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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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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念不意昔人所咏“曲径通优处,禅房花木深”却在此间也。一日,长老出寺未归,萧生独步亭前。见蔷薇花寒苞吐艳,芬芳袭人。

    正在花架下,流连未已,忽亭子后,远远若闻丝竹之音,萧生异之。由阁道左行,连过曲廊回榭数处,有一短墙,其音若自墙内出者。萧生乃扳墙而望,见复室中男女交错,管弦咿哑,杯盘狼藉。首座者,即寺中老僧,左右环立。及侍坐者,无非寺中年少沙弥,俱各倚红偎绿,调笑取乐。长老更拥抱妖姬艳女,轻吹细弹,酣歌畅饮,谑言…语,无所不至。萧寒瑜一见,心头火起,正欲发作,忽转念曰:“投鼠忌器。吾已入网罗中矣。”悄步而出,仍归卓锡亭前,玩花一会,始至客堂,则长老仍从方丈而出,接谈后,便欲辞去。长老再三不许,萧生勉强住至次日,见长老礼意十分勤恳,心中不忍,乃以言挑之曰:“释门动称五戒,殊不尽然。”长老曰:“沙门戒律甚严,先生或者于五戒之外,更有所见乎?”萧生曰:“非也!

    释子不必定守戒律,而亦有证果成佛作祖者。”长老忽色变,徐曰:“岂有此理!”萧生曰:“不见西湖道济,酒肉不离于口;姚秦鸠摩罗什,尚能御妇人,一交而生二子乎?”长老一闻此语,打着心病,满面发赤,情知破绽,必为所窥,遂勃然大怒曰:“庄严佛地,何物狂生,敢如此谤言?”一声拿下,只见沙弥十余人,奔至客堂,将萧生拥至后面殿角下,不由分说,绑缚起来,萧寒瑜有口难辩,追悔无及,任你乞命,置之不理。少时,长老至前,数之曰:“吾念孱弱书生,故推诚待汝,乃敢訾吾短,将谓吾戒刀不利,不能取汝首耶?”萧寒瑜自知难免,乃泣请曰:“念数日盘桓,交浅言深,命死不敢辞,乞付全尸。”众沙弥不许,恶狠狠即提刀就剁,萧寒瑜已魂不附体。长老上前止住,沉吟一会,乃曰:“负石沉江。”长老自去,萧寒瑜眼睁睁看着众沙弥,又加一石,缚定两臂,用两人扛至曹溪上流,投于洪波巨浪中,两沙弥方始归去。

    谁知萧寒瑜未合身亡,自入水中,即得奔流急湍,冲突一会,绳松石脱,人便载沉载浮,飘流水面,即大声呼救,偶遇渔舟捞起,始得上岸。改换衣服,拜谢渔人,问明此地乃属湘江,已至韶州府城东矣。急奔至曲江城中,走诉县令,县令以无所证验,斥之不理。萧寒瑜气填胸臆,无可发泄,抢地呼冤,再控韶州府,府尹梁伯鸾,暗思“宝林寺乃历代名胜,岂容有此坚僧?”立拘集僧众,并委员弁,搜捕寺中,果于复室内,得妇女一百十八名。梁府尹大怒,切责县令不理,犹朔望日在寺中,进香不已。县令惶恐谢罪,请案鞫问,梁府尹许之。县令回署,将众僧用重刑拷打,一一供出:妇女俱系布施入寺,有慕清净,自愿带发修行者;有慕富足者;有恋年少沙弥,不忍归去者。众僧尚未供毕,县令已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令将长老拶起,其余以烙铁火煅烙之,一时叫苦连天。始将妇女一一鞫问,内有一妇,颇具风格,县令好生面善,尚未问及,妇自陈乃东莞人,姓沈名瑶枝,即县令昔年所买侍妾,于中途逃去者也。县令满面发赤,双目直瞪,挥手令速杖毙,余者断令归家,须本夫家主亲身来领。凡来领妇者,无不笞责之。萧寒瑜冤始白,赏银二百两,令归乐昌,勉以奋志下帷。

    后萧寒瑜成名,刺桂阳州,当时县令鞫清此案,申详府尹,梁府尹分别首从,如法处决,又将寺中田产,留五十亩,另行招僧焚修,余尽入官,可安抚穷民数百户,立时奏闻宋主。旨下俞允。

    正值刑部尚书韩昭由翔龙府按部至韶,赞羡梁府尹此举利国裕民,甚惬人意。梁府尹遂会同韩尚书,将寺田逐一履勘,深叹“二万余顷沃壤,从前徒为藏坚养蠹之用”,勘毕,又至寺中,韩尚书一见招提兰若,僭拟宫殿,立命人拆毁其三分之二,惟湘山殿乃宝林祖祠,不在拆毁之数,又将六祖肉身、衣钵等类,举火焚之。一时烟焰并作,空中若有人语曰:“深谢韩大人,数百年明镜无光,今始得清净化身矣!”顷刻间,异香扑鼻,梵音盈耳,隐隐向西而去。
第七十二回 摩天岭三将陨命
    第七十二回摩天岭三将陨命

    宋骠骑将军焦芳被围七星岩,自刎,所部军士饿死者过半,其余逃下者,俱为元兵所杀,全队陷没。都押牙斛律亢宗大军,被元将樊飞豹、飞彪弟兄之兵扼险阻定,二樊将焦芳诱入峪口。

    焦如鱼游釜中,坐以待毙,闻宋将已死,遂奋勇冲杀而来。斛律统制恐横州有失,急引兵退入横州,始知焦芳全军被陷,斛律统制痛悼不已,令人飞报长沙。

    元将樊飞豹、飞彪仍来攻城。斛律统制大怒曰:“羯奴损我二将,誓必擒之。”副将屈突申献策曰:“敌将以弃城赚我损兵折将,我亦以此计赚之。统制与众将出城诱敌,某伏一军于华清楼上,俟敌将夺城而入,某在楼上,用千斤闸下之,敌将纵不死,也九分无气,则焦、傅二将军之仇可报矣。”斛律统制然之。

    樊飞豹引兵攻城,洪时锦一军出城敌住,不数合败走。飞豹方欲追赶,吴广一军东出接应。飞彪纵马抵住。飞豹恐飞彪战吴广不下,跨马夹攻,吴广败走。二樊急追,王彦、廖云两军又至。樊飞彪一见廖云,指曰:“败将复来送死耶?”廖云大怒,四将战无几时,斛律亢宗引大军一涌突至,二樊奋勇抵敌。混战一会,王、廖二将又拍马落荒而走。樊飞豹大呼曰:“众军不趁此时夺城,横州几时恢复?”斛律统制故作惊慌之状。樊飞彪急引一军,跃马先人,刚至门下,忽敌楼上…蹋一声,屈突申将千斤闸放下。梆子响时,乱箭如雨。樊飞彪连人带马,压死于华清楼下,军士被乱箭射死者无数。樊飞豹眼快,急退幸免,亦中数箭。刚得出城,斛律统制合四将之兵,一齐杀回。紧紧围定元师,口中声声只叫:“休走了樊飞豹。”飞豹毕竟英勇,奋力冲杀,溃围出走,保定败残人马,身带重伤而去。斛律统制始鸣金收军,入城抚定居民,见此次虽得一州,而损兵无数,死大将二员,得不偿失。遂重整人马,正欲进兵攻打南陵,忽寇节度又拨牛…、张燕二将,引兵三千,前来助战。斛律统制接入甚喜,置酒款待。次日一同进兵,直抵铜柱江下寨。铜柱者,汉伏波将军马援征蛮时标铜立柱也。唐时马…为安南都护,亦建二铜柱于故处。又五代时,晋马希范平蛮,亦建铜柱。二公皆以为伏波之裔,故今左右江各有其一。至钦州蛮界铜柱上,刻云:“铜柱折,交人灭。”故至今交人往来,必累碎石于下。

    且说斛律统制兵至铜柱江,早有元军中四总管曹豹、王淮、周鸠、范琼四将引兵迎敌,牛…、张燕挺枪掉斧,纵马交锋,鏖战不已。斛律统制急令屈突申、洪时锦二将,引一支生力兵,由西北角杀出,横冲其军,首尾截作两段,而元兵经蒯参政练后,颇有纪律,四总管虽溃,未能大创,各鸣金收军。蒯参政见偏将军樊飞豹败回,横州已失,又闻宋师大至,怒责飞豹,黜罢先锋之职,令守南宁,自引大军,亲来督战。斛律统制遂大振军容,一面迎敌;一面命牛…、张燕领轻骑暗袭南宁。越日,元军中曹豹、王淮、周鸠、范琼,宋军中王彦、廖云、吴广、洪时锦,大战于铜柱江上。蒯参政援桴击鼓,两军殊死战斗。不一会,宋师少却。蒯参政麾动大将旗,正欲掩杀,忽报偏将军樊飞豹逃至,着惊不小,急令后军改作前队,回兵徐退,且救南宁。宋军望见元兵队伍忽乱,情知南宁有失,一齐攻杀,元军大败。四总管、两副将忙保参政,奔至在城下。忽宋将牛…引军突出,截杀一阵,早有王淮中箭落马。蒯参政遂不敢入南宁,急望上思州而走。斛律统制见既得南宁,亦不追赶,屯兵城外,自率一军入城安民,命廖云镇守。三日后,即统诸将,进打思州。元偏将军樊飞豹兵阻凤凰山,纵马迎敌,屈突申一见樊飞豹,咬牙切齿,大骂:“射不死的酋奴。”樊飞豹更怒目圆睁,声言为弟复仇,挥刀便砍。屈突申亦捉矛就刺,二将恶战三十余合,吴广在门旗下,觑定分明,暗发一矢,正中樊飞豹额角,血流被面。樊飞豹负痛,刀法便乱,被屈突申一矛刺死。宋师奋勇,大杀一阵,元兵尸积如山,余兵逃去。

    蒯参政暗惊宋师利害,再令人调柳州都总管索虎通,庆远副将吴贯三两军,速来助战,宋师既离思州不远,即命朱光斗、羊雷迎敌,二将连战皆败。蒯参政纳闷营中,相持数日未决,遂引裨将数人,出营暗窥宋师动静,观玩一会,回营谓众将曰:“宋师虽锐,吾有以破之矣。”众问其故,参政曰:“行军下营,自有法度,按八宫陰阳数置之。营居阳卦之上,则以九为法。陰卦之上,以六为法;营门向阳,以受陰气,不饮死水,不处死地,不居地柱,不居地狱,不居天龟龙首。大将军宜居九天之上,如随六甲所居,则将军居青龙,旗鼓居蓬星;士卒居明堂,伏兵居太陰;军门居天门,小将居地户;斩杀居天狱,军粮居天牢;治罪居天庭;军器居华盖,所谓行军营居天地也。

    又宜具四兽,列八卦之表,测影以定子午之位,如南有…池为朱雀;北有阜堆为元武;东有丛林为青龙;西有大道为白虎。

    若夫朱雀无顶,元武折足,青龙悲哭,白虎无衔刀,皆不可居也,强居之者,军覆皆死。宋军下营处,正是龙首,亦为地柱,是死地也。用重军围之,绝其外援,其军必困,困而击之,其破必矣。”遂调度诸将,准备破敌。

    先是宋营中斛律统制,见元兵累日不出,遂移营逼之。牛…进曰:“此间有山崔嵬,可瞰元军虚实,屯兵其上,元军若至,可以下压,元军其能当乎?”斛律统制曰:“不可!地太孤高,恐系绝地,防敌人断樵汲也。”张燕笑曰:“孙子不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乎?而况行军下营,贵阳而贱陰;好高而恶下?既得地势,敌兵早屈于下风矣。”斛律统制终不以为然,屈突申曰:“依末将主见,吾军分屯两处,一军屯山头,一军屯平地,两为接应,犄角相援,始为周密。”斛律统制从之,即分兵五千,令牛…、张燕、屈突申三将屯于山椒,乘高以瞰元军为奇兵。自统大队,与元军相敌。元军若至,则疾走其营,拔元帜,立宋帜,焚其辎重,前后夹攻之,元将可擒矣。三将领兵,大喜而去。移营数日,元兵仍然不出。

    斛律统制令王彦挑之,元军分毫不动。斛律统制大疑,四下哨探,并无埋伏。斛律暗思“元人征调柳州、庆远二军助战,或待二军至始战耳?”忽一夕,元军大至,鼓噪聒耳。统制恐元军突营,令坚守鹿角,勿动,至天明俟元军疲倦击之。谁知次日,宋营前后左右,遍是元军,重重叠叠,似有百万之势。宋兵见之,多有惧色。统制只得下令,众将分头杀出抵敌。元军忽散忽合,愈杀愈众,不知有多少人马。吴广、王彦、洪时锦等力不能支,宋师大溃。斛律统制亦阻遏不住,弃营而走,死者无数。蒯参政下令,追击攻杀。斛律统制殿后,且战且走,将至南宁界口,却得廖云一支生力兵至,元师始退。却不见牛…、张燕、屈突申三将之兵来援。统制疑惑不定,令人急探。

    谁知三将之营,已被羊雷、朱光斗攻破。

    三将协力,战退羊雷、朱光斗,正欲下山赴援,而元将曹豹、范琼、周鸠所统皆是铁骑,遏定去路,三将几次引军冲突,俱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撼,且弩石如雨,人不可近。三将无可如何,仍旧杀回,直夺营寨。羊雷、朱光斗二将轮流交战,直诱宋师至摩天岭上,此岭上与天齐,四山环绕,绵亘数百里。

    最为险恶,岭下岩壑深广,峻绝孤悬,为僮瑶出入门户。瘴气最重。宋军士中毒者辄毙。三将心中惶惑,恐效焦芳故事。令军士探路,则四山皆可下,而不知路向何往。且士卒中恶死者累累,张燕十分着急。自往探之,见衰延千里,崎岖…崖,怪禽异兽啼嗥动人,愁云惨雾,晦明难分。张燕探毕回归,亦中瘴疠,口不能言,呕吐不已。牛…、屈突申无策可展,忍饥不敢饮食。元将朱光斗、羊雷、曹豹、范琼、周鸠等围至二十余日,各引轻骑,杀上岭来。三将勉战一会,复受重伤,俱力尽而死,全军覆于岭上。元将奏凯而归。
第七十三回 苏县令巧决疑讼
    第七十三回苏县令巧决疑讼

    漳州龙溪苏令,名会昌,新田人,吏才明敏,县无疑狱,发坚…伏,素有循声。龙溪负山滨海,水陆交冲,又首隶漳州,事甚繁琐。苏令应上接下,事事皆理,真是虚堂悬镜,案牍澄清。

    一日判一案,乃贡珠门恶奴控主。有庞生者,世家子,广置姬妾,蓄俊仆,不数年,以瘵病卒。其妻尹氏孀居,有仆名桑紫者,性最黠,与主妇通。时庞生一子,年未及冠,亦甚聪慧。桑紫与尹氏情好甚密,而碍其子,遂唆尹氏,以忤逆控之。

    苏令质讯,系桑紫抱呈,一同鞫问。尹氏一口咬定“逆子不孝,叔舅概置不理,无所约束,故控。”苏令立唤叔、舅问之,皆言不知,苏令兼得其实,唤桑紫问曰:“有子不孝,叔舅两党,概言不知,而子何独妄控?”桑紫叩首曰:“小人蒙先主人豢养之恩,日望小主成立,克保家室,奈日事滢博,狎昵邪僻,主母束之,反加抵触。及赴…两党,置若罔闻,主母日夜涕泣,无所为计,不得已,故出名抱诉。”苏令微笑曰:“是大难事,任劳任怨,可谓忠心为主。”桑紫叩首又曰:“小人素以义气自许,凡主人之事,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令益嘉赏之曰:“义仆。”桑紫深谢,叩头不已。苏令随唤其子问之,则年仅十五六,恂恂书生,讯逆母之故,无言可答,但流涕而已。

    苏令佯怒曰:“忤逆不孝,律有明条,汝死期至矣!”立飞签下。其子恸哭不已,叔舅皆极力哀免请恕,而桑紫与尹氏,微喜色。苏令乃回顾桑紫笑曰:“尔小主稚年,不任挞楚,尔乃义仆,虽赴汤蹈火,皆无难事,曷代之?”即喝隶胥,曳翻桑紫欲杖,且曰:“此杖不孝者,不可轻也,重责四十。”苏令又唤其叔曰:“伊父与汝,乃手足也,而不代为约束其侄,汝应受杖。”其叔五体投地,乞免。苏令沉吟一会,曰:“有任怨任劳者在,汝毋虑也。”又曳桑紫,重责四十。继又杖其舅曰:“伊母与汝骨肉,而不代为纲纪家政,成就外甥,竟袖手旁观,是何道理?亦应受杖。”其舅苍颜白发,叩首不已。苏令微笑曰:“此事自有义仆任劳任怨,皆所不辞也。”命将桑紫曳翻再杖。桑紫已血肉交飞,大哭求免。苏令大笑曰:“义仆之称,甚难得也。”竟杖之。复命舁重枷至,判曰:“枷号义仆一名桑紫,俟逆子改过日释放。”桑紫杖伤已重,旬日竟死。当下苏令面谕尹氏曰:“母子之恩,天性也。今后慎勿妄听人言,滋生事端。”尹氏已汗流浃背,惶恐谢罪,领其子而去。

    又有钱贡士负债一案。告者凡十人,以贡士曾作一会,共收银四百两,贡士负心,竟不垫还,现有文簿可执。贡士则以平地生波,文簿皆伪等语赴诉。苏令心生一计,先唤钱贡士,问以得会不偿,是何心意,钱贡士极力分辨,苏令不理。即于十人内,首唤一人,入内署,…容问曰:“大凡作会者,必治小酌。钱某集会初,亦曾备酒邀汝等否?”其人曰:“然。”

    又问以何日,其人曰:“系某月某日。”又问以作何酒筵,备何蔬菜,宾客几许,桌席几许,凡琐碎之事,无不备问,问毕,令在一旁。又唤一人,入而问之,仍以酒肴杯碗七箸诸碎事,问之,其人亦随口寒糊应答。苏令问罢,随笔记之,令在一旁。

    又唤一人,俱如此问,凡问十人,各相矛盾。苏令抚掌大笑曰:“钱某以一会故,一日之间,汝十人乃领受十样酒肴也耶?”

    十人俯伏在地,不敢仰视,用刑一吓,无不吐实。苏令责之曰:“捏诬诈磕,律有常刑,十人俱各如法。”钱贡士拜谢而出,闻者无不称羡。

    一日,升堂放衙甫毕,一秀才公服昂然而入,直禀曰:“一等生员告状。”苏令徐答曰:“二甲进士不准。”秀才大惭而退。两旁胥役,掩口而笑。

    一日,有平和县士子十余人,由武都下第归,道经龙溪,宿邸中,遇小偷,失钱三缗,与逆旅主人,口角忿争,遂控之,谓主人窃去伊等资斧,共十二缗,衣服货物,不在此数,哄集公堂。苏令唤逆旅主人至,随与质讯,苏令见士子一行十二人,外脚夫二人,俱在堂下,心中业有分寸,即唤逆旅主人,大加呵斥。主人力言:“银钱有无,概未交柜,货物失否,殊难凭信,小人断不任咎。”众士子一齐纷纷攘攘,呶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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