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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放过你的道理。”
“哦!”李风云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你们是怕了我!难怪会找出诸多借口,要杀便杀,皱皱眉头,老子便不是从清平镇出来的英雄好汉。”
“好,好,好!”冷雨轩冷笑数声,“那我便成全你,送你去见阎王,早死早托生,二十年后,你我再相见!”说罢,扬起手掌,便要劈下。
“十七,你一定要保住李大哥的命!”冯媛儿急声哀求道。
只见人影一闪,“啪”的一声,两掌相击,冷雨轩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十七也连退了数步。
“十七,你连李风云也要护?”冷雨轩怒道。
十七不语,李风云大乐,大声道:“当然了,当初在太白楼,大爷我便看出,十七跟你不同,你满口花花,口不应心,没一句实诚话,十七不同,他虽话不多,却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李风云命不该绝,十七,快解开我身上的穴道。”
“十七,纵使莫轻言事了,此人也留不得!”冷雨轩急道,“此人奸诈无比,迟早是主上的大敌,而且,他与……早了早决断!”
十七只道:“她要我救他,我便救他!其余的事,我不管!”
冷雨轩气得直跺脚,道:“十七,你真是被这妖女迷住了心窍,糊涂呀,难道有一天,这妖女要你背叛主上,你也背叛?你忘了当初你发下的誓言么?你若一心要护住李风云,我必将此事报于主上。”
十七木然不答,只是死死盯着冷雨轩。
冷雨轩心知说服不了十七,狠狠地瞪了李风云一眼,怒道:“李风云,今天算你命大,以后,你最好躲远些,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冷雨轩一抖衣袖,转身而去。
眼见冷雨轩离去,冯媛儿松了一口气,笑道:“十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十七痴痴地望着冯媛儿,伸出手来,缓缓地伸向冯媛儿的脸颊,冯媛儿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摆弄着衣襟,却不避让。
眼见要接触到冯媛儿的脸颊,十七轻叹了一声,又颓然放下手来,道:“媛儿姑娘,十七平素不善言辞,十七也要走了,十七是主上的死士,总有一日会为主上殒命,媛儿姑娘,你还是忘了十七吧!”
说罢,转身欲走,忽听背后冯媛儿叫道:“站住!十七,你……你就这么走了么?”
李风云也道:“是啊,你就算要走,也要把我身上的穴道解了再走呀!”
十七呆了呆,叹了口气,道:“媛儿,十七知道,我错了,这一切,本就不该开始,我是死士,不该,不能,不可!还是早些结束的好,就当从未开始的好!”
冯媛儿还未开口,李风云叫道:“哈!木头人,原来你这么会说呀!少说废话,快将我的穴道解开。”
冯媛儿脸色惨白,身子摇摇坠坠,道:“你真的要走,你真的要就这么走?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十七走到李风云身边,在他身上点了两指,李风云只觉得身子一轻,顿觉身体四肢活动自如,一跃而起,道:“木头人,你何必要走?你那主上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般为他?我看得出,媛儿对你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再说,就算要为你主上做事,也不必离开媛儿呀?难道你主上连老婆也不许你娶,若是这样,还跟他做什么?我看你,真是颗木头脑袋。”
十七摇了摇头,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十七,你站住!”冯媛儿大叫道,十七的身子颤了颤,仍旧不肯停下脚步。
“好,好!十七,你要走了,你就走,以后,以后休想……休想再见到我!”冯媛儿再无往日的俏皮,身子抖个不停。
“何必呢?何苦呢?”李风云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暗自懊恼为何会心血来潮,跟踪什么冯媛儿,若是不跟踪她,或许就没这码子事了。不过,这种事该发生的迟早总会发生,纵使他不出现,也难说冷雨轩那厮不会搅黄这事。
眼见十七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冯媛儿颓然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泣个不停,食盒中的好酒好菜洒了一地。
“媛儿,想一想,其实你跟那木头人的确也不太般配!”李风云想了想,决定安慰冯媛儿,“你性子这般活泼,他呢,木讷无味,一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你长得这般漂亮,他相貌平平,比起我来差远了;你是当朝宰相的亲孙女,他不过是跟班打手一个;你琴棋书画样样接通,他呢,看他那样,估计什么都不会,就会打架……早断早好,早断早了,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要不这样,我李风云拍胸脯保证,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你想要怎样的,老子去偷去抢,也要帮你偷来、抢来。就算你中意我李风云,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谁要你去偷去抢?又要你做什么?”冯媛儿勉强收住泪水,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李大哥,你不明白,你不用管我,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
第四十三章 杜重威
冯媛儿神色凄凉,回到冯府,自然瞒不过冯道,冯道听罢大怒,将冯媛儿禁足在府中,不许她出府。
莫轻言的事了,一家人搬回了莫府,杜如月记挂师父,每年春暖花开之时,她师父便会偷偷潜入来杜府一两个月,教授杜如月功夫,如今她不在杜府,不知师父她会怎样,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人,除了莫轻言,恐怕就是她师父了。至于李风云,不提这厮也罢。
莫轻言见杜如月一心要去万花谷,也不阻拦,只是担心她江湖经验少,受了歹人的暗算,李风云正被冯道折磨得苦不堪言,自告奋勇护送杜如月去万花谷,正好可再去扬州,寻找那个虞不全。
冯道没有难为李风云,只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不再管他,于是,李风云陪着杜如月拜别了莫轻言、冯道等人,打点行装,离开京师开封,直朝南方而去。
镇州风雨楼富贵阁中,十七与冷雨轩站在那名微胖的壮汉面前。
“事情就是这样?”那壮汉问道。
“不错,主上,事情就是这样!”冷雨轩恭恭敬敬地答道,“我们仔细观察了莫轻言几天,他的确放弃追查那件案子,又有燕国公庇护他,为了不挑起主上与燕国公之间冲突,属下认为,没有必要非杀莫轻言不可。
而且,据属下观察,这个莫轻言是个不错的人才,对石家并无什么忠心,主上日后大事得成,重振朝纲,平定天下,少不得要用到这类人才,杀之也未免可惜,所以自作主张,放过了他,还请主上责罚。”
那壮汉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与十七做得不错,小小一个捕快,杀不杀都无关大局,倒是冯道这只老狐狸,可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朝中也不算无人,也有人能看出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景延广那蠢货还没这本事,冯道从来都是明哲保身,能不说,他不会轻易开口,莫非,石重贵那小儿又准备启用桑维翰?
看来,我们以后的行动也要收敛一些。毕竟,目前的局势,契丹入侵中原,固然是个契机,但若让契丹赢得太容易,对我们也不是件好事。
赵延寿那边怎么说?”
“燕王的人说,契丹军南下,只要主上能拨乱反正,裂土封王并非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不识时务,那……”说到这里,冷雨轩低下了头。
“那又怎样?十九,你直管说。”那壮汉道。
“他说,若是不识时务,契丹大军南下之时,便是杜家飞灰湮灭之际,一场富贵,难免镜花水月,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十九低头答道。
“岂有此理!”那壮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区区一个赵延寿也敢在本帅面前指手画脚,他算什么东西,当年还是我杜重威(注1)的手下败将,投降了契丹,封了他一个燕王,便趾高气扬起来,当初若不是我杜重威手下留情,他早就是冢中枯骨了。我成德军数万将士难道都吃素的吗?凭他也想抢金銮殿上的那把金椅?早知今日,本帅……燕王的位子还不知是谁的!”
“是,是,是赵延寿鼠目寸光,不识好歹,不念旧情,妄自尊大,主上英明!”十九急声道。
杜重威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十九,奉承的话不必多说,我还不是那种昏庸之辈。赵延寿那边的线还是由你牵着,说不得什么时候便用得上。十七、十九,这一趟,辛苦你们了,事成之日,少不得你们的功劳。”
“主上说的是哪里话!这是属下的本分。”十九急忙推让道。
十七也拱了拱手,木然道:“不敢。”
“还有什么事么?”杜重威又问道。
“是二小姐的事。”十九迟疑了一下,道,“最新的消息,二小姐朝南去了,同行的还有那个李风云,是不是该将二小姐她请回来?”
杜重威沉吟了片刻,摆手道:“不必了,她朝南去,自然是要投奔她的那个师父,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只可惜这件事发现得晚了点,要不然……十九,安排人沿途监视她的行踪,保护她的安全即可,其它的事,静观其变吧!”
“是,十九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二小姐!不过那个李风云,奸诈得很,是不是该早些除掉为好?”十九试探着问道。
“哼,一个江湖小子,哪值得费那些工夫?”杜重威有些不屑,瞟了十九一眼,道,“十七,如月的安全,就交由你负责,如有可能,最好能找到那个女人的藏身之所,以后用得着。”
“是!”十七答道。
三人又在风雨楼中计议了片刻,十七与十九便告辞出来,这时一名伙计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在十九耳边耳语了几句,十九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转道去了洛阳方向,他们要做什么?”
又对那伙计道:“二小姐安全的事,已经交由十七负责,以后你直接对他说便可。”
牛头山,位于洛阳以东,山势险要,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特别是在乱世,山见的土匪贼寇更是多如牛毛。如今四方军阀割据,朝堂徒有虚名,又哪有人去管那些呼啸在山林中的绿林豪杰?
“杜少陵有诗云:‘路出双林外,亭窥万井中。江城孤照日,山谷远含风。兵革身将老,关河信不通。犹残数行泪,忍对百花丛。’便是写的这牛头山。”
离开了开封,李风云忽然想起当初答应给平安客栈老板白福通的那封信一直都没送,与杜如月说了,反正离春暖花开之时还早,杜如月便答应先绕路同他先去一趟洛阳牛头山。
这几日在路上奔波,看着山中的美景,杜如月的心情好了许多。
李风云挠了挠后脑勺,道:“什么‘露出双陵外,听亏万金钟’,是不是赌输了,去学人家做摸金校尉?杜少陵又是谁,是不是你杜家的亲戚?你老爹不是做大将军么,怎会有一个又穷又好赌的穷亲戚?是不是你爹太小气?”
杜如月白了李风云一眼,没好气的道:“杜少陵就是杜甫,都死了好几百年了,虽然同性,但跟我们杜家没有关系。哎,也不知冯伯伯看中了你哪一点,居然收你做了他弟子,传扬出去,丢死人了!”心中懊恼,这李风云无才亦无德,跟他说什么诗词歌赋,简直是大煞风景。
李风云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道:“原来是杜甫,听这名就知是个穷光蛋,杜甫,豆腐,每天只吃得起青菜豆腐的人,又怎会不是个倒霉蛋?没事便说泪呀泪的,赌输了从头再来,像个娘们般的哭个没停,就算是好运气也被他哭光了,一辈子穷酸命。”
“人家比你可要强多了!”杜如月本不欲与他争,听了他这话,忍不住道,“人家是诗圣,诗中之圣,一辈子忧国忧民,想的不是自己,‘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你跟人家没得比!”心中却想:“这杜甫一生郁郁不得志,贫病而终,难道真与他那名字有关?我叫杜如月,月有阴晴圆缺,不知是好是坏?”
“怎会没得比?”李风云怒道,“老子如今腰缠重金,要吃肉便吃肉,要喝酒便喝酒,日后回到清平镇,老婆总要娶七八九十个,赵四家的二妞,刘家的娟儿,张家的三丫头……老子全要了,连陈家的虎妞也不放过,日子过得想多滋润便多滋润,怎比不过那块臭豆腐?”
杜如月无语,此人粗鄙无文,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两人正在斗嘴,忽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高声喝道:“前面的人,速速闪开!”
注1:杜重威即杜威,石重贵继位后,为避讳,杜重威改名为杜威。此处杜重威为私下密谋,仍旧自称为杜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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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许半仙
李风云、杜如月回头望去,只见一行人马,一溜烟尘从后面追了上来。
那一行人马显然并非冲着他们两人而来,李、杜二人也不愿多事,拉住马头,闪到一边。
那行人总共有四五十人,个个骑术精湛,胯下的马匹体型高大,毛色发亮,无一不是难得的良驹,不多一会儿便追了上来。除了一名白衣少年,一溜都是黑衣打扮,背后多背着箭囊,腰间悬着各种武器,显然都是江湖中人。
那白衣少年路过之时回头看了他们几眼,赞道:“好俊俏,可惜了,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李风云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三妹怎么就是牛粪了?”
那白衣少年也不理他,一行人马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杜如月羞得满脸通红,啐道:“你才是牛粪!”
李风云嘿嘿一笑,心中好奇,暗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牛头山上强盗出动,要做一桩大买卖?奇怪,牛头山上的强盗怎会有这般好的马匹,又有如此好的骑术?不如跟上去瞧瞧热闹。”
朝杜如月一甩头,李风云道:“三妹,咱们跟上去瞅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如月也有些好奇,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一身的好剑法,自忖那伙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听李风云这么说,点了点头,两人拍马赶了上去。
不过他两人的马匹骑术完全比不上那伙人,完全追不上那伙人,才一炷香的工夫,便被甩得无影无踪。
又走了大半炷香的工夫,绕过一个山坡,只见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扶一杆旗旛,正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李风云揉了揉眼睛,奇道:“是他?这老家伙,居然跑到这里来骗人?”
杜如月不解,问道:“他是谁?你认识他?”
李风云哈哈大笑,拍马冲上前去,拦住那中年道士,大声道:“许半仙,没想到到这里也能遇到你,快还当初骗老子的那半头野猪。”
“胡说,本仙人几时骗过你半头野猪?”那道士抬起头,瞄了李风云一眼,想了想,道,“原来是你,你不是清平镇的那个野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杜如月也赶了上来,仔细打量那道人,只见头戴太极八卦冠,吊梢眉,细长眼似睁未睁,稀疏疏几根有些发黄的八字胡,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灰色道袍,手中杵着一根竹竿,竹竿上头绑着一面半旧的白布旗旛,白旛的两边题着两行字,一行是“运命本天定”,一行是“祸福自来求”,正中只有三个大字:许半仙。
只听李风云道:“狗屁的仙人,骗老子还嫌骗得不够?少说废话,快把骗老子的那半头野猪连本带利还给老子。”
杜如月拉了拉李风云,道:“他也能骗得了你?他是怎么骗你的?”
李风云嘟哝了两句,不肯说话,那道人笑嘻嘻地道:“无量天尊,本仙人替人批命算卦,从来都是按书直说,从来不打半句诳语。本仙人还记得,那日与你批命,说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活不过二十,除非本仙人肯折寿帮你祈福续命,可有此事?”
李风云答道:“不错,正是如此,这才骗去了老子辛辛苦苦打来的半头野猪,还被陈三他们笑话了大半年,实在是可恶。老子现在能吃能喝,还发了大财,几时有什么乌云盖顶,别说活过二十,就算活到一百岁也不成问题。还不算骗?幸亏当初老子留了个心眼,只给了你半头野猪,要不然,整头野猪也该被你骗去了。”
许半仙捋须呵呵笑道:“这不正说明本仙人的法力高强,若非本仙人宁肯折寿与你祈福续命,哪来你今日的富贵荣华,说起来,还是你欠本仙人半只野猪的账未曾付清,你说是也不是?来来来,如今你发达了,当日的账也正好该结一结了。”
李风云怒道:“明明是你骗去了我半头野猪,今天还想诈老子?你当老子不知道,在清平镇的那几日,你根本没替老子祈过什么福,老子的野猪肉倒是吃得满嘴是油,哼哼,你这老小子奸,老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