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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娅迅速拔剑在手,拉开架势严阵以待,冷笑道:“看来比武大会的胜利冲昏了你的头脑,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是吧?实话告诉你,若非我有意保存实力,你根本没可能赢下决赛——”
“闭嘴!”罗兰以一声怒吼做出回应,声浪凝聚成一道金色锥形冲击波直接轰在那魔女身上,不仅打断她的挑衅,更震得她陷入晕眩,手中长剑握持不住当啷落地。
传奇武技“狮王战吼”的威能连罗兰自己都吓了一跳,见达利娅抱头呻吟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举剑横在她的脖颈上。
冰冷剑锋刺激地达利娅打了个寒颤,抬头迎上罗兰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
“好吧,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纯属自取其辱,如今你的实力已经非我能及,想杀我尽管动手。”
罗兰付之一哂,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主物质世界的死亡对魔鬼而言并不致命,你可以在我的剑下获得解脱,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不介意浪费一支昂贵的8环法术卷轴,把你封印在铜瓶中丢进汪洋大海,如果你运气好,或许会在若干世纪之后被某个渔夫打捞上来,然而我怀疑等不到那一天你就已经被寂寞折磨得发了疯。”
达利娅听着他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话语,禁不住失声惊呼:“你怎么知道这些?”
罗兰冷笑一声,淡然道:“‘束缚大法’并不是唯一封印魔鬼的方式,相信我,还有更多残忍的手段对付你,比如‘锢魂术’……”
“不要再说了!”达利娅尖叫着打断他的话,娇躯颤抖不已,却还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威胁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向你隐瞒什么,哪怕你不问,我也会把这场灾难的真相如实告诉你。”
“哦,为什么?”这回轮到罗兰感到意外了。
“呵呵,因为我讨厌不遵守承诺的人,格兰德事先诓骗我说进城只为打探情报,结果临到头又逼我滥杀无辜制造混乱,我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替这种出尔反尔的家伙继续卖命。”
罗兰凝眸审视这个美丽而邪恶的女人,一时间看不透她所言是否出自真心,然而这并不重要,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格兰德在何处?”
“就在城内。”
“这不可能,迷锁……”
“呵呵,迷信迷锁就是你们这些家伙最大的错误,如果迷锁真是万能的,城里的局面又怎么会演变成眼下这幅景象?”终于找到机会嘲弄罗兰两句,这让达利娅感觉很爽,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奥列格的父亲谢尔盖向海克斯托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这份遗产则转交给了格兰德。”
罗兰转了好几圈脑筋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变了脸色:“你是说谢尔盖被格兰德夺舍?”
“夺舍?嗯,这个词儿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果指的是‘附体’,那么恭喜你猜对了。”
罗兰眉头紧锁。理论上讲倘若一个人的灵魂被偷梁换柱是可以被迷锁识别出来的,但是夺舍者也可以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屏蔽侦测,比如“神迹术”和“祈愿术”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特别是考虑到夺舍者是一位传奇强者,迷锁就更难发觉对方的破绽了。
“格兰德利用谢尔盖的身份潜入城内,恐怕绝不仅仅满足于制造一场混乱,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抱歉,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达利娅耸耸肩,接着对他说:“不过根据他的策划来推测,用意无非是拿我和那些莫克什信徒作为幌子,制造混乱调开城防军,而他本人则乘机做些别的事情,比如……刺杀贝奥武甫夫妇之类富有挑战性的工作。”
罗兰心头一凛,仔细想想,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
匆匆拿出通信石向贝奥武甫发出警告,他勉强镇定心神,接着问达利娅:“格兰德利用你制造混乱,却没有派人贴身监督,你只需要逃出城门外就可以随意使用高等传送术,何必留在这里多造杀孽?可见你刚才所说的都是谎言,归根结底还是格兰德的铁杆帮凶!”
达利娅苦笑一声,幽幽道:“刚才有人向我提过相同的问题,真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封印我传送能力的不是迷锁,而是格兰德本人,我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事,可他还嫌不够,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我只能采用一种不那么潇洒的方式逃离他的控制。”
说着,她主动迎上罗兰的剑锋,双手握住“杜兰达尔”,剑锋割破她的手掌,鲜血顺着白皙纤细的手指流淌,色彩对比之强烈触目惊心。接着,她向前迈出一大步,让剑锋刺入自己的胸膛,直抵心脏。
“再见了,可爱的混血儿,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不再是敌人。”笑容尚未凝固,她的尸体已然向后倒下,化作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罗兰没有阻止达利娅自戕,神色冷漠,心情却有些复杂。魔鬼与凡人不同,达利娅的生命在主物质位面终结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死亡,亡于剑下的只是她的一具化身,本源已然回归巴托地狱。
他隐隐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自己还会再与达利娅见面,到那时不知她是否还会在意今天这一剑。
第381章:献给海克斯托的祭典
莫克什神庙通往英烈塔的大道上,传奇炼狱泰坦、克拉肯之子、海克斯托黑卫格兰德·弗莫尔昂首阔步前行,左手挥出火焰风暴,右手弹射连环闪电,无差别屠杀一切阻碍他前进的生灵。
他不在乎对方是军人抑或平民,不在乎对方是大人抑或孩童,更不在乎对方信仰寇德抑或莫克什,在他眼中这些基特兰德人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不介意以无情的杀戮赐予众生平等的死亡。
奥列格跟随在这台杀戮机器身后,脚步愈发迟疑。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基特兰德人,目睹眼前这一幕幕惨剧,他那所剩无几的良知禁不住开始拷问自己的灵魂:我这样被格兰德牵着鼻子走,算不算他的帮凶?
就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格兰德停下脚步,仰望前方那座直插云端的高塔,面露微笑由衷赞叹:“多么宏伟壮丽的建筑啊,用来祭祀孤魂野鬼实在太浪费。”
奥列格听到这话倍觉刺耳,毕竟他也有祖先供奉在塔后人敬仰,格兰德将基特兰德的英烈贬斥为“孤魂野鬼”,等于否定了包括他祖先在内所有先烈为创建和保护这座城市付出的鲜血与牺牲,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嘴角微微抽搐,却还是没敢出声反驳。
格兰德没有觉察、也不在意他的情绪,径自面向英烈塔伸展双臂,发出庄严肃穆而又无比血腥的誓言。
“吾主海克斯托,伟大的战祸,地狱传令官!您的仆人在此履行誓约,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奉献给您,并将于此地举行一场名为战乱的盛大祭祀,我和我的追随者将在这场祭祀中至少杀死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名崇拜伪神的基特兰德人,以此取悦吾主海克斯托,祈求您赐下神恩,在这血祭期间维持由‘战祸堡垒’直达基特兰德城的运兵线畅通无阻,以便更多您的信徒进入战场,用血与火弘扬您的荣光!”
奥列格闻言心弦震颤。他对海克斯托信仰略有所知,深知格兰德所言“血祭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人”绝非信口开河的夸张说辞。
海克斯托的邪徽是一只黑色铁手套、紧握着六支带有倒刺的箭矢;海克斯托本人的圣象是一尊拥有六条手臂、半人半兽的魔神,由此可见“六”这个数字本身就是“暴虐之神”的象征之一。
格兰德面对英烈塔发下的誓言具有某种神圣含义,可以直达海克斯托位于外层位面“地狱战场之修罗场(Acheron)”的神国,直抵海克斯托那栋由钢铁与岩石构筑的“天灾魔宫”,最终传达到他本人耳中。
于是“暴虐之神”向他的忠诚信徒做出了回应。冥冥中似有雷鸣在天空回荡,应允格兰德这一无比残暴的祈求,而残暴恰恰是取悦海克斯托的最佳方式。
格兰德长出一口气,高举邪徽向天回应:“感谢吾主赐下神恩,您的奴仆将在大地上行使您的权柄,让鲜血之花在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竞相绽放!”
奥列格越听越心惊,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大声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格兰德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当然要摧毁这座高塔,在它的废墟之上重建一座更宏伟、更壮丽的建筑,作为祭祀吾主海克斯托的圣堂。”
“这不可能!”奥列格大声反驳,“英烈塔是迷锁中枢之所在,整个城市防御最严密的地方,哪怕你是传奇强者也不可能只凭一人之力破坏它!”
“呵呵,你总算变得聪明一点了,小家伙,我的确无法仅凭一人之力破解迷锁防御结界,然而你再想想,我和我那伟大睿智的主人花费整整二十年心血,培养你和你的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们是在做善事不成?”
奥列格闻言浑身发凉,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你……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想说废话,总之破解迷锁需要你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格兰德淡淡道。
“我的实力远不及你,连你都没办法,我能做什么?”
“啧,你怎么还不明白,凡人的实力强弱不过是量变而已,纵然迈入传奇境界又如何?毕竟还是凡物,一个人唯有获得神性才会产生由灵魂到肉体的质变,哪怕此刻实力仍然不值一提,却可以克制某些针对凡物的法则,比如……基特兰德的迷锁。”
他突然伸展长臂,一把抓住奥列格的脖子,不由分说将他高高举起充当肉盾,大步朝英烈塔走去。
塔顶监控结界立刻觉察到他的存在,射出一道红光将他罩定,并且传来冰冷的警告:“邪神的信徒,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你将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哼,到这关头还在装腔作势,真是可笑。”格兰德嗤笑着扬起左臂,“啪”的打了个响指,一道连环闪电横贯天际轰向塔顶。
轰隆一声雷鸣击穿高塔上的天窗,塔顶那颗监控全城的硕大水晶球亦遭到电击火花迸射滋滋作响,高空中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有一具冒烟的尸体从塔顶天窗跌落下来,落地后摔成遍地焦黑的碎渣。
迷锁中枢遭受袭击立刻做出反应,塔顶水晶球光芒大盛,倏然张开一圈蓝白色结界,向四周扩散开来,构成一圈圆锥形光膜,将格兰德挡在外头。
然而这位传奇泰坦并未停下脚步,继续朝英烈塔迈进。
“不……不能再靠近了!”奥列格满面惊恐,“迷锁防御结界会将一切入侵者分解成尘土!”
“那可未必。”格兰德面不改色,大步冲向那层散发出璀璨蓝白光泽的结界,即将碰撞的刹那他突然抬手将奥列格推了上去,噗的一声撞在结界上。
奥列格禁不住闭上眼睛,从头到脚一片冰凉。他曾亲眼目睹一名飞贼试图潜入英烈塔顶层行窃,结果被这防御结界拦截,整个人活生生切成两截,迈过防御结界的半边身体瞬间化作粉尘,另外半截残尸裸露出红彤彤的内脏与血肉断面……不难想象,自己的下场将比那个可怜的飞贼更悲惨。
第382章:流星爆
然而出乎奥列格的预料,那层毁灭性的结界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受他挤压向内凹陷。
“集中你的精神,尝试撕裂结界,具体做法不用我教,神性自会引导你完成这项微小的工作。”
耳畔传来格兰德的催促,奥列格却无法如他所言集中精神,一时间心乱如麻。
“我不能……不能那样做……”
奥列格连连摇头,神情痛苦。他知道迷锁对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失去这道安全屏障,战祸堡垒与龙之眼的匪徒便可以轻松绕过城外堡垒群,从高空降落下来发起袭击,而那些强大的魔物和邪恶的施法者,甚至可以直接传送过来加入屠杀无辜的行列,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心?
“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亲手摧毁自己的故乡!”奥列格嘶声呐喊,“我毕竟还是一个基特兰德人啊!”
他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格兰德的钳制,然而炼狱泰坦的大手向下一压,便将他死死按在结界上动弹不得。
“奥列格,你这个十足的蠢货!好好看着我!身为高贵的泰坦我出生时就被打上混沌的烙印,然而自幼我便发觉自己无法象其他同类那样仅仅通过挥霍天赋与生命获得廉价的快乐,人要活得更有价值就必须确立一个远大目标并且矢志不渝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前行,哪怕跪着,爬着,死也要死在通往理想的道路上!你根本想象不出我为克服天性的堕落、克服混沌的诱惑做出了多大牺牲,我曾拒绝多元宇宙第一位巴洛炎魔、海洋巨人之神巴洛尔·弗莫尔阁下的感召,拒绝成为他的牧师,因此几乎与我的母亲反目成仇,被她赶出家门四处流浪,我在万渊平原上厮杀了整整一百年,有时加入魔鬼一方,有时加入恶魔阵营,然而血战并不能使我的灵魂获得安宁,无数个夜晚我苦苦思索更适合自己的道路,直到获得吾主海克斯托的神启,我那漂泊的魂灵方寻得一处港湾,使我那迷失的信仰获得归宿!”
格兰德动了真火,说出来的话宛如狂风暴雨般严酷,字字摧残奥列格已然不堪重负的意志。
“再看看你自己!想想你父亲这二十年来付出的心血,想想他为你所做的一切,想想你的女神莫克什,想想她如今的艰难困境,如果你在这里退缩,你父亲二十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而你亦将因为自己的软弱毁了莫克什重生的最后希望,毁掉你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难道你的信仰就这么脆弱?连区区人性弱点都无法克服,被那庸俗的道德枷锁所束缚,你还有什么资格踏上封神之路!”
奥列格身躯一僵,停止挣扎。
是啊,如果连区区民族情感都无法摒弃,归根结底还是以人类中的某一特定种族自居,怀有如此狭隘的观念又怎配理解神性?
“当蝌蚪蜕变成青蛙,它就进化成了一种全新的、更高级的物种,无论如何留恋过去,青蛙也不可能再像蝌蚪那样生活,更不可能与蝌蚪为伍,神与人的差别更甚于青蛙之于蝌蚪,奥列格,你好好想想吧,值不值得为了廉价的同情心毁了自己进化成为高等生命的唯一机会!”格兰德疾言厉色。
“我懂了……”奥列格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血泪沿着面具缓缓滑落。与此同时,他的神性化作一口利刃狠狠劈向迷锁结界,亦斩破心中最后那一丝名为“人性”的枷锁。
轰!迷锁骤然震荡起来,被那无形的神之利刃切破一道裂隙。
格兰德目光一闪,抢在迷锁结界自动修复之前冲了过去,回头一看,那道裂缝已然迅速愈合。
他抹了把冷汗,暗自庆幸,随手丢开奥列格,仰天大笑起来。
英烈塔顶的守卫觉察到情况不对,从高高的塔顶向下投掷标枪。
格兰德对这种可笑的抵抗嗤之以鼻,挥手拨开标枪,随即释放连锁闪电轰向塔顶。
霹雳炸响,塔顶恢复寂静,唯有水晶球依旧孤独的旋转着,发出徒劳的警告。
“嗯?连环闪电的威力还不足以摧毁那颗水晶球吗?不愧是灯塔山传奇大法师的杰作,这东西可真硬啊。”格兰德抱着肩膀端详塔顶水晶球,也就是基特兰德城的迷锁中枢,啧啧赞叹。
奥列格跪在地上,挣扎着仰起头,怀着复杂的心情遥望塔顶。他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希望格兰德遇挫,还是盼望他找到破坏迷锁中枢的对策。
“既然连环闪电威力不够,那就试试更强大的法术。”
格兰德高举双臂,仿佛在向天祷告,然而口中发出的却是一声恐怖而野蛮的嚎叫,恍若来自原始时代的洪荒猛兽!
仿佛在回应他的咆哮,夜空突然剧烈震荡,四颗红色斑点出现在夜幕当中,迅速迫近,变大,热风随之袭来,令人感到窒息。
街头逃亡的人群亦感受到天空异变,不约而同驻足仰望,一轮满月高悬夜空,满月周围浮现四团诡异的红色星体,仿佛四颗红色月亮正在陨落下来。
“这是……陨石吗?”人们心头不约而同兴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转眼之间,那四颗红色斑点完全呈现在人们面前,赫然是四颗庞大的流星,透过表面燃烧的烈焰可以看到斑驳的纹理和环形山,恐怖的景象令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轰!轰!轰!轰!
四颗陨星相继砸在英烈塔顶,激起漫天流火与海啸般的震波,周围千尺之内的建筑受到震荡瞬间崩溃,高塔顶端那颗水晶球首当其冲,终于承受不住连续撞击砰然碎裂。
守护基特兰德城长达一个世纪的迷锁随之停止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