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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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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特地来找柳迎风姐的吧?”雪晴的惊喜消失了。一眼就看出我来此地的目的。

  “哦。”这样一声儿,我觉得有些缺乏礼貌,补充道:“不全是,也是来看看你的。”

  雪晴抿嘴,笑得有些勉强,笑容难以遮掩她满腹的话语。我知道她满腹的话语是什么。当然离不开柳迎风。

  “柳迎风姐,她……她离开学校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雪晴立在椅子边,不看我,只是用手指在椅背上乱划着,然后带着狐疑和责备之色问道:“你,不知道么?”

  “啊,知道,知道。”我说道。

  “你有没有去机场送她?”雪晴倒一杯水递给我。

  “机场?”我脱口而出,脸上立刻掠过一层惊愕之色。

  “你们之间出现问题了,对么?”雪晴问道:“分手了?”

  我喝了一口水,点头道:“算是吧,这有些不太好说。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儿?”

  “哦,没有。我问过她。她没说。”雪晴说,“我能够留在学校作老师,是柳迎风姐帮忙推荐的……”雪晴没说完突然打住了,困惑地问,“这么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迎风姐去哪儿啦,我还以为……”

  “啊,别以为这个以为那个了!”我笑笑,突然转变话题,“你过得还好吧?!”

  雪晴毕业了,没做演员,而是做了教师。这很好,倒是挺适合雪晴的个性的。一直以来,我就认为雪晴不适合作演员。从我自身的经历来看,我更加认定这一点了,演员圈子内的环境太复杂了,复杂得叫人喘气。雪晴太单纯了。太单纯的人是不适合做演员的。单纯的人只有在单纯的环境中才能得以生存,才能够快乐。

  柳迎风的寝这现在由雪晴住了。

  从雪晴的寝室出来,我也了解到,雪晴也不知道我和柳迎风分手的事儿。

  柳迎风已经不在北京了。柳迎风去了哪儿,我不知道。但我有预感,柳迎风肯定是让那个我尚未见过面的男人一块儿走的。



  结束了。无处道别。我终究还是以这样潦草的方式结束了一场爱情。想想,我不免有点悲哀,不免有些沮丧。

  学校里只剩下雪晴是我所相识的了,还有只在毕业聚会上“不小心”掺和的那个目光呆板,但非常多情的男孩。他现在成功的成为雪晴的男朋友。他读的是编剧创作的专业。个性沉闷些,但明显地看出他是一个不乏智慧、才华和对生活怀有激情的男孩儿。从不长的交谈中,雪晴有好几次都不断的提起他,那种提起她男友的表情里渗透着无限的喜悦。即便是偶尔地“责怪”,也不过是因为爱得过深的缘故。

  雪晴这才象个女人。小女人。还是那样容易娇羞,但娇羞得很得体,娇羞得越发妩媚动人。不象从前,动不动就娇羞,使人觉得有些泛滥、有些过剩、有些脱不开孩子气。身子抽条了,长得有枝有叶儿的,胸脯鼓鼓的,臀部也丰满了许多。呵,女人可真是百变的尤物呵。

  雪晴告诉我说,他的男友新近创作了一部剧本,正在与某导演商讨搬上荧屏的相关事宜。雪晴说起男友的事儿来,幸福骄傲得就像一只孔雀。

  雪晴的男友小马则立在一旁,骄憨的搔着脑袋。

  说真的,连我都有点喜欢上了雪晴的男友小马了。的确,象我们这样年纪的男孩,心里总不大能够装得下别人,不是过于浮燥了就是过于伸张了,很少能够有象雪晴的男朋友这样温和的、体贴的、谦虚的、懂得如何爱雪晴的男孩子。

  我做了两年的演员了,两年对于一个演员的演绎生涯来说,那简直就是人生漫长的睡眠中的一个“小盹儿”。可对我来说,两年就是两个三百六十五天。但我仍然没有弄懂人生如戏的多?还是戏如人生的多?有人说,这两句话其实都是一样的!真的是一样的吗?我至今都在怀疑。

  可现在我站在雪晴面前,或者说,站在雪晴的男友面前,我并不这么认为。

  这个真实的男孩,这个由内及外都纯净的男孩,使我更果断地分辩出戏就是戏,人生就是人生。这两者是不能够混为一团一概而论的。——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有丧失了单纯的人才会有这样模糊不清的人生。

  雪晴又恋爱了,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次恋爱。真正的恋爱就是彼此爱着对方。恋爱中的雪晴看上去很漂亮,很阳光,典型地被爱情滋润过的模样儿。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就应当象这个样子。

  雪晴和她的男友把我送到学校门口。临走时,雪晴问我要了手机号码。当然,雪晴最后还问了我不做演员将有什么打算。

  我回答不出来。我的确还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演员这项工作我是再也不会踏进半步了。

  告别的雪晴,我毫无目的地寻走在街头。我准备去北京城郊的老麦歌厅里去坐坐。但看到天色已近黄昏,坐车到老麦歌厅还需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两三年了,老麦的歌厅还在?

  老麦及老麦歌厅是个叫人怀念的去处,尤其是在人感到孤独的时候。我决定明天白天再去老麦歌厅。

  我在北京的那套公寓已经被电影公司回收了。在回收这套公寓的时候,公司领导给了我十万块钱作为补偿。我心里倒也平和。我对自已说:这没什么。我反倒觉得被电影公司开除的人还占用公司的福利房,显然有些不合理。当然,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自我安慰也是一种最不得已和最实效的自救。不这样想,又能怎样?

  我手头就只有这十万块钱,不多,但也不少。足够打发我过一段不愁衣食住行的日子了。或者投资弄个小型咖啡厅歌舞厅花店餐厅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打算。至少目前没有。

  节俭的习惯我还是保留着的。这是我父母遗传给我的美德,或者说,这跟我出生的那个工人阶级有着密切的联系。尽管拍戏做演员时也是见过或在戏里演过过着奢华的生活中的角色,但每次我想模仿着戏中人也去奢侈一回时,我就会不自然的回想起我小时看到我爸妈蹲在厨房里吃着酱油泡饭时的情形。

  我在市中心的一个不算有名的小宾馆里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单间,暂时先把自已迎风顿下来。睡在宾馆的大双人床上,枕着双臂,抽烟,喝酒,看着电视。其实由飞机上下来,一整天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很想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这跟我过惯了夜生活有关。我从未在晚上十二点钟之前上床睡觉的。

  这才是夜里八点多钟,与十二点比起来,实在早得有些过分了。关上门,出去走走,散散。北京的夜晚很美,一种迎风详的、温情的、自然的、踏实的美。丝毫没有我所到过的沿海城市的那种浮燥与造做,或尽是用现代化的涂料渲染和堆积而成的所谓的美。

  那夜,我还是去那套不属于我的公寓里看看。只是看看,但还是上去了。想起那天同柳迎风潦草的分完手后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叫她送一张照片算作纪念的事儿。

  一直责怪自已没有给柳迎风留下寄照片的具体地址。现在想想,我其实是个居无定所的人,柳迎风又往哪儿寄呢。

  当然,我就想到了这所公寓。我料想,柳迎风肯定不会这么一走了之的,她肯定要给我留下点什么。

  公寓看门的保迎风还是从前的那个见过我的保安。年约六十岁的保安在粉亮的灯光下,看上去显得有些老了,一脸的折子,可记性实在不差。

  这样,我就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我没乘电梯,而是沿着楼梯一级一级的上去的。十分钟左右,我汗渍渍的立在我所住过的公寓门前。防盗门上干干净净,显然,里面没有灯光,但肯定已经有新的主人入住了。我原指望防盗门上插着柳迎风给我的信件,或我的信箱还保留在防盗门旁边。我的指望落空了。

  我怏怏地由公寓里退出来,最后朝一脸折子的保安笑笑。之后,看看表,十点差一刻。回来的路上,顺便钻进了一间酒吧。

  进去后,才发现,不是酒吧,而是歌厅。那外面用无数盏彩灯勾画出来的酒杯的形状,让我误以为是酒吧。

  歌厅就歌厅吧。我现在变得无可挑剔的了。我现在特别害怕孤独,特别害怕一个人呆着。我尽量往人群里钻,我尽量要沾些“人气”。

  我随意地钻进一间歌厅,然后又随意地坐在一张唯一的空余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555牌香烟,点上,用力地吸上一口,然后漫不经心的透过袅袅的蓝色烟雾静静地看着与我同桌的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在调情。

  我面前的这对情侣的亲热举动看似非常的投入和忘我。这让我想起我和柳迎风曾在某个歌厅里、在别人的面前肆无忌惮地亲吻的情形。

  我狠命的又吸了一口烟。我有点嫉妒我面前的这一对“恋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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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烟笼罩在我和这一对亲爱的人儿之间。我把我面前的这一对儿想象成我和迎风了。我就那么大胆地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们。挡在我们中间的是一股浓浓的蓝烟。我自以为这一股浓烟能挡住点什么,至少能挡住我“偷窥”他们时的那双眼睛或他们的眼睛。可蓝色的香烟挡不住什么。热吻中的男孩沉静在享受甜蜜的新吻之中,热吻中的女孩闭着眼睛,但眼睛还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缝儿。由女孩儿的眼缝里泄漏出来的一丝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女孩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诫我,我是坐在这张桌子旁唯一多余的人,且看人的模样儿沉着、冷静得像一个掉进往事中不能自拔的老男人。

  女孩的眼神最终还是伤到我了。可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是情人节。我拿不出半点可以跟她们计较的理由出来。整个北京城的歌厅、酒吧、影院、咖啡厅什么的,都是情侣们的世界。

  情人节似乎就是叫孤独的人滚到孤独的世界里去。用“雪上添霜”来比喻孤独的人一点都不过分!

  我只得识趣地、装出点绅士派头微笑着朝那女孩儿做个无言的退让的手势,意思是说“行了,我走,你们继续吧”!然后把啤酒杯里还剩下大半杯的啤酒一口气给喝了,抹了抹嘴角的泡沫,尴尬而自卑地退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用双手衬着下巴,满眼空荡荡地望着卡拉OK里播放的一首又一首的情歌,一副若有所思实则百无聊赖的情态。又一副焦渴地姿态等待着下一杯啤酒放在我的面前。

  别人有爱情滋润着心灵和精神。我用啤酒和孤独。

  又喝了满满一大杯的啤酒之后,我脸色红润,也许是受到酒精的作用吧,兴致也上来了。但没醉。我酒量一向都好,一两杯啤酒是没能赖叫我就这么容易醉的。

  而且,来歌厅总要有点意义的。我唱了一首我曾卖出一百块好价钱就再也不是我填词的《无所谓》的歌之后,在一片掌声中便离开了。

  今天的歌厅,或者满世界的歌厅都不是歌厅,是情人肆无忌惮的挥霍爱情的日子。

  我徒步沿着街道边儿上走着,很得意的哼着《无所谓》。经过一个叫作“好运来当铺”。出于好玩,我将我的戴着一块新劳力士的手从窗口里伸进去,带着半分酒意不无调侃的意味看着窗口后面的那个肉乎乎的脑袋问道:掌柜的,看看,能当多少?

  当铺又由封建的社会搬回来了。从封建社会搬回来的当铺一般都般在城市的旯旮里,有点像有钱人包下的“二奶”或喂养着的“金丝雀”的角色。躲躲藏藏的,总还是做不到大大冽冽地见人的。我想,当铺这地方是专为酒鬼、嫖客、瘾君子、流浪汉、败家子儿、穷光蛋们准备的地方。一条退路!

  象“好运来”这样能够大大冽冽的立在闹市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我少见多怪,只不过我是个由南京城里走出来的“下里巴人”在作怪。没瞧见么,现在的“二奶”和“金丝雀”们,有比“正宫娘娘”还厉害的。经济社会下的“正宫娘娘”都学得聪明了,学会了善解“夫”意了,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年头,谁也别指望着口袋和脑袋里有点“内容”的男人或女人,能在“结婚的红本本”里将彼此看作是谁的唯一了。最多能做到的只是,将跟自已被框进“红本本”里的人努力争取成为“最后”了。

  掌柜的拿着我九成新的劳力士仰着脑袋在电灯泡下照看了一会儿,然后从窗口伸出四个指头来:“这个数。”

  “四万?”我耸着鼻翼不屑的叫道。

  “美啊,你?!四千。”老板用种比我还要不屑得多的语气:“你以为你带的是名人带过的手表呀?四万,也敢说得出口?!”老板的口与鼻之间不断地发出哼的轻音来。听着让人恼火。

  “怎么?没想好?”老板冷着脸对我说:“没想好,先回去想想吧,想好了再来”,于是大声嚷嚷道:“下一位”。我回头时,发现下面还有好几位。我收回我的手,嚷道:“不当!”

  劳力士表是我去年用八万块钱买来的。四千块抵不上我买它的时候所花费的一个零头。

  狗日的当铺的老板,真他妈的比旧社会的老板的心还黑好几倍。一群吸血鬼。我在心底骂道。

  我又哼唱起《无所谓》来。无所谓现在意味着什么?一种生活状态么?反正,我哼得特起劲儿。路人拿怪异的目光看我时,我就拿怪异的调调唱“无所谓”。妈的,我把“无所谓”唱到了有所谓的对立面了。

  “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明星洛科老弟,好久不见,真是稀客稀客呀。你看你一来,我的歌厅就棚壁生辉了。”老麦看见我,高兴地招呼着,十分的亲热,又是拥抱又是握手。我尽可能地与他的好心情保持一致。

  老麦歌厅还在,生意还是那样的火爆。老麦又胖了半圈儿。肚子比屁股大两倍,像即将待产的孕妇。说话的嗓门儿也大了,说话时还带着呼哧声。唉,老麦胖得实在叫人同情。不过,精神焕发,脸色红润,不用问就知道老麦这两年小日子过得跟从前一样的滋润。小眯缝眼儿也特逗人喜爱,都埋进一堆丰盛的脂肪里去了,目光温和得有些使人觉得粘糊。只有性生活惬意的人才具备这种目光。在当演员时,导演就是这么对我们说的。

  性,在演艺圈子里不再是隐蔽的。这是个纯粹的、自由的、坦白的地方。导演讲性,摄影师无动于衷的拍赤裸着的性爱场面,演员在演床上戏的时候会直截了当地问导演,做爱用怎样的招式?这问题问得一点都不弱智。起初我听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时,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环境塑造人的话一点都不假。最后有人再问我诸如性爱有哪些招式时,我一点都不含糊地回答说,做爱不就是两样招式么?要么男上女下,要么女上男下。结果,我倒是被一群人笑了。性爱有N种招试,据说,这些招式用一年的时间也试用不完。

  老麦亲自给我拿过一杯啤酒过来,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一只粗圆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怎么样?”

  老麦肯定也从报纸上看到了有关我打导演并被影视界封杀的事儿了。听听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是安慰也有同情和友好。

  “什么怎么样?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我摊开双臂反问道。我不太喜欢老麦在我面前用这种夹带着同情的表情和语气。我憎恨同情,怀疑同情。难道同情就真的会给人带来心灵上的慰藉?!狗屁。人们惯用的自欺欺人的伎俩。人们忽略了一点,支撑着同情的是消极。更可恨的是自我同情。自我同情就意味着你已经将你推入到堕落的轨道上去了。

  我和老麦喝了一会儿闷酒。老麦一沾酒就有一张红通通的脸;我恰跟他相反,喝得越多,脸越白。惨淡的白。

  “洛科,老实说,是不是失业了?”老麦的小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身上穿着一件半成新的格子棉布衬衫,一条旧得发白、起了毛边儿的牛仔裤,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出门前就用手指在头上扒拉几下,脚上的白色球鞋看上去非常脏。我从老麦的滴滴溜溜转动的小眼睛里猜到几分了:他多半以为我现在处于落迫的阶段了。我是有些失意,但离落迫还算远。

  “对,失业了。糟糕透顶了吧?”我顺着老麦的问题回答下去。我的演员的气质不由得上身了。我不无悲哀,借用着我曾经演过的一个男主人公的表情与语气。老麦相信了。

  “不如到我这里来帮忙吧!”老麦很爽快的建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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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吧。”我控制不住地笑了,然后说道:“我虽然失业了,但是,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我拿起杯子,送到老麦的杯子上碰了一碰,“谢谢你,老麦。你真是个好人。把这个就业的机会给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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