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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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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见他二人笑闹,也不禁起了兴头,莞尔笑道:“啊哟,我这三脚猫的箭法,算得什么,哪里称得起神箭无双?咱们陈少侠武技盖世,悍勇绝伦,何用我们两个弱女子照顾?这不是取笑人么?”

陈敬龙假装正经,沉吟道:“武技盖世,悍勇绝伦……嗯,原来我这样厉害!”说罢轻轻一拍桌子,叫道:“既然如此,区区野兽何足为道?有我陈少侠在,必能护得你们周全,半兽族之行,不必担心!”

商容儿见他装模作样,也笑起来,登时将对半兽族野兽的恐惧忘在脑后;刚想接口打趣他,忽听旁边一桌“砰”的一声大响。

一百九十节、咄咄逼人

陈敬龙三人跋涉许久,早苦的紧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正经饭菜,都颇觉愉悦。心情既好,说笑起来便不禁有些忘形,声音越来越大,不曾顾忌旁人是否听到。

三人正说的热闹,忽听旁边桌上“砰”一声大响,却是有人重重拍了桌子一掌,跟着听一人粗着嗓子骂道:“自吹自擂,好不要脸!我呸!”又一人冷笑道:“叫花子一样的人物,居然当着咱们吴总镖头的面夸耀武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跟着数人一齐大笑起来。

陈敬龙三人转头看去,见那桌旁坐了七、八个人,除一个身穿绸衫的中年胖子之外,其余都是携有兵刃的粗壮汉子。

此时那胖子向三人望来,脸上带着歉意微笑;微微摇头,连使眼色,示意三人不要理会方才的无礼言语。那些粗壮汉子却都在仰头狂笑,对三人不理不睬,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

以商容儿的性情,哪肯容人如此叫骂?一拍桌子,当时便要发作。陈敬龙赶忙扯住她衣袖,低声喝道:“容儿,不可招惹事端,忍一忍罢!”

雨梦去凑在她耳上,低声劝道:“逃亡之际,不可惹人关注,露了行藏!小小口舌冒犯,不必理会!”

商容儿寻思一下,不再说话;怒目瞪视那些汉子,胸口不住起伏,显是气的厉害,就此退让,极不甘心。

那店小二见三人忍让,争端不起,微松口气;去陈敬龙耳边悄声叮嘱道:“客官,那伙人是咱们这城里本领最高的镖师,个个身手不凡,万万得罪不得!”说罢匆匆退去,免得争端再起,受了池鱼之殃。

众镖师见陈敬龙三人不应声,只当他们怕了,不由得意非凡;大声说笑,呼呼喝喝,旁若无人。

陈敬龙不愿惹事,只想避开;又喝了两口茶,便对商、雨二女说道:“饭也吃过了,咱们走吧。”

商容儿怒气未息,闷声哼道:“去哪里?这样早便回房憋着不成?”

陈敬龙想了想,低声笑道:“咱们这幅模样,难怪别人把咱们当成叫花子。你不是说要买衣服替换么?趁着天还不晚,咱们这便去买吧!”

他三人在野外跋涉许久,衣裳早就满是泥垢,肮脏不堪,更有些地方被荆棘刮破,颇显狼狈。黄守家所给包裹中,只有给陈敬龙准备的男子衣服,却没有女装,商、雨二女除了身上一套,再没衣服可供替换了。

商容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羞笑道:“啊哟,这副样子实在见不得人!快买衣服换过才是要紧,快走,快走!”

三人站起身来,刚要走向门口,却听旁边桌上一个汉子喝道:“站住!你们当着我面,自夸武技盖世,难道想一走了之,就此算了不成?”

三人转头看去,见那几名镖师一齐望来,个个脸上都满是要寻是生非的神情,眼中尽是蔑视之色。

陈敬龙微一沉吟,拱手问道:“是哪位兄台说话?是对我们说的么?”

一个黄脸镖师侧身而坐,翻着眼睛,大剌剌地应道:“是我说话。你既然接口,自然知道我是对你们说的,还用问么?”旁边一个镖师抢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镇天镖局吴总镖头,外号‘花刀客’;武技高明,生平未逢敌手。你们当着他老人家面夸耀武技,真是目中无人,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敬龙点点头,问道:“吴总镖头,你不许我们离去,不知有什么吩咐?”

那吴总镖怒哼一声,气愤愤说道:“我姓吴的在这城里,号称武技第一,你当着我面自夸武技盖世,不是打我的脸么?我姓吴的堂堂七尺高的汉子,站着撒尿的主儿,岂能容你们打过我脸面,安然离开?”

商容儿怒道:“我们自己说话,关你们什么事了?我们原本又不认得你,何来的打你脸面之说?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那吴总镖头大怒,终于将翻着的眼珠归于正处,直视商容儿;刚想发火,忽地一愣,随即满脸怒容尽失,露出痴迷之色;再看见旁边雨梦,痴迷之色更重,愣愣说不出话;眼睛在二女脸上转来转去,连吞口水,喉间“咕咕”有声,竟好似恨不得将二女吞下肚里一般。

陈敬龙见他色迷迷模样,恼怒暗生;上前一步,将二女挡在身后,正色说道:“我们方才说笑,不过是自家玩闹而已,并不是向谁夸耀,更何况自始至终,我也不曾自认武技无敌,盖世无双。吴总镖头不肯干休,未免是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了!我们还有事情,没工夫陪各位闲聊了,告辞!”说罢扯着商、雨二女,向外便走。

那吴总镖头猛跃起身,蹿到陈敬龙身前拦住,喝道:“你打完我脸面,不给个交待便想走么?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陈敬龙气道:“我已解释过了,还要怎样交待?”

吴总镖头冷笑道:“给你两条路走。这第一条,便是跟我教量教量,分个胜负出来。你若胜了,证明你武技确是在我之上,刚才不算自夸,我们转头便走,再无二话。”

陈敬龙沉吟道:“若是我败了呢?”

吴总镖头冷哼一声,咬牙发狠道:“刀剑无眼,若是你败了,被我斩个缺手缺脚,可也只能怪自己命苦!”

陈敬龙寻思一下,摇头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何必非得动手?你再说第二条路来听听吧。”

吴总镖头得意笑道:“你若怕了,不敢跟我动手,便跪下向我磕头认错,承认你是大言不惭的无耻之徒……”

不等他说完,商容儿已经忍耐不住,怒骂道:“放你个狗臭……哼,我们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你可别给脸不要,欺人太甚!”

吴总镖头也不生气,从陈敬龙肩旁望过去,看着商容儿,谄笑道:“姑娘何必动怒?我是跟这小子过不去,可没有得罪姑娘的意思!姑娘国色天香,何必跟着这小子做叫花子?嘿嘿,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跟我回镖局去吧,到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好么?”说罢冲雨梦看去,又道:“这位姑娘也一起去吧!”

他话音未落,那些镖师一齐起哄,狂笑乱叫道:“是啊,两位姑娘一齐去吧。哈哈,总镖头双美并收,艳福可当真不浅!”

“跟着我们总镖头,便可以衣食无忧,过好日子,不是远胜过做叫花子么?两位姑娘,机会难得,可不要白白错过了!”

“你们怎么还叫姑娘?要我说,咱们现在就该改口,叫两位嫂夫人吧,哈哈!”

……

高容儿听众人言语,怒不可遏,也顾不得粗俗不粗俗了,只是大叫:“放屁,放屁……”张牙舞爪,想从陈敬龙身边绕过去打人。

雨梦搂住商容儿,不放她过去,自己却也气的脸色铁青;低声冲陈敬龙喝道:“陈哥哥,他们太也无理,我可忍不得了!你让开,让我教训教训他们!”

陈敬龙并不让开;寻思一下,冲那吴总镖头问道:“今天我若不跟你较量,你绝不肯放我们走了,是么?”

吴总镖头得意笑道:“那也未必;你若肯磕头认错,我也会放过你们的!”

陈敬龙点点头,冷笑道:“我本不愿与人动手,但你如此欺人,又出言辱我女伴,我若继续退缩,可枉为男子了!你说吧,你想怎么较量?是你们一齐上呢,还是你我一对一打上一场?”

吴总镖头见他同意较量,登时大喜,咧嘴笑道:“就凭你个叫花子,还用我们一齐上么?当然是我跟你一对一打过。”说罢转头望向那穿绸衫的胖子,笑道:“范三爷,待你看过我的本事,再考虑考虑,看我要你六十金币,贵是不贵!”

陈敬龙听他说话,这才明白:敢情这厮咄咄逼人,原来是想借打败自己来显露实力,以便与雇主谈判,多要佣金。

那胖子范三爷苦着脸,劝道:“吴总镖头本领高强,我早就知道的,这架么,我看就不必打了!至于六十金币,实在……实在太也离谱,咱们不妨再商量商量……”

吴总镖头打断道:“不必说了!一分钱一分货,天公地道。你看过我刀法,再定佣金便是,何须商量?”说罢冲门外一指,向陈敬龙喝道:“小子,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他话音未落,众镖师中蹿起一个瘦子,张牙舞爪叫道:“杀鸡何须宰牛刀?总镖头,这小子让我对付便成,不须您老人家……”

陈敬龙不待他说完,霍地跃上前去,劈面便是一拳。

他本就身高力大,行动敏捷,自修习易筋经后,更是力量日有所增,行动越发快捷,远非常人可比;此时这一拳虽没运上内力,却仍是迅猛有若奔雷,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在常人数倍之上。

那瘦子连拳头来势都不曾看清,脸上已经中招。

“噗”一声闷响,瘦子拔地而起,横飞出去,跃过桌面,摔落地上,又连翻三滚,撞在另一张桌子的桌脚上,方才停住去势;双手捧脸,想要呻吟呼痛,不料刚一张嘴,“哧”地喷出一大团细碎血块,却是一堆沾满了鲜血的牙齿;整个人缩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也不知究竟伤的多重。

众镖师见陈敬龙看似随便的一出手,立时击倒一名“身手不凡”的镖师,不由都吓了一跳,愣愣然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居然连上去搀扶瘦子起身,查看他伤势轻重都忘记了。

陈敬龙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易,一击得手;呆了半晌,忽觉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吴总镖头,问道:“你们镖局的镖师,就这点狗屁本事?”

吴总镖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默然半晌,咬牙道:“好小子,居然是个高手,算我看走眼了!”寻思一下,见那胖子范三爷看着自己,实在不好退缩,只得硬起头皮,嘴硬道:“他一时大意,被你突袭得中,有什么稀奇?本领高低,还得堂堂正正较量才分得出来!你跟我出去,尝尝我的刀法厉害!”说完想想,感觉不足以威慑陈敬龙,忙抽出腰刀,“刷刷刷”,连挽几个刀花,色厉内荏地喝道:“看见我运刀何等熟练了么?你若怕了,便认输走人也罢,我也不来逼你!”

一百九十一节、试我刀法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吴总镖头这几个刀花挽出来,花俏漂亮,确实好看,若外行人见了,必定以为他刀法奇妙,变幻莫测,但在陈敬龙这武技大行家眼中看来,却又全不是一回事了。

吴总镖头见陈敬龙脸色木然,若有所思,以为他心中畏惧,不敢跟自己动手,便又威风起来,挺胸腆肚,喝道:“怎么?不敢跟我较量么?那就快滚你的蛋吧。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算你运气不坏!”

陈敬龙微微摇头,皱起眉来,缓缓说道:“你舞这几下,运刀力道很不对劲。刀出无收意,看似凌厉,其实招式易老,破绽极大;变招时手腕不动,只靠臂力,未免失之呆滞,不够灵活;不需抖腕时,却又乱抖起来,以至刀势不稳,略遇外力便会偏转;还有……你是练的哪一系斗气?”

吴总镖头听他说起来头头是道,早听得入神,竟忘记自己是要与此人为难的;此时听他发问,脑中不及所应,已经脱口答道:“水系斗气。”

陈敬龙连连摇头,斥道:“你看,你看,这可又不对了吧?水系斗气重在化力反击,凌厉却非其所长;你运刀一味求变,没有半点凝重,怎能发挥水系斗气的威力?这不是胡闹么?你究竟懂不懂得用刀?究竟懂不懂得招式与斗气配合之道?”

吴总镖头张口结舌,愕然不知所对。

商容儿见陈敬龙喋喋不休,一副指点于人的模样,颇觉好笑;此时见他斥责发问,便如师傅训斥徒弟一般,更加忍俊不禁;笑道:“你评论刀法也就罢了,怎又扯起斗气来?你懂得水系斗气么?”

陈敬龙正色道:“那有什么不懂?我曾与使用水系斗气的人交过手,自然知道水系斗气的特点。以我对武技的了解,既知斗气特点,自然知道该用怎样的招式配合,才能发挥斗气威力。你当我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么?”

商容儿掩口笑道:“不敢。不过……嘻嘻,就算你什么都懂,可也用不着讲给即将要打架的对手知道吧?”

她这一句说出,吴总镖头听在耳中,却回过神来;一时羞怒交集,黄脸涨的通红,冲陈敬龙喝道:“小子,你敢贬斥我刀法不行?”

陈敬龙轻轻点头,说道:“像你这样运刀,用来表演倒也好看,用来打架可当真不行。我是实话实说,你用不着生气!”说到这里停下,略一沉吟,眉头紧皱,纳闷道:“凭你这点儿狗屁不通的本领,在江湖上打滚,怎能保住性命混到今天还不死的?这可当真奇了!……居然还能让你混到个总镖头之位,这不是……这不是不讲道理了么?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真是……真是奇哉怪也……想不通……”一边嘟囔,一边不住挠头;眼中尽是狐疑之色,紧紧盯在吴总镖头脸上,似是要看出他有什么特异之处来一般。

陈敬龙性情朴直,不会恶作剧嘲弄于人,此时言语举动,确是心里纳闷,不得解释,自然而发。

但那吴总镖头可不知他性情如何,听他语意轻视,再看他神态,只当是恶意戏弄,登时怒气勃发,不可遏制;大叫道:“小子,既然你看不起我的刀法,便出来跟我比划比划,只在这里夸夸其谈,有什么用处?”

陈敬龙笑道:“既然你很想较量,我便陪你走上几招,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刀法也好!不过,以你的本领,我也用不着跟你出去打过,在这里便可以了!”说罢缓缓抽刀出鞘,含笑轻喝道:“第一刀,我要斩你脖颈,小心了!”说罢手臂微动,钢刀轻飘飘反削而出,直奔吴总镖头左颈。

吴总镖头见他这一刀来势并不甚快,大笑道:“原来只会说嘴,本领却稀松平常!”说着随手挥刀格去。

陈敬龙不等两刀相交,猛然收刀再出,小臂略转,钢刀侧翻,横斩吴总镖头右颈。

吴总镖头一刀挡空,大惊失色,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已觉右颈冰凉一片;却是陈敬龙竖起钢刀,将刀面贴在他侧颈上。

陈敬龙凝刀不动,笑道:“出刀先有收意,才能从容变招,你明白了吗?”

吴总镖头心知他若不手下留情,自己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不由汗流浃背,怵然不知所对。

陈敬龙收刀笑道:“我又要出招了。这次我要斩你四肢,小心!”话音未落,挺刀直刺而出。

吴总镖头此时已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心,见刀刺来,忙凝神挥刀招架。

陈敬龙不与他钢刀相撞,手腕连抖,刀势变幻不定,忽左忽右,上下翻飞,快如闪电。那吴总镖头连他刀势也看不清楚,哪有招架的能力?挺着钢刀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陈敬龙连削数刀,猛然停手,退后一步,伸手向他身上一指,笑道:“以腕变招,方能快捷,你现在相信了么?”

吴总镖头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双臂、双腿衣服破裂,各有两道刀痕,但只划破衣服而已,却丝毫没有伤到肌肤;知道若非陈敬龙手下留情,方才瞬息之间,自己四肢已尽被斩断过两次了;一时又是佩服,又是惊讶,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喃喃自语道:“如此神技,我……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陈敬龙笑道:“只是我出手攻你,未免太不公平!这样吧,你出手斩我几刀试试!”

吴总镖头迟疑不决,不敢出手。

陈敬龙催道:“不用顾忌,把你的本领都使出来好了。嗯,你想用上斗气,那也不妨!”

吴总镖头踌躇半晌,倒持钢刀,拱手言道:“小人斗胆得罪,少侠勿怪!”他见了陈敬龙武技,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不敢有半点嚣张;此时恭恭敬敬的施礼致歉,是表示不敢当真对敌,只是虚心请教了。

陈敬龙笑道:“不必客气!你全力以赴,不必留情!”

吴总镖头轻轻点头,凝一凝神,大喝一声,全力一刀当头劈下;刀上蓝晕朦胧,笼着稀薄斗气。

陈敬龙不慌不忙,伫立不动,待他刀刃离头已不足尺,方抬起刀来,快如闪电的去他刀身侧面一击。

“叮”一声脆响,吴总镖头钢刀荡开两尺有余,从陈敬龙身旁斜劈而下,险些直砍在地上。

吴总镖头呆了一呆,满脸通红,收势欲退。

陈敬龙喝道:“你再试我一刀!”刀随声出,也是当头直劈,便如吴总镖头所出刀势一模一样。

吴总镖头大吃一惊,顾不得多想,慌忙侧刀斜挥,想将来刀格开。

两刀斜交,又是“叮”一声响。陈敬龙钢刀微微一颤,偏开数寸,由吴总镖头耳边划过,正中其肩。

陈敬龙手臂疾收,钢刀从吴总镖头肩上拖过,将衣服割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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