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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自己插上了手,说明那女婴和自己有着因果,于是崔判官允诺七哥将女婴抚养长大,但在这段时间,不许泄露自己名字,不许动用无常的本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七哥见证着女婴的成长,可人一长大,明白的事也就多了。
长大成人的女孩不免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好奇,想着叫七哥带她去个地方,一探究竟。
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女孩在离开时,受到了两名陌生男人的堵截,而七哥由于别的事情,耽误了时间,离着女孩有段距离。
就在女孩即将被坏了清白的时候,七爷为了护住她,破了规矩,动用无常的能耐,叫那俩名男人发了癔病。
这件事被崔判官知道后,当即就要七哥离开那个女孩,回到地府,可七哥和女孩已经相处了十六年,其中的感情与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相差无几。
一番苦苦恳求后,崔判官答应七哥,再宽限他几天,叫他能和那女孩道别。
七哥知道这离别的事说给女孩听后,后者肯定接受不了,于是趁着停留在人间的几天,给女孩寻了鬼台戏师的行主,让其细心栽培,省的女孩日后受罪。
在离开女孩的三年里,地府里的大小事,七哥全都揽入怀中,不辞辛苦的做着,为的就是想多攒些功德,求崔判官叫他再见那女孩一面。
现如今,是时候了。”
说完,来回摆动的船忽然停了下来,范无救站起身来,走出了船篷,在外喊道:“七哥,你拜托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随着船帘掀开,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的白面衙役映入眼帘。
看着眼前这久久思念的人,谢念恩已经哭红了的双眼,再次溢出泪水,忍不住扑进前者的怀里,哭喊起来。
七爷低头看着怀里的谢念恩,心中一阵感慨,万般言语瞬间涌入嘴里,可嘴中只是轻声喊了一句,“念恩。。。。。。”
那天,谢念恩和七爷聊了很久,但对于何时再能相见一事,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似得,都没有提及。
在这次分别后,没人知道谢念恩和七爷有没有再见面,只知道接位尚云芳鬼台戏师行主位子的,是位爱唱黄梅戏中《孟姜女哭长城》的年轻姑娘。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落柒鬼
将《一十七代梨园行主的黄梅鬼戏》这本书放下后,我心里是唏嘘不已,这谢念恩最后肯定坐上了梨园行主的位子,但对她而言,千万个行主的位子都抵不过七爷再见她一面。
“小可爱,该吃饭了!”死胖子的吆喝声在房外响了起来。
我闻声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12点了,于是回应道:“知道了,就来!”
离开东偏房后,死胖子还在院子里杵着等我。
“小可爱,东偏房里都是些啥东西啊?说出来给胖爷我解解闷。”死胖子凑到我旁边,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我疑问道。
“我?”死胖子指了下自己,自嘲一笑,开口答道:“你快别开玩笑了,我顶多就是在德爷的鞋铺里面呆呆,这后院我都是今天才知道的,更别提后院里的东偏房了。”
“哦哦。”我点了点头。
“别光哦阿?你倒是说阿?东偏房里面都是些啥东西?”
我耸肩道:“说白了就是个书房,阴九行各行当的书都在里面放着。
我还看见本《八分缠山寻龙术》,应该是你们淘沙贼的吧。”
“啥?《八分缠山寻龙术》?”死胖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声音顿时提高了两个八度,双眼瞪得老大。
“不就是本书吗,你闹腾这厉害干啥?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我揉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瞥了死胖子一眼。
死胖子不搭理我的话茬,小声嘟囔道:“难不成。。。是爷爷给德爷的。。。可是不对阿。。。德爷是刽鬼匠人。。。。。。”
“你又嘟囔些啥呢,你有啥不明白的,直接去问我师父不得了。”
死胖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异常扫兴的说了句,“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你他妈。。。听没听见我说话。。。”
我俩回到门市时,我师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吩咐完我俩把碗筷洗了后,便回房休息了,并没说我下午的安排。
中午小睡了会,我起身看了眼师父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所以没去打扰他,拿着钥匙再次进到东偏房里面看书了。
阴九行各行当的史书典籍不同于寻常看的书,基本上每本都带有传奇色彩,内容引人入胜,看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乏味无聊。
在把淘沙贼的《望闻问切》看了近半后,我忽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
“你倒是真随了你爹的那份勤快劲。”师父盯着我说道,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只好悻悻的挠了挠头。
师父瞥了眼我手里拿着的书,然后随意在书堆里翻找了下,将另一本泛黄的厚书给我丢了过来,同时开口说道:“先把自己行当的事情搞清楚了,再去凑其他行当的热闹。”
接下师父丢过来的书后,我看了眼书名,共有四个大字,《落柒鬼》。
呆愣了一下后,我出口问道:“师父,这是啥书?”
“自己看。”
撂下这句话后,师父便要转身离开。
我见状立即喊道:“师父,下午我没其他的事吗?不再推那石磨了?”
师父没回答我,自顾自的离开了东偏房。
叹了口气后,我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书上,掀开第一页看了起来,“常人死后,精气归于天,肉身归于地,而鬼者,否归也。。。。。。”
。。。。。。
四个小时转瞬即逝,这本厚厚的《落柒鬼》已经被我大概看了个遍,内容同《一十七代梨园行主的黄梅鬼戏》差不多,也是讲的一位行内前辈的生平,不同的是,在这本《落柒鬼》中,记载着不少前辈斩鬼的经验,刀法。
虽说这些经验和刀法比不上那三大手艺,但对于我这个刚入行的新手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没过多久,死胖子那破锣嗓子又在院子里招呼起来了,催着我出去吃饭。
等我和死胖子来到门市里面时,师父他老人家照常吃的差不多了,不过这次他没再叮嘱我和死胖子洗碗的事,而是叫我俩吃饱后,把门市外面的两个大木桶抬到院里面来。
我好奇往门外扒了一眼,门口那果然立着两个大木桶,不过就木桶的包浆来看,应该刚刚赶制出来的,成色都还很新。
我和死胖子都有膀头子力气,吃完饭自觉地把碗刷了后,便一人拎着一个大水桶,来到后院了。
先一步来到后院师父,正在厨房的灶台,烧着一大铁锅的水,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而瓶罐里面装着的,正是杨爷爷先前为我熬制的药。
死胖子见到这一幕,瞬间就乐开了花,对我落井下石道:“小可爱,这下可有你受的了,别怪胖爷没提醒你,进水桶的时候,可一定得捂好了下面,别你那宝贝还一次没用,就给烫熟了。”
我对着死胖子呵呵一笑,开口道:“你别乐的太早,没看见这一共俩水桶嘛,我估摸着你得跟着我一块受罪。”
“不存在的,德爷的关门弟子是你小可爱,又不是我王常胜,再退一万步说,我是淘沙贼,又不是你们刽鬼匠人。这福,我可享受不到。”死胖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唠叨什么呢?不知道过来帮下我这老骨头一把吗?”师父不快不慢的说完这话后,眼睛不着痕迹的往我和死胖子这看了一眼,其中的冷意,叫我和死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撒脚丫子跑过去帮忙了。
等瓶瓶罐罐里的药倒的差不多了,那大铁锅里的水也已经熬制成了棕色,浓浓的药香环绕在我们三人身边,饶是厨房的门敞着,一时半会都消散不去。
这时候,师父不知从那里摸出两个小罐来,分别丢给了我和死胖子,同时开口说道:“这药熬得差不多了,你俩去把衣服脱了,坐那木桶里边。”
“不是德爷,怎么我也跟着脱阿?不是光锻炼小可爱吗?我咋还跟着上阵了?”死胖子一脸懵逼的问道。
我师父没多说什么,仅一句话就给死胖子缴械投降了,“小胜子不愿意吗?”
我师父啥脾气性格,我和死胖子是知道的,那说是在世的活阎罗都不为过,就我俩这小身板,但凡说一句违逆他的话,非被他老人家当成竹签给撅了。
“那能啊德爷,小胜子这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死胖子的脸虽然都快成了猪肝色,但还是努力堆出满满的笑意来。
有了死胖子这个垫背的,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德爷,这是干啥的?”死胖子将师父刚给的小罐扭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乳白色药膏。
“防烫伤的,一会我是把锅里烧开的药水直接往你们身上浇,所以你俩最好抹的均匀些,别烫烂了皮。”
“直。。。直接浇?”死胖子磕巴的重复了一句,我则是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
师父对于死胖子的问话,像是没听到似得,全无半点反应。
见状,我和死胖子相识一眼,边叹息着边往屋外面走去。
来到院子后,我和死胖子两三下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拿起师父刚给的药膏,在身体上仔细涂抹了起来。
虽然死胖子是背对着我的,但从他手探伸的位置来看,故意三分之一的药膏,都被用在了他的“宝贝”那。
涂抹均匀后,我和死胖子皆是钻进了木桶里边,而我师父,此时也端着装满了滚烫药水的大盆,来到了我俩跟前。
随着一大盆滚烫的药水被浇在我身上,我整个人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灵就要往木桶外面蹦,但我还没完全起来,就被师父掐着脖子给摁了回去。
霎时间,我感觉身体像是被千万根烙红的细针来回穿插一样,那白暂的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都是为了手艺!都是为了手艺!”
在心里叨叨了两句,我使劲一咬牙,将身体全部没入水中,拼死忍受起来。
死胖子那边的情况则是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打开水浇到他身上后,那杀猪似得哀嚎,就没有停下来过。
每当木桶里的水温有所下降时,我师父就会从中舀出些来,然后再添上几瓢滚烫的。
十多分钟以后,我和死胖子已经对水的温度麻木了,俩人皆是双目无神的望着夜空。
大约一个小时,我师父把两条破旧的毛巾分别搭在我和死胖子的水桶上,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把水桶里的水倒掉后,你俩就回去吧。”
我和死胖子没说话,而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由于在木桶里呆的时间太久,我和死胖子的身体都僵在里面了,后面足足花了十来分钟,才从里面出来。
临走前,我又去了趟东偏房,将《落柒鬼》这本书带了回去,毕竟我今天下午仅是大概的看了遍,里面的东西记得不是很全。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开脉通气
打此之后的半拉月,我整个人算是跳进了火坑里,早晚都要受到非人的待遇。
我本以为东偏房是个避风的港湾,毕竟待在里面看看书就行,可没两天师父直接给我下了死规矩,说我看的太慢,要求我一天下来,必须要看完五本书,还要记住个别的内容。
要知道,东偏房里的书,动辄就是砖头那么厚,我哪怕能一目十行,一天顶多也就是看完三本,而且还不一定能记住讲的是啥。
这要我一天看五本,并背诵部分内容,根本不是我能做来的,所以每晚除了泡药浴外,我又加了不少的体罚。
不过这半拉月下来,我确实有不小的进步,不仅身体素质,身手功夫上了数个台阶,一些使斩鬼刀的技巧也熟记于心,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李叔了,但“莲华”这门手艺,师父依旧是没跟我提起之言半语。
死胖子则是在陪我受了几天罪后,便溜回老家了,说是淘沙贼没了他这个副行长把持着,完全是一锅乱粥。
我估摸着他就是受不了泡药浴的苦,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
虽说死胖子挺贱的,但一时间没人喊我“小可爱”,也没人在我身边唠叨个不停,我还真有些别扭。
起了个大早后,我仍如往常一样,到早点铺拎了一大袋的吃食。
因为这个点很少有人,所以卖早点的大婶都认识我了,临了还给我多塞了俩红皮鸡蛋。
“师父,吃饭了。”踏进鞋匠铺后,我招呼道。
不出片刻,师父从里屋撩开门帘走了出来,捎带着把带有阴煞气的布衫以及两个绑腿沙包丢在了我脚边。
因为早上的安排耗身子,所以我不敢吃早饭,怕中途吐出来。
穿戴整齐后,我先一步去院子里,开始转那青石磨了。
原本半个多小时才勉强能将青石磨转动一圈的我,现在是不到十分钟就能轻松完成了,但每当师父吃饱回到院子后,他手里的木棍,仍然是永不停歇的往我身上抽打。
一个多小时后,我满头大汗的将身上的负重卸掉,抬手接过师父扔过来的水壶,大口灌起里面的汤药来。
伸手抹了下嘴,我看着转身离去的师父,禁不住喊停道:“师父,你啥时候才教我‘莲华’这门手艺?”
师父听到后,止住脚步,回头瞥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同你爹一个性子,刚有点好苗头,就妄想学‘莲华’,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师父冷冰冰的面孔,我无奈的耸了下肩膀,知道“莲华”还是没戏,可没想到的是,我正想回鞋匠铺里面吃饭的时候,师父又淡淡的说了句,“中午饭你自己一个人吃吧,另外,下午不要去东偏房了,在院里等我。”
“师父。。。。。。”
不等我把话问完,师父就离开了这里。
回到门市后,我把师父吃剩下的早点热了下,简单吃了两口,就扎进东偏房里了。
在这半个月的书海生涯中,阴九行的所有行当,我已经是全部知晓了,除去之前已知的鬼台戏师,赤脚野医,麻衣相爷,淘沙贼,命纹倌,余下的三门行当分别是剪纸巫人,五毒蛊师,野江捞尸人。
令我惊讶的是,这间东偏房里的书,不单单记载着阴九行各行当的起源,发展,甚至连它们行当内的手艺技巧,都有所记载。
要知道,每个行当的真手艺,都是自己的不传之秘,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刽鬼匠人的三大手艺,先不说外传给其他行当的人,就连行当内的手艺人,都是学艺无门。
真搞不懂,师父是从那里倒腾来这些书的。
上午看完书后,师父他突然没了影子,前市后院都找不到他,鉴于他老人家的身手功夫以及脾气尿性,我对此没怎么放在心上,老实的去吃午饭了。
吃完午饭,我按师父交代的,在院子等起他来。
等了个来小时,师父可算是露了真身,来到了院子,但脸上挂着些不悦。
我见状开口问道:“师父,你这是咋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说完,师父走到院子中央,半蹲下身子,手掌在地面的石板上来回摸索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机关括门。
正在这时候,师父的气势忽的一变,黑瞳白仁骤然转化为浑浊的白青色,整条右臂已然染上了一层烙铁般的火红色。
来不及我反应,师父已经一拳轰开了地面上的石砖,土屑砖块四溅开来。
待灰尘散去后,师父的手上多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石盒,上面还沾着些泥渣。
我盯着石盒在心里纳闷道:“这里面究竟啥东西?还值当埋在院子里。”
“把上衣脱了,然后找个地方盘膝坐下。”师父扭过头,看着我说道。
“嗯。”我收回心思,点头应道。
我这边准备好后,师父已经将石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待我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后,后脊梁骨忍不住一阵发凉,乃是一排整整齐齐的长针。
这想都不用想,长针肯定是给我消受的。
每根长针粗细相同,但长短不一,最短的只有小拇指那么长,最长的约有二十公分了,最叫我感兴趣的,是长针的材质,通体骨白色,圆润光滑,应该是由什么动物的骨头制成的。
师父抽出一根长针,忽然问道:“人体的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你还记得吧。”
这阵子我没少看赤脚野医行当的书,这点医学常识肯定是知道的。
“记得!这十二经脉在体内与脏腑相连,其中阴经属脏络脏,阳经属腑络腑,一脏配一腑,一阴配一阳。。。。。。”
“行了,不用再说了。”师父打断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