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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在岸边观望,见那没了脑袋的怪物身体渐渐不动,沉入水中;被剖开嘴巴的那只又翻滚一会儿,也慢慢沉寂下来。
陈敬龙笑道:“原来是两只!我还以为是一只怪物,长了两张嘴呢,真是吓了一跳!”顿了一顿,又问吴旬:“你先前说,这怪物叫什么来着?”
吴旬答道:“叫鳄鱼。这不是什么怪物,只是半兽族境内的一种动物罢了;咱们轩辕族境内没有,所以你不认得!”微微一顿,又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陈少侠,你居然能与鳄鱼比拼力气,当真了不起!你是我见过的第一神力之士!”
陈敬龙不愿多费唇舌解释易筋经之事,便不接口;见先前被咬伤的那只六足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死去,惊道:“啊哟,可惜了一头好牛!”
范三爷笑道:“这没什么。鳄鱼潜伏水中,防不胜防;每次商队在半兽族境内行走,都不免有几头牲口死于鳄鱼之口,早就习以为常了!”想了想,又道:“咱们虽死了一头牛,可没有吃亏呢!那鳄鱼样子虽不怎么好看,但皮却贵重的很;敬龙兄弟一举杀死两条鳄鱼,这两张鳄鱼皮么,可比一头六足牛值钱的多了!”
当下吴旬指挥趟子手,小心探索水边,确定再没有鳄鱼潜伏之后,下水去将两条鳄鱼尸体打捞上岸,然后剥皮下来。
陈敬龙见这两条鳄鱼身长都几近两丈,忍不住赞叹:“好大的家伙!”又见这两个丑物各长四条短腿,更觉奇怪,问道:“这也叫鱼么?鱼怎么会生腿?”
范三爷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生腿的鱼算什么稀奇?等咱们再走几天,到了半兽族深处,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更加多呢!”(其实鳄鱼属于爬行动物,并不是鱼,但这个问题当世只有精灵智者明白,别人可都不懂得了。)
陈敬龙微微点头,想到将要面临许多未知事物,面临许多未知危险,又是好奇,又是戒惧。
众人看了一会儿剥鳄鱼皮,脚夫们已将惊走的群牛赶回,又拾来荆棘枯枝,燃起几堆篝火。
趟子手将那头死了的六足牛剖解开来,割牛肉去火上烧烤;不大工夫,肉香四溢,弥漫湖边。
当晚众人便以牛肉为食,放开肚皮饱餐一顿;等吃过饭后,众脚夫将牛群归拢一处,给足草料,便各自钻入帐篷。不大工夫,已经鼾声四起。
范三爷指着一个帐篷,对陈、商、雨三人说道:“旅途之中,多有不便,只得将就了。三位共宿一帐,不要紧吧?”
三人早就不分彼此,对此事自无异议。商容儿却另有担心,迟疑问道:“夜里会不会有鳄鱼爬出来咬人?啊哟,这附近有蛇没有?”
范三爷笑道:“不用担心。咱们之所以选在这里过夜,便是因为湖边没有杂草,蛇蝎毒虫不来。至于鳄鱼么,若当真出水,守夜的趟子手自会发现,也容不得它爬进帐篷来!”
吴旬也道:“容儿姑娘不必害怕!鳄鱼在水里潜伏偷袭,确实厉害,一旦出了水,可没多大能力了,咱们这些趟子手完全应付得来,丝毫不用担心!”
商容儿这才放心,与雨梦一同入帐休息去了。
范三爷与陈敬龙又聊几句,也告辞回帐。吴旬却不肯离去,拉着陈敬龙,问道:“陈少侠,你说要教我们本领,什么时候开始?”
陈敬龙笑道:“走这一天,你不累么?”
吴旬正色应道:“做我们这一行,本领强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哪能容得懈怠?只要能学到真本领,就算再累,我也坚持得住!”
陈敬龙见他确是真心求教,便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教你,如何?”
吴旬大喜,忙道:“我去安排趟子手守夜,马上回来!”说罢匆匆奔去。
不大工夫,安排妥当,又再转来,连其他七位镖师也一同都叫了来。
陈敬龙吩咐众镖师各自演示本领;待看过各人武技,便针对每人使用兵刃的弱点一一加以分析,然后逐一指正,教授诀窍;说到兴起时,不时起身亲自比划,演示正确方法给众镖师看。
这些镖师也有用刀的,也有用剑的,也有用枪的,兵刃不尽相同;但陈敬龙一一指点,所出言语无不切中要害,伸手演示,出招无不精巧绝妙。
众镖师见他所学广博,对兵刃无一不精,不由更加佩服;学起来,便也加倍用心。
众人又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
陈敬龙入帐看时,见商容儿与雨梦搂抱一团,都已经睡熟;怕吵醒她们,不敢弄出大声响来,慢慢取出新衣,小心翼翼将湿衣换过,在二人身边躺下睡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众人起来胡乱吃些干粮,便又整理上路。
众镖师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学习本领,休息不足;走在路上,个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吴旬见众人模样,十分焦急,不住呼喝,要大家提起精神来,小心防范。
陈敬龙见他神情郑重,便问道:“吴大哥,你这样紧张,莫非今日所经之处,会更加凶险么?”
吴旬点头应道:“不错。越往前走,野兽越多,凶险自然也就越大!”
陈敬龙听他这样说,也紧张起来,左顾右盼,仔细打量四周,防备有野兽突然出现。
正行间,后队一个趟子手忽急匆匆奔到前面,向吴旬禀道:“总镖头,后面好多鬣狗跟上咱们了!”
吴旬脸色微变,想了想,吩咐道:“你们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大声呼叫,我好去救援!这话也告诉队伍中间的兄弟们知道!”那趟子手答应一声,又匆匆奔往队伍中间传话去了。
陈敬龙好奇问道:“鬣狗是什么?很厉害么?既然发现了,咱们何不主动出手,将其除去?”
吴旬应道:“鬣狗大多从别的动物口中抢食,很少主动攻击人畜,就算跟着咱们,也不会有太大威胁,不必理它!只是这东西向来只在猛兽附近活动,以便猛兽猎获食物时,上前抢夺;它们既然跟上咱们,便证明猛兽离咱们不远了!”
商容儿奇道:“鬣狗能从猛兽嘴里夺出食物来,不是比猛兽更厉害么?既然这样厉害,为什么不自己猎食?”
吴旬应道:“鬣狗本身并不很厉害,但它们成群结队,狗多势众,一般猛兽便抵挡不了!这种动物懒惰的很,不肯主动猎食,只捡现成便宜,当然是为了节省力气!”
商容儿皱眉气道:“这样无耻的东西,听着便让人讨厌!龙哥哥,咱们去队伍后面,把它们杀掉,好不好?”
陈敬龙却不接口;紧盯队侧不远处一个小沙丘仔细观看,喃喃说道:“那沙丘上的荆棘丛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吴旬循他目光看去,想了一想,忽地脸色大变;“刷”地抽出刀来,大声喝道:“有狮子!停止前进,脚夫拢住牛群,镖师……”
不等他说完,那沙丘后“腾”地蹿出一头雌狮,向商队疾冲过来。
吴旬顾不得再吩咐众人,忙挺刀迎向那雌狮。
陈敬龙正要赶去帮忙,却见附近几个沙丘后面,又接连跃出七、八头雌狮,一齐狂冲过来。
群牛惊惧,只想奔逃;众脚夫呼喝拉打,约束不迭;商队登时乱成一团。
众镖师和趟子手一齐奔来,想要拦截群狮,但眼看是来不及了。
陈敬龙知道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候,急抽刀出鞘,迎向群狮,口中大叫:“容儿保护三爷,雨梦放箭!”
他此时全力猛冲,速度不逊于狮子;话刚说完,已与一头雌狮正面相逢。
那狮子见有人来迎,登时露出凶态;后腿着地,人立而起,张牙舞爪,往陈敬龙扑来。
陈敬龙斜迈一小步,微一矮身,让过狮子两只前爪,钢刀横在身前,肩头顶住刀背,与狮子擦身而过。那狮子被钢刀拦胸截为两段,内脏流了一地,登时毙命。
陈敬龙足下不停,连头都不回一下,又向另一头狮子冲去。
便在此时,耳中传来弓弦连响之声。
陈敬龙偷眼看去,见离商队最近的三头狮子接连翻倒,知道是雨梦出手,神箭建功。
一百九十六节、真心追随
雨梦瞬息间连诛三狮。
陈敬龙见了,忍不住大声赞道:“好箭法!”赞声未息,已冲到另一头狮子身侧,一刀斩出。
那狮子扭身闪躲;陈敬龙一刀斩空,随即翻刀斜撩,正中那狮子侧腹。狮子受伤吃痛,凶性大发;怒吼一声,扭头向陈敬龙咬来。陈敬龙左手挥拳上击,正中那狮子下颌;趁狮子被击,头颅昂起之机,钢刀横拖,已将其咽喉割开;跟着纵身退跃,防它垂死反扑。
那狮子向旁横跃数尺,微微一僵,随即翻倒;四爪乱舞乱抓,腰身狂扭,却再也站不起来;颈中血流如注,霎时间将一大片沙土染的通红。
眼见这狮子必死,陈敬龙不再理它,正想再去击杀别的狮子,却见除被吴旬缠住的一头之外,其余几头一齐回身便奔,转眼间各自跃入沙丘后面,不见踪影。
陈敬龙转头扫视,见人畜均无伤亡,放下心来;也不去追赶那些逃走的狮子,立在当地,静观吴旬与被缠住那头狮子相斗。
那狮子身上已着了数刀,伤势虽不致命,却也血流不止,遍体皆红。吴旬不住蹿纵跳跃,闪避狮子攻击,得便时,上前便是一刀,不捡地方,只管砍中就是;虽不能立即置那狮子于死地,但显然占尽上风,时间稍久,便可获胜。
又斗几招,众镖师与趟子手已奔到跟前。十几人一拥而上,刀剑齐下,长枪乱撅,霎时间将那狮子放翻在地。
自狮群出现,到最后这头狮子被放倒,不过撒泡小便的工夫。一共出现九头雌狮,逃走三头,其余六头被格杀当场;雨梦射死三头,陈敬龙连斩两头,众镖师合力扑杀一头。
众脚夫约束牛群,整理队伍。
范三爷快步走到陈敬龙身边,谢道:“我自行商以来,遭遇狮群而一牛未失,这实是头一次。多谢敬龙兄弟与令友出手相助!”
陈敬龙连忙逊谢,笑道:“我们既然答应替你保镖,遇到危难时自该出手,这又何必道谢?”
吴旬带领众镖师走近,见陈敬龙与雨梦所杀五狮,都呆了半晌。吴旬苦笑摇头,叹道:“陈少侠,以你的本领,若来小城做镖师,哪还有我们兄弟的饭吃?”又冲雨梦拱手赞道:“姑娘神箭无双,令人叹为观止!”
雨梦谦道:“雕虫小技,哪敢称得无双二字?吴总镖头谬赞了!”
吴旬又问陈敬龙:“陈少侠,以你的本领,在江湖上应是少有敌手了吧?”
陈敬龙哑然失笑,连连摇头,道:“吴大哥,我在江湖上顶多算是二流角色中的好手,连一流高手的边都还没有摸到;碰上顶尖高手时,更只怕连人家一招都抵挡不住,怎会是少有敌手?”
吴旬愕然半晌,摇头笑道:“陈少侠是欺我见识少,逗我玩呢!我不信有人能一招便打败你!”
陈敬龙沉吟片刻,叹道:“我不是骗你。我曾两次被顶尖高手一招击倒;更有一次,与本领相若的五人联手;六人合力跟一个大高手相斗,苦战之下,犹然惨败……”
雨梦接口叹道:“那次合力大战倪秃子的六人中,也有我一个!我们打他不过,若非有人相救,必然尽数死在他手里,当真凶险的紧!”
商容儿听见众人说话,也过来证明道:“第一次打倒龙哥哥的顶尖高手,便是我奶奶;当时我奶奶是手下留情了呢,不然也不知龙哥哥会不会死掉,想想真是让人后怕!”
吴旬听三人说的有根有据,这才信了;想到天下竟有能将陈敬龙一招击倒之人,而且不止一个,不禁咂舌不已。
待脚夫将群牛约束整齐,镖师与趟子手各归原位,商队继续前行。
吴旬自听陈敬龙说过江湖顶尖高手的厉害,一直呆呆愣愣,若有所思。
陈敬龙见他模样,不禁好奇,问道:“吴大哥,你在想什么?”
吴旬沉吟片刻,叹道:“陈少侠,不瞒你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本领很不错了,纵然算不得当世无敌,至少也足以横行天下;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己的这点本领,实在太也差劲……”
陈敬龙笑道:“你也不用自卑。方才我见你与狮子相斗,出刀比我初见你时凌厉多了,可见你悟性不低,昨夜经我指点,已经很有长进。你既好学,又有悟性,本领自然会不断增强,将来甚至会超过我,也不一定!”
吴旬连连摇头,苦笑道:“你这话是安慰我,当不得真,我明白的!嘿,超过陈少侠,我是想也不用想了,只要将来能赶上你一半本领,我便已经十分知足!”说到这里微一停顿,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见识过陈少侠的本领,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我便想,将来若能出去走走,多见识一些,也算不枉过一生!”
陈敬龙深以为然,道:“不错,你年纪又不老,只局限在这偏荒之地,不能见到外面世界的精彩,未免有些可惜!”
吴旬点点头,继续道:“我本想,走过这趟镖后,我便离开小城,出去到闯荡一番;可是……可是……现在我又怕了,不知如何是好!”
陈敬龙奇道:“你怕什么?”
吴旬叹道:“你除鳄杀狮,手段高强,胜我何止十倍?连你这样的本领,在江湖上也算不得十分厉害,我岂不更加不值一提?我本领又低,在外面又全没依靠;出去闯荡,碰上高手为难,我……我哪能留得性命?”
陈敬龙笑道:“闯荡江湖,岂能不冒风险?你若怕死,便老老实实在小城过一辈子吧!”
吴旬急道:“我不是怕死;倘若惜命,我可也不干这保镖的行当了!我是担心,没个熟人引导,也没个正经事情可干;只是没头没绪的乱闯,最后胡里胡涂丢了性命,岂不冤枉?”
陈敬龙沉吟道:“我在江湖上颇有几个生死之交,你若有意;我可以写封信,让你带着去投奔他们……”
吴旬忙道:“不,不,我又不识得他们,哪好意思去麻烦人家?”
陈敬龙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吴旬沉吟道:“陈少侠,我只认得你这一个江湖人物;若说跟随出去闯荡,也唯有跟着你,我才放心!不知你以后还回不回轩辕境内,继续行走江湖了?”
陈敬龙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总不能在半兽族过一辈子,将来自然是要回轩辕族的,不过,那可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你想跟着我闯荡江湖,可要等得起才行!”
吴旬大喜,忙道:“等得起,等得起!我在这小城过了三十多年,便再过上几年,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将来出去时,你能多指引我,让我不至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也就够了!”
陈敬龙思索片刻,正色说道:“吴大哥,我将来回到轩辕族,有许多事情要做,极需人手相助,你若肯帮我,当然再好不过。但咱们话须说在头里,我要干的都是凶险无比的事情,随时可能丢了性命,你可要考虑仔细再做决定,免得将来后悔!”
吴旬略一沉吟,问道:“我跟着你,能见到更多江湖高手么?能……能扬名立万么?”
陈敬龙点点头,道:“我认识的江湖高手,着实不少;你若助我去干那些大事,无论成败,都必定可以名扬天下!”
吴旬喜道:“着哇!我出去闯荡,无非为求能见识见识真正高手的手段;再贪心一点,能扬名立万于江湖自然更好!既然这两样目的都可达到,我已再无所求,还用考虑什么?”
陈敬龙劝道:“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连我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便草率决定,将来……”
吴旬正色道:“陈少侠,当日我那般欺你,你仍饶我不杀,可见你不是坏人!你要干的事情,决不是坏事,这我是信的过的,又何必多问?至于凶险么,正如你所说,想闯荡江湖,哪有不冒风险的?那也是无须多虑之事!咱们说定了,你重回轩辕之时,一定要带上我,可不能说话不算,将我忘在脑后!”
陈敬龙见他确是真心想要追随,便也不再多说,点头道:“一言为定!”
吴旬大喜,笑道:“陈少侠,既然你答应了,便是不拿我当成外人。我厚着脸皮,再得寸进尺一下:不如……嘿嘿,你干脆收我为徒得了!我学会你的高明武技,本领强了,将来也好有能力帮你多干些事情,不好吗?”
陈敬龙见他又提起这个话来,不由哭笑不得,解释道:“陈大哥,我的武技确实不能随意传授别人,可不是不舍得教你……”
雨梦插言道:“陈哥哥,你所学各家的精妙绝招,不经人家同意,确实不好教给别人;但那些普通招式,挑一些来教给吴总镖头,想来也不要紧的;你说呢?”
陈敬龙皱眉思索,沉吟不语。
雨梦劝道:“难得吴总镖头如此好学,你若坚持不教,可未免让人心冷了!你从各家武技中各抽出几招,教给吴总镖头;既不将一家武技教的太多,也不教绝招,便算不得把人家武技外传,对人家不起!是不是呢?”
陈敬龙颇为意动,沉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方法似乎……似乎也说的过去!”
雨梦见吴旬有些郁闷之色,想了想,笑道:“吴总镖头,你可不要听说不教绝招,便即失望!我陈哥哥所学武技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