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梓馨虽离世,但她的院落老太君一直有派人打扫,里面干净的纤尘不染,慕容雨便住了进去。
一夜无梦,早晨醒来,满院花香,慕容雨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走出房间,东方太阳初升,墙边美丽的紫荆花开放,院中美的如同世外桃源,这就是母亲未出嫁前住的地方,美的如同公主居住的象牙塔。
慕容雨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是个幸福的人,有疼爱她的父母兄弟,未出嫁前,她一定过的很幸福,同时,她又很不幸,嫁给慕容修,倾心付出,却被他的妾室所害。
三年前,清颂起叛乱的当天,张姨娘买凶杀了谢梓馨和慕容岸,绝不是巧合,极有可能,张姨娘或张御史,与乱军有一定的联系,才能如此准确的知道叛乱会在哪天起,杀人之后,将事情推到乱军身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真是聪明。
张御史在朝中有不少党羽,张姨娘又十分聪明,想要扳倒他们为母亲和哥哥报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与乱军的关系,始终是个迷,自己需从长计议
轻微的声响传入耳中,慕容雨收回思绪:“这是什么声音?”
相府丫鬟倾听片刻:“回表小姐,是大少爷在院子里练剑。”
“翔表哥每天早晨都会练剑吗?”谢轻翔,谢轻扬皆武双全,不过,谢轻翔偏爱多些,留在京城做事,谢轻扬则喜欢武多一点儿,便去了沙场征战,守卫边疆。
“是的,大少爷每天晨起,都会练两刻钟的剑。”谢轻翔多年来的习惯就是如此,下人早已司空见惯。
“我们出。”慕容雨是侯府千金,久居内院,接触的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王香雅在教她武功,但都是些最基本的招式,暂时难登大雅之堂,挥剑,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不免心生好奇。
谢轻翔的练剑地是在水池边,绿树环绕,空气清新,景色十分迷人,谢轻翔身着青衣,神采飞扬,与昨日疲惫不堪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一把长剑被他挥舞的密不透风,动作如行云流水,娴熟,快速,长剑如同长在他胳膊上一样,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幻方向,挥洒自如,潇洒飘逸
谢轻翔的剑法精妙绝伦,比王香雅那个胖胖的身体挥洒出来的招式,高了一筹不止
慕容雨暗暗赞叹着,正欲再向前走几步,看看清楚,哪曾想,谢轻翔练完了最后一招,微低头着,手腕一翻,长剑离手,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慕容雨而来
“大小姐!”水池边响起丫鬟们的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雨儿!谢轻翔猛然抬头,震惊的同时,快速追了上去,想将长剑停住,可长剑已飞出一段距离,即便他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了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挥手将长剑打到一边的同时,拉着慕容雨闪到了一边。
“雨儿,有没有受伤。”谢轻翔飞奔过来,焦急的目光在慕容雨身上来回打量。
“我没事。”慕容雨定下心神,侧目望向来人:“多谢世子相救。”不知是不是慕容雨的错觉,欧阳少弦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没事就好。”欧阳少弦收回手,回答的轻描淡写,眸光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若世子没有出现,现在的雨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害死她的人,还是自己。只是想想,谢轻翔就十分后怕。
“翔表哥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慕容雨轻轻笑笑:他练剑时太专心了,连周围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万一来的是敌人,趁机偷袭,他岂不是很惨。
“翔表哥,你练剑或做其他事情时,都是这么专心吗?”置其他事情于不顾,一心只沉浸于所做的事情中,有优点,也有缺点。
谢轻翔点点头:“一心不可二用嘛,只有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才能做到最好。”
“翔表哥,我觉得,你的剑法已经很精妙了,练剑时,可以稍稍分一点点心,注意一下四周,我知道这是你的练剑地,其他人不敢前来打扰,但事情总有万一,如果哪个客人再像我一样,无意间闯入这里,伤了人家总不好”
老太君中毒,可见有奸细潜入相府,谢轻翔是相府嫡长子,若有人要对付相府,一定会算计到他,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凡事还是提早防备的好。
“我明白,我会试着改变,尽量做到练剑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谢轻翔语带戏谑,只是当成安慰慕容雨的笑话来说,却未曾想到,他真的练成了这种本领,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
“世子,你来相府,可是有事找我?”欧阳少弦与谢轻翔相识多年,两人是好朋友,相互之间,走动的很是频繁。
欧阳少弦思索片刻:“有件事情我想”
谢轻翔将目光转向慕容雨:“雨儿,祖母昨晚已经醒了,见你睡下了,就没有吵醒你”
慕容雨知道,欧阳少弦想和谢轻翔有要事相谈,没有多说什么:“那你们慢聊,我外祖母”
欧阳少弦是皇室世子,谢轻翔只是重臣的儿子,相比之下,谢轻翔比欧阳少弦的地位矮了一截,若欧阳少弦有事找他,大可命侍卫传他前去楚宣王府。
可欧阳少弦居然亲自来相府寻他办事,极有可能是事发突然,欧阳少弦等不及侍卫请人
慕容雨走出一段距离后,随风传来欧阳少弦和谢轻翔的谈话时,时高时低,时近时远,慕容雨听不真切,也没有多留意,扶着琴儿的安顺堂。
安顺堂里的气氛比昨日好了许多倍,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仿佛在为老太君病好一事高兴。
帘子打开,慕容雨走进内室,老太君正在喝粥,面色虽然还有些难看,但神色已渐渐恢复正常,见慕容雨进来,慈爱的笑笑:“雨儿来了,可曾用过早膳?”
“已经用过了,外祖母的气色,比昨儿好了很多。”老太君没事,慕容雨就放心了。
老太君喝下一口粥后,轻轻摆摆手,丫鬟们会意,将食物撤出内室老夫君示意慕容雨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叹口气:“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谢云庭,谢云浮皆心高气傲,吃不得一点亏,在你这里碰了壁,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总会找机会扳回一局,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他们绝不敢把你怎么样”
明松易躲,暗箭难防,老太君一直在防备,还被人找到机会下了毒,若谢云庭,谢云浮想对付自己,自己一味的寻找保护是没用的。
慕容雨知道老太君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再加上太君身上的毒尚未清理干净,她便没有将这些顾虑说出来:“外祖母,您一向很注意的,这次为何还是被小人钻了孔子?”
大舅母罗氏轻轻叹了口气:“相府这么多人,百密终有一疏”
老太君眼底弥漫着一层莫名的情绪:“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多久可活了,幸好他们下毒的人是我,若换了其他人”
“娘可别这么说,您是相府的支柱,若您出了事,云衍、轻翔都会非常伤心”相府塌了半边天,更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老太君为人和善,对下人很不错,极少得罪人,下毒害她之人,应该是不寻仇,而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老太君过世,谢云衍,谢轻翔伤心,谢云庭,谢云浮可是开心的。
“外祖母,会不会是”慕容雨欲言又止,若以相府来论,谢云庭,谢云浮是老太君的庶子,她是外甥女,不是相府的人,若她直言怀疑他们两人,听到外人耳中,有挑拨人家家人关系之嫌。
“我也曾怀疑过他们两个,不过,安顺堂管的很严,吃的食物,都是最信任的丫鬟亲自检查过的,他们钻不了孔子”
“那外祖母和舅母可有其他怀疑之人?”一般情况下足不出户,有时甚至都不出屋,每天接触的人有限,可疑之人,还是能找出几个的。
“嫌疑之人,找出四五个,已经关进柴房,准备审问。”老太君没告诉慕容雨,那些下人都是硬嘴一张,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们皆不承认下毒之事,已经发卖了。
下人害主子,虽是下人之错,但主人也有识人不清,督促不严之罪,这家丑,不宜宣扬,更何况,谢云衍已经着手调查,老太君也不想再谈这些沉闷的事情:“轻翔呢?我重病的时候,他也一直守在床边,真是辛苦他了”孙子如此孝顺,老太君自然是高兴的。
“刚才少弦世子找他,说是有要事相商”欧阳少弦不是普通人,他要谢轻翔办的事情,也绝不简单。
“是去办正事了,那咱们就不找他了,今日阳光不错,扶我去外面走走,好久没晒太阳了”
陈太医的药很有效,老太君吃了几天,身体好了七八分,老太君年龄大了,身体本就不如年轻人,要想彻底恢复健康,还需要些时日,不过,药伤身,陈太医建议停药,平时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即可。
陈太医是神医,他说的话,老太君自是言听计众,停药吃东西,再加上心情愉快,不出几日,脸上已有了健康的嫣红。
慕容雨在相府住的几日,每天都能遇到欧阳少弦,每次他都在她面前走过,急匆匆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老太君的身体渐渐恢复健康,相府也未再有特殊事情发生,慕容雨便准备回侯府,毕竟,马姨娘身怀有孕,虽有老夫人的关照,却也会每日小心防备,自顾不瑕,打压张姨娘的事,落到了她身上。
阳光明媚,老太君如往常一样,坐在院中晒太阳,今日休沐,谢云衍不必上朝,却有事找其他大臣商量去了,谢轻翔也被欧阳少弦叫走了,整个内院又只剩下老太君和舅母罗氏。
谢秀杏,谢秀清等人不必上课,也来了安顺堂陪老太君说话,罗氏没有女儿,原本是喜欢谢秀杏等人的,可自从老太君中毒后,谢云衍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对庶女们就没有那么热情了,对身为外甥女的慕容雨,越发亲近起来。
老太君吃的食物虽好,但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乏味,最近几天胃口总是不震,吃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慕容雨准备给老太君换换口味,亲自下厨做了些糕点出来。
罗氏,谢秀杏,谢秀清正陪老太君聊着天,一阵浓浓的香气随风飘来,让人心神迷醉:“哪里来的香味?”
罗氏随香气望去,见慕容雨正迈步前来,高贵端庄,优雅飘逸,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中,端着一些糕点。
谢秀杏,谢秀清虽生于相府,却是庶女,请的教养嬷嬷,也是次等的,她们修养的气质,自是比不上嫡女出身的慕容雨,不过,她们都是聪明人,心里嫉妒,面上却是不会表现出来。
“雨儿表妹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真香。”谢秀杏上前一步,轻笑着询问。
“是云片糕,质地松软,最适合像外祖母这般大病初愈的人食用。”慕容雨让丫鬟将云片糕摆到圆桌上,老太君只望着盘中糕点,轻轻叹气,却是不动筷。
“外祖母是不喜欢云片糕吗?”慕容雨试探着询问。
罗氏接过话:“雨儿别误会,娘不是不喜欢云片糕,只是,怕不是那种味道?”
“舅母此话何意”慕容雨不解:外祖母喜欢的味道很特殊吗?
“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我曾尝过楚宣王妃做的云片糕,那味道,十分独特,迷人,后来再吃其他人做的云片糕,都不是那种味道。”人不同,做出的食物,味道自然也不同,楚宣王妃已过世,世间,只怕无人能做出那种味道了
老太君拿起一片云片糕,送入口中:外甥女的一片孝心,自己岂能辜负
云片糕入口的瞬间,老太君眼底突然闪过奇异的光芒,失措的惊呼:“是那种味道,真是那种味道,罗氏,你也尝尝”
“真的?”罗氏将信将疑,拿起云片糕,轻轻咬了一口,香气顿时盈满了口腔,眼底闪闪发光:“真的是那种味道”十年前,她随老太君去楚宣王府赴宴,也是吃过楚宣王妃做的云片糕的。
老太君抬头望向慕容雨,明媚的脸庞,让她有一瞬间的闪神:“你长的,越来越像你娘了。”只是梓馨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一直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葱水,别说做云片糕,就是厨房,她也没进过一回。
慕容雨能做出这种味道的云片糕,绝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雨儿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我在侯府闲来无事,便去厨房学做糕点,云片糕是我最拿手的”慕容雨轻轻笑笑:她才不会告诉老太君,前世因为李向东喜欢吃云片糕,她才费心去学
“祖母,楚宣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谢秀杏率先挑起话题,最近几天,欧阳少弦频繁出入相府,俊逸的脸孔,挺拔的身形,强势的气质,高贵的身份,都让谢秀杏对他倾心,可同时,她又明白自己的身份,相府所出的庶女,根本不配做世子妃,但做个姨娘侧室,她还是够资格的。
多了解了解楚宣王府的事情,若将来真嫁了世子,也好笼络他的心。
老太君轻轻笑笑,目光望向天际,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当年的楚宣王妃可是清颂最一美人,又做的一手好糕点,整个京城无人能及,就连皇宫的御厨也比不上她,名门贵族的年轻公子抢着追求,嫁给楚宣王后,两人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羡煞旁人,王妃高贵,端庄,娴雅,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王爷英俊潇洒,威武不凡,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收回目光,老太君的眼神暗了下来:“只可惜好景不长,生下少弦世子后,王妃身体亏损,不能再孕不说,还时常生病,楚宣王想尽办法,也没能让王妃与他白头”
“六年前,王妃病重离世,楚宣王伤心不已,重病不起,少弦世子也在一夜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六年病楚chan身,楚宣王终得所愿,去往黄泉与王妃团聚,心里也是高兴的吧,只是苦了少弦世子,刚刚成年,便父母双亡
“少弦世子独自支撑着楚宣王府,肯定很辛苦。”谢秀杏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谁说不是呢,他和轻翔年龄相仿,命运却是比轻翔苦的多了。”老太君轻啜杯中茶水:“少弦世子与楚宣王妃,楚宣王各有三四分的相像,你们看看少弦世子,就能猜出当年的楚宣王妃是多么明媚动人了”
慕容雨暗暗点头:难怪欧阳少弦如此沉稳内敛,原来他年纪轻轻,已经历了这么多事
“雨儿做的云片糕和楚宣王妃有得一比,大家都尝尝,这么好的糕点,千万不能浪费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吃着云片糕,慕容雨犹豫着:“外祖母,我来相府也有段时间了,如今您的病情已好,我想回侯府”
老太君拿着玉片糕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出来的时间的确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否则,侯府的定会担心,不过,你有空一定要常来相府走走”老太君年老了,总希望自己身边热闹些。
“是,外祖母。”慕容雨笑着应承下来。
膳后,慕容雨回到房间,命琴儿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侯府。
夜半时分,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慕容雨被吵醒,睡意朦胧的询问着:“怎么回事?”
琴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大小姐,不好了老太君又中毒吐血了”
“什么?”慕容雨心中一惊,顿时睡意全无,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向安顺堂,眸光越凝越深,看来,被发卖的下人并没有奸细,下毒之人还留在相府
安顺堂早已乱成一团,陈太医已经请了过来,正在内室诊治,谢云衍站在门外,面色铁青的训斥着下人:“早就慎重嘱咐你们,一定要注意老夫人的饮食安全,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下人们战战兢兢的跪了一院子,“相爷恕罪,白天,奴婢们给老太君吃的东西,都是经过重重检查的,绝不可能有毒,只除了”
“只除了什么?”谢云衍怒气冲天,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只除了表小姐做的云片糕没有检查,那是表小姐亲手做的,老太君十分喜欢,所以奴婢们才没有”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时偷看谢云衍的脸色,怀疑主子,可是重罪,但最近这段时间,她们的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老太君的饮食,吃的东西全用银针等试毒之物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只有那云片糕没有检查
“慕容雨,老太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谢云衍尚未说话,谢云浮已抢先质问。
“三舅舅为何如此肯定老太君是被我所害?”慕容雨不慌不忙,这种被陷害的事情她经历了不止一次,已经见怪不怪。
“老太君吃的食物中,只有你做的云片糕没有检查,毒不是你下的,还能是谁下的,想不到你这么狠毒,连自己的外祖母也害”
慕容雨淡淡笑笑:“三舅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云片糕是我做的没错,但下午舅母,杏表姐她们也吃了云片糕,却都没事,说明云片糕里是没毒的”
“更何况,老太君上次中毒时,我还在侯府,如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