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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狗奴婢,是怎么看九皇子的?”叶贵妃对着几人连踢带打,宫女,嬷嬷,侍卫失职,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娘娘饶命,饶命啊九皇子很聪明,趁着奴婢们不注意,偷偷跑了”
叶贵妃胸中的怒气更浓,没看好浩儿,居然还找借口推卸责任:“都是没用的东西,居然连一个小孩子也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你们看,九皇子手里好像有东西!”太医进入书房后,捏着九皇子的右手腕把脉,发现他没有了脉搏,就没有注意左手腕,刚才叶贵妃抱了九皇子,气愤的找太子算账时,九皇子的小身体趴到了床上,左手向外,小手紧握着,手中一个物体露出一点尖尖角。
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将九皇子的左手掰开,拿出一支木头雕刻的埙古代一种乐器,呈给了皇帝,一般的埙都是陶土烧制,这只木头雕刻的属玩具,只能拿来玩,不能吹奏。
皇帝仔细看了看:“这是少弦雕刻的吗?”欧阳少弦的雕刻功夫皇帝曾见识过,看得出,这埙是他所雕刻。
“回皇上,这是臣一年前送给九皇子的!”当时,欧阳少弦还没成亲,进宫遇到纠缠他的九皇子,砍下一截树枝雕刻几下,应付完九皇子,他就去见皇上了,本以为九皇子玩够了就会丢掉,没想他居然还留着。
叶贵妃眸底厉光闪烁:“难道浩儿在暗示,害死他的,就是雕刻此埙之人!”在叶贵妃看来,太子和欧阳少弦是一派的,都有杀欧阳夜浩的嫌疑。
“从开宴到现在,少弦一直在宴会厅,就坐在我旁边,没有离开过一会儿,如何杀人?”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烁:“贵妃娘娘,我知道你丧子心痛,不过,事情没查清前,请您不要轻易下结论!”
“本宫只想查出杀害浩儿的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念,既然楚宣王妃说凶手不是楚宣王爷,那这埙怎么会被浩儿紧紧抓在手中?”叶贵妃毫不示弱,步步紧逼。
“贵妃娘娘,小孩子的心性,想必您非常了解,他对一样玩具,最多只有几天的热度,再长些,几个月,绝对不会有一年,埙是少弦一年前雕刻,九皇子早就玩烦了才对,怎么可能会时时抓在手中,用来指证少弦?”
慕容雨言词凿凿,抽丝剥茧:“最近几个月,贵妃娘娘或照顾九皇子的宫女,嬷嬷,侍卫们可曾见过九皇子玩木埙?”
宫女,嬷嬷,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眸底皆露出疑惑的神色,九皇子最近对太子书房的东西感兴趣,欧阳少弦的木埙,早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将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慕容雨目光清冷:“难道是九皇子被人杀掉后再跑去寝宫拿埙指证嫌疑人,又或者,少弦杀了人,将埙塞进九皇子手中,用来指证自己是杀人犯?”明人眼都看得出,这是故意栽赃嫁祸,叶贵妃居然还怀疑,真是愚蠢。
“楚宣王妃真是聪明,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本宫佩服!”叶贵妃连嘲带讽,变相指责慕容雨是帮凶。
慕容雨不急不恼:“明眼人都看得出事情真假,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而已!”不是慕容雨想的多,是叶贵妃太愚蠢,猜不到凶手的真正用意。
“那依楚宣王妃所言,真凶是何人,为何要设计陷害太子和楚宣王爷?”叶贵妃语气冰冷,暗带嘲讽,既然慕容雨那么聪明,就把真凶找出来给他看看啊!
没理会叶贵妃的挑衅,慕容雨清冷的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身上,宫女面前的地上,撒着一片香料:“你负责为书房添香料!”
“是的,王妃!”小宫女战战兢兢,不知是在地上跪的时间太长,寒气入侵,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
“据我所知,香炉里的香料每天换一次,加一次,也就是说每天的清晨,打扫书房时,清理香炉,换香料,下午日落时分,加一次香料,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换香料?”宫女惊呼时,皇帝,皇后正好经过东宫,未免太过巧合了些,猛然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内室的人都明白了慕容雨的意思,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小宫女身上,宫女话中有破绽,刚才只顾着九皇子的事情,疏忽了这点儿。
小宫女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声音也颤抖起来:“回王妃晚上是洗尘宴,奴婢以为太子不会回书房了,在香炉中加的香料主熏房间,香气浓些,太子不喜,听闻太子回书房处理事情,奴婢怕太子责备,方才备了香料前来更换”
“今晚你值夜吗?”慕容雨突兀的问了一句。
小宫女潜意识的摇了摇头:“回王妃,奴婢不值夜!”
“太子已有太子府,若是没有特别吩咐,平时是不在宫中过夜的,现在已经到了子时,按照宫规,太子东宫里的所有宫女,除却值夜的,都应该睡觉了吧,你不值夜,怎么没睡?”还跑来这书房换香料。
“回王妃,奴婢原本已经睡下了,是值夜的花蕊姐姐将奴婢叫起来的”小宫女实话实说。
“来人,将花蕊叫来!”皇帝语气冰冷,事情越牵扯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
花蕊就在门外,被侍卫们押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沉着眼睑:“是你提醒小洁来换香料?”
“回皇上,奴婢负责值夜,夜幕降临后,将整个东宫检查一遍,发现书房香炉中放的是熏房间的熏香,奴婢以为太子殿下不会再回来,便没在意,后来看到殿下急急忙忙的进了书房,方才提醒小洁来更换!”花蕊口齿伶俐,吐字清析,众人将她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既然是你值夜,为何不亲自来换香料,反而去将小洁叫醒,这样岂不是会浪费时间?”
花蕊从容,镇定,回答更是天衣无缝,可不知为何,慕容雨总觉得,事情不对。
“回王妃,东宫所用的香非常贵重,尤其是太子书房熏的龙涎香,更是价值连城,小洁负责东宫各个房间的熏香,拿着香料盒的钥匙,取香必须小洁亲自来,奴婢不敢擅自乱动!”花蕊语气诚恳,说出的话也很具说服力。
“回王妃,花蕊姐姐说的句句属实,东宫的所有香料,必须经过我的手,外人都不能碰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东宫也有东宫的规定,熏香,打扫房间,铺床叠被等所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哪里出了问题,直接责罚负责人。
阵阵寒风吹过,窗外树枝摇曳,慕容雨缓步走向床边,小洁,花蕊都是活人,她们说的话,慕容雨半信半疑,九皇子是死人,身上呈现的,是最真实的情形,绝对说不出谎话来,所以,慕容雨想检查检查九皇子,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些线索。
“慕容雨,你干什么?”叶贵妃上前一步,挡住了慕容雨的去路,美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敌意,胸中怒火翻腾。
慕容雨是欧阳少弦的王妃,太子一派,叶贵妃的敌人,她不想让慕容雨靠近欧阳夜浩。
“九皇子的死,很是蹊跷,我只是想试着查明原因,并没有恶意!”慕容雨清灵的声音毫无感情:“贵妃娘娘也不希望九皇子死的不明不白吧,找出真凶,绳之以法,九皇子才能瞑目!”
“你真的能找出真凶?”慕容雨的话,叶贵妃明显不信,宫女尖叫声过后,皇帝,叶贵妃就来到了书房,看到了床边的太子和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欧阳夜浩,当时,欧阳夜浩的身体很暖,显然是刚刚死亡。
书房周围侍卫密布,太子也是高手,就算在外室看信件,也会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有谁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欧阳夜浩的尸体扔进书房内室?
就算欧阳夜浩手中的埙是设计陷害,也是太子在设计欧阳少弦,叶贵妃几乎可以说是亲眼看到太子害死了欧阳夜浩,慕容雨还说要调查真相,找真凶,她岂会不嘲讽。
“我会尽力!”能不能找到真凶,慕容雨不敢担保。
叶贵妃冷冷一笑,侧过身:“慕容雨,本宫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真凶,让浩儿瞑目!”真凶两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凌厉的目光直视欧阳夜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会让欧阳夜辰为欧阳夜浩偿命。
慕容雨来到床边,仔细观察欧阳夜浩,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白嫩的小胳膊,白皙的肌肤,身上没有伤痕,就如太医所说,他是被捂住了口鼻,窒息而死。
欧阳夜浩还是个孩子,没有得罪过人,他的母亲又是叶贵妃,敢对他下手的人,胆量不小,身份可能也不低,放眼整个朝堂,能与叶贵妃一较高下的,除了太子欧阳夜辰,就是瑞王欧阳夜翼
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怪异味道飘入鼻中,慕容雨瞬间回神,深深嗅食几下,怪异味道是火盆里飘出的火烘火烤之味,只是,书房里的火盆还没有燃烧,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飘出?
细细嗅食着,慕容雨清冷的目光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落到了九皇子身上,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这里并非真正的案发现场,九皇子是被别人害死后,搬来这里的!”
“什么?真的有人栽赃陷害太子?”众人皆惊,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贵妃冷冷一笑,对慕容雨的话不置可否,说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无非是为了给太子脱罪,看她能编出多少完美的谎言。
“冬天,凡是有人的皇宫大殿,都会燃火盆,促使室内升温,不过,火盆烧炭时有味道,都放在相对偏僻的角落里,人轻易碰不到,再加上房间有熏香,人的身上,不可能沾染火味,但是九皇子身上,有火烘,火烤的味道!”
“真的?”太医将信将疑的走到床边,仔细嗅觉片刻,连连点头:“王妃所言极是,九皇子身上有火烘火烤之味!”
“太医,麻烦你查查,九皇子的鼻腔内有没有炭屑?”
九皇子生于皇宫,从小见惯了各种火盆,对火盆好奇,跑到盆边烤火这种事情几乎不太可能,但为了保险起见,慕容雨想让太医检查检查,确定一下。
太医答应着,快速检查,眸光越来越凝重:“回王妃,三皇子的鼻腔很干净,没有炭屑!”
慕容雨冷冷一笑,对事情的始末了然于胸:“九皇子的衣服上有火味,味道很浓,都渗到里衣上去了,说明在火盆前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木炭燃烧时会有飞灰飘出,如果那时的九皇子还活着,鼻子内一定会吸进炭屑,可是,他的鼻腔很干净,只能说明一件事,九皇子在火盆前时,已经死亡,没有呼吸了”
“把已死的九皇子放到火盆前干什么?”一名反应慢半拍的宫女下意识的说出心中疑惑。
“当然是将九皇子的尸体烤热,装作刚刚死亡,用以设计陷害太子!”九皇子倒在众人面前,尸体还是热的,谁都会觉得,他是刚刚死亡,害死他的最大嫌疑人,自然就是站在内室床边的太子。
皇帝眉头微皱,眸底闪烁道道冷光,真是用心险恶,杀掉夜浩,嫁祸夜辰,想要一箭双雕么?除去夜辰和夜浩,最得利的人是
“花蕊姐姐,你身上怎么会有炭火味?”小洁距离花蕊很近,刚才只顾着求饶,没注意其他,经慕容雨提醒,小洁稳下心神,闻到了花蕊身上的炭火味。
太子东宫没住人,所有房间都没有燃炭火,宫女,太监们的房间不必升炭火,花蕊身上的炭火味,很可疑。
花蕊捧起一片衣角闻了闻:“可能是拿着灯笼在东宫巡视时,烛火的味道飘到衣服上了”
“烛火和炭火的味道截然不同吧!”叶贵妃冷冷笑着,一名小小的宫女,居然敢说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妄想瞒天过海,将所有人都当傻瓜么?
“娘娘恕罪,奴婢前来东宫当值时,曾去过厨房端膳食,外面天气冷,奴婢在那里烤了烤火!”身为东宫当值宫女,花蕊活动范围有限,不得随意去其他地方停留,她在厨房烤火,已算触了规距。
“九皇子衣服上残留的炭火味道,好像也是厨房里那种!”太医自言自语。
皇宫里,人分三六九等,东西分三六九等,炭火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太后,皇帝,皇后房间所用的炭火都是最好的,细密,烟少,味道纯正,房间温度高,嫔妃们用的要较差些,至于其他人用的,更差些,气息敏感的人,能凭借炭火散出的味道,判断木炭的好坏。
“花蕊,害死九皇子的,是不是你?”叶贵妃陡然抬高了声音,如同魔音穿耳,震慑人心。
“娘娘明查,奴婢与九皇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九皇子?”花蕊满面委屈,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奴婢今天连九皇子的面都没见到,如何害他?厨房里有很多人啊,就算九皇子身上的炭火味是厨房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害了九皇子”
叶贵妃冷冷笑着:“花蕊,你最喜欢的花,是四季海棠吧!”
“是的,娘娘”花蕊的话在看到九皇子衣襟上的四季海棠时戛然而止,眸光一沉,小手下意识的向头上抚去,戴在发髻上的一对四季海棠少了一支,只剩下另一支孤零零的立在墨发中。
叶贵妃嘴角的冷笑更浓:“花蕊,还准备狡辩吗?”花蕊说从未见过欧阳夜浩儿,可她的四季海堂却出现在欧阳夜浩儿衣襟上
叶贵妃眸光一变,眸底厉光闪烁:“花蕊,究竟是谁指使你杀害九皇子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花蕊面色大变,眸光一寒,手中提着的灯笼棍瞬间断裂,一柄寒光闪闪的半长剑露了出来,纤细的身影一闪,剑尖对着欧阳夜辰刺了下去:“欧阳夜辰,我杀了你!”
欧阳少弦沉着眼睑,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慕容雨身侧,将她护在怀中,事到如今,他只在意慕容雨的安全,其他人的恩怨,他无心理会。
花蕊眸光阴冷,愤怒,招招凌厉,欧阳夜辰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侍卫们欲上前帮忙,被皇帝摆手制止:“花蕊,为何要杀太子?他与你可有冤仇?”
花蕊咬牙切齿:“他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欧阳夜辰眸光微闪,猛然抬手握住了花蕊的手腕,快速反手,半长剑刺进了花蕊胸口
花蕊静了下来,体内的力气一点儿点儿消失,身体软软的瘫到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欧阳夜辰,咬牙切齿:“欧阳夜辰算你命大没有算计到你”
花蕊是东宫值夜宫女,出入东宫很方便,悄悄将九皇子杀死,放到太子书房内室的大床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花蕊,我一直将你当成亲姐姐看待的,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小洁伤心难过,眼泪不停下落。
花蕊知道她胆小,才故意叫她来添香料,看到太子揪着死去的九皇子,她一定会尖叫,从而引来皇帝,皇后,叶贵妃,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无法辩解,就会被治罪
“贱人!”叶贵妃冲上前,狠狠打了花蕊一巴掌:“你在欧阳夜辰身边那么久,有的是时间算计他,根本不需要杀掉浩儿,栽赃陷害,是不是欧阳夜辰指使你害死浩儿,再让你顶罪的?”
花蕊扬扬嘴角,抬头望向叶贵妃,眸底充满嘲讽:“你说是就是吧是欧阳夜辰指使我,杀死九皇子的嗯还让我顶罪哈哈哈有清颂太子陪葬,我也没有吃亏是欧阳夜辰让我杀欧阳夜浩的你们快抓住他,杀了他”
花蕊眸底闪着疯狂的神色,太医摇了摇头:“她疯了!”
“你才疯了呢,你全家都疯了!”花蕊对着太医大吼:“欧阳夜辰是主谋,命我暗害九皇子你们快抓他,快抓他”
花蕊吼的太狂太怒,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一歪,没了呼吸,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不甘心,不情愿,去了另一个世界。
欧阳少弦顺着花蕊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太子欧阳夜辰与瑞王欧阳夜翼,他们两人离的很近,一眼望去,不知道花蕊仇恨的人究竟是谁。
欧阳少弦凌厉的双眸,瞬间变的幽深似潭。
“皇上,花蕊承认太子是主谋,您快把他抓起来处罚!”叶贵妃爱子心切,好像也有点疯狂了。
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身为贵妃,你连宫女话中的真假都听不出来吗?”花蕊最后怒吼的那几句,是受了叶贵妃的挑拨,不是真心实情说出来的。
一名太监捧着一本小册子快步走进内室:“皇上,东宫宫女的记录都在这里!”
皇帝拿过册子,翻到了花蕊的记录,大致扫了几眼,递给了太子,太子接过册子看了看,努力回想半天,方才想起花蕊口中所说的姐姐是谁:“那名宫女不小心烧毁了很重要的信件,本宫只是贬她去打杂,没有杀她”
“回太子殿下,那宫女被宫人安排了刷马桶的活,夜晚独自一人在池塘边刷马桶时,不小心坠入池塘,她不会游水”夜色很深,那地方又偏僻,无人经过搭救,宫女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池塘中
花蕊和那宫女是亲姐妹,家中父母皆亡,彼此之间是最亲的人,宫女的死,花蕊归到了欧阳夜辰身上,欧阳夜辰处处小心谨慎,身边又时常有侍卫保护,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