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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之事不必再纠结,我相信你有许多更为重要的问题要问,”瞑帝君语速如常,仿佛方才重伤不支的人不是她。
季云鹤捋了捋混乱的脑识,开口道,“苍羽是何时与你联手?”
“那只狐崽子来找我,以擒下昭帝君为条件,换取他族人的转世之机,我们定好计划,我便来寻你了。”
那应是在苍羽与他们分手之后,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瞑帝君。
“帝君,传闻你与墟帝君联合逆反。。。。”
“联合?”瞑帝君沉思半晌,“无垢是这么对你们说的吗?”
‘无垢’。。。记得沈辰逸说过,是墟帝君的名字。
“我与无垢也算有几分交情,他以帮我寻人为条件,要我助他复活大妖。”
寻人?季云鹤心思急转,瞬间已明白几分。瞑帝君在找一名名唤“明渊”的男子,连瞑帝君都找不到的人,到底是。。。。
“我与无垢只是条件交换,联合之事无从说起,更不用说逆反。”
“那为何。。。你怕天帝到来?”
瞑帝君沉默了,季云鹤侧了侧头,只觉扶在肩上的手白皙而冰冷,和瞑帝君的声线一般,没有任何温度。“天帝他。。。想杀我已很久了。”
“?!!!”季云鹤惊道,“为何?!”
“若不想死,便不要问。”
季云鹤苦笑道,“帝君,如今我被天帝和墟帝君追杀,索性也是一死,你何不告诉我?”
瞑帝君沉思半晌,终于道,“也罢,既然你自求死路,我也不拦你。”
“往东,在极东之地的禁地之中,我将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此后瞑帝君不再言语,两人在沉默中赶路,一路从草原到高山,再穿越河流,南瞑之大,远远超出了季云鹤的认知,又思及这几日见闻,原来这一方土地,其实并不受天帝管辖?这会是他欲置瞑帝君于死地的原因吗?“帝君,竹溪姑娘她。。。”
瞑帝君道,“她死了。”
“怎。。。怎会?!!!”
“复生之法会牺牲一个灵体。”即使在讨论另一个自己的生死之时,瞑帝君的语气依然是冷冷清清的,不带任何感情。季云鹤不敢问是否是竹溪自愿,只有沉默。
再两日,他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侧头想问,被瞑帝君制止,“不要回头!走。。。继续走。”瞑帝君少见的声色俱厉,喝令季云鹤。不明其意,但在余光之中却见搭在肩头的手有些异样,这原本该是一双洁白如玉,便说柔荑也不为过的手,如今长满了褐色的斑点。季云鹤瞳孔猛地一缩,平日斩妖除魔,对这种斑点他并不陌生。
这是。。。。尸斑。
这时他才发现被自己一直忽略之处,瞑帝君重伤之时,即使再弱也有呼吸,但如今她语速如常,竟无半点鼻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极东之地的禁地之中,我将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禁地之中,到底有什么?
疑问不止,季云鹤加快速度,终于在第二日傍晚赶到了极东之地,是一片广袤的密林,跟着瞑帝君的指引,他们很快到达了禁地的入口。两块断壁悚然而立,中间留出仅容一人通行的狭道,透过狭道,内中黑漆漆一片无法视物,“这就是禁地。”季云鹤道,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话音未落,右上空中一人跳脱袭来,季云鹤神色不乱,举手画出抵御阵法,同时人往后撤,两厢交击,阵法不堪重负,应声而碎,此时的季云鹤已退在三丈之外。定睛看去,他大吃一惊,“沈辰逸!!”
瞑帝君道,“非是昭帝君,是无垢。”
无垢?“是墟帝君?!”这一次的惊吓并不比方才小,“为何墟帝君会在此?!”
墟帝君仿佛对他们的反应无知无觉,一击不成,他又转换角度再次攻上,季云鹤一边闪躲一边道,“他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瞑帝君道,“听我命令。巽风、兑、离。。。。”
季云鹤依瞑帝君指令而行,待第三次回到乾位时,听得她一声低喝,“撤!!”阵法一成,墟帝君顿时僵直,维持着手持剑将要劈下的姿势,再无半分动静。
“是傀儡术。”瞑帝君道,“无相劫败后,墟帝君被天帝追杀,是我将他救到南瞑,后来,他将魂魄排出身体,离开此地,临走时拜托我看护他的身体。反正也是闲着,我便让他做了这禁地的守门人,谁叫他要顶着一张与明渊一样的脸。”
“。。。”如果让墟帝君知道他身体被这么玩,肯定要哭死。只不过,若他的魂魄不在此处,又去了何方?
“进去吧,一时半会他还动不了。”季云鹤依言而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瞑帝君身上传来的味道更重了,他甚至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看见一张已经腐烂的脸庞。
小心进入狭道,一片黑暗无法视物,季云鹤只觉脚下松软,手碰触到坚硬的岩壁石块,鼻子里嗅到了一股芬芳。没错,就好像置身于姹紫嫣红的花丛之中的那种芬芳,跟随着风的脚步扑面而来。
再往前,脚底蹿起一股酥麻,仿佛电流穿过全身,直冲头顶,但这股电流并无危险,季云鹤定了定神,继续往前走。颈后传来瞑帝君的一声叹息,她道,“果然。。。”
“果然?”季云鹤反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颈侧一片冰凉,原来瞑帝君将脸贴上了季云鹤颈侧,他瞬间僵硬,且不说现在瞑帝君的异状,单这动作是否也太亲密了些?
季云鹤僵硬地侧了侧头,避开对方,瞑帝君好似浑然不觉,“走吧,就在前方了。”
再往前数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几百丈见方的洞窟之内,悬着一轮明月,月光倾洒在一片花海之上,紫的红的黄的粉的,都在清风中摇摆,在月色中摇曳。
“这里是!。。。”
“南瞑唯一的禁地——花海麓灵。”
月亮竟然在洞窟之中,还有如此美丽的花海,即使季云鹤游历四洲,也不曾见过如此美景。
“这是阵法,将门外的日月光辉投射在阵法之中,再引入南瞑,所以南瞑才有日月更替。”与她在沈辰逸身上设下的转换阵法有些相似,但更为精妙和复杂,试问,日月光辉,岂是常人可收集的?
季云鹤与其说被震惊,不如说被震撼了,他道,“好精妙的阵法!!”
瞑帝君继续道,“设下这阵法的不是我。”
“!!”世上除了瞑帝君,竟还有人有如此修为?
“阵法是瞑帝君所排设。”
季云鹤不明白话中的意思。是瞑帝君,却不是她,那岂不是说。。。
阿月用一贯冰冷的语气道,“我不是瞑帝君。”
“?!!!”
“瞑帝君早在四十年前,已被我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其实。。。是这样。。。
这事让我有点郁闷,但下笔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啊这么写好爽就这么写”
所以。。。
赶脚故事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总之就是。。。我又开了一个脑洞。。。。
第63章 真正的瞑帝君
花海正中是一块空地,一轮日头从洞窟正中的洞中落下,光球发出万丈金光,但身上暖洋洋地并不觉得炎热,仿佛被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同一时间,月亮西移,与日头错身而过,跳出洞窟。季云鹤知道,现在的南瞑,太阳已经落下,月亮将出了。
此时洞窟内阳光普照,如果说月色中的花海是一片静谧的禁地,日光之下,花海就成了欢乐的海洋。洞窟的正中,日月轮替的中心之处,坐着一人。天青宽袖,黛青衣领,泼墨黑发披在肩头,他闭目而坐,微垂的眼睑下有淡淡的黑影,季云鹤对男子并不陌生,沈辰逸识破阿月身份之时,她便变化成了这个男子,难道她当时是在伪装瞑帝君!
“可是,为何沈辰逸会认定你是瞑帝君?”
“因为我有幽瞑世。相信你早已知晓,帝君只是封号,能力的承袭才是帝君的标志,就算现在明渊活着,幽瞑世在我身上,对他们来说,我才是瞑帝君。”
“你既然在沈辰逸面前变作曾经的瞑帝君,是不愿意被他识破吗?”
“虽然你这人笨了点,脑子总算没坏。不错,瞑帝君身死这种大事,若让有心人得知,难免会借题发挥,若是追根溯源,天下将大乱。”
“为何会大乱?”
阿月幽幽地叹了一声,“因为,我本来就是天帝的人。”
“!!”天帝?天帝要杀瞑帝君?“我不明白。。。”
“我受命于天帝,接近明渊趁机刺杀,计划原本很顺利,但没有想到。。。”
“你爱上了他。”
“不错,明渊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她看向花海中端坐的男子,“你闭上眼。。。扶我到他身边。”知道女子最注重容貌,定然不想让自己看见她如今的面貌,季云鹤依言闭眼,依着感觉走到男子身旁轻轻将阿月放下。入手之处,再无软香柔玉,只触到粗糙的皮肤以及咯手的硬骨,没有弹性的肌肤,皮下已经没有肉了,“你。。。转过去。”
季云鹤闭目转身,“明渊死前,将幽瞑世传给了我,呵,为天帝卖命,我早就做好了事成之后被灭口的准备,可是明渊说,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不但拔除了天帝对我的控制,还将幽瞑世给我,等于保住了我的性命。”
“明渊死后,我就做下了替他活着的决定。”
“阿月姑娘。。”
“因幽瞑世在我体内,天帝便暗地里将我立为新的瞑帝君,由我统管南瞑,我怕天帝反复,二十年前开会也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更封闭南瞑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入。明渊往日也不喜与三大帝君交往,那次聚会,他们竟无一人发现帝君被掉了包。”
所以她坚决不容沈辰逸留在南瞑,是怕天帝借由沈辰逸的灵体寻来吗?
“天帝为何要杀瞑帝君?”
“此事说来与你也有些关系,血屠阵。。。便是由明渊所创。”
“什么!!”
不理会季云鹤的惊讶,阿月继续道,“那日我问传授你血屠阵之法的人时所描述的外貌,便是明渊,你点了头。”
季云鹤一惊,可是早先他明明已见过扮作明渊的阿月,怎会认不出?
“刚才你见到明渊样貌时也并无将他与传授血屠阵于你的人联系在一起,对吧?”
“你见到的是明明是明渊,却始终无法将他和记忆之中的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你的记忆出了差错。”
“为何会如此?”
阿月不回答,却道,“如今我终点将至,也该将幽瞑世归还,”言甫落,季云鹤只觉身后一股吸力,猝不及防之下他后退几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身旁光彩大作,本应在外的月亮不知何时也回到洞窟之中,日月在左右辉映,洞内明黄与惨白交织,一片光明。“阿月姑娘你!”脚下金线交织,争先恐后漫出花海,是阵法!季云鹤一看之下,后背深深渗出冷汗,不知何时,他竟站在了阵眼之中!阿月要他闭眼,用意是在引他入阵吗?
她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没有风口,此时洞窟之内一片风声怒号,卷起花瓣飘零无数,拂过季云鹤的双眼,他想要质问,无奈阵启之时,他已被固住脚步,再难挪动半分。他看不到三尺之遥的阿月,也看不到端坐的明渊,只有无边风声呼啸,一片花海遮眼。
脚底酥麻腾升,有什么东西经由双脚潜入体内,顺着腰势往上,臂上青筋鼓起,全身血液仿佛在燃烧沸腾,浑若炼狱魔考,季云鹤心潮顿起,澎湃灵力冲击各处要穴,心力如潮涌,却无法可纾解。
“你初次闯入是十年前,我曾问你,你说也不知为何便进入门内,我以为你是误打误撞,便将你之记忆消除,送回门外。”阿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越发遥远,季云鹤意识渐渐模糊,脑中清冷音色却分外清晰,“没想到,不过十年,失去记忆的你又折返回来,我更没有想到,你竟会血屠阵。明渊为何会传你血屠阵?”
“我想了很久而不得果。这几日相处,你为人不错,南瞑不可一日无主,如今也无时间再去寻找继承者,我本想将幽瞑世传你,由你承继瞑帝君之名。”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遗憾,我寻找明渊四十年,始终寻不到他的转世,也从来也不得他的魂魄入梦,将死之刻,我曾以为这辈子都将与他错过。没想到,命运始终待我不薄。。。”
“这个洞窟之所以被称作禁地,只因此处乃日月轮替之处,为防他人破坏,洞中被设下大阵,除却瞑帝君和创立者,无人可进。”
“你进来了,为什么呢?”
狂风骤起,吹断阿月未尽的话语,季云鹤想要问个究竟,架不住浑身火烤般炙热,他需得以大半心神抵御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无暇他顾。
“帝君魂魄不生不灭,无法熔铸,只能禁锢,我曾以为明渊的魂魄定是被天帝摄去,没想到转生到了普通人身上,竟也走了修仙一途,呵,果然天命难违。”
“你的血屠阵并不是明渊所授,而是与生俱来、深植在你血液之中的记忆,你所谓的见过那个人,也是上辈子残留的一点灵光,所以你才无法将他的面目与明渊联想在一起。”
“我终于找到你了,帝君。”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开脑洞要不得,这一开又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第64章 明渊
“啊——!!”季云鹤再难忍受酷热袭身,身上乍然腾现一蓬赤红血光,血雾之后,人已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风停了,花落了,洞窟内一片死寂,唯有冷月孤冷清高悬于半空,俯瞰大地。倏然,一缕清风凭空而起,穿过洞窟,将正中端坐之人额前的几缕黑发卷起,轻轻转了个圈,在男子眉宇间流连不去。
季云鹤缓缓睁眼,花海,日月,满是喷鼻的花香,他抬手,指节修长,长袖宽袍,低头是一领黛青,不是他的白衣。他心念一动,即有一面水镜应念而出,镜中人宽眉细目,浅淡唇色,神色中仿佛永远有解不开的忧愁。
是明渊。
他现在在明渊的身体里。
身旁没有人,什么都没有,花丛中是一簇烧焦的已看不出原样的物事,风一吹,其中的灰白灰烬漫天飞扬,融进花海之中。“纵然你认定我是瞑帝君,可我依旧没有与你相处的分毫记忆,这种结果,值得吗?”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呜咽,落花簌簌。
此时只有月亮在洞窟之内,外面是白日吗?季云鹤,不,应该说明渊眼一凛,有人动了洞口结界!念起身动,已化光而去,花海荼蘼,此时唯留一轮冷月孤悬,风声呜咽,诉不尽人间儿女情仇。
洞外,墟帝君正挥舞着大剑与红衣人缠斗,他当头一剑劈下,苍羽以衣袖缠住剑刃化去攻击,转而一拨,逼得墟帝君后退三步。又化出水棱攻上,墟帝君正面受创,却似无知无觉,全然不顾右臂中剑。
苍羽道,“傀儡术。。。若让墟帝君知道他之身体被如此对待,可是要哭的,只不过,”他神色一沉,“他现在怕是玩得乐不思蜀。”
“墟帝君,我所剩时候已不多,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入禁地,夺幽瞑世!”他一声高喝,头顶乍然显出一只赤色狐面,霎时林中鬼哭阵阵,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而后狐面具象化,张嘴朝墟帝君咬去,危急一刻,一道青影闪过,墟帝君当下消失,苍羽抬头,右前方男子漠然降下,手里还提着墟帝君。帝君骁勇,此时却像个木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苍羽冷笑,“那一剑竟未要了你的性命!”
想来他以为自己是阿月,明渊也不戳破,将墟帝君放下,又对苍羽道,“我来做你对手。”
“你若回复本体,保不准我还会有几分怜香惜玉。”
明渊摇头,如此低级的激将法,苍羽这是心虚了吗?“苍羽,你太多话了。”也不多言,明渊手捏法印,金光浩瀚中一把白玉剑柄从胸前透出,他抓住剑柄缓缓拔出,正是瞑帝君的兵器——月痕!
苍羽神色狠戾,为保一击必胜,他祭出绝招,霎时洞外风雪交加,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雪中带杀,狐面隐在风雪之中,直向明渊。明渊持剑,心定神定,甫过招,已破苍羽兽相!雪势猝然而停,风雪夜归人,破!
剑尖抵在苍羽脖颈前,只要往前轻轻一送,就能了却对方性命!风停、雪停,大地此时一片静寂。苍羽道,“我败了。”
明渊并没有显露出胜利的喜悦,他只是淡淡道,“你的主上究竟是谁?”
苍羽笑道,“帝君不是已经猜出,何必明知故问?”
难道是那时阿月说的‘原来你是。。’被苍羽打断后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猜出苍羽之主上了吗?
明渊不动声色道,“虽已猜出,还需验证。”
苍羽道,“无需验证,正是帝君所想之人。”原封不动又将答案抛回,也是老奸巨猾。
苍羽又道,“那一剑绝非幻觉,不知帝君是用何法术避过死劫?”
明渊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