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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惊问:“她有什么危险?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会知道她有危险?”
兀喇忽酋长低声说道:“我不能解释,但我以伟大的混乱之神的名义发誓,我没有说谎,请相信我!你们快去找她吧,以后不要再来塞特部;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也不要告诉不认识的人!”说罢退到大门前,又向众古利人歉然说道:“不能跟你们交换盐巴,是有原因的;我们很苦恼,但没有办法;你们不要恨塞特部人,不要把我们当成敌人!”说罢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退入门内。
跟随他出来的众塞特部人一齐奔回,大门又再缓缓关上。
二百二十七节、正确方向
半兽族人,对神灵异常敬畏。各部落所供奉的神灵虽然不同,但族人以自己部落所信奉之神灵的名义发誓时,却都必定是真心实意,绝不敢稍有虚假。
塞特部信奉的是混乱之神。兀喇忽酋长既然以混乱之神名义发誓,则他所说一切定然属实:他说不知商容儿现在在哪,那便是确实不知道的;他说商容儿现在面临危险,也一定有其根据。
陈敬龙在古利部居住这段时间,对半兽族人习俗已颇有了解;见兀喇忽酋长郑重发誓,便丝毫不再怀疑;眼见塞特部又关起门来,摆明与己方众人划清界线,情知再纠缠下去,也无益处;又担心商容儿安危,忧心如焚,不愿节外生枝,便约束众古利部人,不许再去塞特部门上吵闹;自己将雨梦、云不回、吴旬、六子四人拉到一旁,商议起来。
四人听他复述兀喇忽的说话后,都沉吟思索。
雨梦言道:“咱们先前追错方向,耽误了时间,所以才追容儿不上;但她行走必定不如咱们快疾,所以到达这里时,也不会比咱们早很多。兀喇忽说她是今天傍晚才到这里,应该不假;如此算来,容儿现在离咱们应该不会很远。”
云不回沉吟道:“兀喇忽说她往回走了,若当真如此,咱们来时应该与她相遇才对!除非……除非她走在半路,突遇意外,被迫改变方向……”
陈敬龙急道:“云兄说的不错,只是,这平原空旷,往哪里走都可以,咱们又不知她会改往哪个方向行走,如何追寻?”
云不回道:“不要着急!这周围地势并不险恶,所说遇到危险,无非是人、兽威胁。商姑娘会魔法,遇到人、兽攻击,定会反抗;而其打斗之处,便会留下痕迹。咱们分散开,沿着回程方向搜索,只要找到她留下的痕迹,便可确定其所去方向了!”
陈敬龙喜道:“云兄说的不错;就这样行事吧!”忙将众古利部人召集到一起,吩咐明白,让大家分散开,沿着来时道路慢慢回行,细细搜索道路两旁两里以内的范围。
月光洒下,虽不十分明亮,却也看得清近处景物。众人当即分散开,仔细搜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离塞特部居处已有数里,但沿途一切正常,并没发现任何特异之处。
陈敬龙不知商容儿究竟面临何种危险,又是担心,又是焦急;正心慌意乱之际,忽听西北方向距道路一里多地处,有古利部人大叫:“大家来看,这里不对头;快来,快来!”
众人精神都是一振,纷纷向叫声方向奔去。到了跟前,只见一个古利部人蹲在地上,盯着几棵野草仔细打量,口里不住念叨:“这里不对头,这痕迹,是人留下的,野兽做不出来……”
陈敬龙分开众人,上前细看,见那几棵野草茎叶卷曲,边缘焦枯,显是被火焰烤炙过;不由大喜,叫道:“这定是容儿火系魔法留下的痕迹;她来过这里!”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观察地面,看有没有足迹留下,却见地面干硬,连自己走过之处都留不下足迹,何况体重颇轻的商容儿?
云不回微一寻思,叫道:“只凭这一处痕迹,还不能确定是商姑娘留下的;咱们在这周围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其它迹象!”
众人答应一声,又分散开,以那几棵野草为中心,向外搜寻。过不多久,西北方向又有人叫道:“大家快来,大家快来!”
众人围拢过去;一名古利部人捏着个小小物件,递给陈敬龙,道:“我在这里拣到的。我们半兽族,从来没有过这样东西!”
陈敬龙接过,见是一个小小锦囊,外绣花鸟,手工十分精美;打开看时,里面装着十几枚银币;微一寻思,猛然想起:当初自己在勿用山山洞里给商容儿治伤时,从她怀里掏摸金创药,曾掏出过数件东西,而其中便有这个小钱囊;忙道:“这是容儿的;她来过这里,绝错不了!”
云不回微一沉吟,道:“从这两处痕迹来看,商姑娘是往西北方向去了;她随身物品掉落在地,却无暇捡拾,定是情形十分紧迫;依情理判断,在空阔平原遇险而逃,转弯变向亦无用处,定会朝着一个方向直奔;咱们只管往西北方向追去就是!”
陈敬龙喝道:“不错!云兄、雨梦,咱们三人快追;六子,你同众古利部朋友尽量跟上!”话音未落,已抬步往西北方向奔去;众人急忙追赶。
陈、云、雨三人奔行迅速,片刻工夫,已经将六子等人落下好大一截。
正行间,陈敬龙忽见前方地上倒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依稀似是人形,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停住奔跑,暗道:“莫非是容儿?倒在地上不动,难道是死了?”想到这里,不由心跳如鼓,浑身冒汗,两条腿似被钉在地下,丝毫移动不得。
云、雨二人随后奔到,齐问:“怎么了?”陈敬龙颤微微伸出手指,指向前方,干声问道:“你们看,那……那是个人么?”
二人望去,雨梦惊呼一声,脸上变色;云不回微一踌躇,奔上前去,向那黑影仔细看看,叫道:“是个人不假,但不是商姑娘!”
陈、雨二人齐松口气,这才移步上前。看那倒地之人时,却见是个男子,戴着一顶样式古怪的头盔,上身穿了一件被烟火熏的乌黑的铁胸甲,下半身连同腰腹,已尽被烧成焦炭,再看不出本来模样;身旁放着一柄出鞘长剑,剑身细若手指,呈长方形,四面无刃,只有顶端尖锐,可以伤敌,剑柄与剑刃交接处,有一个半球型铁护手,可以将使用者手掌严密保护起来。
陈敬龙见那人模样,知道死的透了,不由奇道:“这是什么人?衣着好生古怪!看他模样,似被火系魔法烧死的,难道是容儿下的手不成?”
雨梦道:“半兽族人不会魔法,这人定是容儿烧死的无疑!看来咱们追寻方向没错!”
云不回仔细看看那怪剑,若有所思;又将那尸体头盔摘下,见其头发都是金黄色的,不由惊道:“暗族人!半兽族领地,怎会有暗族人出现?”
陈、雨二人都是一愣。陈敬龙问道:“这是暗族人?你怎知道的?”
云不回捡起怪剑,猛力一抖,剑身乱颤;缓缓说道:“我听师傅说过,暗族人皮肤奇白,头发、眼睛不一定是什么颜色,但一定不是黑色;而暗族人常用的武器中,有一种没有剑刃的怪剑,也是其他种族中人从不使用的。这死者面孔虽被烤焦,看不出原来肤色,但以他头发颜色,以及所用武器来推断,定是暗族人无疑!”微一停顿,又补充道:“我说的师傅,是智者师傅,可不是神医师傅啊!”
陈敬龙惊道:“难道这是来半兽族劫掠的暗族强盗?”
云不回沉吟道:“是不是强盗,现在不得而知;但我听师傅说,暗族人蛮横狂傲、凶残嗜杀,视别族人性命如草芥;商姑娘既是受到暗族人追袭,情形定是不妙的紧,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咱们现在没有时间细究死者身份,还是快去追赶救助商姑娘为是!”
陈、雨二人深以为然。三人顾不得再理会尸体,又向西方北方向追去。
又奔出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影影绰绰看见前方远处有十几条人影,慢慢走来;虽然离的尚远,看不清那些人相貌打扮,但其身形与轩辕族人相差仿佛,显然绝非高大粗壮的半兽族人。
三人急忙止步。云不回沉吟道:“定是暗族人无疑!不知虚实,还是小心点儿好!我与陈兄弟在此等候,雨师妹,你离的稍远一些,若有意外,也好救援我们!”雨梦点头答应,见七、八丈外有株小树,便奔去藏在树后。
稍过片刻,那些人又离的近些,已发现陈、云二人;便有人扬声问道:“前面的,是什么人?”吐字生硬,腔调却弯转多变,与轩辕族人说话固然不同,与半兽族人口音也有极大差异。
陈敬龙刚要答言,云不回急摆手制止,跟着挥臂将方才拾来的怪剑用力掷出,又学那人直着舌头、变着腔调,喝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他膂力不弱,这猛力一掷,那怪剑直飞出二十余丈,落在那些人前方。那些人中,奔出一个,上前拾起怪剑,跟着哈哈大笑,叫道:“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他这一叫,那些人一齐大笑起来,乱纷纷嚷道:“来帮忙么?亲爱的朋友,你们是怎样得到消息的?”“看见有人,吓的连佩剑都扔了出来;是谁这么胆小?”“不,不,这不是胆小!扔配剑显示身份,吓唬半兽族人!半兽族人见了咱们的配剑,就要吓的抱头鼠蹿,不敢靠近,可以免去许多啰嗦,这方法很不坏呀!”“哈哈,半兽族人看清咱们的模样,就一定要逃跑的,也用不着靠配剑表明身份。晚来的朋友,你们这个举动,可是很多余了!”……
笑嚷声中,那些人脚步不停,离陈、云二人越来越近。
陈敬龙眼力过人,离得还有十余丈远,便看清所来众人,个个脸色奇白,腰悬怪剑,正是云不回描述过的暗族人;只是他们都戴着头盔,看不见头发颜色。
月光照耀,终不及日光明亮。
那些暗族人眼力远不如陈敬龙,直走到离他不及三丈时,方才发现异样;一齐停住脚步,扶住佩剑;领先一人惊道:“不是自己人!是……是卑下的轩辕猪猡!”
他话音未落,从他身后人堆里奋力挤出一人。
陈敬龙定睛看时,只见那人身上绳捆索绕,五花大绑;红裙皱皱巴巴,沾满泥土;再往上看:披头散发,两颊红肿,口中塞着一大团野草;一双大眼中莹光闪动,饱含热泪,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
这人正是商容儿;只不过此时狼狈不堪,与平时的娇俏明艳模样大不相同。
二百二十八节、瞬间逆转
商容儿从众人围绕下奋力挤出,奔向陈敬龙;可刚奔出一步,便被旁边一名暗族人伸手抓住头发,又扯了回去,跟着又一个暗族人举魔杖在她头上重重一击,喝道:“不许乱动!”——这人用来敲击商容儿的魔杖,通体火红,却正是商容儿自己的。
商容儿口被堵住,虽然吃痛,却叫不出来,只能从喉间发出“呜呜”之声;两行泪水奔涌而出,沿着面颊滚滚流下。
陈敬龙见她凄惶狼狈的模样,已是心痛如被刀割,又见暗族人对她粗鲁野蛮,动手殴打,登时怒发如狂,哪里还能忍耐得住?怒哼一声,抬臂抽出刀来,便要上前动手。
众暗族人见他抽刀,齐吃一惊,纷纷抽出佩剑。从陈、商二人举动反应,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二人关系非浅;离商容儿最近的两人当即一齐将剑尖抵在她颈后;一个大叫:“不要乱来!”另一个喝道:“敢动手,我们先杀她!”
陈敬龙投鼠忌器,哪还敢轻举妄动?紧握单刀呆立当场,愕然失措。
那领头的暗族人缓步上前,用剑尖抵住陈敬龙左胸,喝道:“放下武器!”
陈敬龙略一迟疑,看看商容儿,无奈轻叹一声,将单刀丢落脚旁。
那暗族人喝问:“轩辕猪猡,来半兽族做什么?你们一共多少人,在哪里落脚?”
陈敬龙气满胸间,闭口不答。云不回在旁接口道:“我是商人,来半兽族瞧瞧,看有没有生意好做;他们是我雇佣的镖师。我们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
那暗族人奇道:“还有一个女人?在哪里?”
云不回拱手笑道:“她跟我们走散了,现在不知在哪。各位想见她么?那也容易!回头我找到她,再……准备……嘿嘿,准备些贵重礼品,然后带她一齐去拜见各位……”
他“拜见各位”四字刚一出口,衣袖里忽地“绷”一声轻响;用剑抵着商容儿的两人中,有一个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事发突然,众人不知那人为何如此,不由都是一愣;便在此时,一团电光疾飞而至,正中剑抵商容儿的另一人侧额,“砰”一声响,将那人半个脑袋炸的粉碎;尸身倒向一旁。
这两人,自然是云不回和雨梦出手除去的。
云不回身上并没有佩带刀剑等兵刃,众暗族人只当他是个不会武技的普通商人,对他哪有丝毫防备?又有谁能想到,他的武器小巧玲珑,是可以藏在衣袖里的?
云不回穿着长袍,衣袖甚是肥大;他拱手说话,似极恭敬,实际却在衣袖遮掩下慢慢撑开掌弓,搭上小箭。他这一箭,并没有运用斗气;小小箭支,外无光晕,突然穿袖而出,夜色之中,又有谁能发觉得了?那中箭者突觉眉心剧痛,就此呜呼哀哉,至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死于何物所伤;至于旁人,自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雨梦躲在离众人七、八丈远的树后,夜色中无人发觉。她与云不回自幼相伴长大,彼此颇有默契;听云不回提起自己,又着意说出“准备”二字,明白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要自己准备出手,于是立即张弓搭箭,凝神以待;接着又听云不回说“带她一齐”,明白是要自己同他一齐出手;是以一见挟持商容儿的两人中,有一人大叫摔倒,立即放箭射向另一人。
云、雨二人,都非凶残嗜杀之徒,若在白天,他二人只要将抵在商容儿颈上的两柄佩剑射断,达到救人目的便可,断不至于出手便伤人性命;但此时夜色昏暗,视物不清,二人生怕失手误事,不敢托大去射那细如手指的佩剑,只好另寻容易瞄准,而又一击必可奏效的目标下手,是以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敌人头颅。那两名暗族人糊里糊涂丢了性命,归根结底,只因天色不够明亮,属实冤枉的很。
异变陡生,众暗族人惊愕莫名,一时都回不过神来。陈敬龙一心要救商容儿,对别事并不关心;眼见挟持商容儿的两人接连倒下,机会难得,哪敢稍有迟疑?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名暗族人刚刚倒下,陈敬龙左手霍地抬起,已将顶在自己左胸的那柄佩剑剑身牢牢抓住;内力起处,向前猛地一送。他不知暗族人有什么古怪能耐,丝毫不敢大意,这一送实是全力以赴,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那持剑者不过是个普通暗族人,并没学过魔法、斗气,能耐其实与寻常轩辕族人差不多少,却哪能抵得住陈敬龙的全力一推?手臂随剑弯回,剑柄狠狠撞在自己胸口;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
与此同时,云不回疾蹿上前,伸手扳住商容儿肩头,随即向后退跃。
商容儿被他扳的向前急奔两步,直直扑倒在地,跌的满脸是土、闷哼连连;但如此一来,却也脱出了暗族人的包围;而这时陈敬龙已拾起钢刀,跃身上前。
众暗族人反应过来,一齐惊呼。最前面的三人,同时迈步前冲,两个挺剑刺向陈敬龙,另一个却挥剑刺向倒在地下的商容儿。
陈敬龙侧身斜跃,让过刺向自己的两剑,左臂伸出,快如闪电,已将欲刺商容儿那人手腕抓住;运内力猛地一握,“格格”数声脆响,那人腕骨尽碎,佩剑脱手掉落,长声惨叫,痛的蹲下身去。
先前两人出剑刺空,都是一愣,待听得同伴惨叫,急转身欲救。陈敬龙大喝一声,钢刀横斩而出,刀头带起虎虎风响,声势骇人。那两人大吃一惊,欲要退避却已不及,只得咬紧牙关,竖起佩剑格挡。
陈敬龙力猛刀沉,这奋力一击,力道惊人,又岂是两柄细细佩剑能挡得住的?“叮”“叮”两声脆响,两剑齐断;两名暗族人被拦胸斩为四截,鲜血飞溅,内脏涌出,洒落一地;连同两件铁胸甲,都分成了四份;两个上半身斜飞数尺,跌落尘埃,两个下半身却犹然立在原地,又轻晃几晃,方才摔倒。
其余暗族人正想拥上围攻,见此惨状,却都不约而同止住脚步,呆立当场;个个张大了口,满脸惊骇欲绝之色。
陈敬龙眼中寒光闪动,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那名暗族人。那人吓的几乎要哭出来,呻吟哀求道:“我手腕断了,不能再打斗;我投降,饶了我……”
陈敬龙怒道:“对一个已无反抗之力的少女下毒手,真不知你心肝是何颜色!像你这样阴狠歹毒之人,绝饶不得!”言罢松开他手腕,伸手去他头顶猛地一按,只听“噗”地一声,那人头盔直接顶在了肩膀上,却是半个头颅连同脖颈,都被直直按进了胸腔里,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便已毙命。
众暗族人见陈敬龙武力强横,威不可挡,且杀人手段凶残无比;不由都吓的面如土色,斗志全无。
一人大叫一声,转身便逃,刚奔出两步,忽地扑跌在地,双手紧抱左腿,不住翻滚哀号。他小腿近脚踝处,露出细若小指、寸余长的一截箭尾。
云不回懒洋洋笑道:“有谁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