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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还真有这两处地方吗?你知道在那里?”
“不知道。可能在他们的香堂附近。”
“香堂在那里?”
“我没去过,反正不会在茅山。”
“这么说来,三法师之间各有秘密,各怀鬼胎咯。”
“争权夺利,难免发生培植私人实力的举动。听那两老道说,灵狐其实是清尘法师的姘头,上次浑天王途经茅山时,由清尘派给浑天王使唤的心腹。灵狐未派出之前,就是花残岭月落谷秘密巢穴的主持人,月落谷花残岭的秘密巢穴,有不少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男女,足有上百名之多。”
“我明白了,那就是花残岭月落谷一案中被抓走的年轻男女。怪了!他们为何不逃走?”
“逃走?听那两老道说,秘密巢穴中根本不许里面的人出来。想想看,三圣宫云栖观主是何许人物?他不但武功通玄,门下弟子众多,二十余年来,竟然不知道香堂附近,有大法师的两处秘密巢穴存在,甚至最近方听到风声,可知秘密巢穴是如何隐秘了。”
“我会将他们找出来的。”
“没有事我就走了。”
“请便。”徐飞龙拱手相送:“你为何将这些消息告诉我?”
“当然是希望浑天王垮台,我好安心脱身吧!”
开碑铁掌苦笑,扭头昂然而去。
徐飞龙沉思有顷,苦笑着自语道:“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只问出四平山香堂的底细,却不知香堂附近,还有清尘老道的月落谷花残岭两处秘密巢穴。要不是开碑铁掌说出这些消息,我毫无准备闯进去,岂不是硬往鬼门关里闯?危险,危险,还是借助其他人帮忙的好。”
本来,他是希望其他人负责监视清虚院,牵制住清尘老道的人,有千幻剑一家老小在,清虚院的人岂敢妄动?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四平山香堂直捣黄龙了。
月落谷花残岭秘密巢穴有百多名男女高手,再加上香堂的首领BOSS,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现在只能多带些人相助,他才可以放心大胆前往了,只要有人帮忙,百来名高手很难在他手里占得了便宜。
有所决定,徐飞龙开始动身接近这里的茅屋秘密巢穴。
如不先剪除羽翼,瓦解浑天王的心腹高手,他们便会撤往四平山香堂,岂不平空又增加数十个劲敌?
最好能在此地除去浑天王,便不用到四平山香堂冒险了。他与三法师无怨无仇,唯一的目标是浑天王,浑天王一死,他用不着找其他的人了。敬天教的事与他无关。
………………………………
第五百零六章 乾坤一剑
距林木深处那三四栋茅屋尚有半里,沿途竟未发现埋伏的暗桩。
徐飞龙心中起疑,暗叫一声糟了!
为了处理开碑铁掌的事,他耽误了不少时间,恐怕浑天王已经带人撤走了。
他心中一急,脚下一紧。
奔出数十米,他突然在急奔中倏然转身回顾。
身后鬼影俱无,草木森森依旧。
“咦!刚刚分明听到有人跟踪。”徐飞龙喃喃自语道。
他小立片刻,然后转身举步向前一窜,半途猛地转首回顾。
仍然一无所获,但他哼了一声,匆匆走了。
由于不再有人现身,密林幽谷益增三分紧张气氛,密云不雨的局面最令人不安。他不能让浑天王逃走,决定大胆的直闯虎穴龙潭。
已经可从林隙中看清茅舍的轮廓,依然不见有人走动。那是位于山坡下树林前的三间茅舍,每间都看着不小的样子。
屋前有一处山泉,在百米外即可听到淙淙的水声,可能在水下铺了竹筒,滴水的声音相当悦耳。
三间茅舍分处三个方向,中间是个大广场,建了一座古朴的茅亭,茅亭中有木制的桌子,桌面摆了一副棋盘,两盒黑白棋子。
棋盘上显然有一局残棋,下棋人走的匆忙貌似来不及收拾,似乎黑子已经陷入重围,白棋已经控制了大局。
三座茅屋都有前院,用木栅做为篱笆,院门紧闭,不但不见有人走动,连农家常见的家禽家畜也不见踪迹。
徐飞龙站在广场前,凝神察看四周的形势,倾听动静声音。但他失望了,显然这里的人已经撤走了。
久久,他突然目中光芒一闪,冷冷一笑,举脚向茅亭走去,步伐稳定,神态悠闲,像是个游山玩水的雅人逸士,脸上涌现出以往那般随和的笑容。
进人茅亭,他毫无顾忌的坐了下来,微笑着打量遗下的一局残棋,全神贯注的看着似已经浑然忘了身外事。
久久的,他用不胜遗憾的口吻说道:“这是一局不值得救的残棋,黑子早该弃子结束残局的,何苦作无望的挣扎?”
中间那栋茅屋,传出隐隐脚步声,柴门开处,踱出一位须眉皆白的灰袍老人,身材修伟,一双老眼却依然明亮。
这老者带着兵器,佩的剑古色斑斓,云头上的剑穗闪闪刺眼,原来穗中镶有一颗拇指大的祖母绿宝石。
老人背着手,神色庄严,步履从容一步步向茅亭接近,神光炯炯的老眼不住打量亭中的徐飞龙。
徐飞龙循脚步声转头看去,瞥了老人一眼,看到了剑穗的绿芒,眼神一动,但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仍注视着桌上的残棋。
老人走至亭口,缓步入亭,在桌对面停了下来。
他撩起长袍坐下,似笑非笑的说道:“万里江山一局棋,不论谁胜谁负,苍穹之上依然不断斗转星移,日月交替,永不改变,永无休止,大地依然。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时间的转移,但人能改变世代的兴替。这局残棋固然黑子早已经无可挽回,但半途弃子……”
“呵呵。”徐飞龙打断对方的话:“万里江山不是一局棋,世事也不是一局棋。说这话打这种比喻的人,本身就有点不负责任了。棋一局完了可以再来,不伤害他人,也不影响旁人的生死祸福,除非用他人的性命作为赌注。”
“你的意思是?”
“用他人的生死祸福作为赌注的人,本身也该有作为赌注的准备。”徐飞龙一字一吐的说道。
“你是主宰因果报应的神佛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人?”
“活命阎王。”徐飞龙郑重的说道,虎目中神光似电,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人。
“你要做什么?”
“我要浑天王的项上人头。”他的语音冷酷,话语不容误解。
“这解决得了问题吗?”
“我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专为他来的。”
“你可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必须死,我只知道要他的命,不问其他。”徐飞龙寒着眼神说道。
“你难道就不能退让一步。”
徐飞龙倏然站起,冷笑道:“你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老人也倏然变色而起,哼了一声说道:“可恶!小子不要出口伤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是我对你客气。”徐飞龙抢着说道:“你无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谁,只要你管我的闲事,我活命阎王必定杀你。”
“哼!老夫乾坤一剑空九明已经决定管你的所谓的闲事了。”乾坤一剑空九明厉声说道。
“我也决定杀你。”徐飞龙当然不会示弱,针锋相对顶了回去。
乾坤一剑举步出了茅亭:“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徐飞龙也向亭外走,怒气逐渐消逝。
大敌当前,任何激动都会影响情绪和手脚的灵活度,大战之时必须保持最大的清醒与反应速度,任何表情都有可能成为自身的破绽。
两人相距十米,面面相对。
“老夫指引你一条明路。”乾坤一剑沉声说道。
“谢了,我要走自己的道路。”徐飞龙泰然的说道。
“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这人就是这么固执。”
“青年人,不要一意孤行,听我说……”
“抱歉,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再次申明,叫浑天王出来与我一战,双方公平决斗,不死不休。其他的人最好走远些,谁敢出面阻扰,谁就得为自己的生命负责。空九明,你真要阻挠我?”
“是的。”乾坤一剑的话斩钉截铁。
“那就请拔剑吧。”
一声剑啸,乾坤一剑宝剑出鞘,剑身若隐若现,映着烈日光华耀目生花,好一把绝世的宝剑。
龙吟隐隐,他的霜华剑也徐徐出鞘。
两人遥遥相对,双方同时将剑向前一伸,不约而同向前逼进。
同是高手中的高手,行家中的行家,剑伸出便似封住了中宫门户,又似待剑而动,双方都不敢强行出手,因此必须移动方位引对方移动以便拉出空当,高手相争往往只争一线,抓住对方的漏洞始可操纵制胜之机。
双方的武功如果不相上下,犯错误的机会也是均等的。要是武功差的太多,一个错误就可分出胜负。
换了三次方位,一声冷叱,徐飞龙发现了空隙,抢制机先进攻了,剑光一闪,快如电光石火一般,瞬间狠招迭起,风雷骤发。
“铮!”乾坤一剑老练地一剑封出,双剑首次接触,剑鸣声震耳。
两人都用内力逼出剑气,双剑都受到沉重的打击力道而出现弧形。
风雷声袅袅不绝,令人闻之心惊。
两人几乎同向侧震飘开去,功力貌似差不多,可谓是棋逢敌手。
乾坤一剑脸色微变,咬牙说道:“难怪你如此狂妄,果然身手不凡,看招!”
喝叱声中出剑近身,乾坤一剑奋勇抢攻,高手决斗,一切花招都用不上,剑不发则已,发则必是凶狠绝伦的绝招,出则锐不可当。守则密不透风。
连攻十余招,一剑比一剑凶猛,只见飞腾的剑影急剧的吞吐、闪烁、回转,绵绵不绝,势如汪汪大河,有若狂风暴雨。
金铁交鸣声连续爆发,震耳欲聋,附近的沙石,因两人快速的走位和剑光的爆发而震动着,飞沙走石声越来越响。
战场中不时传出一两声特异的剑光厉啸,乃是双方剑锋贴身掠过时所发的啸声,令人闻之心往不住往下沉,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徐飞龙全力出手,沉着的接招、封架、反击……有惊无险的接下了对方十余剑,也乘势回敬了五六招。
………………………………
第五百零七章 求订阅
快速步伐逐渐加快,剑势也逐渐出现特殊的变化。武功相当,不易窥得对方空门,必须加紧压迫对方,逼对方暴露空隙死角,因此双方越打越快,完全凭下意识出剑,任何一点疏忽,即可决定生死。
招式貌似都已经派不上用场,每一剑都是致命的一击,只看谁能支持得最久。
好一场龙争虎斗,双方的剑几乎快得令人目眩。
第一个人影出现在第一栋茅舍的门口,是先前追向茅山镇的大和尚,手中的紫金木鱼锤。有儿臂粗细。如果真用来敲木鱼,普通的木鱼恐怕禁不起一敲。
第二个人影出现在第二座茅舍前面,赫然是魔剑姬宏,天台倚秀山庄的庄主终于现身了。
场中对决更是火热,剑气激发的劲道更加猛烈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合围之势已经成型。
姬老庄主一家都来了,媳妇商慧,她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妙笔生花的妹妹,姬家父子午夜去瑞桑山庄,自有其正当理由。
少庄主姬岚,站在乃妻商慧的左边,加上侧方的女儿姬惠,三支剑构成坚固的三才阵。一旁四名大汉四把雁翎刀,结成无坚不摧的四绝阵。
这大和尚正是祸殃神景星,祸殃神景星的右面,是四名穿法衣的中年道人,之外,是四名彪形大汉。
徐飞龙貌似陷入重围,身人绝境。
也许唯一幸运的是,不见浑天王的踪迹。
这位乾坤一剑空九明,武功似乎比浑天王相去也是不远了,如果有浑天王加人,他的处境可谓是不堪设想。
不过姬家父子也练了太乙玄功,而且有些火候了,如果加人,也是大事不妙。
徐飞龙并不因此而激动,眼前的情况已经诱发了他潜在的野性,无穷的杀机从心底向上升涌。
他必须在姬家父子加入之前,解决眼前的劲敌乾坤一剑。
意动神动,心念催动下全身的内力突然如潮澎湃,绝世内功混元长生功终于被逼的全力爆发了。
混元长生功是比太乙玄功更厉害的一种内功,是一种属性相似但威力却要大出数倍的无上心法。
徐飞龙的剑突然出现了异象,剑尖前半段的气流,出现剧烈波动的现象,光华突然变的炽盛起来,剑身似乎都有些不易看清了,加以他出剑快速,因此旁观的人,几乎都以为他用的剑是没有真实剑身的断剑。
“铮!”剑鸣声刺耳,混元长生功全力出手后双方的剑第一次接触。
乾坤一剑突然被震得斜飘数米,脸色一时大变。
徐飞龙跟踪追击,如影附形。
刚刚出现还来不及上前动手的姬老庄主是行家,大惊失色骇然脱口叫道:“这剑光!是实质的剑气……”
“铮!”乾坤一剑又接了一剑,身形又被震得向侧飘飞。
“嗤……”裂帛声尖锐刺耳,令人毛发林立。
“哎呀……”是乾坤一剑的惨叫声。
大和尚祸殃神抡锤冲进抢救乾坤一剑,舌绽春雷怒叫道:“大家上!分了他的尸!”
“铮!”乾坤一剑又封住了徐飞龙一剑,自己的剑却向侧一崩,中间空门大开。
霜华剑光华灼灼,乘虚电射而至,一吐一吞,突然间破空飞射,猛扑奔牛似冲到的大和尚。
乾坤一剑仰面坐倒,脸无人色,左手掩住右肩,鲜血从指缝中泉涌而出。
“快……退……”乾坤一剑虚脱的叫道。
但叫声太小,他的精力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耗尽,肩已经被剑贯穿,右半身已经麻木。同时,场中大乱,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警告了。
一声怪响,大和尚的木鱼锤在徐飞龙的剑尖前爆裂开来,剑光长驱直人,宛若无可抗拒一般。
大和尚极为凶悍了得,佛门武功的火候也极其精纯,但在混元长生功的猛袭下,有如摧枯拉朽。
“噗!”的一声响,大和尚的右臂被剑光直接切了下来。
四老道四剑乍合,姬家父子媳三剑也排空而至。
徐飞龙一剑削下大和尚祸殃神的一条右臂,自己却也身陷绝境。七支长剑都指向他,来势如飞瀑怒潮,上下齐至七方汇合,虽略有先后,但每支剑的主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想避开七剑聚力一击可谓是千难万难。
他已经无法在同一瞬间架住七支长剑,除非他多出几条胳膊,或者对方的太乙玄功攻不破他的护身武功。
但那是不可能的,姬家父子的太乙玄功已经有些火候,威力已经是石破天惊。
更糟的是,他的内力大多已经用在剑上,内力分散,护身的部分形成最薄弱的一环,正好给对方可乘之机。
眼看双方即将两败俱伤,徐飞龙看样子要一搏生死了。
寒光一刹那而至,熟悉的沉喝声及时传到:“趴下……”
徐飞龙灵台顿时一清,前面不是有唯一的空隙吗?怎么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竟然生出生死一搏的念头来了?
旁观者清,可是是半点不假啊。
生死一博的念头,其实来得并非偶然。
人在与人交手的情绪激动中,本能的反应是该如何击杀对方,除非对方的确比自己厉害,不然很少会想到脱身逃避。
他就是在这种混乱的形势下,生出全力生死一搏的念头。
沉喝声惊醒了他,他前面是右臂刚被削掉的大和尚祸殃神,其他七方七剑袭到,只有大和尚这一方是安全的。
他不收剑,身形瞬间向前一仆。
“呀……”身后传来震耳的厉叫声,而且厉叫的不止一个,最少也有三个人。
他感到背部有物擦过,护体的内力抗拒不了这种可怕的力道。
他知道,背衣裂了口,有两支剑擦过他的背和腰部,高速磨擦所生的高温,令他感到像是挨了火辣辣的两鞭。
“砰!”他把还不知右臂已经断的大和尚冲倒在地,大和尚的左掌打在他的左肩上,有如巨锤撞击。
他的左臂也扣实了大和尚的右肋,着地时猛的奋身猛翻,其势甚猛。
大和尚身不由己,被他从下面翻至上面,把他压在底下,挡住了他的身躯。
“刷!”有一支剑斜刺人大和尚的背部。
是到的最快的姬少庄主,收招不及误入大和尚的身躯。
这不过是刹那间所发生的变故,双方都快的令人目眩,看清经过的人少之又少。
同一瞬间,剑鸣声如同连珠炮爆炸一般,风吼雷鸣,剑光漫天炸开。
他将大和尚推开,双脚急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