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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逃亡路上,心情紧张,无暇它顾;如今安顿下来,自免不得又忧虑起血寇入侵之事,情绪低落,抑郁日增;心情既然不好,便容易动怒,见到商容儿贪玩胡闹、欺负徒弟,有时气不过,不免喝斥责怪;那商容儿是受他宠惯了的,哪把他的斥责当回事情?大多时候听了只当没听,依旧我行我素;有时被说的急了,反倒发起脾气,撒娇撒痴,与陈敬龙纠缠不休。
陈敬龙有时被气的狠了,想给她些厉害尝尝,以戒其娇顽任性,但一来怕闹出大动静,惹古利部人笑话;二来有雨梦劝解阻拦,不好令其难堪;三来也确是对容儿爱恋太深,着实舍不得给她吃苦头;因此虽有其心,却一直不曾付之行动。
闹了几次,商容儿不曾吃亏,仗着有雨梦守护,陈敬龙奈何自己不得,便越发娇纵起来;每日里上树下潭、东走西窜,玩的昏天黑地、忙碌不堪,逼的六子整日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迪蒙内伤始终不见好转,时常呕血,身体越来越虚弱;到得后来,每日里大半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原本生龙活虎般的一条壮汉,竟成了缠绵病榻的废人,情形着实可怜。陈、雨二人常去探望,每次都唏嘘不已。
这一日,吃过早饭后,陈敬龙在石室中修习一会儿易筋经,然后出洞透气。
洞外草木芳菲,鸟声雎鸠,景象与陈敬龙初来时并无多大区别。
陈敬龙静立看了半晌,暗道:“这半兽族境内天气炎热,无冰霜寒冷之扰,花草长年不凋,竟连四季也分不大清楚!”仔细盘算时日,又想:“我离开土城时,草木繁茂,正是晚夏时节;过这将近三个月,已入晚秋,轩辕境内应是天气转冷,花尽草黄了吧!嗯,勿用山气候寒冷,这时或已下雪,也说不定。我初离勿用山时,是夏尾秋初,想不到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一年多了!”
想到这里,颇觉感慨;不由又想起:时光飞逝,人生苦短;自己受奸人迫害,身败名裂,背井离乡,隐匿于这偏远蛮荒之境虚度时日,空有一身本领、满腔报负,却丝毫不得施展;年华空逝,归期遥遥,不知何年何月方可重还故土,再展鸿图。一时间,满怀尽是自伤愤懑之情。
正想的入神,忽听身后脚步轻响,一人缓缓走近;轻声说道:“陈哥哥,你的脏衣服已经洗好晾干,放在你室中,回头别忘记换过!”语音温柔如水,正是雨梦。
陈敬龙回身望去,见雨梦背着弓箭,忙问:“你要去打猎么?”
雨梦含笑点头,应道:“对呀!你今天想吃什么兽肉?昨天吃过獐肉了,今天我打四耳麂烤给你吃,好不好?”
陈敬龙见她虽巧笑嫣然,但容颜微显憔悴,难掩疲惫之态,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愧疚;叹道:“雨梦,这段时间,生活全靠你一人支撑,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打猎,我跟你一同去吧!”
雨梦笑道:“你手伤未愈,怎能打猎?这些事情,我在精灵森林时早都做的惯了,不算什么,不用你帮忙!你只要好好将养手伤,莫要落下残疾,才是正经!”微一停顿,又问道:“陈哥哥,你又在着急重回轩辕,驱逐血寇之事么?”
陈敬龙微愕,奇道:“你怎知道?”
雨梦到他身前,伸手将他眉心轻轻拂平,叹道:“你每次皱着眉头,郁郁不乐的时候,便是想起那些大事了;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又怎会看不明白你的心思?陈哥哥,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快乐;看着你每天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很难过,你知道么?”
陈敬龙摇头叹道:“若男与血寇周旋,随时可能丢了性命;楚楚寄人篱下,必定度日如年;她们都曾将性命交托与我,对我情义深重;我却不能在她们身边,保护、照顾她们,愧欠她们良多……唉,我如何能够快乐起来?”微一停顿,又郁愤叹道:“更何况,血寇肆虐,无数同胞处身水火;我堂堂轩辕男儿,年富力强,不去为民出力,解同胞倒悬之苦,却远走异域,苟且偷安,我……我又有何脸面快乐起来?”说到这里,越发抑郁;心上沉重如悬大石,竟坠的隐隐作痛。
雨梦劝道:“陈哥哥,你这远走异域,是被迫无奈,并不是自己愿意的;可不能因此怪责自己!”
陈敬龙微显激动,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幽幽说道:“虽然如此,可是……可是我终究难解心中羞愧!我只盼能早些回去,得以与血寇决战沙场;我只盼能早一些……再早一些……”
雨梦沉吟半晌,长长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陈敬龙见她欲言又止,忙道:“雨梦,你可是有话想对我说么?”
雨梦点一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叹道:“话虽然有,但我知道你的性情;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倒不如不说的好!”
陈敬龙大觉好奇,追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么?”
雨梦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在魔兽谷这段时间,我过的很是开心!”
陈敬龙愕道:“你不是想多走些地方,增长见识么?困在这山谷之中,看不见世间繁华,又要每日操劳,辛苦的很,有什么可开心的?”
雨梦摇头笑叹,缓缓说道:“我的开心,只有我自己懂得,你现在还不明白……唉,你是胸怀大志的慷慨好男儿,也许永远都不会懂得我这小女儿心思吧!”
陈敬龙更觉好奇,正想再问,却见六子从不远处一丛矮树后转出,一瘸一拐慢慢走来。
雨梦扬声笑问:“六子,又没能陪你师傅玩的高兴,吃她打了,是不是?”
二百一十九节、容儿糟糕
六子走到二人身前,躬身施礼,苦笑道:“师伯、师姑,早安!回师姑的话:六子自己贪玩,从树上跌下来,扭伤了脚,跟我师傅并没有关系!”
陈敬龙见他额上一片红肿,杖痕宛然,气道:“你还要替你师傅隐瞒么?你又不是喜欢胡闹的小孩子,怎会无故爬树?难道你额上这些杖痕,也是从树上跌下来撞的不成?好小子,你胆子大了,敢撒谎骗我了,是不是?”
六子见瞒不过,只得嗫嚅回道:“六子不敢!六子这脚,确实是从树上跌下来扭伤的,没有撒谎!至于上树么,是……是我师傅听见树上有鸟,叫的好听,要我上去捉来给她……结果,六子太笨,捉不到鸟,自己却跌下来……”
陈敬龙喝问:“额上所吃魔杖,又是怎么回事?”
六子迟疑半晌,方垂头回道:“六子练魔法正练的起劲儿,本不肯上树,结果师傅生气了,就打了几杖……”
陈敬龙气不可耐,怒道:“胡闹,胡闹!容儿越来越不成话了,岂有硬逼徒弟干这无聊之事的道理?六子若跌重了,断了腿,甚至伤了内腑,那还了得?不行,以前我太纵容她,这次可不能再不管了;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说着便要向六子来时方向走去。
雨梦急忙拦阻,劝道:“陈哥哥,容儿只是天真贪玩,并无恶意,你别生她气!”六子也扯着陈敬龙衣袖,急道:“师伯,不能哄师傅开心,是六子不好,您别怪我师傅……”
陈敬龙怒气冲冲,推开二人,喝道:“若是寻常玩耍,我也懒得理她;但这拿人命做儿戏,岂能容得?这次你们都不许替她说情……”话犹未完,却听稍远处树林里传出商容儿声音,气急败坏大叫道:“不要脸的恶贼,我跟你势不两立!不要逃,吃我一招……”随着她叫喊,又响起许多人的惊呼奔逃之声,其中还有一人大叫“救命!”
陈敬龙微微一愣,随即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喘息怒道:“好,好,闲逛无趣,居然开始拿人来玩耍了!难得跟古利部人相处这样融洽;若伤了人家,咱们可真有脸继续跟人做朋友,可真有脸继续在这里居住下去!好,好……”口中恨声不绝,快步往商容儿方向奔去。
雨梦从没见他气的这样厉害过,一时茫然无措,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拦;六子拉扯她衣袖,急道:“不好,师伯要发脾气了!师姑,师伯最听你话,你快去劝劝,别让他责怪我师傅吧!”
雨梦叹道:“你师伯最重朋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唉,容儿玩什么不好,何必偏要打人?这回恐怕连我也未必能护得住她……”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六子,急急向陈敬龙追去,口中兀自念叨着:“……偏要在陈哥哥最烦躁的这个当口惹祸……容儿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么?这次……这次可是真的要麻烦……”
陈敬龙奔入林中,只见许多人分散站立,围成一个大圈,都在向圈内观望;这些人并非古利部人,却是轩辕族人。圈外稍远地方,立着许多六足牛。原来是范三爷商队又再到来。
人圈当中,一人低头缩颈,手臂乱摆,袍袖飞舞,围着三株大树绕走奔逃,口里不住大叫“救命”;在他身后,商容儿乱舞魔杖,娇斥怒喝,紧追不舍。
那奔逃之人叫声虽似惊慌,但奔走之际,丝毫不见紧迫狼狈,步履轻捷灵便,远非商容儿可比,显是未出全力奔逃,只不过是在戏耍商容儿罢了。
陈敬龙见二人追逃情形,登时松了口气,心道:“此人本领远胜容儿;容儿绝追他不上,不至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不用担心!”跟着又觉惊奇:“从此人奔行之态来看,至少可算得上江湖一流好手;范三爷的商队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厉害人物了?”仔细看那人相貌,却因他低着头,又有飞舞袍袖遮掩,所以一时看不清楚。
有脚夫看见陈敬龙到来,大声叫道:“好了,好了,陈少侠来了,这回有救了!”众人一齐扭头看来,纷纷跟他招呼。
范三爷与吴旬并肩从人圈中走出,向陈敬龙拱手施礼;范三爷笑道:“敬龙兄弟,一别许久,你还好吗?”吴旬道:“陈少侠,别来无恙!”
陈敬龙急忙还礼,喜道:“三爷,你往返好快!”又道:“吴大哥,远来辛苦!”刚招呼完,却见旁边一名老者凝望自己,含笑点头;微一错愕,喜道:“啊,姬神医,您老人家也来了!”那老者长发披肩,满脸笑容,正是雨梦的师傅姬神医。他那小药僮也跟着来了,就站在他的旁边。
姬神医笑道:“客套话先不忙说,你先救救我这徒弟吧!”说着向圈中奔逃之人指去。范三爷也道:“对,对,救人要紧!商女侠魔法厉害,稍刮点边,便吃不消了,若当真击实,岂不要人命么?”说罢不住苦笑,连连摇头。
陈敬龙暗奇:“除了雨梦,姬神医还有别的徒弟么?……啊,青龙城有一个,曾给我治过伤的;可是……他又怎会来到这里?”又听范三爷说话,更是一愣,忙仔细打量范三爷,只见他衣袖烧焦老大一块,手背上鼓着两个燎泡;再看吴旬,裤腿烧出个拳头大的窟窿,露出小腿,烤的通红;再看其他人,好几个衣糊裤焦,狼狈不堪的。
陈敬龙惊道:“这是容儿伤的?”
吴旬苦笑道:“商女侠莫名其妙,一见面连招呼也不跟我们打,便死命追打神医弟子;我们阻拦,却不小心被她魔法烧伤。幸好她手下留情,倒没放什么厉害招式,我们才不至于焦头烂额;不过,我们怕了她,可也不敢去救神医弟子了!”
陈敬龙大怒,从众人中间挤过,跃到追逃两人旁边,冲商容儿喝道:“你又发什么疯?还不住手?”
商容儿脚下不停,叫道:“龙哥哥,你别来跟我捣乱!今天我非把这混蛋打个半死不可!”
那奔逃之人蹿到陈敬龙身后,笑道:“陈敬龙,这小丫头好生厉害,我可吃不消了!快拦住她,救我一救!”
陈敬龙转头望向那人面孔,错愕不已,怔道:“原来是你!你怎会到这里来?”
那人混身油渍,满口酒气;相貌异常英俊,神情中带着三分放荡,七分潇洒;正是精灵智者的第三个弟子,曾在轩辕族皇宫与陈敬龙并肩抗敌的云不回。
不等云不回应声,商容儿已经大叫追来。云不回大笑叫道:“拦住她,拦住她!哈哈,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姓云的运气不好,撞上这个红粉冤家,今天只怕要呜呼哀哉,客死异乡……”口里胡言乱语着,脚步急退,已经隐于人群之中。
陈敬龙张臂将商容儿拦住,喝道:“你闹够了没有?”
商容儿气昂昂地,斥道:“告诉你不要跟我捣乱,没听见么?我现在没空理你,等收拾了那个坏蛋,再跟你说话!”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弯腰,要从他腋下钻过。
刚钻过一半,陈敬龙手臂垂落,刚好将她腰身圈住,向上一提,紧紧夹在肋间。商容儿双脚离地,用力挣扎,却哪能抵得过陈敬龙的力气?只挣的满脸通红,却依旧纹丝不动;直到此时,她犹不觉自己即将不妙,口中兀自大叫:“没廉耻的臭无赖、不要脸的大坏蛋,不要逃;让我追上,有你好看的;今天非打的你头肿如猪不可,让你尝尝本女侠的厉害……”恐吓之语,滚滚如潮,接连不断。
这时雨梦与六子已经赶到。雨梦看见姬神医,不胜惊喜,大叫:“师傅,我好想你!”纵身扑进姬神医怀里;至于陈敬龙生不生气,商容儿会不会糟糕,此时却全都顾不得了。
六子也扶住范三爷手臂,喜道:“老爷,您来了;我……我……小的一直很惦记您!”仰脸定定望着范三爷,眼中尽是喜悦依赖之情,早把商容儿即将遭殃之事忘在脑后。
陈敬龙转头吩咐道:“雨梦,你快请大家入洞休息,代我好好招呼!六子,去请坤卡酋长帮忙,安排人手准备些早饭;商队这样早便到,一定是连夜赶路,还没吃早饭呢!”又向姬神医、范三爷等人点头致歉,道:“请诸位先入洞休息片刻,等敬龙将这小丫头安抚妥当,再来奉陪!礼数不周,诸位莫怪!”
雨梦这时才想起商容儿之事,忙离开姬神医怀里,急道:“陈哥哥,你别生容儿的气……”陈敬龙挥手催道:“有话一会儿再说;商队远来,大家都辛苦的紧了,先请大家入洞休息才是正经!”
雨梦正想再劝,云不回从人群里钻出来,笑道:“哈哈,师妹,辛苦这许多天,我是不要紧的,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着实有些吃不消!你不快扶师傅去休息,还等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扯着雨梦,拥着姬神医,当先便行。雨梦奇道:“云大哥,你怎么也来了?你……你怎也称我师傅为师傅……”错愕之下,已被云不回拉着踉跄走远。
六子望向陈敬龙,嗫嚅道:“师伯,我师傅……”陈敬龙皱眉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六子听他语气含怒,不敢再说。范三爷劝道:“敬龙兄弟,商姑娘只是玩闹稍有过火,并不是有意伤人;你劝劝她也就是了,可别……别闹的太过!”陈敬龙微一点头,道:“不劳三爷费心,敬龙自有分寸!”
范三爷眼见他脸色僵硬,显是气的厉害,情知这次商容儿非吃苦头不可,但人家情侣之间的事情,外人确也不好多说;只得无奈叹气,引领商队随六子行去。
众人从陈敬龙身边行过,见商容儿被夹在半空,兀自张牙舞爪,呼喝不休,强装出凶恶悍狠的模样,无不掩嘴窃笑。
待众人都出了树林,再看不见,商容儿方停止喊叫,干笑道:“龙哥哥,你还不放我下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嘻嘻,我很重的,你夹这许久,难道不累么?”她此时也察觉到陈敬龙神态有异,不似平常,知道他动了真怒,不免有些惊慌;是以赶紧摆出个玩笑态度,企图缓解陈敬龙怒意,免得自己吃了眼前亏。
二百二十节、痛揍一顿
陈敬龙沉声问道:“我放你下来,你还要不要胡闹打人?”
商容儿争辩道:“我哪有胡闹?我打人的时候,都是有道理的……”
陈敬龙怒道:“住口!六子勤练魔法,有什么错?你为了捉鸟玩耍,打他逼他,也算有道理么?范三爷等人,一直对你我礼敬有加,又哪里得罪你了?你乱放魔法,烧伤他们,又有什么道理?那云不回曾在皇宫中救过我的性命,又助我对抗强敌,有大恩于我;你与他不认不识,一见面便大打出手,又有什么道理?你若只是贪玩,也还罢了,现在居然不顾义气情分,胡乱伤人,这还了得?若你所做这些事情传了出去,我……我还有脸面枉称‘侠义’,以后还有脸立足于江湖么?”
商容儿颇不服气,反驳道:“那个不要脸的坏蛋,叫云不回么?我又不知道他对你有过什么恩情,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的侠义名声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你现在只有恶名、骂名,又哪有什么侠义名声了?你身败名裂,连轩辕族都回不去,还谈什么立足于江湖?”
商容儿性情浮躁,说话往往不加考虑,尤其是紧张时候,更是口无遮拦;所以当初在精林森林中时,才有她责怪陈敬龙喂她吃药一事;如今她见陈敬龙当真恼怒,情知要糟,紧张之下,只盼驳倒陈敬龙,使其不至难为自己,却哪曾细想:最后这两句话,正提起陈敬龙最最难过之事,以此来反驳他,无异于在他心头狠狠戳了一刀。
陈敬龙听在耳中,脑袋“轰”的一声,热血直冲头顶;伤心、愤怒、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