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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不知时间为何物,不知道过了多久,何书崖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一睁眼,何书崖便看到自己面前居然坐着一个小鬼子,正背对着他在吃牛肉罐头,看到这,何书崖顿时心下惨然,完蛋了,竟让小鬼子给俘虏了。
那小鬼子听到响动回过头来问何书崖:“小子,醒了?”
何书崖没有理会,肚子却很不争气的骨碌碌的叫唤起来,因为他闻到了牛肉的香味,他已经记不起来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牛肉了。
“饿了吧?给你。”那个鬼子便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听罐头递了过来。
何书崖舔了舔嘴,没有理会那小鬼子,眼角余光却不禁意瞟向旁边不远处。
离何书崖不到半米远处,倒卧着一个鬼子,鬼子尸体下压着一杆三八大盖。
何书崖心里想着,趁小鬼子不防备,夺过刺刀干掉这个小鬼子,既便干不掉这个小鬼子也好用刺刀自我了断,总要强过当俘虏一万倍。
于是何书崖的屁股便不着痕迹的往那边挪了挪。
“你不喜欢吃罐头哪?”那个鬼子却兀自不觉,又转身去翻自己的挎包,说,“没事,我这里还有饼干,这就给你找。”
看到鬼子毫不防备的背转过身去,何书崖便赶紧抢上前去拿那杆三八大盖。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脚却重重的踩在了刺刀上,连带着何书崖的手也压住,然后一个冷冽的声音忽然从头上响起:“小子,你想干什么?”
见意图已经败露,何书崖便立刻恶心胆边生,当即反手抱住了那人的大腿,就想把他掀翻在地,同时嘴里也厉声大吼起来:“****的小鬼子,小爷与你们拼了!”
然而,让何书崖无比绝望的是,任凭他使出吃劲的劲,那条大腿却是纹丝不动。
下一刻,何书崖便感到自己整个飞了起来,落地之后,何书崖便感到整个人好像散架似的,再爬不起来了,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
何书崖确信自己并没有受伤,但是浑身就是使不上劲。
也是直到这时候,何书崖才终于看清楚那条“大腿”的主人。
竟也是一个鬼子,而且还是一个块头极大身量极高的鬼子鬼,就是在东北,这样的大块头也不多见。
这时候,那个从挎包找饼干的鬼子也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
看到何书崖四仰八叉摔翻在地,找饼干干的鬼子讶然问:“营座,咋回事?”
大块头鬼子冷冷的瞥了何书崖一眼,哂然道:“这小子见我们穿着鬼子军装,把我们当成鬼子了,刚才不仅想偷袭你,还想要杀我来着。”
何书崖闻言便傻在那里,这又是怎么说的?这两人不是鬼子?
不过也是,小鬼子说的都是叽哩咕噜的鸟语,哪会讲中国话?
“这小子,倒挺有血性。”找饼干的鬼子冲何书崖轻哼一声,又问大块头,“营座,周围的鬼子全干掉了?”
“全干掉了。”大块头一屁股坐下来,就坐在何书崖身边。
听两人对话,何书崖确信两人不是鬼子,当下呐呐的问道:“你们不是鬼子?”
“你说呢?”找饼干的鬼子撕开包装纸,将黑乎乎的巧克力饼干递过来,没好气道,“我们要真是鬼子,你小子还能有命在?还能给你饼干吃?”
何书崖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第53章 颜面扫地
时隔多日,何书崖总算是吃了一顿饱的。
看到何书崖都已经连打两个饱隔了,眼睛还盯着自己的挎包,黑七便说道:“小子,别太贪了,吃太撑了不利于行军。”
何书崖便立刻很腼腆的笑了。
徐锐却从阵亡鬼子身上剥下了一身军装,对何书崖说:“小子,把这身换上。”
看到徐锐让自己穿鬼子军装,何书崖的脸色立刻变了,蹙眉道:“我不穿,我要穿上了这身皮,岂不成二鬼子了?”
“是不是二鬼子,不看你穿什么,得看这里。”徐锐指了指自己的心,又道,“你看我和小七都穿着鬼子军装,你觉得我们是二鬼子?”
何书崖哑然无言,如果徐锐和黑七是二鬼子,这样的二鬼子越多越好。
“快穿上,趁前后两股鬼子还没有会面,我们得赶紧找个空子逃出去。”徐锐将鬼子军装扔给何书崖,又道,“要不然,等各路鬼子将这片老林子围一个水泄不通,咱们再想逃出去恐怕就得等天黑了。”
何书崖便只好换上鬼子军装。
徐锐注意到何书崖拿出刚才吹奏的口琴,用一方红绫郑重其事的包裹好,便知道这只口琴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当下说道:“小子,刚才吹的曲子挺好听,叫什么名字。”
“松花江上。”何书崖道。
“谁教你的?”徐锐又问。
何书崖答道:“我们的国文教员,张老师。”
“张寒晖老师?”徐锐道,“你是陕西省立二中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何书崖讶然道,“长官也认识张老师?”
“认识,当然认识。”徐锐微笑说,“你们张老师可是有名的作曲家、作词家。”
“嗯,我们张老师写的歌可好了,比如说‘可恨的小日本’,还有‘告我青年’,尤其是松花江上。”何书崖立刻来了精神,又接着说道,“长官你是不知道,听了松花江上,我们东北军的弟兄全哭了,十几万人在那哭,老震憾啦。”
何书崖谈兴正浓,徐锐却不得不将他中途打断。
“何书崖,是吧?”徐锐拍了拍何书崖的肩膀,说道,“歌的事,以后再聊,现在咱们该离开这儿了,小鬼子就快追上来了。”
何书崖哦一声,端着三件、摆件扫落在地,末了还从刀架上拔出天皇御赐军刀,将办公室里所有能够毁坏的东西全都砍了个七零八落。
看着松井石根在那里大雷霆,冢田攻和武藤章也没脸上前劝阻。
说起来,冢田攻和武藤章在这次对暂编七十九师的扫荡作战之中,表现也很蹩脚,秋田的表现像个十足的傻瓜,他们两个身为华中方面军参谋长及参谋副长,又能好到哪里?大本营真要追究战败的责任,他们两个也是没跑。
泄了半天,松井石根终于累了,颓然坐回到椅子上。
好半晌之后,松井石根又对冢田攻说道:“冢田桑,帮我收拾收拾。”
冢田攻还以为松井石根是让他收拾地上的文件资料呢,当下招呼武藤章一起收拾。
可松井石根却摆了摆手,颓然道:“我让你收拾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叫你帮我收拾一下我的行李,尤其那具根雕。”
冢田攻的脸色立刻变了,急声道:“司令官阁下,您这是……”
松井石根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伏见宫亲王才刚到任三天就遇伏玉碎,而我身为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却甚至无法剿灭一支国*军小部队,无能至此,既便大本营、皇室不追究我的责任,我自己也无颜面再呆在上海,该回国了。”
冢田攻便沉默了,这次伏见宫亲王玉碎中国战场,可说是在日本皇室还有大日本皇军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甚至连淞沪会战的胜利也失去原有光彩。
更令人失望的是,最终却未能歼灭袭击伏见宫亲王的元凶,令暂编七十九师残部逃之夭夭,此一事实则更令日本皇室、大日本皇军颜面扫地,可以预见,消息传开之后国际上各大新闻媒体必然是一片嘲讽之声。
松井石根作为华中方面军的司令官,也的确应该对此负责。
了一会呆,松井石根站起身走了,原本就很瘦的身躯显得更加的瘦,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够把他吹倒,只有冢田攻知道,暂编七十九师残部逃之夭夭一事,对松井石根的打击有多大,松井石根的意志已经垮掉了。
第54章 换帅
闲院宫载仁,日本皇族,曾留学法**校,拥有元帅军衔,是日本皇室中为数不多的职业军人之一,曾参加过甲午战争以及日俄战争,尽管现在已经是七十三岁高龄,却仍然担任日本6军总参谋长一职,掌握着日军的指挥权。
闲院宫载仁走进御书房时,只见裕仁正在向着两个轮值侍卫大雷霆,而事情的起因却仅仅只是这两个侍卫打开了窗。
闲院宫载仁当然知道这两个侍卫只是遭了无妄之灾。
若是平时,裕仁绝不会对宫城的值守侍卫大雷霆,可是今天情形特殊。
看到闲院宫载仁缓步进来,裕仁的怒火便立刻转移到了他的皇叔祖身上,铁青着脸对闲院宫载仁说道:“皇叔祖,西方媒体的言论你都看到了吗?”
闲院宫载仁点点头,应道:“回禀陛下,老臣已经听说了。”
裕仁的眸子里便流露出冷幽幽的怒焰,又接着问道:“不知皇叔祖做何感想?”
闲院宫载仁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裕仁,昨天凌晨在伏见宫俊彦遇袭玉碎之后,闲院宫载仁就预见到西方媒体必定会拿这事做文章,尤其是英法两国定会对日本冷潮热讽,事实也的确如此,英法两国的主要报纸,譬如泰晤士报、费加罗报全都在今天的头版头条刊登了伏见宫俊彦遇袭身亡的消息,言语之间对日军、对日本皇室颇有嘲讽。
譬如说泰晤士报吧,标题就挺气人的:弹丸小国可笑不自量,亲王玉碎中国!
由于远隔重洋,闲院宫载仁并没有看到泰晤士报的英文原版,但是光是特务机关转译过来的日文译制版本,就足够把闲院宫载仁气一个半死了,什么叫弹丸小国?英伦三岛难道就比日本四岛大很多?什么又叫可笑不自量?就兴你们英国成为日不落帝国,就不许我们大日本帝国称霸大东亚?
不过,英法两国舆论的冷潮热讽早就在闲院宫载仁的意料中。
可闲院宫载仁没有想到的是,连美国、苏联甚至德国都加入到了嘲讽的行列。
尤其德国,德国现在跟日本可是盟国,居然也在那嘲讽日军,说什么日军的战斗力如此低下,居然连他们派谴军司令官的安全都保障不了,这还是面对中国这样的对手,如果面对更强大的对手,譬如说英国*军队,日军的表现只怕会更加糟糕,德国《世界报》的编辑还煞有介事的向德国政府提出了建议,重新考虑与日本政府的联盟。
看到这一段时,闲院宫气得当时就把手里的日文译制版撕成了碎片。
此前德国政府给国民政府提供大量的军事援助,甚至在中日战争全面爆后,仍有德国顾问在中国*军队中出谋划策,日本政府还没有就这件事向德国政府提出抗议呢,德国的媒体却反过来对日本说三道四了,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世界报》的总编辑就在面前,闲院宫载仁真想跟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如何平息裕仁的怒火,这位年轻的天皇自2o岁摄政,25岁登基称皇,而且正赶上了日本国运蒸蒸日上的好时候,自登基这十余年,裕仁还从未有过不顺的时候,所以比明治天皇都更加的心高气傲。
正因为这样,裕仁才越难以容忍皇室出现污点。
现在,身为皇室精英子弟的伏见宫俊彦玉碎中国战场,而且袭杀伏见宫俊彦的还是一支几乎被打残了的中国溃兵,这对于日本皇室来说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因为伏见宫俊彦是第一个战死沙场的皇室子弟,而且死得还如此窝囊。
当下闲院宫载仁斟酌言辞说道:“陛下,西方的媒体一贯如此,尽管这些年大日本帝国的国力蒸蒸日上,相比西方列强已毫不逊色,可西方世界却从未真正接纳我们,现在俊彦不幸玉碎中国战场,西方各国的舆论会有如此反应并不奇怪。”
裕仁又说道:“那么俊彦皇叔玉碎中国战场一事,皇叔祖又做何感想?”
“俊彦玉碎中国战场,的确是帝国是皇室之奇耻大辱,老臣已经就此事向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去电报,表达了皇室的关切。”裕仁说到这里忽然间停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淞沪会战爆之后,御前会议便决定组建华中派谴军,当时备选的司令官人选总共有六人,分别是朝鲜总督南次郎,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前相林铣十郎、6军大臣杉杉元、6军教育总监寺内寿一以及赋闲在家的松井石根。
当时包括裕仁在内的大部份与会成员都倾向于6军大臣杉杉元,然而闲院宫载仁却因为与松井石根私交甚笃,力排众议力推松井石根上位。
然而,松井石根的表现却与他的名声颇不相符。
先淞沪会战就没有打好,由于在上海迟迟未能打开局面,迫使大本营一而再、再而三增兵淞沪,最后还是靠着柳川平助的第11军从金山卫登6之后,才终于打破淞沪会战持续仨月之久的僵局,而此时日军已经伤亡过五万人。
伤亡五万人,这大大出了大本营此前的预料。
好不容易打赢了淞沪会战,而且由于蒋的失误,致使淞沪战场上的几十万****兵败如山倒,日军趁胜追击、势如破竹,眼看着不日之内就能攻占南京了,只要攻占了南京,松井石根就将会成为帝国英雄,晋升元帅军衔那是必然的。
而他闲院宫载仁,也将在日本历史上留下有识人之明的美名。
可偏在这节骨眼,却生了伏见宫俊彦遇袭玉碎的不幸事件。
伏见宫俊彦由于骄横轻敌,致使自己玉碎中国,这事与松井石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关了,松井石根如果不能尽快剿灭袭杀伏见宫俊彦的那支中国溃兵,不能够替帝国、替日本皇室挽回颜面,那就是他的无能了。
最终的结果也的确证明了,松井石根真是个无能之辈。
松井石根以三个步兵联队,外加航空兵团的全力助战,竟然没能剿灭区区一支不到五百人的中国溃兵,最后竟然还让这支中国溃兵成功渡过长江,还在江北的沙滩上留下了侮辱裕仁天皇的标语,闲院宫载仁简直没法想象这仗是怎么打的?
除了无能,闲院宫载仁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松井石根的表现。
这也难怪,裕仁刚才会如此的大雷霆,因为暂编七十九师留在长江江滩上的标语着实让人如梗在喉。
“皇室的关切?”裕仁的眉头突突直跳,幽幽的说道:“皇叔祖,皇室对于华中方面军的表现可不仅仅只是关切而已,淞沪会战打成那样先不说,以三个步兵联队之重兵却竟然剿灭不了一支区区不足五百人的中国溃兵,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司令官?换人吧!”
最后一句换人吧,裕仁说的斩钉截铁,他对松井石根的表现已忍无可忍了。
闲院宫载仁心下便叹息了一声,他原本还想替松井石根再争取一下,可是看到裕仁这样的语气,就知道他决心已定,当下拿出了松井石根刚刚来的请辞电报,说道:“陛下,松井石根已经来请辞电报了。”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裕仁闷哼一声,又道,“即刻召开御前会议,商定华中方面军以及华中派谴军司令官的替换人选。”
很快,留在东京的相、外相、6相、海相以及有资格列席御前会议的各路官长便纷纷来到皇宫,开始了御前会议。
由于松井石根的失败案例在前,这次闲院宫载仁选择了闭嘴。
最终裕仁天皇一锤定音,选定6军大臣杉杉元大将飞赴中国,出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兼华中派谴军司令官。
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偏差。
杉杉元接下委任状之后,便立刻以华中派谴军司令官的身份,给华中派谴军的重藤支队下了一道命令,命令正沿着江北往扬州方向攻击前进的重藤支队,立刻原地转向,从靖江回南通扫荡暂编七十九师残部,同时命令航空兵团全力以赴,提供战术指导。
杉杉元非常清楚,松井石根之所以被解除职务,不是因为他在淞沪会战中表现不好,更不是因为向南京推进不够迅,而是因为未能剿灭暂编七十九师残部,未能替日本皇室、帝国挽回颜面,他若不想重蹈松井石根的覆辙,就必须尽快解决暂编七十九师。
重藤支队接到命令时,部队才刚过靖江,正往扬州方向攻击前进。
尽管重藤千秋很不以为然,最终还是执行了派谴军司令部的命令,率以台湾混成旅团为基干编成的重藤支队转道向东,前往南通附近扫荡暂编七十九师残部,此时距离暂编七十九师残部从南通上岸并在江边写下了挑衅标语,还不到四个小时。
在不到四小时的时间之内,日军华中方向军司令官竟然就换人了。
由此也足见日本皇室或者说裕仁天皇是多么急切的想要挽回颜面。
当然,随着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的易帅,底下负责扫荡暂编七十九师残部的三个步兵联队的主官,也无一例外受到了处分,其中尤以步兵第6联队的代理联队长秋田最惨,竟被大本营勒令以武士的方式来维护名誉。
第55章 将星升起(为碧血剑盟主加更)
蠡口,日军驻地。
秋田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神情木然的跪在野战帐蓬内。
秋田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暂编七十九师残部的追歼战竟是这么个结果,当他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