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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暗哼一声,算他们识趣,不必再动粗,他们早一天离开京城,她们就早一天安心:“做人要讲诚信,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反悔”
“翠玉姑娘放心,我们是言而有信之人,绝不会出尔反尔!”老妇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那就好。”翠玉淡淡答应一声:“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
“翠玉姑娘慢走!”送走翠玉,老妇人关上房门,喜笑颜开的拿着厚厚银票走向屋内,死了个养子,得了这么大笔银子,值得,那人给想的方法还真管用
突然,老妇人眼前一暗,欧阳夜翼从天而和,挡住去路,冷冷凝望着老妇人:“你和翠玉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一惊,快速将银票藏到身后,强作镇定的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私闯民宅”
欧阳夜翼伸手捏住了老妇人的肩膀,眸底怒火翻腾:“我只问你,你和翠玉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银票?”
欧阳夜翼手劲很大,老妇人痛的呲牙咧嘴,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都说,是杜侧妃指使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高楼雅间,慕容雨,欧阳少弦站在窗前,望着眼前一幕,冷冷一笑,真相很快就会揭晓,欧阳夜翼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害死柳含烟的幕后主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枕边人杜幽若,瑞王府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214 严惩真凶,离月来人
夜色渐深,瑞王府里灯火通明,欧阳夜翼踏进王府,大步走向卧室,目光阴冷,邪肆,面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王爷,您回来了!”杜幽若快步迎了出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柔可人的笑。
柳含烟死后,欧阳夜翼的心情很糟糕,脾气也很暴躁,一直睡在书房中,从未踏进过杜幽若的小院,如今,他居然主动来看杜幽若,她自然高兴。
杜幽若身着一袭澄色睡袍,窈窕的身段玲珑有致,透过半透明的睡袍,一览无余,乌黑的墨丝未挽,徐徐散于身后,在烛光的照耀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梦幻美。
若在平常,欧阳夜翼可能会被她的美丽吸引,可是现在,他得知事情真相,对杜幽若除了厌恶,就是怨恨,哪还会对她动半分心思,杜幽若的小手刚刚碰到他,就被他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王爷!”杜幽若强忍疼痛抬起头,目光惊恐如清纯小鹿。
“杜幽若,柳含烟之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欧阳夜翼心中的愤怒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害死柳含烟的会是杜幽若。
“王爷,柳含烟是您的正妃,皇上亲自下旨所赐,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尚书之女,王府侧妃,忤逆皇上的意思,暗害正妃,可是死罪,我哪里敢”杜幽若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若是以前,我也相信你不敢!”欧阳夜翼的目光冷酷如地狱阎罗:“来人,带证人!”人证物证俱在,看她还如何嘴硬。
吴氏夫妇被侍卫们押了上来,迎亲的大红花轿也被侍卫们抬了过来,杜幽若心中一紧,悄悄望了两人一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莫慌莫慌,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要镇定。
欧阳夜翼厉声质问:“杜幽若,你可认识他们?”
杜幽若以丝帕轻轻拭了拭眼睛:“回王爷,妾身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他们是谁,来瑞王府干什么?”整件事情算计下来,她根本就没出面,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与她沾不上半分关系,她直接否认,别人也找不到破绽。
“是吗?”欧阳夜翼的声音冷的如同腊月冰窖,没有半分温度,回望吴氏夫妇,厉声质问:“你们两个,认识她吗?”
“回王爷,草民一直是和翠玉姑娘联系的,没见过这位夫人!”被侍卫们押来此处,吴氏夫妇才知道欧阳夜翼就是瑞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话都有些打颤,哪里还敢撒谎。
“翠玉!”
欧阳夜翼一声怒喝,一旁早就吓懵的翠玉快速回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
“翠玉,你可认识到他们两人?”欧阳夜翼眸底怒火显现。
“奴婢”翠玉眼睛急转,思索着对她最有利的答案:“奴婢认识,他们是吴氏夫妇,就是被王爷赐死的吴轿夫的父母!”
侍卫们把他们找来,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她不能再继续隐瞒,装作不认识吴氏夫妇,最圆满的谎言,是在最真实的基础上加以改变,她会说实话,但会做些小小的修改,让真言变谎言。
“柳小姐在花轿上出事,是轿夫们办事不利,王爷赐死他们天经地义,其他轿夫家相对好过些,只有这吴氏夫妇,孤苦无依,杜侧妃可怜他们,便命奴婢送些银子给他们,怡养天年”
几句话,讲明了杜幽若,翠玉和吴氏夫妇的关系。
吴氏夫妇手中拿着一叠银票,翠玉只是一名丫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送银子一事,只得推到杜幽若身上,杜幽若不认识吴氏夫妇,也没撒谎,因为她从未见过他们。
“真的只是这样吗?”欧阳夜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暗带危险。
“奴婢句句属实,请王爷明查!”翠玉诸定吴氏夫妇是聪明人,不会将事情抖出,自取灭亡,说话底气十足,让人心生信任。
杜幽若眸光微闪,抽泣道:“王爷,翠玉说都是真的,妾身只让翠玉送银子安抚两位丧子的老人,没有做过其他事情!”翠玉将她说成了救世好人,她当然会顺水推舟,做好人了。
“可本王怎么听说,大婚的前一天翠玉就去了吴氏夫妇家,难不成你们会未卜先知,知道吴轿夫第二天会死,提前前去安慰?”欧阳夜翼戏谑的声音中暗带凌厉:“就算是安慰,你们也应该安慰老夫妇,找那吴轿夫干什么?告诉他他第二天就要死吗?”
吴氏夫妇真是愚蠢,这种事情也招了出来!不过,细细想想,吴氏夫妇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平民百姓,面对欧阳夜翼的逼人气势,把所有事情都招出来,也属正常。
“王爷息怒,妾身负责安排大婚所有事宜,翠玉找吴轿夫,是想提醒他,柳小姐身份高贵,抬轿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得有半点马虎!”花轿是杜幽若亲自准备的,轿夫也是她吩咐人找的,她不能推卸责任。
轿夫已死,花轿也没有查出丝毫异常,即便欧阳夜翼怀疑,也拿不出半点证据,杜幽若有侍无恐。
“抬轿的有八名轿夫,为何只提醒吴轿夫小心谨慎?”这其中,分明有诡异。
“回王爷,八名轿夫,七名身强体壮,只有吴轿夫身体羸弱,妾身本不想让他抬轿,可他苦苦哀求,说要养活家中二老,妾身心生怜意,才会同意让他抬轿,但怕他出差子,才会在前一天前去提醒!”杜幽若对答如流,天衣无缝,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回王爷,花轿没有任何异常!”欧阳夜翼审问杜幽若,翠玉时,侍卫们将整个花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重新检查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翠玉和吴轿夫是在房间密谈的,吴氏夫妇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吴轿夫一死,就是死无对证,翠玉话中的真假,无人知晓,事情陷入了死局,知道柳含烟的死不简单,欧阳夜翼却找不到证据。
欧阳夜翼沉默着,久久不语,杜幽若眸光微闪,哭哭啼啼:“夫贵妻荣,王爷是妾身的依靠,王爷地位高了,妾身的地位才会跟着高贵,妾身巴不得王爷步步高升,哪敢坏王爷的好事让王爷倒霉,反倒是王爷的敌人,恨不得王爷出事,他们才能将王爷踩到脚底下去”
花轿来到瑞王府前时,太子还在宫中,尚未来到,叶贵妃也没有来,反倒是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是站在门口的,将事情推到他们两人身上,也算合情合理。
欧阳夜翼凌厉的目光在杜幽若,翠玉,吴氏夫妇身上来回扫了扫,事情的真相,当底是什么?
一名侍卫快步跑了过来,急声禀报:“王爷,太子殿下,楚宣王爷,楚宣王妃求见!”
“有请!”这么晚了,他们来瑞王府干什么?没安好心吧,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欧阳夜翼最不怕的,就是不善来者。
两摆宫灯徐徐前来,闪耀着人的眼睛,两张豪华的轿撵一前一后,缓缓前行,前面的轿撵上坐着太子欧阳夜辰,后面的坐着欧阳少弦与慕容雨。
到得近前,宫女们手持宫灯一字排开,轿撵在院中央停下,欧阳夜辰走了下来,英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皇弟摆这么大阵式,是在审案么?”
“柳含烟之死,本王一直觉得有蹊跷,刚才找到了些许线索,准备审审,查查真相!”欧阳夜翼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紧盯着欧阳夜辰,欧阳少弦,不放过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事情与太子,欧阳少弦是否有关?若无关便罢,若是有关,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让欧阳夜翼失望的是,欧阳夜辰始终都微笑着,没有半分异常:“柳小姐之死不是意外?那可要好好查查,谋害瑞王妃,是死罪!”
欧阳少弦轻扶着慕容雨,旁若无人的温声细语,把欧阳夜翼无视的非常彻底。
“皇兄夜半来访,可是有事?”审问之事,闹的动静很大,太子,欧阳少弦又来的非常突然,根本来不及完全掩饰,万一他们两人是为此事而来,他的掩饰就是心虚的表现,被太子抓住把柄,肯定会大作章。
所以,事情不能隐瞒,就光明正大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知道,他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让欧阳夜翼的目光透过重重侍卫,望向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楚宣王爷,王妃又怎会在此?”莫不是他们三人商量好了,来瑞王府看热闹?
“本宫回府时,遇到楚宣王和王妃,王妃八个月身孕,不宜太过劳累,本宫准备送他们回楚宣王府,又遇侍卫来报,离月国太子前来造访,明天到达京城,路过瑞王府门前,特意进来相告”
太子亲自进府告诉瑞王这一消息,是外人看来,是非常看重他,欧阳夜翼却知道,欧阳夜辰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劳皇兄了!”欧阳夜翼淡淡客套着。
欧阳夜辰也不在意:“三皇弟都找到了哪些线索?”柳御史是朝中重臣,嫡女之死非同小可,太子询问此事,并不为过。
“大婚前一天,府中婢女翠玉曾和抬轿的吴轿夫接触过,还给他一些银两,刚才天黑前,翠玉又给了吴氏夫妇许多银票,劝其离开京城”欧阳夜翼将事情简单讲述一遍:“皇兄对此事怎么看?”
“表面上看来,事情没有任何不妥!”但明白人都能猜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如果柳小姐的死是人为,那这顶花轿肯定有诡异!”来到后,一言未发的慕容雨蓦然开口。
“本王命人检查过好几遍花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欧阳夜翼语气冰冷不悦,慕容雨是在怀疑他侍卫的能力,还是在怀疑他的判断。
“会不会是检查的时候,忽略了某些非常不起眼的细节?”发簪扎进头颅,非常不可思议,却真实的发生了。
慕容雨推测,造成这种后果的地方是那座陡峭的小桥,出事的具体地点是花轿,那么,有问题的,一定是轿夫和花轿。
柳含烟死后,慕容雨回到府中,就命暗卫们调查轿夫和花轿,花轿被瑞王府严密保管,暗卫接近不得,不过,却得知翠玉曾找过吴轿夫。
慕容雨便命人撺掇吴氏夫妇,趁欧阳夜翼不在瑞王府时,暗中向翠玉哭诉,明里暗中透露,儿子死了,要银子赔偿,否则,就将翠玉与吴轿夫的事情透给欧阳夜翼知道。
翠玉无奈,找杜幽若商量着送银子息事宁人,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再引欧阳夜翼发现此事,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杜幽若很聪明,做事小心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如今,轿夫已被赐死,就算有问题,也是死无对证,只剩下证物花轿了。
“王妃认定花轿有问题?”花轿是杜幽若布置的,肯定非常小心,谨慎,侍卫们都是男子,就算再细心,也是比不上女子的,故而,检查了许多遍都没有查到任何异常,若是慕容雨检查,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欧阳夜翼不会轻易让慕容雨检查花轿。
“不是认定,只是怀疑!”若说认定花轿有问题,最后没有找出问题,慕容雨就是自信到自负了。
知道欧阳夜翼故意为难,慕容雨不急不恼:“柳小姐之死,是瑞王府的家务事,外人没有插手的权利,如果王爷觉得我一定查不出问题,我不会多加干涉!”
欧阳夜翼扬扬眉毛,真是伶牙俐齿,以退为进,将事情的厉害之处讲出,若是自己再阻止她查看花轿,查不到事情真相,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慕容雨的确聪明。
“有劳楚宣王妃了!”欧阳夜翼有心要弄清事情真相,他的侍卫查不出,他不介意慕容雨帮忙。
杜幽若的面色有些不太正常,眼光闪烁不定,慕容雨更加确定花轿有问题。
围着花轿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慕容雨摇摇头,侍卫们将花轿上的绸缎,轻纱全都撤了下去,只剩下一只花轿框,轿里轿外的情形,一览无余。
慕容雨扬唇淡笑,欧阳夜翼这么做,是怕自己从中做手脚么?无妨,反正慕容雨没打算设计陷害谁,检查花轿时,不怕别人盯着看。
花轿顶卸下,仔细查看,没有异常,花轿的四支重力骨架打磨光滑,一眼望去,也没什么异常,不过,花轿里面,也就是坐人的那方,镶嵌着几只半弯的坎。
“这些坎是做什么的?”慕容雨很少坐轿,并且,她坐轿时,好像也没发现轿里有坎。
“回王妃,这些坎是链接软轿的绸与轻纱的。”慕容雨仔细观察,坎的两端有些许小孔,上面还有断裂的丝线,想必是刚才侍卫们揭走绸与轻纱时扯断的。
坎虽坚硬,却是半弯形,边缘圆滑,就算是重重的撞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疼,慕容雨细细摸索,坎很薄,根本设不了机关
“嗖!”慕容雨不知碰到了哪里,两枚银针自坎内冒了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散着银光。
杜幽若的面色瞬间变的煞白,毫无血色,她居然找到了那个地方,自己的苦心计划全被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容雨望望银光闪闪的坎,再看看自己所碰的地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迎亲那天,吴轿夫是站在这里抬的花轿吧。”轿身与坎是连在一起的,就是轿的一部分,难怪侍卫们一直查不到异常。
一名侍卫仔细回想片刻:“是的!”八名轿夫里,吴轿夫身体最弱,与那七名不尽相同,侍卫记下了他的位置。
“南城的小城很是陡峭,上桥时,轿身有些倾斜,轿内的新娘身体必定后仰,凤冠后面会空出一些空隙,发髻上的发簪竖了起来,吴轿夫所抬的轿杆,与轿内的坎相连,他抬高轿杆时,看似在保护轿身平衡,实则触发轿内坎上的机关,新娘子触到银针,身体肯定是立刻前倾,但发簪还是竖立的,凤冠下盖,将发髻上的发簪狠狠拍进了柳小姐的头颅!”机关上的银针针尖很钝,扎到身上会疼,但不会留下痕迹,所以,太医,仵作都没有查出任何不妥。
新娘子出嫁,都是用丝带固定头发的,柳小姐居然是用银制发簪,为她梳发的全福夫人,也有问题
“严格算起来,柳小姐出嫁请的全福夫人,与杜侧妃,还有些亲戚关系呢!”
“杜幽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欧阳夜翼面色铁青,害他落到今天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杜幽若。
“王爷,妾身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真的不知道!”杜幽若哭的伤心难过:“花轿停在府中这么多日子了,谁都可以做手脚啊!”
“杜幽若,你以为本王是傻瓜么?柳含烟死后,花轿就被锁了起来,本王的人日夜看管着,没人能接触到,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上面做手脚!”
死到临头居然还不认罪:“杜侧妃谋害柳小姐证据确凿,重打八十大板,送至大理寺,人证,物证,共犯也一并带去!”
“是!”侍卫们快步上前,拖了杜幽若,翠玉快步向外走去。
杜幽若急的大喊:“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只吩咐下人做事,再检查她们的成果,没有亲眼监督着丫鬟们布置花轿,是妾身失职,但是,花轿里的针,不是妾身放的,是翠玉从中捣鬼,妾身不知情的”
事到如今,杜幽若也管不了太多了,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翠玉身上,监督失职比狠心害人要轻的多,她才不要担狠心害人的罪名。
“翠玉,是这样吗?”太子欧阳夜辰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前来瑞王府,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不是这样的,杜幽若在撒谎!”生死关头,翠玉也不再顾及主仆情份:“大婚前一天,是她让我拿银票买痛吴轿夫做手脚,害死柳小姐轿夫们被赐死后,吴氏夫妇前来哭诉也是杜幽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