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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乱飞的衣服布片中，凄厉的叫骂响起，令人作呕的身影扑了上去，做出了世界上最下流的事。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后，一声咆哮回响：
“臭娘们儿给我闭嘴，你再叫信不信爷撕烂你的嘴！”
冲动中，一把黑暗中发着亮光尖刀一次次地扎下，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猩红。
“呜，妈，妈妈……”
凄惨的童音的呻吟后，黑暗中彻底安静了，只听到熊志“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一夜过去，酒醒后的熊志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慌张地跑了，只留下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时，事情走到这儿便结束了，但现在，却只是开始。
只见那两具血葫芦般地尸体悠悠站起，堵住了逃跑的熊志的路线，黑红混合的头发遮住苍白的脸庞后，是让人头皮发毛的诡异的笑，四只染满鲜血，指甲奇长无比的青色怪手，掐向他的脖子……
“不，不要啊……”
用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熊志的视觉彻底成了漆黑一片。
一扇扇的窗户，被隐身的TX打开，呼啸的狂风，将它们吹得来回摆动，瓢泼大雨也随着灌入。
“呜——”
“哗——”
毫无阻拦进入屋子的风雨，为陈腐的屋子添了一丝清新的气息，沉积已久的灰尘，伴随着记录着这一切的痕迹，被它们冲刷而去。
穿堂风阴森的呼啸，是留给熊志的最后挽歌。
引发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熊志，死！
带着装有百万现金的编织袋和54手枪等战利品，面无表情的TX走到院子里，推着摩托车离开了。
背后黑暗的厅堂中，只剩下一具吊在梁上随风飘荡的尸体。
雨幕下，隐身的五菱宏光车在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慢慢显出形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从不缺席”
望向身后渐渐远去的破旧小院的方向，终衡想起了这两句话。
半个月的时间，说过就过。这期间经历的一切，让他感觉似真似幻，一幕幕发生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动闪烁，历历在目。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有完成了任务的如释重负，有复仇成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类似于执掌雷霆的天罚之力，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灵对侵犯自己的神格尊严的罪者的蔑视。
唯一没有的，是对杀戮和死亡的惧怕。
也许，这就是以后新生活的开始吧？
一股微弱的自豪感在终衡的心底升腾：
他感觉，现在的他才算真正地成为了一名进化者。
第61章：未尽的暗流
国庆前夕。
自然村的宁静被打破了，一队进废弃自然村玩探险的驴友发现了熊志吊在梁上的尸体，随后一声尖叫便打破了正午时分的闷热。
下午二三点时分，一辆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开赴此处，封锁线也将这里团团包围，一名名警察正小心翼翼地在屋子中搜寻着证据，熊志腐烂的尸体仍然吊在屋子正中央左右摇晃着，烂得不成样子的脸和四周环绕着飞的绿头苍蝇让每一位目视这张面庞的民警都是一阵哆嗦。
“死者身份出来了吗？是他吗？”一名警察拿着从熊志口袋里搜出来的身份证问。
旁边拿查询机的警察：“马上就出来……真是他，涉嫌一个多星期以前爆炸案的那个犯了大案的通缉犯！”
什么？！
众警察围过来，只见电子屏幕上出现了熊志那张即便是端庄的证件照也透露着一股凶神恶煞气息的脸。照片上方是一行大大的红字：通缉令（A级）熊志，下方则是熊志所犯罪行的文字介绍。
“捞了个大鱼啊，当初他同伙把他供出来的时候省里还很重视呢，限期我们抓他，为这事咱没少挨上面训。”一名警察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屏幕，苦笑着说“我说怎么我们挖地三尺都找不着呢，原来是死这了，不知咱现在找到算功不？”
“你想得美！咱这完全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活的没找到找了个死的，不挨骂就不错了！虽然最终的结果要等验尸以后才能出来，但这周围没有打斗痕迹，依我看八成不是他杀。”一名稍稍年长的警察说“估计是良心对不住，不堪噩梦折磨，再加上一个星期多以前最后的那一根稻草，自杀了。这种人，呸，死有余辜，只可惜就这么吊死没经过审判太便宜他了。”
又探查了一番，见也没什么能搜集证据的地方了，几名警察索性不屑地瞥了一眼梁上的尸体，一齐走出了屋子。
“好了，查也查得差不多了。小陈，你留下来看着收尾，待会儿等运尸的来了把它放下来送走，我们几个先去吃饭了。大中午的饭还没吃呢就被这事害得爬起来，来看这破东西真是倒胃口……”
……
Y县公安局总部，会议室。
已经是深夜了，但会议室里依然一片灯火通明。
幻灯片的大银幕上，陈列着一幅幅惊悚得令人胃酸直冒喉咙的图片：烧成黑炭的骷髅，浑身发青悬挂于梁的“吊死鬼”，糊满广告牌上的碎肉，身首异处的尸体，浑身发黑肿大溃烂，如千年大粽子的躺在icu里的病人……
赫然是终衡等人这些天里的“杰作”。
投影旁的白板上，一幅幅照片并排贴着，下方写着对应的名字：熊志，刘仲雄，韦木成，年大富，钱忠，周瑜，候文豪，欧阳刚……不同的名字与照片之间，用黑色的记号笔勾勒着一条条细线，每一条细线边上都写着相对应的关系。
白板的最右边，是一幅终衡曾经租住的筒子楼的图片，下方，隐约地书写着俩个打着引号，警察们最忌讳的字眼：
“闹鬼”。
“宁局，讨论结果的报告，出来了，您看看。”上次的那名法医将一份报告递给了坐在会议桌尽头的宁康明。
翻开报告，一条条的疑点显露在眼前：1、死者熊志上吊所用麻绳上无其指纹。2、装有爆炸物硝基四唑铜胺的蛇皮袋上无任何指纹。3、义风酒吧厕所内未发现引爆装置碎片。4、据周边目击者证词，爆炸有先后两次，间隔十余秒，但根据现场检验只发生过一次爆炸。5、爆炸物来源不明。6、死者韦木成，刘仲雄，钱忠，周瑜于爆炸案前几日连环死亡，死因经鉴定均系意外。7、死者钱忠坠亡过程录像显示其死亡符合后背遭受强力推击所致，但视频未显示曾有人推过死者。8、“闹鬼”事件并未再次出现。
最后还有最扎眼的一条：原筒子楼303租户终衡于9月8日疑似遭受社会人员上门寻衅滋事，事后失踪，目前为止暂无任何身份证使用记录。
“大家还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宁康明放下手中的一沓纸。
“我干了一辈子警察，不信什么牛鬼蛇神。我认为，这绝对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鬼灵作祟，这就是县里黑恶团伙之间的仇杀行为，甚至涉及最近严打的西南边境涉恐偷渡。”
“县里最近正在搞打黑，他们竟敢顶风犯案，还敢顶风犯案就不说了，最近反恐形势严峻，全国都在严查，他们居然还搞了那么多的爆炸物，这要放在西北，就是惊动中央的大事，真是反了他了！”一名虽然位子不高，但年纪已经快要达到退休年龄，按资历比宁康明还要老上许多的警官喝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他们的爆炸物的源头查起，需要联合外地警方。”
宁康明点点头。
又一名警官举起了手。
“你说。”
“前面8条疑点，我们已经把能查的都查了，再想从其中挖出点什么东西都是技术性的范围，不属于我们的职责所属了。”这名警官道“我认为，我们要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在第8条上，将这个人找出来，虽然我认为他不太可能是这案子的凶手或帮凶，但这个终衡的无故失踪未免太蹊跷了。我觉得肯定和案子有关，终衡必然掌握着一些我们不了解东西，很有可能是突破的关键。”
“有道理，但是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确凿的证据吗？”宁康明反问道“我们现在的经费和时间都非常紧张，不可能分出太多去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只是单纯的直觉而已。”
“那还有人有别的想法吗？”
“我不同意这种做法。”另一名警官说“宁局，恕我直言，现在外面的舆论虽然大，但并不是指向要我们破案，而且相反，它并不是很支持我们的查办工作，反而希望我们把精力都转向治安方面。”
“这一系列的事件，很多环节的证据，比如钱忠坠亡的监控视频，或者勒死周瑜的鱼线，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示是意外，韦木成和刘仲雄的死虽然没有这么直接，但大多数证据也都指明了是意外，我们也没有证明是仇杀灭口的直接有力的证据，我们何必再自找麻烦呢”
“案子的嫌疑人虽然大都精神恍惚，满口胡言乱语不承认，但至少都归案了，为首的熊志大部分证据也显示其畏罪自杀了，剩下的四名使者绝大部分的证据又都指向是意外，上头给我们压力又主要是追爆炸物的来源，和那几个案子都没定性死人没关系，就算有也死无对证找不到了。”
“我们应该抓大放小，所以就像上次一样，那四个人的死就按照意外结了吧。更何况，如宁局您上次所言，这背后牵涉的东西，很有可能不是我们有资格了解的。我们，又何必出力不讨好呢……”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夹杂着一丝惧怕。
“小李同志，你的这种思想很危险啊！”刚才的老警察有些不满地说“你说得对，我们的主要精力是应该放在改善治安和追爆炸物的来源上，但是这不代表那四个人的死，还有那些细微的蛛丝马迹我们可以不重视了！”
语气变得急促，声音变得宏亮，老警察的满腔热血抒发着，整个人仿佛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下一秒就会从椅子上跳起来：“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倒好，看都不看，就一个意外给定结了，都像你这种想法，我们还办什么案，都写‘意外’算了！”
“余前辈，您慢点。”宁康明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上次的女警官又举手了：“依我看，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不论是哪种情况，现在光靠我们的力量都很难单独解决。爆炸物和抓治安是工作重心，肯定不能放，但剩下的，依我们现在的精力，已经很难去插手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再顾及所谓的面子了，我们应该把这些疑点都申报向上面申报，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他们的帮助。”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
女警官拿起话筒。
“宁局，找你的，说曹操曹操到，省里的领导。”
会议室沉寂了一两分钟。
“果然，又是我们没有资格碰触的东西”放下电话的宁康明无奈地板着脸说“爆炸物的事情省里说他们接手了，我们全力配合就行。至于四个人的死，唉，就按意外结了吧，咱接下来需要做的是重点抓治安和打黑，有得忙了……”
……
会议室里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发现，窗外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双黑暗中的夜眼早已盯上他们多时了。
“你们搞的这个东西啊，exciting！”那隐藏于阴影中的存在笑道“一个月不见，居然进步了这么多，真不愧是潜力5级的存在，没有让我失望。”
“我倒要看看，明天的见面会，还会有什么更精彩的表现，希望不要再像现在一样，需要我再来擦屁股了！”
暗夜中的家伙的眼睛扫了一眼南方，深邃的目光仿佛能越过无垠的山丘，倒映出那个方向的尽头处属于一线城市的阑珊灯火。
“否则，就只能被放弃喽。”
角落里，阴影微微抖动，什么也没有了。
警察局的数据库，档案室里。
不论是纸质的或是电子版的，所有带有‘终衡’两个字眼的所有资料，都开始整页整页地消失。
第62章：准备赴约
熊志死亡后的那个周末。
连续几天的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后的空气凉爽而清新，恰似四人的心情。
又是一个周末星期五，赵诚明天没课，终衡四人也算有了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地狂欢的机会。
都是年轻人，又是私底下的场合，众人又没什么习俗讲究，最主要是不会做饭，一桌子东拼西凑喊来的大杂烩就组成了今天庆祝的晚宴：KFC全家桶，路边摊子的烧烤，大排档河鲜，小县城的山寨版必胜客披萨，无证快餐店的炒饭……
这一桌是终衡为了感谢三人的帮忙请的，用的是昨天回来后“分红”的钱：100万是按AA制分的，但由于艾科学这个土豪看不上这点“小钱”，不要，所以终衡赵诚井田一人66万，剩下2万抓阄分配。
和三人相处的这半个月终衡收获良多：成功报仇，68万的足以在本地买一间房子的天降横财，得到升级的“召唤兽”——10只酸蚀蚁，100只自爆蜂，装备升级，尾部加装了与肉体无缝衔接，钛合金制，中心为空内含强力液压弹射装置的金属刺针，全速俯冲蜇刺已经能够无视消防专用胡蜂防蜂服的毒刺小队，就连原先的“蜂巢一号”，都因为艾科学看不过这种简陋设计被升级了，箱体不仅安装了控温器与控湿器，连投食口和出入口的阀门都变成电动的了，完全完成了“自动化，”现在全凭手机上的一个特制app就可以远程控制了。
最重要的，是收获了三名进化者的友谊，这是其它的都比不来的：
半个月的磨合可以说已经让各具天赋的四个人蜕变成了一个拥有相当力量的小团体了：负责侦查，搞网络工作的赵诚是眼睛；负责出谋划策，提供装备方案与制造的艾科学是大脑；负责提供昆虫这样微小但绝不渺小的装备载体和研制装备的蓝本的终衡是输送血液是心脏；负责提供最后杀人的武器——炸药，本身有着远超终衡和艾科学，进化模板上的评价达到了3级的井田，是行动时轰出去的拳头。
“干杯！”心情大好的终衡在开饭后率先端起一杯二锅头祝酒，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谢谢你们的帮助，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说不定得创造一个进化者历史上最丢人的记录，给小混混撵成丧家犬的进化者，哪像现在这般扬眉吐气痛快。”
“所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了！”
他将酒一饮而尽。
“哈哈，既然你干了，那我也就不好意思不喝了。”豪爽的井田也敬酒道“来，喝喝喝，今晚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赵诚又起哄。
“你就别喝了，年纪不够。”
“靠，哪里不够了，我已经满16了，在古代孩子都打酱油了，怎么不能喝了，反正偶尔喝一次又死不了！”
终衡，井田：……
这倒霉孩子……
……
看着嘻嘻闹闹的三人，艾科学依然一如既往地平静。他没有立马参与终衡等人的游戏中去，而是轻轻拿起装着白酒的杯子，放在嘴边微微一抿，道：
“客气了，终衡。”
一句话，吵闹的三人瞬间收声。
半个月的共处，三人都明白，他有两种形态：平时机器人一样的冰霜脸形态，还有认真时候的严肃形态。平时的时候，博士很随便，叫人都一般喊其他人地网名或者昵称；当他喊一个人的全名的时候，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依照艾科学那搞研究搞到脑子都有点不正常的臭脾气，这种时候是容不得半点打扰了。
他们安静下来，等着四人中团体的军师——或者说实质的首领讲话。
“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博士说“忘了告诉你们，这半个月我弄出来的那些仿生机器人，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弄的一个项目。以前，科大的团队也试过自己用昆虫进行运动轨迹扫描，但是你们都知道，毕竟虫子不是猫狗那种受驯化的动物，它们可不会乖乖给你扫描，做出你想要的规律的动作从而让你得到足够的分析样本，想剖开它们的身体再更详细地观察运动中肌肉的收缩结构，那就更不可能了。”
“制约基础科学高度的只有理论一样，制约应用科学的则有三样：材料，能源，还有结构。材料和能源，我是进化者，从商城里很容易搞到，缺的就是足够到能建立足够的数学模型的结构样本。你控制昆虫的能力提供给了我这些我所缺少的，足以让我在学术上更进许多，甚至将来在科研历史上留下标志性的一笔。帮你的那点举手之劳，再加上这半个月花的那点钱，又怎么抵得过推动人类历史前进呢？”
“终衡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当然，还有你，赵诚，谢谢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