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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科举的人,那般多,也真是亏了伯父与父亲对我这般期许,要我说,但凡是贡士,又有几个是没能耐的,考上便已是不错了,三鼎甲这事儿谁也说不准,更莫要说状元了。”安卿倒是无所谓,自顾自说了这番话来,他自来便不像安太师一般,将这状元之位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不喜欢将话说满。
林长庭点头,他那一届的科举,便是与状元之位擦肩而过,堪堪得了个榜眼。
这一代的孩子,不出意外,该是这几个家族最强的一代人物了。
“林叔,姜家怎么没来人?”左威锐等了许久,可半天过去,门外车水马龙却不曾有一辆马车停留,而门里,依旧只有他们三人。
“姜,”说到这里,林长庭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最辉煌的年岁已经过去,二十八岁的他华发早上,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林长庭了,他眼窝深陷,甚至在两个小辈面前,也显得有些不堪,“岳父他们。。。。。。约莫过些时辰,便要来了。”
其实,姜家与林家,早已形同陌路。
林长庭自来便不是谦虚的人,他父亲生前便是太师,他母亲是皇族的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试问,林长庭凭什么不自豪,可偏偏姜家最看不上的便是他这份“狂妄”。若说姜家还有一人不轻蔑于他,也就是此刻躺在棺木之中的他的夫人了。
偏偏,林长庭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便是不给姜家打一个招呼便向皇帝请旨,求娶姜家嫡女!
姜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却说不出全家上下备好棺椁,请皇上收回成命的话来,一咬牙一拂袖,让林长庭得偿了所愿,暗地里却悄悄将自己的女儿逐出了宗族,更不要说林长庭这么一位“乘龙快婿”了。
安卿打量林长庭许久,十多年前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不过也不在乎就是了,能让安卿动容的林家人,其实就只有林家姑娘一人。
“林叔若是打算另取新妻,几年后白家嫡女也该是如同枝头的香梨,该到了采摘的日子了。。。。。。”
世人皆知,安家长子不喜香梨。
林长庭看了眼安卿,分不清他是认真抑或是玩笑,不过却是笑笑,这会儿他倒是学会了谦逊了,“世侄玩笑了。”白家嫡女今年不过是堪堪六岁孩童。
林长庭不知这话前因后果,而对于左威锐却是一阵寒气自脊背升起,有如被鬼魅一双摄魂目窥见,战场上带来的经验告诉他,跑,快跑!
于是左威锐,拔腿边往外冲。
“这。。。。。。?”
“林叔别恼,白家嫡女便是前些日子闹得京师不安宁的那位,惊动了陛下和大伯,这般能折腾的性子,几日之中便被传遍了整个京城,以后怕也是没什么好果儿了。”
“那你?”
“嗯,阿左哥便是她唯一看得上的那个师傅,怕不得是看上了阿左哥的皮相,晚辈不过是想试试阿左哥的反应,看来是我多虑了。”
安卿解释清楚,左威锐皮相长得出色,他不是不清楚,可他就怕左威锐也看上了这位小姐,到时候他夹在中间免不得尴尬。就如沈洛与林姑娘,安卿同样也是清楚沈洛的心思,唯一摸不准的却是林姑娘,却因着哥们义气搞定了二人婚约,如今想来,却是害了沈洛。
好在,似乎左威锐对白姑娘并无什么特别。
说起白梨微,此刻的白梨微已然溜达到了东市。
“小灰,小灰,古代的糖葫芦好甜诶!”
“小灰,小灰,古代的包子好实诚诶!”
“小灰,小灰。。。。。。”
白小灰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嘀咕,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要知道你是穿越来的了!
白梨微还在疯狂血拼,估摸着这家伙上辈子就是个吃货,买的全部都是吃的零嘴儿,白小灰就不懂了,明明都是白府里有的东西,怎么还那么稀罕呢?可是,钱袋在白梨微手里,白小灰她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又兼着白梨微手脚快,白小灰还没晃过神来,就已经拿地满手都是了。
“小姐,你还。。。。。。”白小灰话未说完便被白梨微塞了一嘴,小灰咬了一口,这不正是白梨微赞许过的冰糖葫芦么?
这一串,是专门买给小灰的。
“我知道小灰你不愿意跟我出来,毕竟家里怎么说也是衣食无忧,也真难为你了,遇着我这么一个主子,”白梨微替小灰分担了一小半重物,好让她空出一只手来拿着冰糖葫芦,“可是,我真的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啊!”
“你可能不知道,我啊,之前的十几年里所看见的,只有灰暗狭小的天空,好不容易等来碧蓝天空和金色沙滩的时候。。。。。。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小灰你就当我刚刚是在梦呓好了,总之,我只是想稍稍感受一些外面世界旁人所说的所谓自由,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
原来,你是准备去度假的啊。
白小灰点点头,眼前的这个姑娘,哪怕是前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吧。
那一刻,白小灰的心里鲜少安静了下来,可以称之为“寂静”。她是个惯会吐槽的体质,可是听到了白梨微的经历的那一刻起,她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吐槽点,她们都是时空的迷路人,或许她们再原来那个世界的身体,等不及她们灵魂的回归,早已死去。
这一刻,弥漫在小灰心里的颜色,是比蓝色更忧郁的灰色。
接下来的街,小灰逛得没有一点心思,直到被路人撞翻了手里的箱盒,口中冰糖葫芦的签子划破了口腔,连白小灰自己也被撞倒在地。
口中铁锈一般的味道唤醒了白小灰的神志,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去捡散落一地的箱盒,那些都是白梨微吩咐她拿的东西!
“你。。。。。。没事吧?”
撞倒白小灰的,不是旁人,正是从林府匆匆逃离的左威锐。说来羞愧,就连左威锐自己也没想通,自己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将军,怎么就被安卿一句话一个眼神吓跑了呢?
白小灰吐出一口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头也没抬继续捡东西。
左威锐定神一看,竟是个穿着灰黄葛布衣衫的小孩儿,想来是谁家小厮,本想着应该没事,却被对方一口鲜血给吓着了。
作为一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将军,不仅被安卿一句话一个眼神吓跑了,还被一个小厮一口鲜血吓着了,就连左威锐自己也觉得定力太差了。
明明战场上胳膊腿儿满天飞的场景,也是常见。
“真没事?”左威锐仍带着一些疑惑。
白小灰挥了挥手让左威锐安心,依旧自顾自地捡东西,心里却想着,这白梨微没事儿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捡都不好捡!
不远处,去买东西的白梨微这个时候也赶回来了,看着白小灰蹲在地上捡着自己的“战利品”,一旁的男子仅仅只是垂眸看着,没有半点上前帮忙的意思,心里便已下了结论,这男子在欺负白小灰呢!
好你的,敢欺负我的人!!!
白梨微冲上去便是一记撩阴脚,未至半途便被左威锐抓住,至于白梨微则被狠狠摔在地上,不过眨眼间,高下立现!
“混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师傅?”
白梨微疼的龇牙咧嘴,刚想放狠话,一睁眼看见是左威锐,瞬间变了脸色。
。。。。。。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啊,左威锐此刻心里只有这么四个字飘过,这么就在大街上碰上了这人?
想想后面不知何处,可能正在不紧不慢赶来的安卿,左威锐更是心里打了个寒噤。
“白小姐怎的在此处,我让下人护送小姐回府吧!”
白小灰此刻早已捡好了东西,可她就是不起身,好家伙,又是一个男主候选人,白梨微这桃花开的也真是够旺盛的啊!
☆、第二十一章 小姐爱美丽
那一日,白梨微没见到誉满京城的安家长子,隔着人群,安卿却将她看的清清楚楚。安卿那有如鬼魅般的眼隔着白梨微与左威锐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左威锐没来由地感到心虚。
“白姑娘,白府离此不远,我让下人送姑娘回去吧。”左威锐重复了一遍,远远看着安卿转身进了一家酒楼,似乎并没有走向近前的打算。
“诶,不,不用了。”白梨微拒绝。
疲于躲避安卿视线的左威锐根本没听见白梨微的拒绝,反而转眼便看见安卿上了楼梯,站在窗旁眼也不眨地看向这边。
我滴个神,你这是要看戏?
左威锐吓得肝胆一颤,不由分说立即派了下人将白梨微二人“护送”回了白府。白梨微挣脱不能,只能自认倒霉,心里更是不知将左威锐骂成了什么样子。
“这就是白家小姐?”待二人走远,安卿方才像个鬼魅一般,无声息挪到左威锐身后,幽幽说了句话。他对白梨微的了解仅限于传闻,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喜欢的情感来。
“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美貌啊。。。。。。”
安卿话中,却像是有些失落。
安卿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对外界的信息向来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去听,起初听说有这么一位小姐吓得左威锐连家也不敢回,直将安府当成自己的避风港的时候,安卿便猜想这姑娘这般性情,约莫是个不世出的美人。
可今日一见,莫不过尔尔。
左威锐转眼看着安卿,不知道他究竟失落在哪里,京城第一美女就是安卿的妹妹,可若是论起京城第一美人而非美女,那么,就连安家姑娘都要给她这位哥哥让位。白家小姐相貌气质都属上成,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可却在安卿口里生生成了个不甚美貌的凡物。
“嗯,本来也没多貌美,自然比不得你家里那位,话说,你妹妹的亲事。。。。。。”
“唔,我怎么知道?”
安卿的妹妹,安家嫡长女比之安卿只是小了几个月,如今也有十四了。
“怎么,阿左哥想娶我那妹妹?”安卿揶揄,“以你如今的身份,大可自己上门提亲。”
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安卿不喜欢他伯父,连带着也不喜欢他那堂妹,事实上,当她六岁时第一次看见林家姑娘的时候,就曾说过,‘我看这妹妹极好,不若让这妹妹替家里那个当我妹妹吧!’的话来。
至于安卿,十几年不曾关心过自己那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堂妹,如今自然是不好插手她的婚事。
“没,没,我没那个意思。”被安卿这样一说,左威锐红了脸。
安卿觉着无趣,挥了挥手便打算回国子监。
白府。
白少傅看着被送回来的白梨微,气的脸都黑了,当着外人不好发作,把外人一送走,一本书卷就被狠狠摔在白梨微脸上。
白梨微懵了,白小灰赶忙跪下。
还好没穿太早,不然一卷竹简砸下来,还不得头破血流啊!可庆幸之余难免还有几分唏嘘,所谓打人不打脸,看来白少傅这回当真是气极。
“来人啊,将这些看护不力的奴才拖下去。”
白小灰认命,挣扎、求情,白小灰没有尝试,只是任凭着旁人拖走,在之前那个险些是三小姐为慈航转世的管家那里老老实实领了十个板子。可能是之前挨过一次打,耐受能力莫名就比旁人高些的缘故,小灰竟还有闲心去听莫尘和绯尘这两货的鬼哭狼嚎。
啧,其实也是味良药啊。
可事后,白小灰就知道了,这两个家伙的哭号顶多算得上是麻醉药,良药,还是差了点药效。原因无他,白小灰伤了,旁人的哀嚎治愈了她的心伤,治不了她肉体上的伤痛,伏在床铺上的白小灰只能象征性的请个假,顺带向白梨微聊表了歉意。再然后,再然后就只能独自享受这火辣辣的痛感了。
半个月后,白小灰想来觉得工作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压根没打算苛待自己的白小灰干脆便一个假请到自己痊愈,甚至不仅仅是痊愈,还要养的神清气爽的,才肯回来上工。
至于白梨微,白梨微想着白小灰可是自己的智囊加死忠啊,亏待了谁,都要把这位的面子给足了,于是大笔一挥,白小灰这长达半月的“病假”,对于一个小丫鬟而言,也算得上是个旷古奇假了。
总之,当半个月后,白小灰再次看见白梨微的时候,有种觉得那顿板子打断了自己视神经的冲动:谁来告诉我,这个花里胡哨的猴屁股是什么东西?!!!
哎哟,我去,这扑闪扑闪的两片黑色不明物质,难道说是传说中的眼睛?
白小灰看了眼前这幅“灾情”,没胆量上前确定,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小灰,你去哪里?”那花里胡哨的东西动了,裂开了一条口子,露出其中雪白雪白的两排“果实”。可是,这声音却分外熟悉。
白小灰听此,赶忙转头,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这东西好几圈,也还是没敢问出那那个名字来,还是那团不明物质再度开了口:“怎么,不过半月,你便不认识我了?”
白小灰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白梨微。。。。。。
。。。。。。又犯抽了!
白小灰叹了口气,直觉得这毁容一般的妆容,实在是比较符合白梨微天马行空的行为和思想,反倒没有之前那般惊讶。。。。。。惊吓了,她转身,提了水壶,淡定走向门外。
白小灰决定给这种妆容取名为“毁容妆”!
啊,得赶紧洗干净才行。
“小灰,你干什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画好的状,你知道这可是纯植物萃取,最能保护皮肤了。。。。。。唔唔。。。。。。”白小灰将水打回来,白梨微先是受了惊吓,再来就是百般抵抗,直到被白小灰一帕子拍在脸上,狠狠地揉了几圈,方才几乎是欲哭无泪的接受了妆容已花的事实,任由白小灰摆弄。
盆里的水面上漂了一层油彩,帕子拧了好几道,才堪堪看出几分原有的色彩,看着白梨微还不曾完全擦拭干净,隐约看得见几条痕迹的脸,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白梨微究竟是往自己脸上涂了多厚一层,我去,这半个月,白梨微不会都顶着这么一张京剧脸谱似得脸,到处唱大戏吧?
“好了。”
白小灰将帕子丢回水里,寻思着这条帕子,反正是用不了了,再去取一条的想法,决定将水和帕子一同扔了。至于白梨微,白小灰发誓,自自己醒来的那一刻起,她从来没发现白梨微这么好看过。
。。。。。。没办法,对比太强烈了!
其实,平心而论,白梨微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关系,白小灰总觉得她缺了份气度,平白给她的面相扣分。
“话说,这是人家花了半个月才做出来的植物提取的胭脂彩粉,你不知道啊,我们用的这些胭脂,都是含铅的,别看现在用的白白嫩嫩的,其实对皮肤的伤害可大了,”白梨微说着便泫然欲泣,拖着白小灰的袖子,不让她给自己上胭脂,“人家可不想以后变成遭人嫌弃的黄脸婆!”
其实,你变不成黄脸婆的,以古代的平均寿命而言,你会在变成黄脸婆之前,就死翘翘来着。
白小灰心里吐槽,一粉扑扑在白梨微脸上。相比较于白小灰的淡定,白梨微则是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就差没捂着脸满地打滚了。
我说,姑娘你至于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胭脂盒里的胭脂换成了石灰粉呢!
拿着粉扑不知如何是好的白小灰,干脆便放下,尽管如今的她很像照着白梨微后颈狠狠来一手刀,可面上却是在好言相劝:“小姐,你说不用便不用了,可是这胭脂粉英却也不是不是小姐想象的那般,实则是用一种花的花汁做成的,用的时候,轻轻扫一扫,点亮些气色,透的两颊红晕如醉了桃花般的女子娇羞。”
这般说着,白小灰便已在白梨微面上轻扫了一层胭脂,端的锦上添花,明艳动人,便连颧骨上方那一双眸子,也显得灵动起来。
哦,原来缺的是这样,此刻镜中的白梨微已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了。
只是,更衬得同在镜中的白小灰面色推诿,形容枯槁。
白梨微见这效果不错,便由着白小灰跟自己继续点了口脂,着了耳珰,依着小灰,又换了件相配的衣裳,不得不说,小灰的搭配极好,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将白梨微装点地气度华贵,难以直视。
“卿这般貌美,想必将来定是祸水,所谓红颜祸水,自来便不曾误传。”不知为何,白小灰脑海之中闪现而出的这句话,白小灰总觉得,不像是自己的语气。
自己该吐槽的时候吐槽,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文言文吐槽?
更何况,就算是改良版的白梨微,白小灰也总觉得还是配不上“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啊!
☆、第二十二章 小姐开商铺
白小灰一双妙手之下将白梨微办成了仅次于京城第一美人安家姑娘之下的又一大美人,尽管如今不过堪堪八岁稚龄,却与安家姑娘以及林长庭的女儿林家姑娘,另加上不知是哪个花楼的花魁,并称之“京城四鹿韭”。
鹿韭乃是牡丹旧称,那个不知哪个花楼的花魁姑娘花名便是“牡丹”,文人面上总是清高,才弄出这么“京城四鹿韭”之说。
只是,牡丹国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