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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荭此时也没有管脖子上是不是架着一把剑,她转头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抓着我去见师父的吗?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让你继续下毒是吧?哼,这就不用你管了。如果我要送你去见寅生,我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啦!你说对不对?”
九叔把额头贴在了绮荭的额头上说道:“荭儿,你敢不敢连你的小师妹一起除掉?”
“小师妹?为什么?”绮荭瞪大了眼睛问。
“这样你就可以和你师兄一起了啊!”九叔怂恿着绮荭,“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你小师妹的样子,怕是要有了身孕了。”
“什么?”绮荭毫无准备的大声喊了出来。
九叔用左手食指压在绮荭的嘴上,“轻点喊,荭儿。你没有经验当然看不出来,可是我却能看得出来,你难道想你心爱的师兄和小师妹双宿双栖吗?你肯定不想,荭儿,整个玲珑阁我九叔自问最懂得你的心思。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如做尽,今天的狠辣会为你赢得日后的幸福。你敢不敢?”
绮荭抿了抿嘴,吞了一下口水,“怎么做?”
九叔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她露出疑惑的神色看着九叔:“这可行吗?”
九叔点了点头。
慢性中毒令到寅生有一些力不从心,所以去天剑山庄贺寿这件事情他就安排给了徒弟流云。“他也该出去历练一下啦!”寅生心里想着。
谁知道三个月之后不见流云回山,寅生有一些担心,就派了潇霞下山去迎流云。
潇霞走后,绮荭就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寅生星璇好像怀孕了。寅生听到这个事情自然是勃然大怒,他马上派人把星璇叫了过来,师徒两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
星璇是眼睛红红哭着出来的,绮荭假意去她的房间安慰她。“小师妹怎么了?”一边说还一边仔细打量着星璇,一副无辜的样子问:“小师妹怎么看上去好像是胖了?”
星璇抬头看看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被师父骂啦?师父好少对你生这么大的气呢!这样吧,最近师父身体都不是很好,平时都是我送饭给师父,今天你去送饭给师父好不好?”绮荭提议。
“这行吗?”星璇此时心乱如麻,早已失去了判断能力。
“当然可以啊!”
当晚绮荭从厨房把食盒拿了出来递给了星璇,星璇就拎着食盒进了师父的房间伺候师父吃饭。绮荭带了一帮人就在附近守着,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一会儿的功夫,星璇就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她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救命啊!师父他——他吐血了!”
“给我把她抓起来!”听到星璇的喊声以后,绮荭就指挥一批师弟妹把星璇控制住了。m。。
第120章…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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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死了,大师兄没有归山,大师姐也不在。玲珑阁的一些老人都跟着流云去了天剑山庄拜寿,整个玲珑阁此时绮荭最大,她怎么说其它人就怎么做。
绮荭命人把星璇的房间给看了起来,绮荭推脱说星璇现在有身孕在身,一切等到她生完孩子再说。其实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星璇肚子里的毕竟是大师兄的孩子,自己再恨星璇也不能害了大师兄的孩子。等到大师兄回山以后,她可以推脱说星璇是难产死了的,这样大师兄也不会怪自己。至于星璇是不是难产死的嘛,她说是就是!
星璇因为眼见师父七窍流血而死动了胎气,哪里也不敢去,只能躺在床上养着。星璇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师兄回山,就算不是师兄回来,哪怕大师姐回来也好,至少有一个人可以为自己做主。
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师父最后吃的东西确实是自己送过去的,而且师父的饭菜里也确实检查出来了鹤顶红,但是这饭菜是绮荭师姐拿给自己的啊!难道这毒是绮荭师姐下的然后嫁祸自己的?
星璇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师姐为何要毒死师父?为何要嫁祸给自己?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啊,无论如何娘要把你生出来。我们娘俩都要平平安安地等你爹回来!”
星璇决定把一切都放下,专心养好胎,一切都等孩子出世了再说。
星璇离临盆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绮荭收到了九叔的飞鸽传书,纸条上是这么写的:灭门,不然我告诉流云你的秘密。
绮荭拿着这张纸条,手都抖了。“灭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九叔会要我灭门?”
原来当天九叔是这样告诉绮荭的:过几天我会要求和流云一起下山去天剑山庄贺寿,而后我会拖住他不给他那么快归山,此时你就可以下手毒死寅生然后嫁祸给星璇。等我们回山以后你助我成为阁主,我为你和流云主持婚礼,这样你就可以和流云永远在一起了,这个计划你觉得如何?
他并没有提到要求绮荭灭门这件事,所以当绮荭看到他飞鸽传书的内容时,她觉得不知所措,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向她袭来,她突然感觉到有一些恶心,忍不住扶着喉咙干呕了起来。
“灭门?!”她脑海中不断地重复出现这两个字,还有九叔威胁她的那句话:不然我告诉流云你的秘密。
“不能,不能让师兄知道我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毒死的师父!星璇!全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就这样在星璇临盆之前的一个月里面,绮荭的内心每天都在经受着煎熬,她看着玲珑阁的一众师弟师妹,他们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她抬起自己的两只手,觉得仿佛此时她的双手已经站满了鲜血。她如何下得了手?她如何对和自己朝夕相对的师弟师妹下得了手?
但是如果被流云知道了这些秘密,自己还能和他一起吗?
没有多久她又收到了九叔的飞鸽传书,绮荭从鸽子脚上解下纸卷的时候,她颤抖着双手居然连纸卷都打不开。她觉得此时手中的纸卷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真想把这个纸卷直接扔掉,但是她不敢。
“既然做了,就不如做尽。你敢不敢?”此时这个问句后面的问号在绮荭的脑袋里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倍,那是一个鲜红的问号,是被玲珑阁众人的血染红的问号。
一直到星璇临盆,绮荭晚上都不敢睡觉,因为一旦睡着了她就会做噩梦。在梦中,所有躺在坟墓里的师弟师妹都爬了出来,他们围住绮荭,伸出来长着长指甲的手想要抓住绮荭,绮荭紧紧地闭着眼睛缩在墙角大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星璇这一胎是个男孩,绮荭后来给孩子取名胤天。然后她就叫人抬着星璇去万壑谷以毒害师父的罪名处置了星璇。
虽然也曾经有师弟提出异议,绮荭就命人把这个师弟痛打了二十大板以后关到了柴房里,长时间睡眠不足令到绮荭痕暴躁。她只知道不能让师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未免夜长梦多,她决定在星璇死了的当天就灭门。
灭门毒药鹤顶红已经准备好了,绮荭把毒药下在了晚饭的汤里面,她一口汤没喝,但是却帮所有人都装了一碗汤。
等到半夜她去查探的时候才发现平日里伺候星璇的侍女芍儿并没有中毒,她马上叫来了花猫去追踪芍儿,后来连花猫都不见了。
等到九叔归山的时候,流云却没有一同归来。绮荭一把就拉住了九叔,“师兄呢?流云师兄呢?”
九叔摇摇头没有说话,绮荭摇着他的手臂,“你说话啊,师兄呢?我师兄呢?”
九叔指指自己的左眼说道:“看到我的眼睛没?流云为了保护我,他——他已经……”说到这里九叔仅存的右眼中流出了眼泪。
九叔真的在为了流云的死而哭吗?得了吧!他是哭自己拼着左眼废了也没能杀了流云,他恨自己没本事。
绮荭想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毒死师父,嫁祸给小师妹;给小师妹灌了断肠散,然后又毒死了满门的师弟师妹,只为了以后可以和师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今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两眼一黑就往后面倒了下去。
九叔赶紧用手拉住她,叫人把她抬到了房间里面。
一切都在黎清的计划当中,他知道绮荭给寅生下了慢性毒药以后,就马上叫人给九叔带消息。想知道九叔有没有可能和流云一起下山办事,这样他们可以在路上击杀流云,然后再毒死寅生。玲珑阁没了两大主力,就可以轻易地落在九叔的控制之中。这是他原本计划的雏形。
当他得知九叔将要和流云一起去天剑山庄拜寿以后,“天助我也!”
此时九叔还告诉了他这边和绮荭的计划,就是等到流云走后毒死寅生然后嫁祸给星璇,最后九叔还告诉黎清,他会送一份大礼给黎清当是恭贺他艺成归来接管凝晖堂大权。
黎清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到九叔的这一份大礼居然是玲珑阁灭门!这可真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百年大派玲珑阁就这样失去了江湖中龙头老大的地位!m。。
第121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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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从天剑山庄回山之前曾经和黎清讨论过是否应该由他来做玲珑阁阁主这个问题。
“三弟,除非你想一直隐瞒你是黎宗海儿子的这个身份,一直做那个什么劳什子九叔做一辈子。不然你还是让绮荭做阁主算了。”黎清说。
九叔想了一下,玲珑阁现在基本上算是毁了,做阁主也就失去了意义。玲珑阁这一次被灭门,要想恢复元气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十年八年之后还不一定可以恢复往日的风采。
这样的一个帮派自己要来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流云现在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侥幸可以逃出生天,他日回到玲珑阁以后一定会找自己的晦气。所以以现在事情的发展来看,做玲珑阁阁主已经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了。
所以九叔一回到了天山,就积极筹备着绮荭的阁主就任大典。
绮荭此时尚未从流云的死讯中恢复过来,她对一切都不管不问,做不做阁主,谁做阁主对她来讲真的不重要。师兄都不在世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绮荭很后悔,她千算万算,从来都没有算过流云会死。如果知道师兄会死,她干嘛还要整死小师妹呢?好在她没有整死孩子!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孩子,胤天安安静静地躺在摇篮里睡着。
“胤天,我对不起你,害得你一出世就没了生母,你恨我吧!我不是一个好人!”绮荭喃喃地说。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胤天的小脚,“已经铸成的大错终究是无法挽回了,但是胤天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等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也算是赎罪了!”
所以胤天从小就是在绮荭身边长大的,他一直奉绮荭为自己的母亲,九叔为自己的父亲。他不仅仅是认贼作父,而且还认贼作母了。
如果他长大了以后才知道自己一直唤做母亲的人毒死了他母亲(虽然最后星璇侥幸逃生),一直唤做父亲的人意图谋害他的父亲,不知道他将该如何自处!
九叔回天山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一个人回来的。去天剑山庄拜寿的人除了流云下落不明以外,其它的人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杀,所以确切地说现在整个玲珑阁如果算上婴儿胤天的话也只是有三个人。
绮荭的阁主就任大典很是冷清,黎清倒是叫了凝晖堂很多人扮成其它帮派的人过来道贺。江湖上其它帮派也是一贯的拜高踩低,很多帮派只是送了贺帖过来,连贺礼都欠奉。
绮荭根本不在意这些,她现在仍然沉浸在失去了流云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虽然她是阁主,但是玲珑阁后来的一应事务都是九叔前后打点。
九叔先是下山收了一批新的门徒回来,由自己代替绮荭教他们功夫。玲珑阁遭此惨祸,早已失去了在江湖上的地位。凝晖堂也好不到哪里去,黎清在天剑山庄和追杀流云之后也损失了不少人,不过好在凝晖堂的元气未伤,所以尚算恢复的快。
但是仅仅是恢复的快也没有用,凝晖堂要想做大做强,还需要有足够多的弟子才行,所以黎清也是新收了一批弟子,将从平阳道人哪里学来的刀法教给了这些弟子。
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玲珑阁经过了十年的休整才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凝晖堂不同,经过黎清这十年励精图治后,无论在规模还是武功上都凌驾于玲珑阁之上了,俨然成为了江湖第一大帮。
有了这个地位以后,黎清又酝酿了一个计划。为了能够和九叔说明白这个计划,他亲自来到了天山脚下的村庄,约了九叔和自己见面。
“三弟,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黎清开门见山,一见到九叔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计划让玲珑阁打头阵去一趟玄钺府,而且最好是能够由绮荭出面,而不是凝晖堂。
“大哥,不瞒您说,你也知道我对绮荭的感情。不然我不会在十年前非要置流云于死地,但是这么多年了,她始终对我不理不睬,一心一意扑在了照顾流云的孽种身上。哼!我一个大活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还比不上死了的那个!”九叔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恨恨的。
“三弟,你就是太宠她了,要想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还不简单。你就——”说着黎清挑了挑眉毛,眼睛往九叔的下半身看了一眼。
九叔会意,“这样不好吧?这种事情不是需要你情我愿吗?”
“三弟,这个女人没有经过什么男女之事,只要她经历过,我保证她会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要是不先把这个女的拿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不容易施行。那个什么流云都死了十年了,你还没有搞定一个女人!要我怎么说你?说你无能吧,你能安排下那个计划灭门,能力是有的;说你有能力吧,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怎么治天下?”
黎清说的这些话在理,绮荭知道九叔对自己的心意。九叔在回山后第三个年头就和绮荭提过,因为在那之前绮荭还要为死去的寅生和流云守孝,以她对流云的感情,此时谈儿女之情她决计是不肯的。所以九叔足足憋了三年,他在这三年把心思放在了复兴玲珑阁上面。
第三年过年的时候,九叔特别命人给绮荭做了一身衣服。除夕夜守岁的时候,绮荭像前几年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和大家一起守岁。
九叔手里拿着这身衣服,在除夕夜敲响了绮荭的房门。此时绮荭已经住进了阁主的房间,东西各有一个偏房,西厢房是星璇住过的,绮荭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让任何人住进去。东厢房她让胤天住了进去,九叔还住在自己以前住的地方。
绮荭此时正和在房间里逗着胤天,胤天长得很快,看着胤天就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流云。胤天这个儿子可是一点母亲的样子都没有,这一点倒是很符合绮荭的口味,看着他就仿佛流云还在自己的身边。
九叔敲门的时候,胤天正被绮荭逗得“咯咯”笑。m。。
第122章…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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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荭听到敲门声,问了句:“谁啊?”
“荭儿,是我。”九叔回答。
绮荭过来开了门,“九叔,你来了?怎么没和大家伙儿在前厅里一起守岁?”
九叔把手上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想着过来陪陪你和孩子。”
绮荭看了一眼九叔放在桌子上的包袱,“里面是什么啊?”
九叔讪讪地笑了笑:“没什么,给你——给你做的一身衣服。”
绮荭把目光从胤天身上移到了九叔身上:“好端端的干嘛做衣服给我?”
“荭儿,三年了,你就算守孝,过了今晚以后就……”九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绮荭打断了。
“三年了啊!好快啊!”说着绮荭抱起了胤天,“天天,过了今天晚上,你就三岁了!”
胤天“咯咯咯”地笑着,“这孩子真是好带,很少哭,总是笑嘻嘻的。不知道师兄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好带?”
“荭儿,都三年了,你还忘不了他?”九叔问这一句的时候,语气是带点酸味的。
“忘了他?怎么会!我一生一世都会记得这个男人。娘亲,天天,叫娘亲。”绮荭一边和九叔说话,一边教着胤天学说话。
“是啊,天天有你这个娘亲,那么谁来做爹爹呢?”
绮荭回头看了一眼九叔,很自然地说:“你做呗,孩子没个爹也不行不是?来,天天,跟娘亲学,爹爹!”
九叔听到绮荭这么说,觉得心里甜甜的,他觉得自己与绮荭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他自己走到桌子前面拿茶杯倒了一杯茶给自己,“荭儿,这茶水不热了,我叫人去沏些热茶来!”
“不用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和天天要睡了。”绮荭下了逐客令。
九叔听到这句话以后定了一下,“好吧,那我不打扰了,我明早上再来看你们娘俩。”
“嗯。”绮荭打了个哈欠,抱着孩子跟在九叔身后把门插上,九叔出门以后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站在绮荭房门口,过了很久绮荭房内仍然有光透出来。
九叔摇了摇头,还是走了,绮荭根本就没有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