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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军根本没想到鲜卑军会在这个时候倒戈一击,连一点防范的准备也没有,毫无防备的被鲜卑军一阵冲击。
丘力居看着自军后阵被鲜卑军杀得一阵混乱,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一片,他想不到鲜卑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这时机把握之准确,简直就像是早有预备一般。
此刻,丘力居整个人都慌神了,四周的联军部队都已经意识到了时机的不妙,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若是再想着进城劫掠好处,而继续在这右北平城下逗留的话,他们恐怕到时候也是有命抢、没命活了。
因此,城外的无数乌丸军除了几个纪律较好的部落之外,其余的乌丸军顿时四散而逃,没有一个再想着入城劫掠,也没有一个立阵反抗鲜卑军的进攻。
看着面前这种情况,丘力居自己也慌神了,如今失败已成定局,就算他手眼通天,也无法力挽狂澜了。
这种情况,实在令丘力居预料不到,他整个人也因此呆愣在马上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仿佛身体里的灵魂都已经被吓得消散。
前一刻,他丘力居还沉浸在杀入城中的胜利喜悦之中,然而谁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局势就瞬间大逆转,前有焚城伏击,后有友军反水相攻。
这种情势下,让丘力居有一种突然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落差感,以至于他丘力居有些接受不能,只能傻愣愣的立在原地,好似一个不知所措的失魂者。
如此局面之下,连盟主都已经失魂落魄,其他的乌丸军又岂能有心思反抗。
就在这全军即将彻底崩溃之际,丘力居身旁的蹋顿和楼班,却不似其他人一般惊慌失措,而是满脸的愤怒与坚毅,并未因这颓败的局面而丧失胆气与理智。
这也难怪,蹋顿和楼班毕竟是乌丸军中最刚毅有为的年轻将领,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即便是这种局面之下,他二人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统帅素养。
蹋顿和楼班对看了一眼,二人皆知此刻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若是再不做出反应手段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蹋顿看着楼班,毅然喊道:“楼班,如今父亲魂不守舍,已经无法指挥大军了,现在只能靠你我二人了!”
楼班看着蹋顿,他知道蹋顿足智多断,此刻其心中必有应对计策,连忙言道:“蹋顿,你有什么计策就快说吧!”
蹋顿点了点头,也不再拖延,直接言道:“如今我们被右北平的伏击和鲜卑人的反水,给彻底弄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唯有暂时引军脱离此地,再寻机会卷土重来才对!”
“所以,楼班你率领着我军主力骑军,先带着父亲突围,其他部队交给我来阻截鲜卑军!”
听到蹋顿的计划,楼班露出惊诧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言道:“蹋顿,你要亲自留下来断后?!”
楼班之所以对蹋顿主动断后的举动感到这般惊诧,是因为他深切知道这断后的任务是有多么的危险,如今大军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斗力根本难以保证,此刻引军断后,简直和送死无疑。
蹋顿自然知道自己这断后之举的危险,但是他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唯有用生命换时间,他们乌丸军才不至于从此一蹶不振。
对于楼班的惊诧,蹋顿只是满脸坚毅,没有做出任何解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看着蹋顿这副坚毅的表情,楼班也不再多问,对着蹋顿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立刻按照蹋顿所言去做。
楼班看向四周的自军主力,厉声喝道:“众军集结!随我向东冲锋突围,若有人阻拦在前,无论是敌是友,全部践踏屠戮过去!”
随后,楼班领着自军主力骑兵夺路向东而去,蹋顿看着楼班行动之后,他也不再耽搁,立即让人将丘力居的盟主帅旗高高立起。
随后,蹋顿召集自己的亲军,组成冲锋阵型,扛着帅旗向后阵纵横的鲜卑军杀去。
看着盟主帅旗向鲜卑军而去,一时间城外所有的乌丸军都为之一震,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帅旗,脸上的惊慌之色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振奋与斗志。
帅旗不倒。
帅旗冲锋。
这一切,都代表着盟主丘力居,正在引军杀向鲜卑军。
连盟主都已经身先士卒冲锋了,他们这帮士兵又有何惧怕,只要随主帅一齐冲锋战斗就是,到时候胜利自然会降临。
毕竟,若现在这种情况是一场必败局面的话,身为盟主的丘力居岂会身先士卒?他肯定早就脚底抹油自己先逃了!
(本章完)
第292章 相攻
蹋顿引军高举帅旗向鲜卑军的反冲锋之举,看起来就犹如一场鲁莽冒险的送死行为,然而其所能产生的效果,却是极为惊人的。
城外溃乱的乌丸军,见到帅旗不但没有倒下,并且反而向着敌人冲锋移动,这样的场景让他们心中的慌乱顿时也减少了许多,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联军盟主正在身先士卒,与他们并肩作战。
这一幕,对溃乱的乌丸军触动极大,可谓给每个乌丸军都打上了一剂兴奋药,每个人都变的振奋无比。
有了一丝反抗的振奋自信之后,乌丸军的溃乱之象瞬间大减,无数乌丸军开始重新举起战刀,向着盟主帅旗靠拢,共同向着鲜卑军反冲锋。
逐渐的,蹋顿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两万人汇聚在他的周围,跟着他一齐朝着鲜卑军反击冲锋而去。
此刻乌丸人的动静,鲜卑军各个首领自然也全部看在眼里,只是乌丸军人马太多,他们想要将乌丸军彻底击溃散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两万多乌丸军整好阵脚,正在向着他们反冲而来,鲜卑军各首领也露出诧然之色,想不到这丘力居还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在这种溃乱局势下,用自身性命为筹码来展开反击冲锋,尽量以此降低失败的惨重程度。
看着乌丸军的反击来势,鲜卑军各首领只是微微诧异一番后,就立刻恢复了镇定,作为一支久经善战的民族,他们什么样的战事没见过。
很快,众鲜卑军首领就洞察了破局所在,这乌丸军的反击来势虽然看起来不俗,但是却始终改变不了他们混乱不堪的本质。
这样混乱无度的军队里,士卒间、阵伍间根本没有丝毫配合可言,只需要分兵围击协作,各支骑军向乌丸军阵型中穿插,就可轻易将其阵型捣乱成数块,到时候再派一支精骑趁势直取乌丸军帅旗处,就可一举将敌军统帅斩首。
若是主帅被斩首,乌丸军的振奋反击之势,瞬间就会崩溃。
很快地理清了战斗思路之后,鲜卑军就立刻展开了应对行动,不再继续于后阵屠戮冲杀。
鲜卑众首领各自统领着本部兵马向四周散去,仿若化作五根巨大的手指,从四面八方向跟随着蹋顿的乌丸军握捏而去。
五支鲜卑骑军,每一支都有四五千人,每一骑都精神饱满,战斗力十足。
就这样,鲜卑军就像是五颗飞快的流星,四面冲击着蹋顿军的阵型,而蹋顿军虽然极力反抗,却依旧犹如疲软的柿子一般,被弄得四分五裂。
此刻,位于最中心位置的蹋顿,亦是将自军的情况看在眼底。
对于鲜卑军的战争经验和战斗素质,蹋顿是打心眼里佩服,他知道草原部落想要训练一支号令严整的骑军有多么不容易,毕竟草原各部天生分散而居,草原人更是习惯了无拘无束。
从鲜卑军此刻的战斗表现来看,蹋顿也终于明白了鲜卑近年来为何崛起的如此迅速,这支强大的鲜卑骑军,便是他们鲜卑族崛起的最好资本与见证。
看着鲜卑军将自军打得四分五裂,蹋顿的心中却是没有太多惊慌,在他决定留下来阻截断后之时,他就预料到了此刻的劣势处境。
从一开始他蹋顿就没想过凭借这场反击而反败为胜,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来将鲜卑军的人马吸引拖住,然后再令其余的乌丸军趁势撤退。
这样做,虽然依旧避免不了大量的损失,但是却可以尽可能的保存乌丸军的家底。
看着鲜卑军在自军阵中来回穿插突进,蹋顿神色镇定依旧,立即让人传令各军不要慌乱,以千人为一个阵型,由千夫长统领,原地立阵防御就行。
得到蹋顿的军令之后,各军立即按令行事,两万多人的大军化作二十多个小团体,就地紧守防御,仿佛形成了一片规整有序的鱼鳞一般。
看着蹋顿军的应对之举,鲜卑军各首领皆露出惊诧之色,根本没料到乌丸军中还有如此果决的应对手段。
鲜卑首领扶罗韩看着面前的乌丸军阵型,有些赞许地感叹了几句,道:“真没想到呀!这丘力居还有如此急智,这连续不断的千人小阵,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大型的防御之阵,极大的化解了乌丸军各部配合不协调的压力,只需要令各个千人军阵顾好自己的阵脚,就可让整个大军阵型固若金汤。”
听着扶罗韩满脸的赞赏之色,其子泄归泥也来了兴趣,言道:“父亲,这丘力居看起来庸碌无为,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手段,看来他也不尽是个废物!也不知道这个新阵型的威力如何?”
扶罗韩看了一眼泄归泥,笑道:“我儿想去试一试这阵型的威力?”
泄归泥点了点头,言道:“这乌丸人此刻摆出的阵型,应该是一种全新的阵型,不去试一试的话,心里实在有些痒得难耐!”
看着泄归泥满眼金光的样子,扶罗韩顿时大笑道:“好!我儿斗志昂扬,现在我给你一千精骑,令你去将那丘力居的帅旗给我夺来!”
听着扶罗韩下达如此命令,泄归泥果然欣喜无比,立即领着一千精骑突刺而出,向着中心帅旗猛烈冲锋而来。
而在泄归泥领军冲杀而出之时,扶罗韩也没有闲着,立刻让大军高举战旗,通知其他鲜卑军配合自己,一起掩护泄归泥突击帅阵,斩将夺旗。
……
此刻,右北平城外的乌丸军,正被鲜卑军突袭不停,随时都有溃败的可能,而城中的乌丸军,所面临的危机则更加严重。
如今右北平半个北城区一片火海,突入城中的乌丸军正被大火临身,光是死于烟火的士卒就超过万人。
而还有更多的人则死于混乱的人群中,在这种情况危急的情势下,毫无理智的人们互相攻伐、推搡,自残践踏者不计其数。
毫无疑问,这次突入右北平城中的四万乌丸军,恐怕能活着逃出去的,应该不会超过一半。
这场大火焚军的场景,就好似一场极火地狱的盛宴一般,让整个右北平城都能感受到北城区那片火海的恐怖与残忍。
此刻,在火海之外的几乎所有人,无论是精锐士兵还是普通民众,都感到无比惊恐,这片火海虽然没有烧到他们,但是光是听那遍天的哭嚎动静,就让每个人的心底冷颤不止。
不过,面对这片火海的恐怖威势,城中还有一帮人,不但没有一丝惊恐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带着无比渗人的笑容。
(本章完)
第293章 蹋顿
这帮面带笑容看着火海焚人的家伙,就是包括公孙续、公孙越在内的千余白马义从,他们是留在右北平的最后一点白马义从,也是公孙瓒最铁杆的跟从者。
此刻,公孙续依旧矗立在那座城中最高的房顶之上,遥遥注视着北城区的大火,看着无数乌丸军被大火烧成黑炭,听着极火灼身者的哀嚎与哭喊,他的脸上满是解气的微笑。
或许,唯有这种烈火焚身的死亡方式,才能作为弑杀其父公孙瓒的凶手们的最好惩罚。
公孙续及一干白马义从如实想着。
眼看着大火已经将半个北城区覆盖,城中的局势也已经彻底成为定局,乌丸军想要在城内翻盘,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局势到了这里,公孙续也没有一丝驻足观望的心情了,他现在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公孙续缓缓攀下房顶,立即有将校前来拜见,这种大火伏击对他们的刺激实在太严重了,直到此刻他们中都有不少人,尚在失魂愣神之中。
见到公孙续从房顶下来,公孙越连忙上前,问道:“续儿,现在我们怎么办?”
公孙续问道:“城外现在是什么情况?”
公孙越连忙回道:“丁靖密信上没有骗人,在我们放火焚城的时候,城外的鲜卑军也趁势反水袭击了乌丸军后方,如今城外数万的乌丸军一片混乱,死伤者不比葬身在城中火海的人少!”
听完公孙越的说明,公孙续点了点头,又问道:“二叔,白马义从都准备好了么?”
“早就备战多时了!”听着公孙续发问,公孙越顿时知道了公孙续接下来要做什么,顿时无比兴奋的应道。
公孙续再次点了点头,肃然下令道:“让白马义从随我从东门出城,其余兵马全部留在城中,务必维持城中秩序,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对了,将北城区的隔离带再检查一下,别让大火蔓延到其他地方了!”公孙续补充说道。
公孙越连忙领命而去,城中上下顿时忙碌起来,该维稳的维稳,该控局的控局,该灭火的灭火,该出城的出城,一切都按预定计划有序的进行着。
不一会儿,右北平城的东门大开,从中杀出一千多精锐骑军,正是公孙续统领而出的白马义从。
公孙续出城之后,直接向着北面挺进,片刻间就来到了北城墙之外。
看着到处都是溃乱的乌丸军,公孙续没有任何追击屠杀的心思,直接领军向着北城门外的方向而去。
公孙续领军一路杀来,沿途却没有一个乌丸军敢立足抵抗,纷纷避开散逃,唯恐自己葬身在白马义从的铁蹄之下。
没过多久,公孙续就来到了北城门外四十步的位置,这里正好伫立着一杆大旗,而大旗之上赫然绑缚着公孙瓒的尸体。
原来,公孙续眼里的重事,并不是出城追击溃乱的乌丸军,而是将其父公孙瓒的尸体收好,别再让他的身体再被风吹日晒、徒增折磨。
公孙续立刻亲自下马,将大旗上的公孙瓒尸体缓缓放下。
此刻他公孙续近距离的看着其父公孙瓒的尸体,整个人终于承受不住,脸上已经泪流满面,竟然好似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随着公孙续的痛哭,周围的白马义从亦是伤感戚然,每个人都忍不住落泪哭泣,那种悲凉心伤的场景,叫人不禁扼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续缓缓将公孙瓒的尸体绑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就这样骑马将公孙瓒带回去安葬。
此时公孙瓒已经死亡许久,尸体上已经发臭,然而公孙续却没有一点不适应,紧紧得让公孙瓒的尸体靠在自己背上,因为这大概是他最后的一次和其父公孙瓒相拥的机会了。
……
就在公孙续为公孙瓒收尸的时候,鲜卑军和蹋顿正战得火热。
蹋顿的鱼鳞阵虽然新奇,但是毕竟只是他临时自创的,根本没有章法可言,只能用来一时自守,和真正的鱼鳞阵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在鲜卑军的竭力掩杀之下,先驱突击的泄归泥,终于率领着一千精骑杀到了蹋顿的面前。
当抵达帅旗面前之时,让泄归泥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不是乌丸联军的盟主丘力居,而是丘力居的从子蹋顿。
泄归泥不是白痴,这一幕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蹋顿假借帅旗为诱饵,故意勾引他们鲜卑军前来进攻,令鲜卑军无心分散追击,以让其他更多乌丸军趁机撤退。
这种李代桃僵的计策,让泄归泥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他的心中顿时变得愤怒无比,好似被人戏耍了一般。
泄归泥身为鲜卑第一勇士,向来自傲张狂,自然容不得自己被人欺骗。
此刻发现自己被蹋顿骗了,泄归泥瞬间怒不可遏,立即拍马挺刀杀向帅旗下的蹋顿,嗷叫着吼道:“贼子受死!”
眼见着泄归泥冲杀而来,蹋顿身边的亲军立刻列阵防守,而蹋顿自己更是亲自举起战刀站在前阵,亲自抵挡泄归泥的冲击。
只是瞬间,泄归泥的骑军便和蹋顿的亲军撞在一起,双方都是精锐悍军,战斗力都是不凡。
这样的两支军队相撞,所产生的效应也是惊人的,空气里尽是嘶吼与杀伐,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没有一个人露出惊恐。
就在两军撞在一起的瞬间,泄归泥自己则是突骑而出,向着前阵中心的蹋顿杀来,唯有阵斩蹋顿,才能让他泄归泥解气。
蹋顿亦是注意到了泄归泥的动作,脸上毫无任何惧意,拍马持刀便迎向泄归泥。
二人瞬间交马而战,战刀与战刀在半空中对砍,迸得火光飞溅,虎口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