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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有伤在身,身体十分虚弱,万一再被东西砸到,伤上加伤,性命保不保得住,是个未知数,可是,若他不以这种方法请宇振进来,他的性命和一世幸福也很危险,总之一句话,无论他用不用这种办法,都会性命堪忧
门外响起宇振远去的脚步声,宇明心中一惊,大哥不要走啊,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猛然翻身撞到了桌角上:“啊!”凄厉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桌子上的物品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宇明身上,再次将他砸昏了过去
门外的宇振刚刚走出一段距离,心中还在纳闷,二弟又没有事情需要处理,怎么也不在房间,难道是去用早膳了?
身后突然传来宇明的惨叫声,宇振心中一惊,转过身,快速奔向房屋:“二弟,二弟!”
顾不得礼貌,宇振一脚踢开房门,望着倒在地上,衣衫不整,模样狼狈,又被高烛台,果盘等东西砸昏过去的宇明,急声高呼:“来人哪,快去请大夫,有人受伤了!”
慕容雨回房换衣服,准备去找王香雅时,王香雅急冲冲的来到欧阳少弦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欧阳少弦,借我两名暗卫用用。”
欧阳少弦端着茶杯,却没有喝茶:“你武功不错,又住在将军府,还要暗卫干什么?”
“当然是保护慕容雨了。”王香雅边说边暗暗观察欧阳少弦的反应,可令她失望的是,欧阳少弦俊颜冷峻,眼神深邃、却平静无波,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不是在教慕容雨武功吗?还需要暗卫保护?”清颂京城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王香雅眸光闪了闪:“我的武功非常差劲,对付一些小角色还成,与高手过招,必败无疑,慕容雨与我学武,对付内院的女人不成问题,要应付高手,不太现实”
“香雅,若你的武功算差劲,这京城就没有高手了。”撒谎,也请看看对象。
王香雅笑了笑,丝毫没有谎话被拆穿的尴尬:“就算是这样,慕容雨刚刚开始习武,充其量,也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京城可是藏龙卧虎,说不定在大街上随便揪出一人就是高手,慕容雨哪会是人家的对手,昨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笨蛋欧阳少弦,听不明白自己在帮他们两人牵红线,拉近关系吗?
“昨晚那名黑衣人之事,你真的不插手了吗?”王香雅的小眼睛中,好奇闪烁。
欧阳少弦将杯中茶水放至桌上:“我答应过慕容雨不插手。”
明里你不会插手,暗中做小动作还是可以的!王香雅的小眼睛闪闪发光。
丫鬟来报:“大小姐,慕容大小姐去找您了。”
“我马上回去。”王香雅将目光转回欧阳少弦身上:“暗卫借不借我?”
“不借!”欧阳少弦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小气,不借就不借,将军府也有暗卫,虽说比不上你那些厉害,保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王香雅边走边叹气:“慕容雨真是命苦,平白无故树立了这么多敌人,还摊上一个喜欢坐视不理的朋友”
王香雅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她的报怨声自然也听不到了,欧阳少弦手指轻点桌面,目光越凝越深,自己只说不借她暗卫,何时说过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
一名侍卫自门外快步走了进来:“禀世子,属下已查清昨晚那名黑衣人的真正身份!”
慕容雨换过衣服去找王香雅,半路,见到几名和尚匆匆忙忙的拿着一些物品向前赶:“小师傅出什么事了?”
“有香客受了伤,小僧们拿药给他!”
慕容雨目光闪了闪,这么多药拿过去,那人伤的肯定不轻,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雨儿,在想什么呢?”王香雅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慕容雨轻轻笑笑:“没什么,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走过来?”那不是她房间的方向,也不是膳房的方向。
“去找人商量事情了。”王香雅不以为然。
“可商量通了?”看她凝重的样子,商量的事情好像很重要。
“别提了,那人是个死脑筋,我提醒了大半天,他都没猜出我的用意。”欧阳少弦做其他事情时,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为何到了感情上,就变的这么愚蠢了,喜欢慕容雨,不但不直说,还天天掖着藏着,生怕被别人知道。
不知是何人这么愚蠢,被王香雅这般批判?慕容雨正欲询问,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太后到,皇后娘娘到,叶贵妃娘娘到”
王香雅喃喃自语:“奇怪,昨天楚宣王百日祭她们都没到,为何今天一大早的来了相国寺?”
太后,皇后,贵妃都到了,主持大师亲自前来迎接,众僧行礼,太后笑的和蔼可亲:“大师不必多礼,哀家带着儿媳妇来祈福,还要多劳烦大师。”
“阿弥陀佛!”主持大师双手合十,佛珠握于双手间:“太后客气,这边请!”
“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你们是来为皇上祈福的吗?”王香雅走了过去,笑容满面,由于高兴,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香雅也在!”太后已经五六十岁了,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笑容亲切:“为皇上,也为魏妃祈福,你还不知道吧,魏妃醒了,还被诊出有了身孕”
皇后走上前来,笑道:“太后,香雅还是个姑娘家,这种事情还是”
太后手指轻点额头,一副失言的模样:“你看我,一高兴,恨不得将这件喜事告诉所有人知道,香雅,我们要去佛堂祈福,你去不去?”
王香雅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去不去,祈福那么长时间,我会被闷死的”
太后无奈的笑笑:“这孩子”总是没有耐性。
皇后笑着劝解:“香雅性子开朗,一向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
“也不全是。”再被她们说下去,王香雅的性子就接近男子了:“我有朋友在,总不能说走就走,丢下朋友不理,去佛堂祈福吧”
“香雅也有好朋友?”香雅讨厌漂亮女子,她的朋友,难道比她还丑?太后并未参加赏花宴,自然不知道王香雅与慕容雨要好一事。
“当然了,人都会有朋友的嘛。”王香雅跑回慕容雨身边,得意的向太后介绍:“太后,这就是我好朋友,慕容雨。”
太后的目光转向慕容雨,猛然一怔,笑容不着痕迹的收敛了几分,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忠勇侯慕容修的千金?”
“回太后,臣女慕容雨,确是忠勇侯之女。”太后看到自己时,反应有些奇怪。
“太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叶贵妃走上前来,语气担忧。
太后笑了笑:“没事,上山时有些颠簸,老毛病又犯了”
“那要不要叫陈太医来看看?”皇后眉宇焦急,好像太后得了什么重病。
太后摆摆手:“小毛病而已,不必叫太医,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祈福吧。”
目光转向王香雅,轻轻笑着:“香雅,好好招呼慕容小姐!”
太后等人转过身,正欲前行,镇国侯急色匆匆的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微臣参见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太后轻咳几声:“镇国侯不必多礼”
镇国侯却跪着未动:“太后,微臣斗胆一问,陈太医可曾一同前来相国寺?”为了宇明,他顾不了太多了。
皇后与太后对望一眼:“为了照顾太后身体,陈太医的确来了相国寺,镇国侯可有事?”
镇国侯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微臣恳求太后,让陈太医为小儿宇明治伤”
“宇公子受伤了?”太后有些惊讶,那孩子看着很稳重的,怎么会受伤了:“伤的很重?”否则,镇国侯也不会来求自己。
“是的,臣找了好几名大夫前来,都说”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镇国侯的声音有些哽咽。
太后叹口气:“周长顺,去请陈太医!”重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求,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镇国侯高兴连连道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宇明知道,昨天还和他大吵的镇国侯,为了救他心急如焚,不知会做何感想。
宇明受伤是咎由自取,即便是陈太医出手,自己也绝不能让他安然无恙的恢复如初。
慕容雨心里想着计策,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目光闪了闪,猛然抬头望去,正对上叶贵妃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微微一笑:“贵妃娘娘。”
“慕容小姐。”注视别人被抓,叶贵妃瞬间惊慌后,快速恢复正常,自自然然的和慕容雨打招呼,慕容雨笑着应下,心中思绪翻飞:后宫这些女子,都不是简单角色,并且,一个比一个奇怪。
魏妃醒了,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被何人算计,还会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还有欧阳少弦,是放魏妃,不再计较那件事情,还是,再次动手教训?
说曹操曹操到,慕容雨刚想到欧阳少弦,欧阳少弦就到了:“少弦也在这里。”太后笑的温暖真诚。
“太后,您不记得了,楚宣王还在超渡,世子当然会在相国寺。”叶贵妃笑意盈盈,目光有意无意望向欧阳少弦。
“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欧阳少弦目光肃然,周身萦绕着森寒之气,太后微微笑着:“少弦有事就去忙吧,不必理会我们!”
欧阳少弦答应一声,越过了太后,皇后等人,经过慕容雨和王香雅面前时,仿佛没有看到两人,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
王香雅目光闪了闪,快步追了上去:“少弦世子,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我还是那个答案,不行!”就算要派暗卫保护慕容雨,也应该是自己亲自指派,哪有假他人之手保护她的道理。
王香雅停下脚步,气呼呼道:“不行,不行,就知道说不行,冰山一座,不解风情,有你后悔的时候”
原来刚才被王香雅骂愚蠢的人是欧阳少弦!慕容雨只觉额头冷汗直冒:放眼整个清颂,也只有王香雅敢这般直言欧阳少弦吧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目光阴冷的叶贵妃,慕容雨雪眸微眯,顺着叶贵妃的目光望去,王香雅胖胖的身材现于眼前:叶贵妃恨王香雅?可叶贵妃刚见到王香雅时,眸底明明是眼着笑意的,绝不是这种表情
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慕容雨的眼眸也越凝越深,因为叶贵妃的目光从王香雅那里转到了欧阳少弦身上,眸底的阴冷,瞬间转为浓浓的笑意与高深莫测:叶贵妃是因为欧阳少弦,才讨厌王香雅的
这副模样的王香雅和欧阳少弦说了几句话,叶贵妃就恨成这个样子,若换了身材,相貌姣好的女子同他说话,叶贵妃还不得生吞活剥了人家
不过,叶贵妃看欧阳少弦的目光,不像恋人间那么灼热,也不像朋友间那般友好,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更确切一点儿说,是叶贵妃在心里为欧阳少弦留有什么样的位置?
前世,欧阳少弦一直生活于人们的传说中,慕容雨并未见过他,却知道,以他的高傲与能力,他不会,也不屑多加注意叶贵妃,叶贵妃出身魏国公府,年龄比楚宣王小几岁
欧阳少弦走后,太后,皇后,叶贵妃去了佛堂祈福,慕容雨和王香雅则准备去镇国侯的小院里看看热闹:宇明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镇国侯跪求太后赐太医。
原本,慕容雨觉得她们是女孩子,去镇国侯的小院有些突兀,可当两人来到院门口时,她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院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陈太医的诊断结果:陈太医诊病啊,他们没能有此荣幸,看看总不为过吧!
慕容雨眼眸微沉,不必等到陈太医诊治完,她已经猜到了诊断结果,陈太医出手,没有解不了的毒,也没有治不好的病,更没有医不好的伤,无论宇明伤的多重,他都会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房门拉开,陈太医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镇国侯急步上前询问:“陈太医,犬子伤势如何了?”
陈太医淡淡笑笑,眸底难掩疲惫:“侯爷放心,宇公子已无大碍,幸好大公子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年轻就是好,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大半夜,只得了点风寒,并无其他病发症。
“多谢陈太医。”镇国侯眸底闪着喜悦:“陈太医,犬子苏醒后,身体会恢复正常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镇国侯问的很是隐晦,不知情的人,以为他说的是宇明身上的伤,慕容雨和陈太医却知道,镇国侯主询问宇明的关键部位。
“侯爷放心,等伤势完全好了,宇公子会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看不出曾受过伤。”陈太医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镇国侯:“宇公子内服,外用的药我都已经开好了,等会让人前去抓药即可,不过,宇公子伤势特殊,这张纸上所列的东西,一定要忌口,半点都不能碰。”
镇国侯接过纸张,大致望了一遍,点点头:“陈太医放心,我会亲自监督犬子,不让他吃这些东西。”
陈太医轻轻笑着:“如此甚好,宇公子的伤,想必很快就可痊愈!”
诊治已完,宇明无碍,众人没有热闹可看了,三五成群,议论着陈太医高超的医术,相继离去。
陈太医本想离开,思索片刻,又留了下来,四下望望,压低了声音:“侯爷,我斗胆问一句,宇公子可有仇家?”
镇国侯满眼疑惑:“陈太医此话怎讲?”
陈太医目光凝重:“实不相瞒,贵公子除了关键部位被重伤外,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除了仇家,别人应该不会下如此重手。”
镇国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那个臭小子,不但在外面乱闯祸,还被人追来相国寺,打成这副模样,丢人丢到家了:“多谢陈太医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将手中纸张递给一旁的侍卫,镇国侯沉声命令着:“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负责二少爷的饮食起居,这上面写的东西,一个都不许端来!”
“是!”侍卫们回答的斩钉截铁,纸张展开,细心的注视着上面所写的每一个食物名,用心将它们记到脑子里。
慕容雨不着痕迹的走了过去,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目光飞快的在纸张上扫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慕容小姐也来看二弟?”
慕容雨瞬间回神,回头,正对上宇振妖孽的俊脸,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微微笑:“我见这里有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她也的确是来看宇明的,看看他有哪些弱点和孔子可让她利用。
“原来如此。”得知慕容雨并非有意来看宇明,宇振的心里莫名的闪过一阵失落:“二弟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你要不要进?”语气平静无波,隐隐,带着一丝期盼,不似以前那般嚣张跋扈,针锋相对。
“病人需要休息,最忌被人打扰,等宇二公子伤势好些了,我再来看他吧。”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办法,绝不会让他的伤势恢复如初。
慕容雨转身离去,宇振眼眸微转,正准备找理由留住她,屋内传来镇国侯的急声呼唤:“小振快进来,你弟弟醒了!”
“好,马上来!”宇振回应镇国侯的空隙,慕容雨窈窕的身影已转过弯,消失不见,宇振回过头后,只看到眼前空荡荡一片,心情,莫名的失落。
宇明受伤,不宜远行,便在相国寺住着养伤,在外人眼中,他只是身体受了伤,断肋骨和关键部位的伤势,只限镇国侯,宇振,陈太医知道。
慕容雨险些被黑衣人羞辱之事并没有传出,宇明以为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不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他,大大方方,明目张胆的留在相国寺养伤。
本来老夫人打算在相国寺祈福三天,可太后,皇后等人一来,她又改变了主意,将祈福之日延长了几天,无形之中,让慕容雨得到宝贵时间,得以思索对付宇明的办法。
楚宣王三日超渡后,欧阳少弦倒是离开了相国寺,不过,隔三差五的他还会回来,住在原来的厢房中,与慕容雨的小院,只有一墙之隔。
叶贵妃每天都陪着太后,皇后祈福,没什么特殊举动,有时走在路上遇到欧阳少弦,目光平静之中带着热情,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想干什么。
一日,天气晴朗,慕容雨梳洗完毕,正在用膳,瑟儿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大小姐,宇二公子的喜好,兴趣,奴婢都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
一张大纸铺到慕容雨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大到宇明喜欢的佩饰,饭菜,兴趣爱好,喜欢到哪里走动,爱看什么样的风景,爱坐什么样的椅子,小到他衣服上的扣子是哪种颜色,哪种材质,都记的清清楚楚。
从饮食中做手脚,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不过,这件事情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宇振,宇明都是精明之人,自己需细细查看一番,才能定下具体的计策,可是,要以什么理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