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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这人,说来也是有些毛病的,又兼着无法无天惯了,遇上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帮着别人逆天改命也不是不行,可你要是不信他,他自然也是懒得给你解释那么多,见白小灰有些不信,安卿索性抬腿便走。
临走时,也不留下只言片语的警告。
☆、第二十四章 经营权变更通知
刚刚那人究竟什么意思?
被晨曦闪了眼睛的白小灰完全没法看见安卿那惊艳京城的容貌,只是对他临走前的话语无比介怀。
话说回来,似乎白小灰一来了这大车王朝,美男运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差,尽管这里有她自己有意躲避的因素,可说来说去她只躲了两个人,一个是弓马娴熟剑眉星目的美将军左威锐,另外一个就是完全不敢直视的太子殿下了。倒是不知为什么,安卿这个哪里都有他的人,却总是让白小灰难见其真面目。
甚至于如今连带着的沈洛,也是躲在昏暗的角落里,不辩其容颜。
唉,当真是背运起来,就连阳光也帮着旁人一起欺负人呐。白小灰摇了摇头,心中稍稍有几分感叹。
话说,现在是关门歇业呢,还是继续经营呢?果然还是继续吧,白小灰心里叫苦不迭,白梨微这个家伙好不容易有奋斗的目标,现在和掉进钱眼里没什么区别。抢劫?抢劫的歹人都没有白梨微的一半儿可怕。
再说了,真被抢劫了,也不怪不到我的头上,只能怪流年不利啊!白小灰点点头,起身,去开启那道根本不曾关闭的大门。
“老,老爷?!”
白梨微的酒吧,营业前三天,盛况空前,第四日,闭门歇业。
原因:有人踢馆,来人是白梨微的父亲,白家的当家。
白父,官拜正二品太子少傅,从二品内阁学士,别看都是些没实权的虚职,可要说是身居高位,却也是当真身居高位。白梨微觉得不理解,毕竟白家酒馆的盈利经过这三天的测试,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她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是在败家,为什么父亲还是不愿意支持自己。至于白小灰,这家伙书读多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满脑子的白父是封建主义代表人、支持者和维护者,是打心眼里看不清商人,所谓士农工商,说得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妙啊,再这样下去,白小灰已经可以自己脑补出一套中国古代史的试卷出来来了,附带解题答案。
。。。。。。嘛,不过也没说错就是!
其实,无论是白小灰还是白梨微都没有本质的区别,所谓区别,不过就是一个是被试卷和书籍洗脑,另一个则还没有那个机会,还处于自己给自己洗脑的阶段。
至于白父,整个就是因为膝下的几个儿女太乖了,多来几个安卿,别说是开店铺了,开义庄都不算什么!
“梨微!”白父轻咳,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回家吧。”
。。。。。。
老爷,那个,槽点有点多,你让我整理一下!白小灰险些扑街,你有点兴师问罪的模样可以么?不求你带几条柳条,好歹你上来就是一巴掌。白小灰强忍着睡意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白父怒而揍女的戏码!
然而,似乎白小灰的希望要泡汤了。
“我不!”白梨微正色,“父亲的意思是什么,梨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这个酒馆是我倾注了心血的,如果父亲想要毁了它,我并没有能力阻止父亲!没有能力这是我的错,可是父亲也有错,这酒馆虽小,却也是女儿的希望和努力,父亲不想看女儿的执着,只是想着破坏的话,就算是血脉相连的父女,我也一定会恨父亲的!”
“你看,你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白父委屈,明明意图还不曾显现就被女儿识破,显得有些难看,“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父亲觉得女儿说话难听是因为女儿说出父亲心中所想,倘若父亲是来小店坐坐的,女儿原因用最高的规格接待父亲,”说到这里,白梨微顿了一顿,小眼儿幽怨看了一眼白父,继续道,“旁人若是来踢馆,都是轰出去一顿死打的!”
白小灰在白梨微身后连连点头。
管你们两个谁打谁,反正我已经一天没睡了,谁给我看场好戏都能提神!
“你!!!”听了白梨微这话,白父气都不打一处来,指着白梨微说不出话来。
“父亲若是执意要与女儿这店过不去,女儿除了怨恨父亲也并没有办法,只是父亲掐死了一颗店铺的小树苗,却无异于在女儿心中埋下了一堆种子,无论是怨恨的种子还是行商的种子。或许女儿本不觉得行商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但是父亲今日的行为却能成为让女儿决意成为一名商人的执着!”
白梨微落字铿锵,字字珠玑,便连白小灰都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你,你是想气死我么?”白父捂着胸口,随时有一口气上不来的危险,那么白梨微有可能赶超安卿,成为大车王朝第一个气死自己父亲的人。
好吧,人家安卿要气死的是伯父。
“你行商,你行商,以后还想嫁的出去么!”白父一气儿将话说出,不出白小灰所料,狠狠掌掴了白梨微。
嗯,这波不亏!白小灰觉得自己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白父出手,在两个人开启撕逼模式之前已经可以功成身退,去随便找个地方睡觉了。
二人一言不和,怒目而对,皆是赤红了一双眼目死死盯着对方。正说着,白梨微更是带上了哭腔,唤道:“小灰~”
我擦,大小姐!
白小灰心中暗暗咬牙,心里巴不得一咬牙一跺脚,离了这是非之地。可是,不行啊,白小灰的身家性命还在白梨微手里攥着,现在自己表现好一点,说不定就能离自由更近一步。
白小灰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做人的底线了,自从来了大车王朝,做的事情都是在给自己以前的人生无限刷着底线,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底线又下降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低度,也是醉了。
“我说。。。。。。”白小灰含泪斡旋,“两位听奴婢一言,这个事儿也并非无法折中,对外莫要说是白家小姐私开的商铺,只说是店主娘子与白府多少有旧,只挂个白家的名儿,也算的上是白家的商铺,想必也没得那么难看。至于小姐,能退一步便是一步,将店面保存下来了,红利还归小姐,只是在幕后做个掌权,也并非与小姐愿意相悖。”
来到大车王朝的这半年多时间,也将白小灰的脸皮练到一种新的厚度,搁在以前,谁要是能让白小灰说出一句“奴婢”之类的话来,绝对是要让旁边的人将眼珠子惊到地上给人当泡踩。可现在,白小灰已经能在众人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自称为“奴婢”了。
可见,人为了能保全自己,尊严也好、操守也罢,都不过是些可以抛弃的东西!
言尽于此,白小灰也不多说,作为一个丫鬟不能强求自己的主子们完全按照自己的脑回路走,不能将自己的主子当成是两头驴,妄想着自己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这一点,白小灰自问一向做的很好。
然而,显然的,白父与白梨微都稍稍有些动摇。
“好,只要梨微你面上与这家店没什么关系,我便不追究,私底下的事情,莫要让旁人知晓便是。”良久,白父终于表态。
白小灰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那个小灰,诶,小兰,不对,小绿?”白父指着白小灰,轻咳了一声,文人出身号称过目难忘的白父记不清楚自己女儿身边丫鬟的名字,让他显出一份局促,“日后小姐不能常来,你可要好好照看这家店铺,可别出事儿了。。。。。。”最好让小姐一辈子毒想不起有这么一家店铺!!!
那个,白小灰无奈,老爷,你第一个名字就叫对了的说,还有你这要求是不是腹黑了一点儿啊?心中如此想到,可白小灰却没有办法反驳,这简直就是上天掉下来的一块巨大馅饼,毫无缘由地就砸在了白小灰脑袋上,白小灰表示自己颈椎很好,完美接得住!
只是,究竟是哪里得出来的结论,这家店铺可以让小灰来经营呢?白小灰不懂,也完全不想去懂。
另一边,白梨微撇了撇嘴,不曾说什么。
白家酒馆开张三日,歇业一日,第五日,白家酒馆以一种全新的气势再次登陆全京城最豪华的青龙大道。完全相同的陈设,完全相同的服务,完全相同的排场,唯一改变的只有这里的老板娘。
京中盛传白家酒馆乃是二品太子少傅白大人私开的酒馆,酒馆之中年幼的店家娘子乃是白大人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再加上前些日子被赶出来的胡夫人在外头也是开了家酒馆,混的风生水起,落址正在这白家酒馆对面,更是将白府深宅大院之中的秘闻渲染地精彩纷呈。
也有好事者酒后问过白家酒馆之中寡言的店家娘子,娘子报以赧然,那人的心思便如浸在了陈年的女儿红之中,一时沉醉,之后更是日日光顾。出了店门,更是将这间酒馆的酒,夸到了天上少有的境界。
然而,白小灰并不会酿酒,这些就也不过是从旁家酒窖之中进来的。
约莫是这酒窖选的不错吧,白小灰想。
“呸,出了白府还相当好人!”对面的胡夫人总是看不顺眼白小灰,旁人嗅出几分猫腻,可想从胡夫人这里打听些什么出来,却不想胡夫人竟守口如瓶,半句不肯泄露。
胡夫人生性泼辣又没了白府夫人的束缚,之前的经历对于市井小民而言不能不说是一段人生传奇,二者相协着实让她的酒馆生意红火热闹了许久,也算是找到了一片专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胡家酒馆与白家酒馆两家店的店家娘子,一火辣,一温婉,正开在对面,同样的热闹红火,也是相得益彰。
☆、第二十五章 小姐在作死
白家酒馆第一个半年赚了些小钱,接近年关的时候,白小灰特地找了个日子去了对面胡夫人那里,问了些关于营业额的问题。这半年的行商虽不如在白家当个姨娘舒坦,却结结实实地将胡夫人豪爽的本性给打磨出来了。
胡夫人,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姨娘了,见是小灰来了,亲亲热热地便往店里请,丝毫看不出以前在白府里飞扬跋扈的模样来了。待屏退了左右,和小灰交换了会儿经营的心得,小灰看的两家店盈利相差不多,便也稍稍有些安心。
怎么说呢,只要能唬住白梨微就可以了。
临了,白小灰觉得差不多了,便要告辞,这时候胡夫人便不干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让白小灰离开。白小灰问了半天,连带着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什么眉目,心里便纳闷起来了,不是说胡家酒馆的老板娘最豪爽了么,怎么,在自己面前怎么又变成了一副小女儿态?
电光火石间,白小灰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便问道:“夫人想问的可是夫人膝下的三位少爷小姐?”
胡夫人是被宗族赶出的白府,走的匆忙,就带了些安身立命的小钱,连行李也没来得及收拾。白府是名门大族,少爷小姐就算是庶出重要血统没什么问题也是不可能跟着被赶出府的娘亲的,是以胡夫人的一子二女此刻仍在白府之中。尽管这事儿是白小灰一手促成的,但在外受了胡夫人半年的帮助,此刻想起胡夫人在白府孤苦伶仃的三个儿女,心中亦是诸多不忍。
胡夫人点点头,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此刻的她相比较八面玲珑的老板娘,只不过是个担心自己儿女的普通母亲罢了。
“我知道自己如今没什么立场去打听他们,可是,每次一看见你,就想起他们。现在我身边的人,也只有通过你,我才能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胡夫人抹了一把眼泪,笑出几分凄苦的味道,“白府虽有名望却不如其他名门望族来的深厚,难免短些物件。白姑娘你若是方便,可能帮帮忙?”
白小灰怕是胡夫人思儿心切,望着能混进白府去见他们一面,正要拒绝。要知道,这个被逮到了可是打断腿的下场,不是开玩笑,真的是生生打断两条腿骨才肯罢休的酷刑。
就在白小灰犹豫之时,胡夫人又说了:“我以前也在白府,知道白府的规矩。只希望白姑娘能从中奔走,带些银钱给我的那三个孩子。”
“你不怕我私吞了?”
胡夫人笑:“白梨微那蹄子敢将这么大一间酒馆交给你,我这点小钱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夫人这时候倒显得比白小灰豁达的多,她看得出来,白小灰不是那种贪财的女子,不然私底下的手段可多了,白家酒馆能从中谋得猫腻更是不少,自己这酒馆因着是自己私人的,开的无比用心,可白家酒馆却仍能分的半壁江山,可见白小灰不仅有些手段,怕也是半点手段没玩。
说什么诚信,不贪财什么的,胡夫人其实是高估了白小灰。白小灰是那种怂惯了的人,不仅怂惯了,还有一张类似于卖身契的东西握在白梨微手里,虽然人身安全的问题不用担心,但是,白小灰是宁愿待在附近的农村当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妇野人,也不愿在白府做一个没有自由的下人。倒不是白小灰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自由看的比生命还重,只是总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着,白小灰着实不敢贪白梨微哪怕一钱。
白小灰自己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只答应胡夫人自己会试试,若是不能成功便将银钱给她拿回来,倒也没将话说满。
第二日便是小年,白小灰在酒馆以店家娘子的身份领着一干人等祭了灶神,便上了一辆马车直直奔了白府。
自经营了白家酒馆来,白小灰几乎已经完全游离于白家丫鬟系统之外,现在在白府之中身份多少显得有些不尴不尬的。说不是白家的丫鬟吧,又占着白梨微身边一等大丫鬟的名额,更是名义上唯一的白三小姐贴身丫鬟;说是白家的丫鬟吧,这一天两天的根本见不着人,一门心思扑在白家酒馆上,基本就不回白府,谁见过这样的丫鬟?
白小灰一路乘着马车来到内院,好一派主子排场,就连莫尘见了也是连连摇头,拽了白小灰便唠叨起来,你说我们都是丫鬟,不过是放了你出去做事,你这么做不是忘了自己身份么?
小灰急着要找白梨微,嘴上应付了两句,根本没往心里去。
白家酒馆的营业额没有问题,白小灰经营得好,在相同规模的酒馆里,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小灰也没想着做妖,没往账目上做什么手脚。是以,将酒馆的账本交给白梨微的时候,白小灰并不曾忐忑,却是坦荡的很。
冬日里的寒风吹不进家门,白梨微却怕冷的很,穿着件白狐狸毛的大氅,白梨微微垂着脸,埋在温暖的白毛之中,俏皮兼着几分妩媚。
“小姐。。。。。。”白小灰出声提醒。
白梨微看了许久,揉了揉额角问道:“所以,这半年的业绩?”
。。。。。。。
你看不懂啊,诶,你看不懂账本啊?!
强忍着心中的咆哮,白小灰说道:“这半年来,酒馆还算是景气赚了些小钱。”待白梨微问完具体的进款之后,脸便黑了一半,等问了每天的生意以及具体的经营细节之后,白梨微剩下的一半脸也黑了个痛快。
白梨微到底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家小姐,虽有心去感受民间疾苦,却到底是大手大脚惯了,长年累月地在家里待着,又哪里懂钱财的概念。被电视剧里动辄几千几万两白银洗脑了的白梨微又哪里知道,仅仅只是几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磕磕绊绊过上整整一年呢?
可能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有些遥远,白梨微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骂着,白小灰不想理她,沉着脑袋假意听着,神思早已前往了太虚。
“说你两句,你还拉长了一张脸!”微颤着手指,白梨微指着白小灰的鼻子,几乎骂的喘不过气来。
“咿呀,咿呀。”二人僵持着的时候,白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抱着白梨微的幼妹白梨棠进来了,笑脸咪咪地念叨着小姑娘想姐姐了,从昨个儿夜里就闹得不停,诸如此类的话。
白小灰借了这个空档正好遁走,不妨着她们姐妹二人交流感情。
白小灰没有兄弟姐妹,对旁人家的兄弟姐妹倒不是不羡慕,只是从来都融入不进去罢了,记忆里身边的那个哥哥姐姐年岁与自己相差甚大,也是玩不到一块儿去。斜眼瞥了一眼,白梨棠这个雪白的小白团子正躲在自家姐姐怀里玩着她大氅上的狐狸毛毛。许是到了对外界什么东西都感兴趣的年纪,明明已有好几个月不曾见过白小灰了,此刻见了白小灰扭过头来,竟也对着白小灰口齿不清地嚷嚷起来。倒也是惹人怜爱。
别看白梨微平日里混的很,对这个妹妹约莫是真心宠爱的,明明宝贝的不得了的衣裳,给白梨棠扯着毛毛玩儿,竟也是乐得眉眼弯弯。
夜里,白小灰脱了外头那件淡紫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长袄,露出贴身的淡蓝暗花中衣,刚一钻进被窝里,便是一阵湿冷。现如今,白小灰在外头经营酒馆,手里头有些闲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