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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四方,诸多皇室宗亲子弟目瞪口呆,尤其是一些王侯子女,天资悟性非凡,此时也不禁心神震动,看校场中央那个清冷绝丽的少女,一门螭龙拳在其手中简直霸道凌厉到难以想象的境地,哪怕是三流小成的宗亲子弟,施展一流武学,催动真意压迫,也挡不住一拳。
仅剩的九人,到而今辰时过去,也只剩下了两人。
许多来自皇家书院的弟子,也目光沉凝,而诸多男子,瞳孔深处更有几分灼热,看那校场上清丽绝伦的婀娜身影。
“好强的执念!”
远方一些大内高手在观摩,有人感叹,这位汉阳郡主着实惊才绝艳,这一战几乎横推了整个皇室宗亲,三流大成以下,除了诸皇子皇女之外的所有高手。
“炼部分降龙真意入螭龙拳,汉阳郡主的螭龙拳已经蜕变,除了拳法招式尚且浅薄,有些稚嫩,无论是真意还是拳力,都已不逊于寻常一流武学。”
也有大内高手蹙眉,看那校场上浑身笼罩白雾,汗水蒸腾的刘清蝉,沉声道:“近两百人了,这位汉阳郡主不断越极限,一身气血精神近乎枯竭,再如此下去,多半要损伤根基,难以弥补。”
的确,此刻的校场上,刘清蝉浑身白雾升腾,她整个人如置身云雾中,有螭龙盘亘,随着其出手,仿佛真的仙子临尘,只是其脸色无比苍白,而眸子清亮,不但没有黯淡,反而越来越炽烈。
……
青羊峰顶。
朝阳升起,苏乞年迎着朝阳而立,胖子已经下了峰顶,就是那狮子峰的入室弟子清元,也在躬身一礼后退去。
咚!
又一道心跳声,如惊雷炸响,苏乞年凝视胸口,他的目光穿透虚无,洞穿虚妄,此时却难以洞穿自己的心脏,那里有一团清濛濛的光,不见威严气机,却仿佛蕴藏了世间一切沧桑。
那里,是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蛰伏之地。
苏乞年心中感叹,居然一直等到他将武当《龟蛇功》这样天下少有的顶级筑基功臻至十层大圆满,才开始觉醒,这与那位汉阳郡主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甚至冥冥之中,此刻的他有一种感觉,若是他无法在筑基之前臻至《龟蛇功》第十层,哪怕日后想要再觉醒那三分之一时光之心,将无比的艰难,甚至此生都不再有半分可能。
三分之一时光之心的觉醒并未持续太久,在他成功臻至《龟蛇功》第十层一个时辰后,第三道心跳声响起,苏乞年听到耳边响起汩汩的流水声。
几乎在瞬间,他的心神沉入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蛰伏之地。
十余年来,他从未破入这一处密地,而今终于突破桎梏,降临其中。
这是……
苏乞年睁大眼睛,只见一片无尽黑暗的虚空,一条能有数十丈宽的河流奔腾流淌,说是河水,却仿佛是由无尽光芒凝聚而成,细碎成砂。
不知起点,不知终点,不明方向。
苏乞年看这一条无名长河,有一种岁月更迭,时光流逝的气息,更有一种与己身契合,血脉相连的错觉。
哗啦啦!
倏尔,如光的河水翻涌,似光砂被扬起,两道熟悉的身影,同时自河水中升起。
苏乞年浑身一震,他看到了什么,那无名长河中升起的两道身影,分明就是他自己。
两个少年,皆一身暗青长袍,一个略显稚嫩,约摸十五岁,一个略显成熟,约摸十七岁。
两个人,分别盘坐在无名长河的两端,都双目紧闭,在湍急河水上沉浮,不动不摇。
苏乞年有些惊疑不定,难道眼前这无名长河,是那一条世间唯一的时空长河?
不过相比于他此前于摩云山脉中惊鸿一瞥所见的那一条浩瀚长河,就显得小巫见大巫。
“难道,是其中的一条支流?”
苏乞年沉吟道,有些不确定,这时,他看向那长河上占据两端的两道身影,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觉醒,这就是他所获得的神通吗?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一个占据过去,一个占据未来?
苏乞年看那长河上,约莫十四岁时的自己,眉头微蹙,过去的自己,难道会比现在的自己更强?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到那约莫十七岁的自己身上。
心神与这无名长河契合,血脉相连的感觉顿时潮水般在心头涌现,苏乞年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都说命运有许多轨迹,或许眼前这一条无名长河,真的是源自茫茫时空长河中,天地万物命运汇聚,属于自己的那一条支流。
下一刻,心念一动,苏乞年就开始召唤那长河上,疑似属于未来的自己。
嗡!
刹那间,一股玄妙的波动就在这无名长河上升腾而起。
与此同时,苏乞年感到一身磅礴的混元气血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消耗,而那道似乎盘坐于未来的身影,也于即刻睁开了眼睛,站立起身,一步迈出。
青羊峰顶。
苏乞年眼中神光流转,看眼前三丈之外,一道身影由虚化实,降临人世间。
而瞬息之后,苏乞年就色变,因为只是这瞬息之间,他一身晋升《龟蛇功》第十层,雄浑无比的混元气血,居然一下就消耗近半。
苏乞年咬牙,念动间,前方那道未来身就出手了。
轰!
一瞬间,似乎天塌地陷,这是一股拳法真意,一股呈现淡金色的真气拳芒自未来身拳头中冲出,龙龟与真龙缠绕,缔结蜕变成玄武之身,似乎一口大磨盘,一瞬间就粉碎空气,真空扭曲,荡开细密的涟漪。
嗤!
长达数丈的淡金拳芒破空,玄武大磨盘碾压,冲出峰顶,直到将前方里许之地的云雾撕裂震散,方才消散成虚无。
紧接着,苏乞年就一个踉跄,而前方的未来身也崩溃,成为细碎的光砂,消失不见。
祖窍神庭中,神灵身念动,虚空深处,天地元始之气垂落,苏乞年沐浴元始之气,龟息之境运转,短短数十息工夫,就恢复如初。
抬头看被拳芒撕裂的空气,里许长的真空拳路缓缓愈合,苏乞年心神震动,属于他的未来身,分明已经筑基,且内家真气雄浑,到达了一种惊人的地步,而对于武学的领悟,也远远越此刻的自己。
唯一令人惋惜的就是,想要召唤这道属于他的未来身,消耗之大,远想象,以他而今一身混元气血,居然只能勉强支撑两息工夫,若是真正生死对决,是绝不可能耗尽浑身气血的,如此一来,支撑这道未来身现世的时间,只会更短。
深吸一口气,苏乞年眼中神芒流转,就算如此,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觉醒,能召唤出来这样一道未来身,也足够作为他己身镇压底蕴的存在,用以应对种种变故。
即刻,苏乞年心神再次沉入三分之一时光之心中。
数十丈宽的疑似时空支流的长河上,属于未来身的身影又再次出现,闭上双眼,盘坐于长河一端,
苏乞年目光一转,落到长河另一端,那约摸只有十四岁的自己身上,如果说此前那十七岁的自己是未来身,那么这另一端的,就该是过去的自己。
属于自己的过去身!
苏乞年沉吟,念动间,又对这道过去身展开了召唤。
数息后,苏乞年挑眉,居然毫无反应。
年仅十四岁的过去身,盘坐在无名长河的另一头,双目闭合,任凭苏乞年召唤,也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倏尔心血来潮,苏乞年脱离三分之一时光之心,刹那间拔刀,青铁长刀如电,无声无息,似乎要切入虚空深处。
轰!
没有半点征兆,一道银电浮现,能有拇指粗细,劈落下来。
噗!
休命刀锋芒凌厉,混元刀气吞吐,似乎早有预料,截断前路,将这一道银电生生切碎。
锵!
长刀归鞘,苏乞年眉头深锁,看向茫茫虚空,这突兀降临的银电让他有些心悸,他有一种感觉,多半与他刚刚召唤出来的未来身有关。(求,大家都来起点支持正版订阅吧,嗯,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感谢大家一路支持。)(未完待续。)m。
第二章 鸡犬升天,四方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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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立纲常伦理,定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秩序!
不错,自己召唤未来身,自己身时空长河的未来,将其召唤到现世,这无疑破坏了秩序。
这秩序乃天定,两方不同的时空,相同又不同的人交错,秩序紊乱,必然会引天地感应,降下劫数。
苏乞年蹙眉,这无疑是一重枷锁,也是刚刚未来身降临,未能改变什么,苏乞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若是日后未来身降临,真的改变了什么,或者挽回了某种本难以挽回的人或事,天地降临下来的劫数,怕就没有眼下这么简单。
但总算,属于自己的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觉醒了。
苏乞年心生感应,遥望北方天穹,京城长安的方向,他感受到一股悸动,冥冥之中的远方,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等到朝阳升起,火红的朝阳变得金黄,苏乞年走下峰顶,落入青羊涧,走进青羊宫。
“拜见掌峰大师兄!”
青羊宫中,近八十名杂役道人齐齐开口,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苏乞年也是眼前一亮,以他而今的眼力,就算是寻常人修为内敛,气息不漏,也能够一眼洞穿,眼下他就现,这一干杂役道人,赫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八成以上都已步入《龟蛇功》第七层,更有十五人七层功力圆满,甚至其中有两人成功筑基,开天辟地,此时内家真气尚未巩固,气机散溢,充斥着一股勃勃的生机。
最重要的是。在苏乞年看来,这些杂役道人此时眼中已经几乎看不到过往的陌生与距离,而生出了一种归属感,这一声掌峰大师兄。也喊得真心实意。
也难怪,于一干杂役道人而言,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打破桎梏,成功筑基。他们从外院被贬入杂役房,起起落落这么多年,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而今到了青羊峰上,本来就是怀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没想到转眼间就得偿所愿,有望筑基,这于他们而言,实不下于再造之恩。
“哈哈哈哈……”
有人大笑,笑得止不住。这是胖子,笑得眼泪都流下来,喊道:“来来来!今天不分什么杂役不杂役,大家放开喝!敞开来喝!不够下山再买!”
胖子难得大方,地窖中的陈放了十余年的粮酒全部被启出来,青羊殿前摆满了桌子,一只只海碗一字排开。
小姑娘不念趴在一张桌子上,她虽然不太明白第十层《龟蛇功》到底预示着什么,但也知道,乞年哥哥很厉害。这一次更厉害了。
她露出甜甜的笑,在这里,她很快乐,有爷爷陪伴。无忧无虑。
老人也捋须,眼角露出笑意,《龟蛇功》第十层,这样的顶级筑基功第十层,历代是比天命宗师还要稀少的存在,只要不中途夭折。证道元神,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这一天,苏乞年一连饮尽十坛陈酿,他混元气血雄浑,肉身精神不漏,酒气一入肚就化了,根本醉不倒。
一干杂役道人喝得东倒西歪,胖子醉醺醺地坐倒在地,把老人的腿当做酒坛子,被老爷子没好气地一脚踢飞三丈远,四脚朝天,呼噜噜就醉倒,陷入沉睡中。
一连三天,青羊峰上的瑞气烟霞都没有散尽,甚至苏乞年通过《镇龙桩》感应到,青羊峰大地之下蕴藏的生命元气,比之此前要雄浑了一倍有余,目光所及,山林中长出参苗、灵芝草,虽然都只是幼株,但如这样的珍稀草药,向来非是灵秀之地不生,而眼下的青羊峰,显然已经有了一种宝地雏形。
狮子峰。
天门阁顶,静室中。
“清元,你要闭关?”清乾道人蹙眉,“去吧,看来你很快就要龙入大江,三流大成,这是好事。”
“告辞!”清元抱拳一礼,就转身离开静室。
清乾道人目光微沉,他怎么会感受不到清元身上的变化,虽然说此番得到造化,但现在,其身上却散出来一种对他敬而远之的味道,特别是举手投足透出来的气质,少了一些恭谨,多了许多堂皇,这种神韵是如此的熟悉而刺目。
“武当苏乞儿!”
清乾道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很快又浮盈起几许玩味之色,淡淡道:“这第十层,可不是这么好突破的。”
……
整座武当山,成千上万的弟子、执事、护法,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然,反而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迹象。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成为一峰一脉掌峰大师兄,将《龟蛇功》练至第十层,打下历代三疯道人也未必能够成就的道基,而礼祭堂近日也有执事下山,快马加鞭,递交文书,前往长安城,想来不日就有朝廷礼部的官员到达,连同史官,这是载入史册的大事,足以名流后世。
“单独作传!史书留名!这不是光宗耀祖,是祖祖辈辈具有荣焉!”
“掌峰大师兄,有权收录弟子……”
有外院弟子交谈,隐晦地透露出一些意思,一时间,整个武当外院都生出一丝暗流涌动的迹象,颇有几分年祭外院大比刚结束,诸峰诸脉收徒时的勾心斗角。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不等朝廷礼部的官员到达,就6续有十堰州境内的名门大派、世家前来拜山,如八卦门、四象道、碧落剑宗、天霜谷、九极拳明家,都是十堰州境内少有的一流宗派或世家,于武当这样的镇国大宗而言,也只有一流以上的宗派世家,才有在没有受到邀约的时候,前来拜山的资格。
这就是江湖武林的规矩,否则寻常二流宗派、世家无缘无故前来拜山,甚至会受到武林同道的耻笑和斥责,武当也不可能接待,或者婉拒,或者直接赶下山去。
这两天,胖子几乎笑歪了嘴,各种各样的礼物不要钱一般的抬进青羊宫中,显然,这些十堰州境内的一流宗派世家,于苏乞年这位新晋的青羊峰掌峰大师兄十分重视,前来拜访的,几乎都是长老一级,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不是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也相差无几。
武当《龟蛇功》第十层,放眼整个武当,已经有两代八辈未曾出世了,而今天下乱势隐现,能够在这个时候打下无上道基,就不由得诸多一流势力不放在心上,无论如何,至少也要先结下一段善缘。
江湖武林,不止佛门讲因果,道家也有机缘之说,财侣法地,造化只与有缘人。
怎样才能有缘,当然是多多交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多多少少能有几分交情了。
几大一流宗派、世家的贺礼不可谓不重,虽然不涉及金银,但是诸多珍稀草药,矿石铸材就十分厚重,显然,诸势力明白,青羊峰百废待兴,这些东西,都是眼下最需要的,如此折合下来,怕得值一两万两雪银,这也令苏乞年拒绝。
是夜,黄昏过后,苏乞年在青羊宫中摆素斋水酒,招待几大一流宗派势力长老,还有一些随行的,显然极为宠爱、看重的弟子。
青羊殿前,杂役道人们端上来一道道精致的素斋,都是武当独有的菜式,虽然不沾荤腥,但是味道独树一帜,取自山中的珍稀食材,却也不算是怠慢。
诸派、世家长老还按耐得住,时而交谈,面带微笑,说得都是江湖武林的大事,万里江山,边疆战事,而一些随行的年轻人就有些沉不住气,时而有人目光瞥向端坐于上的苏乞年,这位青羊峰掌峰大师兄,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除了气质有几分缥缈,其他也平淡无奇。
武当《龟蛇功》第十层,到底与寻常练武之人有什么不同?
传闻中,十层《龟蛇功》,有一匹龙马之力,一匹龙马之力又有多强?
“碧落剑宗霍青,向苏掌峰请教!”
终于,有一名负剑青年起身,身上有锋芒呼之欲出,若隐若现。
“放肆!”不远处,与几家势力长老同坐的碧落剑宗长老立即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在苏掌峰面前失礼!”
的确,而今的苏乞年身份地位非同小可,武当青羊峰一脉掌峰弟子,位比诸峰长老,而武当诸峰长老,大多是成名数十年以上的一流混元境大高手,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不比碧落剑宗等一流宗派、世家的宗主或家主逊色分毫。
是以,虽然随行的这名宗内杰出弟子与苏乞年同为年轻一辈,身为宗内长老,却不能失了礼数,这是拜山结缘,不是为切磋挑战。
“许长老无需责怪,恰好苏某新晋突破,有些技痒,眼下素斋水酒虽好,却也少了几分兴致,如此刚刚好。”却不想端坐于上的苏乞年忽然开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