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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五岁,尚不到入学年龄,若是实在听不进老夫讲的课,可先回府休养几月,到适龄了,再入学”表面上听,夫子在为欧阳天赐打算,实则是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欧阳天赐年龄小,不太懂事,对学业没兴趣,上几天学堂,就跑回府,并不丢人,可在欧阳天赐看来,他退了学,就要去练武场习武,忍受那非人的折磨,相比之下,他倒是比较喜欢坐在学堂里,听夫子讲这些无聊的之,乎,者,也。
“夫子啊,你把今天教的内容,倒过来念一遍”欧阳天赐漂亮的眸底闪现戏谑之光。
夫子不耐烦的拿起书本:“倒着有什么好念的,就是一些念不通的章,乎子君亦不,愠不而知不人,乎乐亦不,来方远自朋有,乎说亦不”眸底,夫子瞬间写满了震惊,论语倒过来念,就是欧阳天赐刚才背诵的狗屁不通章。
活了大半辈子,夫子第一次见到,何为倒背如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能将论语倒背如流的,居然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夫子,今天的课程我都已经记下了,可以回家了吧。”学堂上课的时间是上午和下午,学子们中午在学堂用膳,不过,欧阳天赐下午要去练武场习武,上完上午的课程,就可以回府用膳了。
在学子,夫子震惊的目光中,欧阳天赐大摇大摆的走出学堂,赶回楚宣王府,慕容雨喜欢百~万小!说,欧阳天赐很小的时候,就听慕容雨读论语,时间一长,他早就熟稔于心,哪还需要夫子再教,跑来学堂,只是为了逃避练功。
天气温暖如春,欧阳天赐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坐马车赶回楚宣王府,欧阳天赐年龄尚小,欧阳少弦虽教过他骑马,但他没骑过几次,骑马术不精,从楚宣王府到学堂,路途较远,只得坐马车。
车夫在前驾车,侍卫从旁守护,欧阳天赐坐在车内柔软的垫子上,大口吃着小桌上摆的云片糕,睡了大半个上午,他饿了,娘做的云片糕味道真好,比铺子里卖的都好吃
“嗖嗖嗖!”欧阳天赐吃的正欢,强烈的破风之声快速袭来:“当当当!”数枚羽箭被侍卫斩落于地,急促的命令声响起:“有刺客,保护世子!”
“乒乒乓乓!”车外,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响起,欧阳天赐一愣,快速放下了手中的云片糕,正准备掀开车帘看看怎么回事,一道黑色身影闯进马车,揪起欧阳天赐的衣领向外拖去。
“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欧阳天赐双脚不着地,又没有太高的武功,拼尽全力对着黑衣人,又踢又打,又抓又咬,可那名黑衣人就像铁人一般,无论欧阳天赐怎么踢他咬他,他都像毫无感觉一样,紧揪着欧阳天赐的衣领不放。
出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楚宣王府侍卫与大批黑衣人在激烈打斗,楚宣王府的侍卫不是两名,而是二十名,黑衣人冷冷一笑:“欧阳少弦对你还真在意,居然派了这么多侍卫在暗中保护”
“我是父王的儿子,父王当然在意我了!”恶狠狠的低吼着,欧阳天赐狠狠咬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腕。
黑衣男子丝毫不觉疼般,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低头望向小兽般愤怒的欧阳天赐。
刚才在马车里,他只顾着抓人,没有细看,如今,明媚的阳光照射着欧阳天赐那张酷似欧阳少弦的小脸,黑衣人有瞬间的震惊,随即又恢复刚才的冰冷,嗜血:“既然欧阳少弦这么宝贝你,我算是抓对人了!”
“世子”楚宣王府的侍卫拼尽全力守护马车,还是被人钻了孔子,他们想冲上前把欧阳天赐救下,可黑衣人周围如同织成了一层厚厚的防护罩,无论侍卫们如何努力,都近不了黑衣人的身,无奈之下,只得快速请求救援。
“砰!”一记红色信号快速升空,黑衣男子冷冷笑笑,似嘲讽,又似自言自语:“即便欧阳少弦来的再快,也救不了他儿子!”
话落,黑衣人抬手将欧阳天赐夹在腋下,就欲飞身离开。
“天赐!”
温柔的女声中带着焦急与凌厉,黑衣人猛然停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欧阳天赐趁机回头呼救:“娘,这个坏蛋要抓我!”
黑衣人凌厉的眸光闪了闪,起身欲走,身后,一阵清风吹过,慕容雨纤细的身影现于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美丽的雪眸怒火翻腾,冷声命令道:“放了天赐!”
慕容雨主管楚宣王府内院,今日来附近的铺子查看,没想到路遇欧阳天赐出事。
黑衣人冷冷一笑:“有本事,自己来救!”
找死!
慕容雨手腕一翻,凌厉的招式对着黑衣人攻了过去,黑衣人并未还手,夹着欧阳天赐躲闪着,消耗慕容雨的力气。
远远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黑衣人眸光沉了沉:“欧阳少弦来了,快撤!”
几名黑衣男子冲过来,将慕容雨挡在一边,黑衣人夹着欧阳天赐快速飞离地面,向着远方迅速前行,空中飘来欧阳天赐悲切的呼唤:“娘娘”
“天赐,天赐!”慕容雨想上前去救欧阳天赐,无奈黑衣人紧紧围绕在她身边,她分身乏术,只得眼睁睁看着欧阳天赐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成为一个小黑点。
微弱的兵器交接声再次激烈起来,是欧阳少弦带着大批侍卫赶到了,鲜血飞溅间,欧阳少弦焦急的俊脸现于眼前:“雨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天赐被抓走了!”她就站在这里,看着欧阳天赐离她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她武功不够好,摆脱不开那些黑衣男子,救不回欧阳天赐。
“别急,我会找回天赐的!”看到求救信号,欧阳少弦就带人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稍顷,侍卫上前来报:“王爷,抓到十五个活口,其他的刺客全部解决!”
刺客们的嘴很硬,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欧阳天赐的下落,必须先押他们去大牢,再用刑逼供,方才有效,可这样一来,必定会耽搁不少时间,到时,欧阳天赐的安全,没有保证
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回天赐?心烦意乱间,欧阳少弦凌厉的目光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来回扫视着,猛然定在了一处。
利眸微眯,欧阳少弦快步上前,轻轻弯下腰,从一名黑衣人鞋底揭下一片树叶,细细查看,凌厉的眸底闪烁寒光:“我知道天赐被抓去了哪里!”
转身,欧阳少弦对侍卫们冷冷吩咐着:“留几个活口,其他的,杀无赦!”敢绑架他楚宣王府的世子,他岂会让他们有好结果!
黑衣人带着欧阳天赐越过重重房屋,跨过片片田野,来到荒郊野外的一座二层小楼,甩手将欧阳天赐扔进一间房间:“看好他!”转身去了楼下换衣服。
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着实引人注目,即便这里很少有人来,他也不得不防备。
“哟,这小家伙,长的蛮可爱的!”
“可不是,英俊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幽深的眼瞳,长长的睫毛,长大了一定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屋内的人议论着,快速走向欧阳天赐,欧阳天赐被夹了一路,摔到地上后,头脑有些昏沉,那些人的议论,他没听全,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陌生的气息靠近,欧阳天赐瞬间警觉起来,用力站起身,挥舞着小拳头,对着那些人狠狠打了过去,反应快的,避过了欧阳天赐的重拳,反应慢的,结结实实的被打,肚子疼,胸口也疼。
“这小家伙,居然敢打老子,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就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捂着肚子,强忍疼痛,凌厉的招式对着欧阳天赐打了过去
一时间,小屋内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话说黑衣人换了衣服,回到楼上,听着房间传来的打斗声,眉毛微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砰!”紧闭的屋门快速打开,一名男子被踢了出来,重重摔到地上。
黑衣人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年轻男子们接二连三的被踢出房间,手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趴倒在地,好像伤的不轻,欧阳天赐稚嫩,愤怒的低吼声响起:“让你们这些坏蛋欺负我,踢死你们”
黑衣人强忍着胸口的怒气,大步走进房间,这么多大人,连个五岁的孩子都打不过,真是一群废物!
男子踏进房间,不理会被打的凄惨的众人,伸手揪起欧阳天赐的衣领,欧阳天赐离了地,小身子灵活的一转,两只小脚狠狠踢向男子,男子轻巧的躲过,甩手将他扔到一边,重重摔落在地。
“欧阳天赐,这里不是楚宣王府,少在我面前撒野!”男子语气冰冷,欧阳天赐毫无畏惧,快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抬眸望向男子,漂亮的大眼睛内怒火翻腾:“送我回楚宣王府,我就不修理你这些手下了。”
男子一袭银白色长袍,更衬的他身材修长挺拔,胳膊和手都暗藏在宽大的衣袖中,脸上戴着一张银制面具,遮去了他的真容,暖暖阳光照着,折射出冰冷的银质光芒,整个人更显神秘:“我费尽心机才把你抓来,岂会轻易放你回去!”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抓我干什么?”男人身上萦绕的寒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不过,和欧阳少弦比,似乎还差了那么点儿,欧阳天赐连欧阳少弦都不怕,更加不会害怕这名男子。
“想让你帮个忙!”男子的语气依旧冰冷的让人如临腊月冰窖。
“什么忙?”欧阳天赐对事情有了好奇,用这种方法请他来帮的,肯定不是好事。
“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男子聪明绝顶,当然不会事先告诉欧阳天赐他的真正目的。
“如果我不帮忙呢?”欧阳天赐反威胁,和欧阳少弦斗智斗勇两年,他懂得许多东西,也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本世子脾气不好,我父母都管不了我”
“那是因为,你父母不舍得把你扔进蛇群!”银面男子提起欧阳天赐的衣领,拎到了一片空地上,地面挖了一只大坑,坑内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蛇,红的,绿的,黄的都有,层层叠叠,吐着长长的红信子,十分吓人。
“这些蛇都是有毒的,被其中一只蛇轻轻咬上一口,就难逃一死!”银面男子威胁着:“这些蛇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肯定非常饥饿”
“你哪弄来这么多讨人厌的蛇!”可恶啊,欧阳天赐紧紧揪住了银面男子的衣袖,唯恐一个不小心,掉进大坑,他嫩嫩的小身子骨就会成为蛇的美餐了。
“帮不帮忙?”银面男子靠近大坑,再一次威胁。
“不帮!”欧阳天赐吓的闭上了眼睛,紧揪着银面男子的衣服,脾气倔强,不肯服输。
银面男子冷哼一声:“脾气和慕容雨,欧阳少弦倒是很像,死都不松口,不过,你没发现你与平时不同了吗?”
“有什么不同的?”欧阳天赐睁开眼睛,气愤的怒瞪着银面男子。
银面男子拉起欧阳天赐的衣袖,胳膊上端,一道浅浅的血线赫然显现。
“这是什么东西?”相较于欧阳天赐的震惊,银面男子眸底闪烁的,却是狂喜:“没错,果然没错,你就是无声琴的另一个有缘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欧阳天赐没听明白银面男子的话。
“欧阳天赐,你父母肯定提过无声琴的事情吧!”欧阳天赐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谈论无声琴时,欧阳少弦,慕容雨不会避开他。
“五年前,你母亲开启了无声琴,却没有渗透无声琴中的秘密,山体崩溃后,无声琴消失无踪,五年后,无声琴暗藏于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我将符咒打进了你体内,测出,只有你能找到它!”
“我对无声琴没兴趣!”欧阳天赐最讨厌别人威胁他,银面男子打他,还抓他,他才不会帮银面男子找什么无声琴。
“我的符咒有非常特殊的力量,如果在三个月内,你没有找到无声琴,血线就会走到指尖,你,命丧黄泉!”银面男子一字一顿,语气严厉,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欧阳天赐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诈小人”居然用符咒逼他去找无声琴
一名男子快速来报:“主人,楚宣王调集了大批侍卫,京城的各个城门都已经被戒严了,还有,一批武功高强的不明人士,正飞速赶来这里”
欧阳少弦的确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自己的落脚点了,只可惜,他剿灭自己,救回欧阳天赐的事情要落空!
银面男子冷冷一笑,厉声吩咐着:“此处危险,不宜久留,传令下去,马上离开!”他找了两年无声琴,却一直寻不到具体的位置,这一次,他带着欧阳天赐一起去,绝对可以找到无声琴,完成他梦想的大业!
欧阳少弦从黑衣人脚底拿下的,是一片非常特殊的树叶,放眼整个京城,那种树,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城外两里处的小山坡,欧阳少弦推断,黑衣人的聚集地就是那里。
可当欧阳少弦带着百名侍卫来到小楼时,那里空荡荡一片,百米之外,除了他们,不见半个人影,欧阳少弦微微凝眉,怎么会没人呢?天赐应该被抓来了这里才对
疑惑间,慕容雨的惊呼声响起:“少弦,你快过来看,天赐真的来过这里”
番外十二
小楼旁,不起眼的角落中,一条绣着墨竹的丝帕随风轻动,大概是被丝帕被风吹走,柔软的丝料一半埋在土中,一半露在外面,。
慕容雨伸手捡起,抖了抖上面的泥污,快速展开,丝帕的边角绣着一个赐字:“这是我绣的,早晨天赐上学堂时,我绑在了他手腕上!”
欧阳天赐喜欢吃云片糕,慕容雨就做了两盘放在他的马车上,绑丝帕是让他在车上吃过点心后,用来擦去嘴巴上的糕点沫。
“天赐还画了画。”就在刚才埋丝帕的地方,画着一副很浅的图画,欧阳少弦俯下身体,仔细观察,黄色的细土,勾勒出一把古琴的形状,却没有弦,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天赐在暗示什么?
“无声琴!”慕容雨樱唇轻启,揭晓答案,没有弦的琴,是无法奏出声音的,天赐画的无弦之琴,暗指无声琴。
“抓走天赐的人,是为了无声琴!”可慕容雨,欧阳少弦也不知道无声琴在什么地方啊!
难道是两年前那个人?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寒光闪烁。
两年前,欧阳少弦和欧阳夜辰联手粉碎了那名黑衣人的挑拨离间计,却没有抓住那人,回府审问端酒的丫鬟,送酒杯的侍卫,和检验酒的府医时,三人全部被杀,所有线索都断了。
两年来,那人一直蛰伏着,隐忍不动,欧阳少弦派出大量兵力,也未能找到他的下落,没想到突然之间,他就跑了出来,抓走欧阳天赐。
“别急,我一定会把天赐救回来的。”无声琴中的惊天秘密暂且不论,欧阳天赐的安危,慕容雨,欧阳少弦非常担心。
“他抓天赐,是为帮他找无声琴,在无声琴找到前,他绝不会伤害天赐的!”
“天赐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甚至连无声琴是什么样子的他都没见过,怎么找琴?”可恶的黑衣人,居然抓个小孩子帮他忙,。
“他抓天赐,有两种可能,一是引你前去,助他开启无声琴,再就是,他想让天赐为他找琴,开琴”慕容雨能开启无声琴,欧阳天赐又是在无声琴开启时出世,说不定他遗传了慕容雨的能力,也能够开启无声琴
“我们要去哪里找天赐?”天赐吃饭挑剔,黑衣人抓他做事,有口气在就行,肯定不会过多照顾他的味口,寻找无声琴,一路风餐露宿,天赐肯定会吃许多苦,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
“无声琴在清颂对离月边关,咱们去那里,一定能找到天赐!”
清颂朝堂已稳定下来,百姓安居乐业,欧阳少弦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他在朝堂的诸多事情,需要好好交待交待。
“你和慕容雨去边关?”欧阳夜辰立于御书房窗前,利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去多久?”
“找到天赐就回来。”楚宣王府的侍卫快将京城翻过来了,欧阳少弦更是带人追了近百里,依然没找到欧阳天赐的踪影,由此可见,那人已经带他离开了。
那人行踪诡异,时常神出鬼没,欧阳少弦不确定能不能追上他们,但他知道,那人一定会去找无声琴,在边关,他一定可以遇到那人,救下欧阳天赐。
“天赐很聪明,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吉人天相!”身为楚宣王府的小世子,欧阳天赐经常进宫,聪明伶俐,欧阳夜辰非常了解。
“借皇上吉言!”欧阳少弦淡淡客套着,身为楚宣王,他去边关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向皇帝禀报一声。
“什么时候走?”京城正值太平盛世,没有纠纷,也没有征战,欧阳少弦去边关找儿子,欧阳夜辰不会阻止,。
“楚宣王府的马车就在宫外,臣出了宫,就可以赶往边关”
“这么急?”欧阳夜辰微微吃了一惊,欧阳天赐是上午失踪的,这才下午,欧阳少弦就要离京,更何况,已经到了傍晚,他们居然准备走夜路
“雨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