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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每个棺材里都放了几个玩具和零食，帮这些幼小的死者将衣冠弄整齐，轻抚着替她们合上眼皮，江艾伦把棺材盖上了，目光再次凝视向那几座墓碑，抹着眼泪小声自语：
“对不起，姐姐没保护好你们，让你们白白遭了这种罪，也没办法让你们和家人团聚……只能这么补偿了，爸，妈，哥，我把她们和你们放一起了，你们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她们，一定要让这三个小宝贝开开心心的……”
看着这一幕幕伤感的场景，饶是铁石心肠都被打动了，让人不由地伤感。
刚进来时，终衡在心底还在骂着江艾伦惹祸精，抱怨着大过年地莫名其妙地被她带来一起上坟而感到不吉利，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看到那堆放出来的东西里有一把铲子，便走上前去拿起它在几座坟旁一铲一铲地帮她挖起坑来。
“谢谢……”
身后回荡着抽噎的啜泣声。
将三名小女孩埋葬，这空寂无人的山洞里又多了三座新坟后，江艾伦挨个挨个抱着墓碑哭了一通后，呆呆地靠着一座墓碑，把头埋在双腿间小声地啜泣，而终衡……
唉，既然来了就当好人当到底吧，依然扮演着暖男的角色，将一包纸巾打开递给她后，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等待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今天前前后后这一切的背后肯定隐藏着解开那一个个他对混血儿的怀疑的谜底的答案，终衡百分百肯定它藏在江艾伦的家族往事里，因为她的家族历史实在是太诡异了。
别看这一家颜值一个个都挺高的，但却非常不幸，从墓碑上刻的生卒日期看没有一个活过40岁的，其中活得最久的是她父亲，39岁，千禧年走的，最短的则是她太奶奶，只活了28岁，1948年就死了。
而且，除了江艾伦有一个哥哥外每一代都是单传，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家是不是遭受了某种诅咒，再联系角落里堆着的那堆无人问津的骷髅这背后肯定大有文章。
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站了几分钟后，江艾伦似乎是哭够了，眼泪一擦秒变回正常状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向终衡露出一丝微笑：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谢谢你的花，还有帮忙，刚才失态了，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还开了个玩笑。
“嗯嗯……”终衡点点头“人之常情，我理解。”
既然对方都开玩笑了，他也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地说出了那个一直以来的请求：
“可以告诉我这背后一切的真相了吗？”
江艾伦点点头：这得从我太奶奶那一代说起了……
“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知道这个人吗？”她说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百度百科的界面，词条名称是一个日本名字：
石井四郎。
“认得，历史书上讲过，这不是当年日本鬼子的731部队的创始人？甲级战犯，后来因为把资料都给美国人了逃避了审判吗？难道……”
终衡咽了口唾沫，想起了江艾伦的能力，得出了那个答案：你太奶奶是当年那些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江艾伦点点头：没错，而且你知道我太爷爷是谁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不过有他份罢了……嗯，如果不是为了给你解释，我真的不想提这个称呼，那个狗东西只是个基因提供体罢了，真是让人作呕！
她的语气很冰冷，望了一眼终衡，望了一眼手机屏幕，最后又望了一眼那些角落里扔着发霉的白骨。
“不会吧？！”
第272章：尘封的往事（3）
终衡惊呼，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江艾伦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太奶奶是当初诺门坎战役被俘的苏联护士，被送到了731部队进行人体实验，当然嘛，你明白的……那个时候被日本人抓了会怎么样，所以就有了我爷爷，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只知道这张照片上的家伙有份而且是带头的……”
“我到现在，都没法想象当初我太奶奶受了多少苦难，不过我知道日本人当初在她身上进行的实验不是普通的实验，只知道那个项目当初是为了研究远超那个时代，不，也远超今天这个时代的，是为了制造超级战士的基因改造实验，很有可能借助了某些超文明的遗留物！”
“具体的过程是怎样的我不清楚，只知道阴差阳错地实验居然在太奶奶身上成功了，被改造后变成了像海王那样超能人……不，比那个更强，拿今天的标准对比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3级进化者的水准，还有不死之身和像变形虫一样改变身体形态的能力……”
“还有一种最主要的，当初被改造后为了测试她的免疫力，日本人在她身上注射了很多种细菌病毒，反正现在知道的几乎都有，结果发现不仅没有致命或造成不良影响，而且身体变成了一个活的病毒储存器！”
“任何种类的病毒，只要漂浮在空气中的都能被吸进去然后存储起来，一般情况下它们蛰伏会在体内而不会外泄，但是可以传染，自己不会死但走到哪里哪里就死一片……另外，她被改造的时候是怀着我爷爷的，所以我爷爷也有一样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是基因向的能被遗传，我们后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能力！”
听到这儿，终衡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地哆嗦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坏了：尼玛，那这样一来江艾伦不是等于一个现实版的瘟疫领主吗？那昨天晚上岂不是……不过她的下一句话让终衡吃了定心丸
——也对，不然整座满城的人还不都被她感染光了？
“你放心，病毒平时是在血液里封存的，传染方式只有血液传播，而且得像艾滋病一样血液接触血液才行，另外我成为进化者后这个副作用就被消掉了，想弄回来还得花碎片买。”
“这些都是后话了，这种改造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它能让人有不死之身，能让病毒与人共生，所以原理之一肯定有增强细胞的分裂速度和能力，但代价么……毕竟这不是赋予者那种已经完美的改造，细胞分裂速度变了但是分裂次数限制没跟上，所以就会……”
终衡替她答道：所以就活不长，因为这等于一种寅吃卯粮的压榨会提前把分裂次数用完，对吗？
“是的，所以自我太奶奶那一代起除了我因为成了进化者，在被改造的时候把副作用消了，没有一个人能过30岁的，而且死的时候都会很难看，因为过度压榨细胞潜能，会在结束的时候瞬间崩溃自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打个比方，就是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慢慢化成一滩脓水那种！”
这形容顿时让人起鸡皮疙瘩。
“那你们还生孩子留后，这不不负责任嘛……”终衡不由自主地嗔怪了一句，但突然想到时候不宜赶快闭嘴了。
“没办法啊，当时又不知道！”江艾伦道“不过，也没害到太多人，除了我爸，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终衡摇摇头。
“他只是个局外的普通人，所以没有像我们那种那么可怕的死法，但是他跟我妈那啥的时候……”将艾伦做了个双拳对撞的手势“没做好保护措施，不小心感染了艾滋病所以38岁死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反正45年的时候日本人战败，想毁灭证据杀人灭口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比较仓促，我太奶奶就趁乱把关押的地方的看守杀光了跑了……忘了跟你说了，不光她和我爷爷是改造成功的，当时还有另外几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只是她没救下来，除了一个女孩……”
江艾伦指指另一座墓碑：就是我奶奶。
“逃出来后，我太奶奶带着我爷爷和我奶奶本来想回国，就是当时的苏联，但是你知道吗，人类都是一样的，苏联人也好，日本人也罢，或者是国人，都是容不下我们这种异类的，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以后不但没受到关怀，反而被抓了起来要送到另外一个跟731差不多的地方，然后……”
不用猜：因为她隐藏了变形的能力，苏联人没针对这点设防，又跑了，之后她就变了，再也不信任任何人，带着我爷爷和我奶奶逃回了国内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着……
“就是这里，你没发现这个洞里有很多人工痕迹吗？因为这里曾经是日本人修在边境的一个隐蔽的要塞，但是才刚开挖没多久就战败了，只修了这么一点人就都死的死，跑的跑了，由于本来就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又在深山里，当年又兵荒马乱的这里就是一个彻底被遗忘的角落。”
“稳定下来以后，我太奶奶心里就起了另外一个想法，你知道是什么吗？”江艾伦问道。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想了想，终衡回答：报仇。
这种事，只要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原谅的，普通人可能无能为力，但江艾伦的太奶奶三人都是超能力者，就算不是进化者可一些低级的进化者都不是对手，要是不选择报仇哪里能忍啊！
不过，终衡还有个疑惑：你们怎么做到的？报仇可不光是杀人，得先找着仇家是谁，当年又没有网络，全世界又乱七八糟的，你们怎么找着的？
江艾伦：这得从另一方面说起了，打从苏联人那边跑回国藏在这里后，我太奶奶就开始暗中搜集复仇的线索，也像你说的一样半天都没什么进展，因为她不敢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不过，这世上可不止普通人……
“进化者，她跑回遗址找线索的那一天，正好遇到2名进化者也在遗址里，他们认出了她不是人类的身份，双方打了一场后澄清误会后，那2个进化者表明愿意帮她报仇……”
“打那天起，我们才知道了这世界隐藏的一些秘密，比如进化者，天平组织，裁决之类的，那两个进化者就是天平组织的，目的是调查跟我太奶奶进行的改造有关的事项……”
“你也知道，这种改造不借助超文明遗留物现在的科技都做不到，何况当年，他们告诉了我太奶奶这方面的事情，并且说他们的工作就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平衡将这些暴露过的痕迹清楚，比如回收这种被无意发现的超文明造物，还有清除所有知晓这些技术的人类。”
“他们要清除的主要目标另有其人，但是害过我太奶奶的那些日本人里也有人在列，其中之一就是石井四郎，不过战后的事你也知道，这个混蛋用研究资料给美国人换取活着的机会，关注点太多了，天平组织因为某些规定限制不好直接对他还有一部分涉事者动手，所以……”
“所以他们给了你太奶奶石井四郎的信息，让她来干，来了招借刀杀人就不算犯规了是不是？”终衡道。
“是的，他们那天给了我太奶奶一个类似今天的掌上电脑的黑科技造物，里面有她要复仇的仇家的全部信息，唉，以她的本事如果有这些信息不出两个月仇就报完了，只可惜拿到的太晚了……”江艾伦叹了口气“那一年就是1948年，当初我太奶奶也不知道改造会有后遗症，拿了信息后回到这里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就走了，临终前她拿着那个东西，告诉我爷爷，还有我奶奶，替她完成心愿……”
“虽然当时他们两个还太小，虽然受过改造学习能力是天才级别的当时已经不比一般的成人差了，还能利用能力变形伪装身份，进程还算顺利，为了防止引起注意他们就顺着边界的那条江一路游到了日本……”
“报仇持续了十多年，所有记录里的涉事者，还有他们的全家都被我爷爷奶奶陆陆续续地抓到了这里，然后……
说着，江艾伦瞄了一眼那堆角落里的骨头，露出一个让人发毛的微笑：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就像丧尸吃人一样，吃了，被我爷爷和我奶奶吊着一口气始终不让死，每天折磨后啃几口，持续了一个多月被活活吃成那副德行了……
卧槽，真是丧心病狂啊……
想象着那种场景，终衡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俗话说，恨之深，饮其血食其肉，她的先辈遭了那么大苦难，这些日本人被吃掉已经算是很便宜他们了。
终衡马上坚定地说：“活该，恶有恶报！
“不过可惜，最大的那个罪魁祸首，石井四郎，当年因为我太奶奶留下来的信息没更新，根据现在披露出来的消息，后来因为他换了几次身份后我爷爷奶奶没来得及找着，自己病死了……本来父债子偿，本来他们还想拿这家伙的后代开刀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们改变了报仇计划！”
“什么？！”
“他们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江艾伦道，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的答案“日本人用来进行生化实验的超文明遗留物不是自己偶然发现的，而是背后有人提供的……”
“提供者是，裁决组织！”
第273章：尘封的往事（4）
“这个消息是我爷爷奶奶在最后一次前往复仇的时候知道的，当他们要对那个家伙的后裔下手的时候恰好那附近天平和裁决发生了一场恶战把他们给卷进去了，他们实力不够差点双双陨落，如果没有天平的进化者在估计就没我了……”
江艾伦叹着气，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触景生情，拿起放在墓碑前的一瓶酒，徒手将瓶口掰断也不顾玻璃扎嘴就往肚子里灌去。
“坐下，我们边喝边说吧，看你站这么久也累了……”她对终衡说，递给他一瓶酒。
终衡点点头，心里满是震惊，盘腿坐下后接着追问：你的意思，德国日本两个二战轴心国难道都是裁决扶持的，因为它们需要控制人类，但又因为某些因素不能显露过多的力量直接干涉人类的世界，所以采用这种培养代理人的方式征服世界吗……
“靠，我说这组织怎么净搞些反人类的玩意，原来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隐隐感觉这世界的背后笼罩着一张复杂的大幕。
“不，只是有些方面得到了裁决暗地里的扶持而已。”江艾伦答道。
“因为神有神境，人有人界，鬼有鬼道，兵对兵，将对将，这些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又问。
终衡点点头。
每一样事物都有其适用范围，越界是不合适的，就好比几个小学生抢玩具，一个成年人掺和进来那能合适吗？同理，代表着进化者的天平和代表着亚特兰蒂斯人遗留后裔的裁决都是超自然，超时代的存在，而世界大战本质上仍然是人类内部的矛盾，它们要是直接参与打起来那地球还能不能要了都是个未知数。
“不管是天平还是裁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人类于它们而言弱得就像一只蝼蚁，但从古到今背后都有某些因素束缚着它们让它们没法直接干涉人类或者影响历史进程，至少二战的时候还不行，所以战争仍然是人类自己挑起来的，与它们无关，可是……”
江艾伦话锋一转：“也不是完全不能干涉，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不是都证实的很明白了吗……战争总会有赢家，赢家不同那么它们能从中获得的利益也就不同，如果轴心国赢了，对于裁决而言无疑是有利的，那时候只要它们控制了轴心国的政府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人类，然后就等于掐断了诞生于人类的进化者的源头。”
“虽然它不能用力量直接干涉战争进程，但是可以给人类一些不那么特别超规格的超科技产物让倾心者赢得战争就不算犯规，就像天平组织给我太奶奶他们那些日本人的信息让他们代劳是一个道理……”
“那一天天平和裁决的冲突，原因说来也是好笑……唉，也让人遗憾……”
嘀咕着，江艾伦又灌了一口酒“是因为裁决害怕某些关于它当年的某些秘密，就是提供给731部队的那些超科技产物的事情泄露出去破坏利益，要亲自出手对当年的知情者灭口，但天平却为了维护那所谓的平衡出来阻止它们……”
“而且，虽然被救下来了，但我爷爷奶奶也被警告以后不准再杀以前给的名单上的人，而理由，呵呵……”她嗤笑着“一句走形式的空话，维护世界平衡，不干涉人类的秩序！”
一席话顿时又让终衡云里雾里了：“不会吧？那些不都是他们要杀的人吗？而且这些人的信息不都是他们给你太奶奶的吗？”
混血儿嘀咕着：谁知道，政治上的猫腻从来都是最脏的，从几十年后爆发的内战看你也知道天平内部不止一派了吧？谁知道当时是不是换了个派别上位争斗后的产物……
“反正，我爷爷奶奶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