点头,以丝帕轻遮着眼睛,扫了北郡王妃一眼:“二婶,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份,但祖母受伤严重,她也只喜欢你服侍,你能不能留下照顾太妃几天,让我跟着学学您是如何为祖母捶腿,端食物,拿马桶的”
北郡王妃笑了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太妃已经受伤,需要更好的休息,晚上只怕不会频繁起身的”捶腿,端食物,拿马桶这些事情,她可是半点都没做过,怎么教慕容雨。
“二婶服侍祖母时,祖母晚上会起几次?”慕容雨知道太妃是故意整治她,也知道北郡王妃极少会整夜的服侍太妃,这般询问,不过是故意给北郡王妃难堪罢了。
“这个有三四次吧”北郡王妃算了算慕容雨说的这些事情,也就个三四件,自然是起三四次了!
“我服侍祖母时,她一晚上要起六七次呢!”慕容雨满眼认真:“换了地方休息,睡不习惯,频繁苏醒情有可原,可祖母不过是换了人服侍,怎么也醒的这么不正常”
“难道说,太妃只喜欢跟着二叔一家,享受二婶的服侍”言下之意,太妃最喜欢和北郡王一家住在一起。
北郡王面色变了变:“慕容雨,不要转移话题,你害太妃受伤,就是照顾不周,理应受惩罚”
“二叔,惩罚我一定会接受,不过,咱们先把太妃的事情安排好了,既然她习惯二婶服侍,就让二婶留下,服侍她几天吧,我顺便学习学习如何更好的服侍太妃,等她伤好了,二婶再离开”
唯恐北郡王不答应,慕容雨接着说:“你们住的院子,还空着,里面的东西,我一点儿也没动,就让二婶暂住那里吧,也免得北郡王府,楚宣王府的来回跑”
看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的意思,不会再让北郡王一家回楚宣王府,并且,京城的高门贵族也知道北郡王一家入住了北郡王府,再搬回楚宣王府时,除非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死了,他们来继位,否则,定会惹人非议。
“北郡王府里有很多事情,北郡王妃哪离得开!”话出口后,北郡王猛然意识到,他说错了话,还未来得及解释,慕容雨的声音已经响起:“如果二婶实在没空过来,二叔能否暂接太妃回北郡王府,我早晚的也会过去照顾,向二婶学习照顾祖母的最好方法”
当初,太妃坚持留下,就是故意想给慕容雨添堵的,若是能送这座瘟神离开,那是最好不过。
北郡王的面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太妃去了北郡王府,哪还能再搬回楚宣王府,否则,别人还以为他不孝顺,上赶着将自己的亲生母亲丢给别人照顾,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哪里吃罪的起。
欧阳少弦和欧阳少陵面对面坐在桌边饮茶,对这场激烈的争论,置若罔闻,不发表任何意见。
“郡王,郡王妃,请你们一定要为太妃做主啊!”彩虹突然从内室冲了出来,跪倒在北郡王和郡王妃面前,哭的凄惨。
北郡王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彩虹胆怯的望了望慕容雨,咬咬牙,狠狠心:“是世子妃,故意整治太妃,害太妃摔倒,受伤”
北郡王,郡王妃,南宫雪晴的目光瞬间转到了慕容雨身上,尤其是北郡王,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慕容雨!”
不理会北郡王的怒吼,慕容雨冷冷一笑:“彩虹,明明是你盛凉水时,不小心洒了太妃一身,害太妃受凉,滴到地上的水迹更让太妃和众多丫鬟滑倒,方才致使太妃受伤,我都还没治你的罪,你居然将罪名全都推到我身上来了,你可知道诬蔑主子是何罪”
“就算要判奴婢死罪,奴婢也要将实情说出,断不能让太妃再被世子妃所害了!”彩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入夜时,太妃明明睡的很沉,可世子妃硬要叫醒太妃起来用膳,用马桶,沐浴,才害太妃不小心摔倒重伤”
“彩虹,太妃临睡前是不是说过,二婶服侍她细致周到,凡事不必她操心,都能提前为她做到?”慕容雨没有与彩虹争辩,而是改变策略,选用问答之术。
“是!”彩虹思索片刻,确定慕容雨此番话没有脱罪的可能,便给予了肯定回答。
“我照顾太妃的这几晚,她每天晚上,都会定时的让我捶腿,端食物,拿马桶,服侍她沐浴对不对?”彩虹已经慢慢钻进慕容雨的圈套,而她也意识到了不对,犹豫着,不知要如何回答。
“彩虹,你怎么不说话,是或不是两种答案而已,你就这么难回答。”慕容雨语气微冷:“安延堂里有很多丫鬟,不一定非要让你回答,彩依,彩云”
“是!”情急之下,彩虹脱口而出了肯定回答,心里却暗暗焦急。
慕容雨扬唇一笑:“太妃每晚让我捶腿,端食物,拿马桶,服侍沐浴的时间很固定,入睡前又被太妃批评不够细心,周到,所以我才会学习二婶,提前安排好她需要的一切,叫醒睡着的太妃”
清冷的目光在偃旗息鼓的北郡王,北郡王妃身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在了彩虹身上:“彩虹,前几晚,太妃同样睡的很沉,将她叫起来吃东西,沐浴的人是你吧。”
“这”彩虹暗叫糟糕,自己本想着在北郡王面前告上慕容雨一状,让她不敢再随意暗算太妃,哪曾想,慕容雨没算计到,却被她反算计到了自己。
“是还是不是?”慕容雨语气凌厉,彩虹吓的全身一震,潜意识回答着:“是”声音细若蚊蝇,但房间中很静,众人自然都听到了。
“如果今晚我没有叫太妃,你也会叫她起来的对吧。”慕容雨冷笑一声:“不必否认,我吩咐丫鬟们给太妃翻身捶腿前,你就已经在叫太妃了”
“泼了太妃满身水的是你,害人滑倒,将太妃压成重伤的也是你,为何将所有错误推到了我身上?”慕容雨步步紧逼,问的彩虹哑口无言:“重伤太妃的同时,又中伤我,彩虹,你究竟居心何在?”
“郡王,郡王妃,奴婢冤枉、冤枉啊”彩虹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奴婢服侍太妃四五年,怎会做这等害主之事”
“众目睽睽之下,你害太妃重伤,还想抵赖!”慕容雨语气冷漠:“难不成,你是仗着入府时间长,又服侍在太妃身边,就可肆无忌惮的欺负别人?”
北郡王的面色更加难看,慕容雨在变相嘲讽他们仗势欺人之事,他却不能反驳,胸中怒气翻腾!
“太妃和蔼可亲,待人温和,你这刁奴定是瞒着太妃做恶,若是继续留你下来,只会污了楚宣王府和太妃的名声”目光一寒,慕容雨对着门外命令道:“来人,彩虹以下犯上,重伤太妃,诬蔑世子妃,罪无可恕,拉出去,杖毙!”
慕容雨给太妃戴了顶和蔼可亲的高帽子,也就可以为太妃着想的名义,名正言顺的除去彩虹,若是有人敢阻止,就是对太妃不孝。
“郡王,郡王妃,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是一心一意在为太妃着想啊”彩虹哭喊着,被粗使嬷嬷们大力向外拖去,彩虹平时很看不起她们这些低等下人,总是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如今可以重罚她,她们自然乐意。
慕容雨处置彩虹的理由非常充足,若是北郡王和郡王妃阻拦,就是不孝,虽然两人很不甘心,却不能阻止,愤怒的目光狠瞪着慕容雨,似要将她焚烧怠尽。
欧阳少陵放下手中酒杯,轻轻笑着:“大嫂,祖母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得饶人处且饶人,放那个丫鬟一条生路,为祖母积福,不好吗?”
慕容雨微微笑笑:“对恶奴,不必讲慈悲,饶恕,否则,她会害死害伤更多的人,到时,我们积的不是福,而是恶!”
彩虹是太妃的心腹,早在慕容雨的必除名单之列,并且,那天她被太妃算计时,有人向她身上抹毒,虽然她没看清人的相貌,却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正是彩虹所用的茉莉香无疑,那香是太妃赏赐她的,味道与众不同,慕容雨绝对不会闻错。
慕容雨意志坚定,决不会放过彩虹,知道再劝说也无果,欧阳少陵笑着转过身去,没再言语。
太阳透过地平线缓缓升起,屋外传来彩虹的凄厉的惨叫声,北郡王的面色异常难看,慕容雨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杖毙了太妃多年的心腹,而他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胸中自是怒火翻腾。
慕容雨扫了北郡王一眼,幽幽叹息:“二叔对我的信任,还不及一名小丫鬟,看来,我很不得人心!”
清冷的眸底,闪着苦涩的笑:“二叔,祖母是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的支柱,出不得半点差错,二婶的照顾,比我更得祖母的心,您也不信任我,不如将祖母接去北郡王府照顾吧”以退为进,步步紧逼,慕容雨运用的炉火纯青,理由也十分充足,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北郡王妃不自然的笑了笑:“雨儿别多想,你二叔只是一时心急太妃伤势,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太妃年老了,很恋旧,在安延堂住了大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若是搬去其他地方居住,她肯定吃不好,睡不好的”
慕容雨的表情有些松动,北郡王妃急忙趁热打铁:“太妃重伤,我这做儿媳妇的定要过来照顾,就照你说的,在楚宣王府住一阵子”
“北郡王府很忙,二婶走的开吗?”暂时不走也没关系,自己总能想到办法,将太妃赶出楚宣王府!
北郡王妃微微笑着:“北郡王府那边,有雪晴看着,基本不会出什么事!”
“堂弟妹刚刚成亲不久,对管家之事,应该不是特别精通吧?”南宫雪晴是离月国人,又恰逢离月,清颂关系特殊时期,北郡王妃会完全信任南宫雪晴,并放权给她?并且,按照少弦的估算,南宫雪晴也是个厉害人,这大权一放出去,想再收回,可就难了!
南宫雪晴轻轻笑笑:“我在离月,是跟皇后长大的,耳濡目染了一些管理内院方法,嫁给少陵后,母亲又教了我一些,应付小事情没什么问题,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可以来这里询问母亲嘛,楚宣王府距离北郡王府又不远”
北郡王府的大权,她可是想念已久了,如今能拿到,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那我就吩咐丫鬟们把你们原来居住的院落打扫干净,二婶晚上就住进来吧,我也好和二婶学学如何照顾祖母”清冷的美眸,似笑非笑,捶腿,端食物北郡王妃可能做过,但拿马桶她绝对不曾插手,动作肯定生疏,今晚,自己就一举拆穿她们
“二婶,祖母已经睡着了,这里有我照顾着,您就回去准备准备吧!”慕容雨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北郡王,郡王妃,欧阳少陵,南宫雪晴离开安延堂,回去北郡王府时,慕容雨也和欧阳少弦回了轩墨居,太妃重伤昏睡,天黑前醒过来就不错了,哪用的着她们再死守着,昨晚熬了一夜,慕容雨累了,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应付晚上的北郡王妃。
“此次,你虽然重伤了太妃,却也让北郡王等人生了警惕,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沐浴后,欧阳少弦拥着慕容雨躺到了大床上,锐利的眸底,闪着凝重。
“我知道,这里是楚宣王府,咱们两人的天下,不怕太妃和北郡王翻天!”慕容雨微闭着眼睛,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欧阳少弦胸口上,透过薄薄的睡袍,触到肌肤,欧阳少弦莫名的,一阵心神荡漾,低下头,轻轻亲吻着慕容雨香甜的唇瓣。
慕容雨一夜未睡,头沾了枕头,自是睡意朦胧,潜意识的回应着欧阳少弦的吻,香甜的气息充斥唇齿边,欧阳少弦已经不满足浅浅的亲吻,不知不觉间加深拥吻的同时,大手扯开了慕容雨的衣带。
灼热的胸膛贴上慕容雨光滑细腻的白嫩肌肤,略显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游离,慕容雨的神智清醒许多,睁眼望着欧阳少弦无限放大的俊脸,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是白天”
“丫鬟们知道我们在休息,不会闯进来的!”欧阳少弦边说边在慕容雨身上大力的制造着属于他的痕迹,慕容雨服侍太妃的这几天,他们两人一个白天睡,一个晚上睡,他都没抱过她多大会儿,更别提好好温存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雨儿,我们说好了,要个孩子的”北郡王妃住进楚宣王府后,慕容雨肯定要忙着对付她,而欧阳少弦也得忙其他事情,两人各自忙,在一起的时间绝对是少之又少,要孩子一事,可能会无限期拖延,为了早点有个可爱的小宝宝,见缝插针,是必须要有的。
慕容雨无奈的笑笑,要孩子之事说过后,她就被太妃叫走了,至今都没和欧阳少弦温存过,孩子自然也成了空谈,如今,欧阳少弦旧事重提,慕容雨也存了些许希望的。
如莲藕般白嫩的双臂攀上了欧阳少弦的脖颈,慕容雨主动递上了香吻,温软的触感自唇上传来,慕容雨柔若无骨的馨香身体紧贴着他强健的胸膛,欧阳少弦身体一震,解下身上最后的束缚,与慕容雨融为一体,尽情缠绵,帐幔徐徐放下,室内温度急剧高涨,大床吱呀吱呀响,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欧阳少弦武功高强,警戒自然也高,外面一点儿小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申时,慕容雨睡的正熟,门外响起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欧阳少弦睁开了眼睛,紧拥着慕容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来人在门外走来走去,似乎很是焦急,却又不敢上前敲门,呼唤,欧阳少弦冷声道:“什么事?”
“回世子,是丞相府送来贴子,请世子妃前往相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望望慕容雨熟睡的小脸,欧阳少弦沉下眼睑,丞相府能有什么急事,必须请雨儿过去商量:“告诉来送贴子的人,世子妃很快就到!”
丞相府是慕容雨的外祖母家,但欧阳少弦知道,在她心里,丞相府的位置,不比忠勇侯府差多少,甚至于,还高于忠勇侯府,相府有事,慕容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下人领命而去,欧阳少弦将慕容雨扶了起来,轻声解释着:“雨儿,丞相府有事找你,你要不要去一趟。”
慕容雨的神智慢慢清醒,欧阳少弦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前来送信的人,可曾说是什么事?”
“没有!”正因为不知道何事,欧阳少弦才将慕容雨叫了起来。
“那我得去相府看看了,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慕容雨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快速起床,梳洗。
“我陪你一起去吧!”欧阳少弦换好了衣服,紧拥着慕容雨的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