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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午后,寒意就开始朝骨头里钻,屋檐下挂着的一溜溜冰凌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腊月二十六的这一天,朝阳不出,天灰蒙蒙的,午后没有多久就落下了鹅毛般的大雪,一片片,一簇簇,将整个海陵州笼罩。
雪花一落,不念就走出屋子,幽静的独院内,迎着风雪站起了光明桩。
小光明经秉承光明之意,汲取武当太极之理,以天生神圣的真龙为形神,光明桩一立,少女身段舒展,矫若游龙,虽然足下未动,却仿佛一条玉娇龙盘踞在雪地里,有一种静谧且中正的气韵。
“好桩法!”
这是一名身着青色僧袍的小和尚,立在院门外,约莫十五、六岁,看上去筋肉饱满、紧实,目光锐利且湛亮。
不念收起桩法,道:“小和尚是什么人。”
“小僧光孝寺新入门的筑基和尚,随了光师叔观摩年祭大比,偶然见到女施主的桩法精妙,一时情难自禁,搅扰了女施主练功,实在罪过,阿弥陀佛。”小和尚低宣一声佛号,歉意道。
光孝寺!
不念知晓,这是海陵州境内少有的准一流武林势力,甚至据师父所言,其早有晋升一流的底蕴,不过因为忌惮七杀剑宗,为防排挤,一直韬光养晦,蛰居一隅。
了光和尚,乃是光孝寺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已经觉醒本源,踏入了二流下乘之境,甚至距离上乘之境,也只差一步之遥。
小和尚是他的晚辈,单论辈分,却是与她同代。
少女点点头,就不再理会他,雪天练功的兴致被搅扰了,便欲转身回屋。
小和尚不假思索,脚步连踏就进了院子。
不念蹙眉,转身看他,没有开口,但被少女清丽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不知为何,小和尚心中生出一缕莫名的寒意。
这寒意来得快去的也快,小和尚双手合十,道:“小僧初习筑基功,功力浅薄,却痴迷技艺,刚刚观女施主站桩,实在见猎心喜,想与女施主搭搭手,切磋一二,如有唐突之处,还望女施主见谅。”
“你想试我的功夫。”
不念看他一眼,平静道,她《迷魂大法》初成,如何看不出小和尚眼中深藏的急功近利,这也是小和尚初入佛门,人世间的功名利禄还没有完全抛弃,或许有痴迷武学的心思,但更多的,是看她年幼,想将她当成踏脚石,于这海陵州境内,先声夺人。
“好。”不念淡淡道。
“女施主小心,这是我光孝寺的八层筑基功《菩提劲》。”小和尚眼前一亮,不无炫耀道,“小僧习练此功刚满一年,不过练成四层功夫,却是不及女施主传承圣禁,提前修行筑基的底蕴。”
不念不语,少女月白武袍染雪不化,青丝如瀑,虽然尚且稚嫩,已可见几分纯净芳华。
眸子一凝,小和尚就出手了,他立身如禅定,骤然间迈出三步,每一步都跨越一丈多远,三步之后就到了不念身前,他拳动古拙,如菩提坠空,却又多出了几分锋芒锐气,一身气血勃,哪怕眼前的少女年岁不大,但小和尚还是倾尽全力,小神仙的名不论而今江湖中有多少流言,都不是他可以轻视的。
不念身不动,平静看眼前的拳头临近,带着丝丝劲风,这光孝寺的筑基功到有几分意思,四层已经有了半匹汗血宝马之力,小和尚天赋的确可以。
看前方的少女一动不动,小和尚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在其看来,这多半是没能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拳头上收回了三成力。
然而下一个瞬息,不念动了。
少女立身如龙,脊椎骨节节贯穿,她探出一只纤白的素手,却是后先至,落到了小和尚的拳头上,指掌包裹拳头,掌心如黎明前的黑暗,吞纳一切光明,而后五指张开,如有瑞霞吞吐。
嘭!
小和尚只感到一股熟悉的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噔噔噔连退十数步,恰好退出了院门之外。
什么!
小和尚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近乎全力的一式菩提佛拳就这样被化解了,他有些难以接受,再看少女,已经走进了屋子,木门缓缓关上。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找少女再重新比试,但终究还是没有把握,小心看看四方静谧的乔园,确定没有人后,咬咬牙转身就走。
而在小和尚察觉不到的一些阁楼顶上,几双眼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还是没能看清虚实,这小神仙的女弟子看上去虽然年幼,但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点,从当初那位小神仙出道的轨迹便可窥见一二,只是而今这名女弟子实在太过年幼,几双眼睛的主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少女会比其师更加惊艳。
腊月的雪天很早就入夜,几双眼睛的主人也收回目光,既然那位葬仙剑来了,那么七杀剑宗年祭大比就绝不会平静。
腊月二十七。
辰时初晴,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整个海陵州被大雪覆盖了厚厚一层,东城河畔结了一层浓冰,顽童们早早起了身,临近年关的日子,总是欢快愉悦的。
在候着的七杀剑宗弟子的接引下,一干海陵州武林人士出城十余里,便临近了一片雪丘。
七杀剑宗所在,七杀丘。
说是山丘,实则是一座峭壁峥嵘的古山,古山如剑,锋芒蕴杀机,普通人多看几眼都会心惊胆颤。
相传,七杀剑宗开山祖师以七杀剑道闻名于世,三千年前有着七杀剑王的盛名,最后只差一步,便可渡过七重雷劫,开辟出来元神小世界,步入元神大成之境。
后来,历代七杀剑宗门人强者辈出,几乎每一百年,便有一位顶尖元神人物出世,且不是一般的元神人物,而是以杀伐著称的剑王。
七杀丘,传闻中便是当初那位七杀剑王坐化之前,以自身领域结合七杀灭魂剑阵所化,也令得那七杀灭魂剑阵,成了这世间少有的顶尖杀伐大阵,哪怕是寻常元神大成的高手,一旦陷入阵中,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进入七杀剑宗,却如同古镇水乡一般清幽,亭台楼阁,清泉流瀑,杀伐之气一下消失殆尽。
这倒是令初临的少女生出几分讶异,于杀伐之地见宁静,这是一种修行,亦是一种非凡的心境,她虽然不能窥见全貌,但也明白,作为数千年传承的顶尖宗派,七杀剑宗确实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底蕴。
演武场。
一处能有里许方圆的山涧空地,早有一个个七杀剑宗弟子分别接引海陵州一干武林中人入席,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座次。
不念被一名弟子接引,来到紧靠着七杀剑宗主席一侧的席位,一张汉白玉桌子前,只有她一人。
主席位尚且空着,七杀剑宗这一代宗主等掌权者尚未到来,除此之外,少女注意到,在主席位的另一侧,还有一张单独的汉白玉桌子,同样还没有人。(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写出一章,还是写不下去了,静静,静静,要疯了,出去走走,更新正佳,偏偏脑袋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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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葬仙剑,重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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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剑宗演武场。
辰时过后不久,初升的朝阳尚未来得及完全出世,本来已经止息的雪花再次飘落。
空气中也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肃杀气机,演武场上不断有武林人士入席,海陵州境内能有资格受邀的宗派、世家加起来,也就不到两百人。
七杀剑宗的门人弟子也不是很多,能够被挑选,拥有练剑天赋的,都是经过七杀剑宗仔细甄别筛选出来的。
相比于其它顶尖宗派、世家动辄千余的门人弟子,七杀剑宗弟子不过一百来人,算上执事、护法、长老等,不过两百出头,剩下的就是百余人的杂役。
这是一个秉承清静的剑道宗门,门人弟子十分独立,在不念看来,一百来人的弟子,除了十四、五岁尚且年幼的,只要过了十八岁,步入青年时代的,几乎都已经筑基开天,步入了三流之境,到了弱冠之后,不少都已经觉醒本源,步入了二流龙虎境。
最重要的是,这一百来人的七杀剑宗弟子,竟有过半身怀剑道锋芒,虽然不是真的参悟剑道本源,却也极为难得,甚至其中有两三人气息锋锐,如宝剑藏鞘,分明就是真正把握剑道本源,已经初入门径。
少女的目光将整个演武场尽收眼底,很多武林人士的目光也落在其所在的仅次于主席的侧席上。
这,就是小神仙的弟子!
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这样的大场面孤身一人,却不见半点怯意,坐在那里,自然有一种宁静素雅的气质。
有海陵州的名宿心中赞叹,只这一份气质,的确不负青羊宫这样的顶尖宗派之名,唯一可惜的就是小神仙的这个女弟子太年轻了,就算以青羊宫的底蕴,可以令其提前踏上筑基之路,又能有几分修为,对于七杀剑宗这样的顶尖剑宗而言,到底是有些轻慢了。
与不念相距不远之地,是光孝寺的席位,了光和尚一如当年一般,只是一身锐气敛去,变得祥和沉静,这是佛道本源深入了骨子里,渐渐悟到了佛门武学精髓的迹象。
小和尚坐在旁边,倒是显得有些忐忑,虽然看似平静,目光却时而微不可查地自少女身上扫过。
他一直想不通,当初少女是如何破解他的菩提佛拳的,他思索了整整一夜,现如果再来一次,即便他有所防备,也依然会是同样的结果。
当然,除了小和尚之外,不少七杀剑宗弟子的目光,也都自少女的身上扫过,有人蹙眉,但终究还是收回了眼中的锋锐之气,一个小姑娘,还不值得他们迁怒。
“宗主到!”
“葬仙剑携剑冢传人宁仙到!”
有七杀剑宗杂役高喝,顿时演武场上所有人的目光皆汇聚而至。
谷口,七杀剑宗宗主,这一代的七杀剑王,一位看上去面容肃穆的中年人,此刻嘴角含笑,与一名约莫二十三、四岁,剑眉修长,眉眼淡漠的青年并肩而行,在青年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约莫十三、四岁,与青年气质仿佛的少年,背负一口竟有他一人来高,乌黑如墨的重剑。
少年一步一个清晰的脚印,一些武林人士咋舌,那口重剑怕是得有足足百十斤重,不是一、两百斤的气力就能挥舞自如的,至少也得有接近一匹烈马之力,才能动用,并如眼前这个少年一般负剑而行,本身也是一种于肉身筋骨的打熬。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能有这样的筑基修为,很多海陵州武林名宿不禁心生感叹,换做是他们宗内或是家族子弟,这个年纪怕才刚刚接触筑基功,能把最基础的桩法站好了,已经是难得了。
不用说,这个少年身边,那一身灰色布袍,能与这一代七杀剑王并肩而行的,唯有剑冢这一代的江湖行走,混元榜第九,葬仙剑宁神。
圣禁!
很多年轻人眼中止不住地露出狂热之色,以未曾证道之身,逆伐元神,这就是圣禁领域。
一位年轻的圣禁,是他们在梦中也迫切渴求想要到达的境界,若能成行,此生无憾。
一时间,整个山涧演武场,所有人都起身,当今江湖,葬仙剑之名响彻一十八道,一百零八州,这位葬仙剑甚至曾经以一剑葬仙,相隔数十里,硬撼一位元神三重,转生境的成名泰斗,将其生生震退数里。
即便如此,这位葬仙剑也自承尚未步入圣禁之王的领域。
这就令得世人心惊,圣禁之王有多强,以未曾证道之身逆伐元神已经足以令人惊悚,若是当真如葬仙剑所言,恐怕很多元神人物都要汗颜。
不念也缓缓起身,这一代七杀剑王临近,目光落下,只是略微颔,便转过头,不再关注。
少女明白,这位七杀剑宗宗主还是心有不满。
倒是那位葬仙剑,目光自其身上扫过,隐约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神芒一闪而逝。
等到这位葬仙剑与这一代的七杀剑王坐定,一众海陵州境内的武林人士方才纷纷落座。
年祭大比由一位七杀剑宗长老主持,不过一百余人的门人弟子,大比进行很快,正午过后没有多久就差不多尘埃落定。
七杀剑宗年祭大比,未筑基的弟子与筑基弟子并未分开,未筑基弟子中有一十七岁的少年,身拥一匹天马之力,基础剑法入境,明悟剑道锋芒,竟生生在一位三流小成的年长师兄手中撑过了整整十剑,方才气力耗尽而惜败。
而筑基弟子中,一名踏入二流上乘之境,约莫二十二、三岁,明悟剑道本源的杰出弟子盖压同门,夺得魁之位。
“剑七杀君成王,而今龙虎榜上,这位名列第十三位。”
“半年崛起……”
一些海陵州武林人士欲言又止,没想到七杀剑宗居然雪藏了这样的年轻高手,而今的龙虎榜虽然远不及此前,但能够登临榜上的,放眼当今年轻一代,依然可以称得上是少有的高手,尤其是高居第十三位,江湖传闻,这剑七杀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禁忌层次,只是缺少几分积累,就能彻底站稳这一只脚的脚跟。
“宁公子以为如何?”这一代七杀剑王笑道。
“尚可。”
宁神点点头,这位葬仙剑看上去很冷淡,不过这位七杀剑宗宗主却知晓其性子孤傲,加上身为剑道圣禁,能从其口中得到尚可两个字,已经殊为不易。
锵!
倏尔,演武场上有剑鸣声响起,一股凛冽剑势升腾而起,只见那剑七杀长剑出鞘,遥指宁神,苍白剑尖雪亮,泛着寒光,沉声道:“君成王,请赐教!”
什么!
演武场上,一干海陵州武林人士大惊,唯有诸七杀剑宗弟子露出了然之色,而一些护法、长老则感到一阵头疼,虽然早已有所预料。
“君成王,退下!”
这一代七杀剑王脸色有些难看。
“无妨。”却是宁神平静道,“出剑,你只有一次机会。”
咻!
这位葬仙剑话音刚落,一缕剑光灰黑晶莹,仿佛可以看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真空扭曲,随着剑罡所过之处,竟隐隐撕开了一线苍白的粉碎真空剑痕。
嘶!
许多海陵州境内的武林名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练剑的当真没有几个是正常人,直来直去,全没有半点转圜,说出手就出手。
但这一剑也令不少人心惊,刚刚年祭大比,那位剑七杀竟然还未动用全力,这一剑之势,赫然已经触碰到了禁忌层次,堪堪有半只脚迈入其中。
宁神端坐不动,剑光临身,却戛然而止,仿佛遭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
既而,在这一代七杀剑王微微收缩的瞳孔中,那源自他七杀剑宗最杰出弟子的剑势罡气,竟如同阳春白雪一般,刹那间消散成虚无。
君成王收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宁公子见谅,小徒失礼了。”七杀剑宗宗主歉意道。
“剑者,当如剑不折,软剑非剑,不过机巧之心,不错。”这位葬仙剑竟罕见地点点头。
这代七杀剑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演武场四方观礼的一干海陵州武林人士亦露出沉吟之色,一位剑道圣禁所言,于所有剑道修行者而言,都是一种警示与指引。
“叔叔。”
这时,宁神身侧,那背负重剑的少年缓缓起身,道:“见诸同道,负剑难耐。”
“剑心不宁。”宁神挑眉,“如何孕神。”
“宁公子不必如此,”七杀剑宗宗主笑道,“剑冢传人能与我七杀剑宗门下弟子切磋,却是难得,我这门下弟子怕是求道若渴。”
目光微侧,看身边神色平静的侄儿一眼,宁神淡淡道:“去吧。”
少年微微躬身,就迈步走出,他的脚步不缓不急,一个个清晰的脚印随着其身动向前延伸出去。
不念看在眼里,少女能够感到,这个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精神力,落在了她所在的方向。(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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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煞剑,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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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气力!
很多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这位随着葬仙剑而来的剑冢传人身上。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上去颇为冷淡,气质与葬仙剑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这是剑冢一族源自血脉深处的高傲。
傲视天下剑道诸强,有不败之心,纵横之意,葬尽天下剑。
七杀剑宗宗主略一沉吟,开口道:“林步,你来向这位剑冢师弟讨教高招。”
“是,宗主。”
演武场上,一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走出来,这是一名尚未筑基的弟子,不过体质悟性都属上乘,筑基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