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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那人穿的衣服较厚,脸也包了的严严实实的,众人看不到他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快看看他怎么样了?”几名年轻人围了上去,摘下了那人脸上的围巾,一张熟悉的容颜现于眼前,慕容琳,怎么会是她,不会又是被人利用了吧!
“姑娘,醒醒,快醒醒!”一名中年妇人轻轻拍打着慕容琳的小脸,慕容琳毫无反应。
慕容雨扶着琴儿,瑟儿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她是摔昏的,很难叫醒,我倒是有个能让她尽快清醒的办法,要不要试试?”
“人命关天,快试吧!”人们催促着。
慕容雨拿起桌上的茶水哗的一下泼到了慕容琳脸上,慕容琳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慕容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似笑非笑:“琳妹妹,你醒了,刚才急急忙忙的,是准备跑去哪里?”
慕容琳眸光闪了闪,眸底顿时蓄满了泪水:“姐姐,我跑的快,险些撞到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也没必要绊我啊,呜呜呜如果楼梯再高一些,我可能会没命的”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慕容雨身上,难怪那位小姐这么狼狈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原来是被人绊了。
正常人都可停,跑自如,慕容琳跑的虽快,但她在楼梯上是能收住脚,或者跑下楼梯的,可是,她却出人意料的滚下了楼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竟是被人使了阴招,绊了脚。
那位夫人身怀有孕,衣着鲜丽,容颜美丽,气质清新,心肠怎么这么恶毒,人家都没碰到她,怒居然将人家给绊倒,摔下楼梯。
慕容雨轻轻笑着,慕容琳本是准备推她的,她转身了,慕容琳没推到,才会控制不住力道滚下楼梯,如今,她不但不知悔改,还将错误都推到自己身上,真是自寻死路。
“琳妹妹,最近几天,街道上泥土众多,我在大街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脚上沾了许多泥尘,你说我绊了你,你的脚踝上应该有泥印才对,可是,你看看你的裤腿,哪里有泥尘?”
慕容琳冷哼一声,慕容雨真是聪明,不过,这一回合,她绝对不会输给慕容雨。
藏在披风下的左脚在右脚踝前狠狠踩了个大泥印,慕容琳委委屈屈的露出裤腿:“我是弃妇,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姐姐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放过我吧”
大泥印露出,众人责备的目光望向慕容雨,绊了人,还强词夺理!
慕容雨微微笑着坐到大厅中的一张椅子上,拉起一截披风,露出鞋底:“琳妹妹,你仔细看清楚了,我的鞋底上只有稀少的灰尘,可是你裤腿的泥印,有湿土的痕迹,明显不是我的脚踩的”
慕容琳住的地方位置偏僻,要走很长时间的路才能来到这里,并且,大路小路都有,脚底会沾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慕容雨从楚宣王府出来,走的都是大路,干净,平坦,脚底只会沾少量的灰尘,她踩出来的脚印与慕容琳踩出来的完全不同,慕容琳自踩脚印陷害她,根本就是自作聪明的自寻死路。
“那姑娘裤腿上的泥印与脚底的泥完全一样!”有人看出了端倪。
“可不是,她脚底还有滑痕呢”
“敢情她是自己踩了自己,嫁祸给别人啊”
“什么人啊,居然满腹设计陷害”
“就是,利用咱们的同情心,陷害别人啊”
慕容琳被人们围在中间,指责的抬不起头来。
在众人痛斥慕容琳的责骂声中,慕容雨缓步前行,她和慕容琳之间已经没有矛盾冲突了,慕容琳设计她,只怕是受了某人的挑唆,不过,慕容琳行动失败,幕后主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教训她,只会脏了自己的手,还是将机会留给那名幕后主谋吧。
慕容琳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慕容雨对她不管不问,让她自生自灭,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屋外,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人身上,温暖如春,不远处,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蹄踏在地上,扬起片片尘埃。
“痕儿,不要乱跑”女子的惊呼声中透着无奈与担忧,听到耳中非常熟悉,慕容雨侧目望去,快马直直奔向一名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男孩太小了,快马近在咫尺,也不懂躲避,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快马奔腾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停下,如果踢到小男孩,不踢死,也会踢伤,女子距离男孩较远,想救人,却力不从心:“痕儿,小心”
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伸手捞起傻站着不动的小男孩,瞬间闪到了一边,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墨丝飘动,衣袂轻飞,动作潇洒,干脆利落。
救人的男子,相貌英俊,器宇不凡,慕容雨扬扬嘴角,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怎么会是他?
216大结局下
“痕儿!”反应过来的魏妃快速奔了过去,从南宫敛怀中接过欧阳夜痕,训斥道:“告诉你多少遍了,在大街上不要到处乱跑,你怎么不听”天知道看到欧阳夜痕快要出事时,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呜呜呜”被魏妃一通教训,欧阳夜痕忍不住大哭起来。
“孩子小,不懂事,淘气些,在所难免!”南宫敛笑着为欧阳夜痕求情,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他那双流着眼泪的乌黑眼眸。
奶娘,宫女们走上前来,将欧阳夜翼抱到一边安慰,魏妃的气消了些,抬头望向南宫敛:“刚才,多谢太子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娘娘不必在意!”南宫敛谦虚着,目光依旧望向欧阳夜痕,深不见底。
“扑腾腾!”一只信鸽从远方飞来,扑腾着翅膀飞进了醉情楼的一间雅间中。
慕容雨扬扬眉毛,是忘忧山附近的侍卫们来消息了么?也不知少弦去了哪里?
回楚宣王府,慕容雨要经过魏妃,南宫敛所站的地方:“娘娘怎么会带着十皇子来了街上?”魏妃是后宫嫔妃,没有皇帝,皇后的允许,不能出宫。
“本宫带痕儿去相国寺上香,痕儿看到街上很热闹,就要下来看看,马车刚停下,一个不留神,他就跑开了,险些出事”魏妃简单扼要将事情解释清楚:“王妃快九个月身孕了,怎么不在府里养胎?大街上人多,对孕妇来说有些危险。”
“在府里呆的时间长了,有些闷,出来转转!”慕容雨淡淡敷衍着,目光扫到一旁的南宫敛,眸光闪了闪:“娘娘是要去上香,还是已经回来了?”
“已经上完香,准备回宫”进了宫,还不知多久才能出来一次,欧阳夜痕也正是知道这点儿,才会在街上跑着玩。
“王妃现在还能刺绣吗?”南宫雪晴礼貌微笑:“我有些刺绣上的问题,想请教王妃。”
“长时间绣东西不行,不过,偶尔绣上几针,还是不成问题的!”南宫雪晴在找理由去楚宣王府,慕容雨自然会顺着她的话说。
南宫雪晴笑容加深:“那改天有空,我去请教王妃刺绣!”
“雨儿!”欧阳少弦从醉情楼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慕容雨身旁,淡淡和南宫敛,魏妃打过招呼,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走出一段距离后,慕容雨回头望向身后,魏妃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南宫敛也走了:“少弦,我总觉得南宫敛和魏妃之间有问题。”
欧阳少弦眸光深邃:“刚才街上发生的事情,我在窗口都看到了。”魏妃和南宫敛之间,绝对不寻常。
“少弦,刚才你去处理什么事情了?”这么久才处理完,事情肯定很棘手,慕容琳的事情,慕容雨不打算告诉欧阳少弦了,暗中指使慕容琳害她的人,她猜出了七八分,慕容琳没有得逞,估计那人也不会再理会她,烦人的苍蝇,飞不了多久了,慕容雨懒得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侍卫来报,欧阳夜翼派去忘忧山打探消息的侍卫们,探到了玉龙的消息,玉龙是被一个非常有名的小偷抢走的”
“那小偷绝不是普通人吧。”抢了玉龙还要杀人,哪会是简单角色。
欧阳少弦微微一笑:“侍卫们找到了那人的居所,欧阳夜翼准备夜袭!”
欧阳夜翼邀欧阳少弦一同前往,被他拒绝了,因为晚上他还有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跑去忘忧山抓人。
入夜,月黑风高,天地万物都陷入沉睡之中,触目所及,空无一人,竖耳倾听,一片寂静,欧阳夜翼带着上千名精兵,将一处宅院紧紧包围。
望着寂静的院落,欧阳夜翼扬唇冷笑,谁也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宅院,会是神偷的居所,里面可能暗藏着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
子时到,欧阳夜翼轻轻打了个手势,侍卫们心神领会,快速翻墙进入宅院,悄悄向着卧室的方向前行。
院落并不大,前院,内院加起来,也就十来间房间,不过,走在院落中,没有半分人气,好像这里根本没住过人,整个院子静的令人窒息,只有侍卫们轻微的脚步声在院中虚无的响着,显得非常飘渺。
“王爷,所有房间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半个人影。”难道他事先得到了消息,逃跑了。
“哪间是卧室?”找不到人就对了,所谓神偷,就是想尽千百计偷来别人的东西,他放东西的地方,肯定也是非常隐蔽的,一般人找不到,他住的地方,也很隐蔽,这么多屋子,就是障眼法。
“回王爷,正前方就是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很简单,正对着内室门摆了张床,床上放着棉被,棉褥,厚厚的,非常柔软,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有一只茶壶,几只茶杯,桌旁放着几张椅子,窗边不远处摆着一张梳妆台,房间各个角落中放着几盆绿色植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欧阳夜翼来到床塌前,大手轻轻抚上棉褥,棉褥很厚,铺了好几层,躺在上面,肯定舒适,并且,棉褥很干净,整洁,昭示着,最近有人在这里休息。
欧阳夜翼又走到绿色植物现前,都已经是冬天了,为何这房间的植物还是那么绿?
大手轻触植物,方才察觉,植物是假的,是用各色绢花拼凑而成,巧夺天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呼!”一股白烟突然从绢花里冒了出来,快速在房间里弥漫。
欧阳夜翼一惊:“快闭气!”话出口的同时,距离绢花最近的几名侍卫已经倒在了地上。
“嗖嗖嗖!”数不清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穿过大开的窗子,房门,射入房间,欧阳夜翼和侍卫们成了瓮中之鳖。
欧阳夜翼低沉着眼睑,燃放了一记信号,埋伏在不远处的精兵们蜂拥而来,羽箭停止,门外响起激烈的兵器交接声
楚宣王府轩墨居,慕容雨睡的很熟,欧阳少弦毫无睡意,凌厉的眼眸在漆黑的夜里格外耀眼。
子时到,欧阳少弦望望身侧熟睡的慕容雨,轻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快速穿好外衣,正欲悄无声息的离开卧室,慕容雨睁开了眼睛:“少弦,你要去哪里?”
“皇宫!”慕容雨醒了,欧阳少弦也不再掩饰。
“深更半夜,你去皇宫干什么?”
“明知故问!”欧阳少弦走到衣柜旁,拿过一件厚披风披在身上:“白天你故意问魏妃是上香完回宫,还是去上香,不就是在给南宫敛探路吗?”
“被你看出来了!”慕容雨也掀开被子,慢腾腾的下了床:“我也想知道南宫敛与魏妃是否真的有关系,带我一起去皇宫吧。”
望望慕容雨高高隆起的腹部,欧阳少弦无奈叹气:“你都快九个月身孕了,不宜再四处乱走,深更半夜,好好休息。”
欧阳少弦将慕容雨按到软塌上:“南宫敛武功很高,如果他真的和魏妃有联系,我带着你,可能会被他发现端倪,在这乖乖等着,我很快回来,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讲给你听。”
吻吻慕容雨诱人的樱唇,欧阳少弦快步起身离开,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耽搁时间。
欧阳少弦走后,慕容雨躺在床上,想着皇宫里可能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窗子上映出一道身影,慕容雨一惊:“什么人?”
“是我!”窗子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庞现于眼前。
“南宫雪晴!”楚宣王府戒备森严,她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来到轩墨居。
南宫雪晴跳进房间,随手关上了窗子:“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
“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轩墨居的吗?”这是慕容雨最关心的问题。
“欧阳少陵曾告诉我,楚宣王府下面有密道,还绘制了一张地形图”南宫雪晴将地形图递给慕容雨:“虽然地道里的机关被改制了,不过,欧阳少陵对机关很有研究,他教过我一些破除机关的方法”
难怪上次欧阳少陵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楚宣王府,原来他破除了少弦设的重重机关
“说说你的来意吧!”南宫雪晴深更半夜从密道进入楚宣王府,目的肯定不简单。
南宫雪晴清亮的眸底瞬间变的沉痛,无奈:“之前我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全面的,今晚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事情真相,其实,我并不是皇后的女儿,我是离月平西王之女,十五年前,父王战死,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悲伤过度,精神恍惚,无法再照顾年幼的我,皇后便将我接进了皇宫,认为女儿”
“在外人看来,我深受宠爱,风光无限,其实,我不过是皇室那些混蛋用来发泄的工具而已”上至皇帝,下至太子,皇子,甚至于她的叔叔,伯伯们,都和她有过关系,乱和谐伦,呵呵,被人引以为耻的事情,在离月国皇宫,在她身上再平常不过。
她不过是一名孤女,无依无靠,想要活下去,就要任由那些位高权重的混蛋玩弄。
“我来清颂和亲的真正目的,就是想找个厉害的人联手,打垮整个离月!”那个制造了她无数梦魇的地方,她绝不能容忍它安然无恙,还日渐强盛。
欧阳少弦是最好的选择!
“你就没想过逃跑吗?”南宫雪晴的话,慕容雨并非完全信任。
“我母亲还在他们手中,我不能逃!”母亲是她在世是唯一的亲人了,南宫雪晴不能失去母亲。
她的母亲已经被折磨的神智不清了,离月国那些人渣还不肯放过她们,为防南宫雪晴谋反,她来清颂合亲时,她的母亲被关进了水牢,派百名侍卫严密看管着。
南宫雪晴的目光更加幽暗:“地狱般的日子里,全是伤痛,没人愿意再提及,我也选择将它们忘记,本以为来了清颂,就能摆脱那地狱般的生活,没想到,南宫敛追来了这里”
南宫雪晴解下披风,脖子,锁骨,胸口全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锁骨下,两道被牙咬出的狰狞伤口,还在向外渗血,显然是刚刚制造不久,头上也出了不少血,将大片头发粘在一起,暗红的颜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渗人
“南宫敛揪掉了你的头发?”下手真够狠,要揪掉多少头发才会出这么多血?
“不,他是拿木梳,扎进我头里了。”南宫雪晴淡淡回答着,仿佛对这些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南宫敛来到清颂后,我每晚都被他虐待,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平时,我只能呆在府邸中,哪里都不能去”
如果被南宫敛知道她与人接触,或者她无意间透露点离月国的事情出去,她会被折磨的很惨!
“那你今晚怎么会来了楚宣王府?”不怕被南宫敛发现吗?
“南宫敛折磨我时,收到一条消息,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将监视我的那些人也带走了几个,趁着他们戒备松懈,我便悄悄来了楚宣王府”南宫敛对南宫雪晴一直都是严加看管的,她悄悄出来一趟,真的很不容易。
“你来楚宣王府的目的是什么?还是打算和少弦合作?”南宫雪晴在清颂找合作人,居然是想铲除整个离月,慕容雨多少有些吃惊。
“我知道南宫敛来清颂的目的不简单,听他口中的语气,会插手清颂皇位之事,他合作的对象,绝对不会是太子!”放眼清颂皇宫,有能力竞争皇位的,只有太子和欧阳夜翼,南宫敛不帮太子,自然是帮欧阳夜翼的,欧阳夜翼可是欧阳少弦,慕容雨的敌人
“如果咱们合作,我可以告诉你们南宫敛的一举一动,破坏他的计划,让太子登基为帝,到时,再铲除离月国,清颂的疆土会扩大一倍”
“听着,是很不错!”清颂的疆土扩不扩大,慕容雨无心理会,不过,让太子登基这件事情,她还是比较关心的,因为欧阳夜翼是她的敌人,一旦登基为帝,她和欧阳少弦休想好过:“南宫敛已经要和欧阳夜翼合作了吗?”
“还不确定。”南宫雪晴据实回答:“不过,前段时间,也就是瑞王欧阳夜翼去雾山接玉龙前,我曾看到欧阳夜翼和南宫敛在书房密谈”
慕容雨清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那个时间,他们两人会密谈什么事情?雾山倒是在离月国境内,难道说,南宫敛和欧阳夜翼商量的事情是
远远的,更夫的报更声响起,南宫雪晴微微变了脸色:“事关重大,我的提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