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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忙哄道:“我怎么会不对你好?我只是逃亡之后,心情沉重,提不起精神而已,所以冷落了你;其实心中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商容儿泪眼朦胧,转头与他面孔相对,问道:“还像在勿用山时,一样好么?”陈敬龙笑道:“在勿用山时,你我初识不久,不算很好。我心中对你,还像去精灵森林时一样”
商容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娇声道:“去精灵森林时,我病的动不得,全靠你侍候照料;难不成你有这偏好,念念不忘,只想侍候我不成?”嘲笑完,微一寻思,又道:“去精灵森林时,你对我很好,只是旅途劳顿,没什么趣味;我倒还是怀念在勿用山时,你天天什么也不干,只陪我玩耍,那才是真正好得很了”陈敬龙笑道:“你这小孩子性情,终是改不掉,想着念着,只是玩耍”
商容儿格格笑了几声,又咬着嘴唇想了想,忽地粉脸飞红,垂头下头去,嗫嚅道:“最好的时候,应属在勿用山山洞里那两天;虽然不能玩耍,但你时时刻刻……时时刻刻抱着我,不分白天黑夜……”说到这里,声音已低不可闻;缓缓抬头,斜瞟陈敬龙,咬唇而笑。
陈敬龙见她媚眼如丝、娇羞无限,不由的心中乱跳,忍不住又把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商容儿伸手环住陈敬龙脖颈,慢慢侧头,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如梦呓般轻轻叹道:“龙哥哥,我病好以后,你这是第一次好好抱我;我……我很喜欢……”
二人提起旧事,都不自禁得想起过去在一起时,许多耳鬓厮磨、温柔旖旎的情景;心中都满是柔情蜜意。当下谁也不再说话,生怕打破这宁静。陈敬龙侧颈垂头,脸颊贴在商容儿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轻摩动;耳根下被商容儿几根柔发刺的微微发痒;一时心中也是痒痒的舒服,如被秀发拂过一般。
过了良久,夜幕渐垂,天色已黑。陈敬龙迷迷糊糊想道:“天晚了,再不去吃饭,雨梦必定等得着急”一想起雨梦,猛然清醒,暗道:“怎么忘记了正事?今天务必要问清楚容儿的想法,免得我天天猜测,心里不得安稳”打定主意,便轻轻问道:“容儿,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商容儿闭着眼,从鼻子里轻“嗯”一声,懒懒说道:“就这样轻轻的说,不要大声”
陈敬龙寻思一下,不好直接询问,便拐弯试探道:“迪蒙要成婚了,你高不高兴?”商容儿微微一笑,轻声啐道:“他成不成婚,与我什么相干?又不是咱俩成婚,我高兴个什么劲儿?”话说出口,猛地意识到太过露骨,忙转头将面孔往陈敬龙怀里深埋一埋,以遮羞容。
陈敬龙干笑两声,又道:“他是咱们的好朋友,有了喜事,咱们当然应该替他高兴再说,这……这同时娶两个新娘的事情,毕竟少见;咱们赶上了,也算长长见识”
商容儿笑道:“这种见识,长不长又有什么用处?”陈敬龙干笑道:“倒不是非要有什么用处;只不过……哈……哈……我猜同时娶两个新娘的人,感觉一定好极了”
商容儿虽然天真单纯,却毕竟不是傻子,况且女孩儿家,本就对感情之事极为敏感;听陈敬龙没话找话,不住在“两个新娘”上打转,登时觉出不对;当即转回头来,睁开眼,板着脸,瞪着陈敬龙,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见人家同时娶两个新娘,心中羡慕,也想仿效,是不是?”
陈敬龙见她面色不善,情知不妙;不敢直接承认,却又不愿否认,只得避而不答,含混笑道:“那个……哈哈……我只是想,那两名女子都得迪蒙相救,与他情份相同,若娶一个,丢一个,不免伤了人心……哈哈,幸好都给娶了”
商容儿冷笑一声,坐起身来,两手各揪住陈敬龙一只耳朵,怒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惦着那个小狐狸,不能忘怀?”陈敬龙愣道:“什么小狐狸?”商容儿怒道:“跟我装傻么?”两手同时用力一扭,瞪着眼睛说道:“当然是楚楚那个小狐狸你一定是想连她一并娶了,所以才跟我念叨这些娶两个妻子的话,探我口风哼,我早猜到你们之间不清不楚,你还想瞒我?”
陈敬龙被她扭的两耳剧痛,连吸几口凉气;愁眉苦脸辩解道:“你这不是冤枉人么?我跟她只是朋友而已,有什么不清不楚了?”商容儿冷笑道:“我不管你们清不清楚。我只告诉你,趁早死了心吧;我见了楚楚那娇怯狐媚的样子,便浑身发冷,你想娶她,我是万万不依的;除非……除非你不守婚约,要舍了我……”说着,眼中雾气氤氲,嘴角抽动,便要大哭。
陈敬龙慌道:“别,别……咳,这是从何说起?我从来没对楚楚有过非份之想,更没想过要毁弃婚约;况且,你我如此情份,我若不能得你相伴,只怕连饭也吃不下,又怎么可能毁约另娶?”
商容儿听他这一说,心中浓情又起,怒气登时消了;两手轻轻给他揉着耳朵,笑道:“当真没对楚楚有过非份之想?我可不信不过,你能念着你我情份,以后别再理她,也就够了”想了想,又正色道:“龙哥哥,齐若男帮主是要嫁给那个娘娘腔的;无论你对她有什么心思,都没用处;趁早断了念头,别再妄想的好”
陈敬龙笑道:“越发胡说八道了;我一直把她当成兄弟看待,你不知道么?”见她提起相隔万里的楚楚,又提起名花有主的齐惹男,却偏偏不提近在咫尺、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雨梦,不由颇觉奇怪;再按捺不住急切心情,小心问道:“容儿,你说……你、我、雨梦,咱们三个在一起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如果有一天不能再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会很不舒服?”
商容儿愕道:“梦姐姐?”瞪着陈敬龙怔怔看了半晌,忽地哈哈大笑,捏住他鼻头轻轻摇晃,嘲道:“傻瓜,傻瓜”。
二百五十八节、痴情雨梦
商容儿嘲笑道:“傻瓜,傻瓜”陈敬龙奇道:“我有什么傻了?”商容儿笑道:“梦姐姐是什么人?你当她和我一样,可以一直跟着你疯跑么?她早晚是要回精灵森林去的,怎么可能永远与你我相伴?又或者,你想跟了她去?嘿,就算你肯,只怕人家精灵族未必愿意收留异族人呢你明知她的出身来历,却还抱着永远相伴的幻想,不是傻瓜又是什么?”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陈敬龙便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雪水,胸中登时凉了半截;暗自寻思:“难怪容儿排斥与我亲近的楚楚,却偏偏不排斥雨梦;原来她早想到此节,明知雨梦是不能与我长久相伴的不错;雨梦是精灵族人,那精灵森林中有她的亲人朋友;她离家出走,是为了增长见识,终不至舍弃亲情,一辈子不回家去;早晚有一天,她是要与我们分开的,这是不可改变的结局”
想到这里,忍不住心中难过,喃喃叹道:“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当日相识?唉……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他黯然感叹,声音极轻;商容儿未能听清,忙问:“你说什么?”陈敬龙摇了摇头,愣愣不答。
商容儿皱眉看他半晌,柔声叹道:“龙哥哥,你重情重义,是个血性好男儿;我知道,每一个对你好的人,你都不能忘怀,只恨不得更好十倍的回报过去才行;梦姐姐对你情深义重,你想对她好,再正常不过,不然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龙哥哥了今天你能把心里的想法透露给我知道,什么都不隐瞒我,我很高兴”
陈敬龙愕道:“怎么?你……你知道我这样贪心,不生气么?”商容儿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情义而不忍分离,并不是贪花好色;生气倒不至于……不过,你心里有别人,醋我总是要吃一点的;幸好我知道梦姐姐早晚要与咱们分开,并不能当真把你夺去,所以这醋么,我也不很当真去吃哈哈”笑了几声,又正色说道:“梦姐姐对你有情,我早就看出来了;将来分开时,她必定难过的紧以后你尽量对她好一些吧,让她与咱们相聚的这有限时光里,能过的快快乐乐;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微一沉吟,又羞笑道:“你是要陪我一辈子的,等将来梦姐姐去了,你再加倍对我好一些,也还不迟”说罢伸嘴在陈敬龙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娇羞难耐,急挣脱陈敬龙怀抱,立起身来,如飞奔去。
陈敬龙望着她远去背影,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尴尬,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参差交杂,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正在发愣时,却听一声轻叹;只见身侧五六丈外,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人;白裙如雪,正是雨梦。
陈敬龙微吃一惊,跳起身来,慌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会没听见你的脚步声?”
雨梦缓步走近,轻声叹道:“容儿寻你,却始终不见回去;我等不及,便出来找找。你们只顾说话,当然不会听见我的脚步声”
陈敬龙听她意思,知道来了已经有些时候,必定把自己与商容儿的说话听去不少;忙干笑解释道:“那个……我……我只是自己痴心妄想,可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你别生气”
雨梦到他身前,抬手轻轻抚平他眉头,微笑说道:“既然在笑,又何必皱着眉?陈哥哥,你不要想得太多,给自己加上不必要的负担”陈敬龙不解她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唯唯否否,不知该如何应答。
雨梦垂头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轻声说道:“陈哥哥,咱们初来魔兽谷的那两个多月,平平静静,过得很是舒心;我虽然忙碌,但能与你安安稳稳朝夕相伴,实在开心得紧我有那一段回忆,今生足矣,再无奢求”
陈敬龙不知她为何会莫名其妙说起这些话,无法接口,只好静静听着。
雨梦又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一声,抬起头来,展颜笑道:“陈哥哥,我过去呢,是有些贪心,妄想与你相处久了,把你对容儿的心分一半过来;但这段时间,我终于看清楚了,在你心中,我永远无法与容儿相提并论。既然不能得人真心,勉强受人关爱也没趣儿;我现在也已想开,咱们以后只做兄妹好了,别的都不必再提。以前我说什么愿作半个轩辕族人的话语,都只当是个玩笑,不算数了,你趁早都忘记了吧”
陈敬龙忙道:“你别这样说;你和容儿,在我心里是一样的;我对你,也是……也是真心”
雨梦点头笑道:“不错,你对我,确是真心;但真心与真心不同;你敬我重我,真心把我当成亲人、朋友,与你对待容儿的真心,是有区别的。咱们从暗族人手里救出容儿时,我便认识到这一点了”
陈敬龙回忆当时情景,想起当时指责商容儿的那些话语,恍然大悟:“我要容儿多分担家务,是因为我与她亲密无间、不分你我;我因雨梦劳累而愧疚,是因为我与她终有隔阂,所以客气。当时说话,自然而然间已将亲疏之别显露无遗,雨梦心思细腻,又怎会全无知觉?”再仔细想想,这自然说话,正是真心流露,绝对无可掩饰;当下只能歉然望着雨梦,却无辩解之语。
雨梦看他神色,知是已认识到问题所在;便又笑道:“陈哥哥,你重情义,却分不清义与情;你对容儿,是情重于义,对我,却是义重于情,这是完全不同的。以后再与女孩子相处,可要仔细想想,区分清楚才好,免得自己焦虑为难”
陈敬龙听的半懂不懂,但仍点头答应。
雨梦想了想,又道:“我与你相伴这么久,却仍不能同容儿相比;我的心也灰了;以后不做它想,只把你当兄长罢了。我见迪蒙叫你‘二哥’,好像很顺口,以后我便也称你二哥吧你也不必再有心理负担,生怕无情可偿,对我不起;更不必着意对我好,惹得容儿吃醋”说到这里,微一停顿,眨眨眼睛,又低声笑道:“容儿装大方,要你对我好,说自己不计较;其实她分明很在意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呵呵,我与她情若姐妹,可不舍得她受委屈;明白了么?”
陈敬龙心乱如麻,只觉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依旧只能默然点头。
雨梦笑道:“话已说尽,心结都打开,以后才能自然相处,不至尴尬行了,我再没什么要说的了,你还没吃晚餐,快回去吧”
陈敬龙却不肯走,沉吟片刻,问道:“你将来,是不是一定要回精灵森林去?”
雨梦刚要回答,却听远处传来六子的呼喊声,道:“师伯,你在哪里?艾得乔部的老莫普阿伯来了,要见你呢”
陈敬龙大声应道:“知道了”又皱眉疑道:“老莫普来做什么?……啊哟,难不成艾得乔部有什么大事发生?”
雨梦催道:“有什么事,见了他就知道了。快去吧,别让人久等,失了礼数”陈敬龙答应一声,再顾不得多说,急忙奔去。
雨梦却不回洞;呆呆立在那里,痴痴望着陈敬龙背影,直到树木挡住,再看不见,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果是我先遇到了你,你会不会也只爱我一个,永无转移呢?……陈哥哥……陈哥哥……”这两声“陈哥哥”,叫的凄切婉转,其中柔情无限、酸楚无限,当真令铁石人闻之也要动容;两行泪水随声而下,滑过脸颊,泪光闪处,更显玉容惨淡;微一停顿喘息,又抽泣哽咽道:“……既然爱恋难移,结局难改,不如我主动断你念头,免你内心折磨……雨梦只愿你好,只愿为你排忧解难,却不愿……不愿成为你的负担,让你为难……”说到这里,抽泣不绝,却已经哽咽难言。
却说这雨梦禀绝世之姿容、怀惊世之痴情;如今伤绝一哭,林中宿鸟竟均不忍闻;“扑愣愣”振翅声中,纷纷弃巢而去,以求远离这断肠悲声……
话说陈敬龙匆匆赶回,见莫普正在立在洞口外等候,忙与他见礼寒暄,引他到自己居室中落座。
刚坐下,莫普便直截了当说道:“陈敬龙勇士,我来找你,有正经事情这件事情,与你有关,我们不敢擅自决定,所以要来问你”
陈敬龙见他说的如此郑重,不由也紧张起来,忙问:“究竟什样的重要事情?你快讲”
莫普皱着讲道:“今天早上,有两个轩辕族人,来到我们草原;他们碰到我们族人,就凶巴巴的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年青人;他们说的年青人样貌,分明就是你;我们族人听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来意,不敢告诉他们你在这里,又怕有什么大事,给耽误了,不能赶他们走,所以,只能召唤神的使者,把他们困住。结果,刚把这两个人困住,又来了十几个人,还是问有没有你,我们只好又困住,刚困住这十几个人,又来了四个人……”
陈敬龙忙道:“我明白了。你只告诉我,总共来了多少人,就可以了”
莫普道:“一上午,来了六拨,总其三十多人。然后,我就来这里找你,后来再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陈敬龙微一沉吟,问道:“他们都什么样子?……呃,穿的衣服,相同么?有没有携带武器?”
莫普道:“衣服,不一样,都不一样。武器,全都有,刀剑都有,还有一些,我们不认得”
陈敬龙怵然惊道:“这必定都是轩辕江湖上的人物,而且并非一伙的;可是……他们怎会寻来这里?”。
二百五十九节、轩辕危矣
陈敬龙惊奇问道:“他们怎会寻来这里?”莫普张口结舌,怔怔摇头。
陈敬龙寻思一下,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其中原由。我要你解答,可真是问道于盲了”心中沉吟:“许多江湖人同时寻来,绝非误打误撞,定是我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但什么人能将我消息传出去的呢?……范三爷、吴旬等人,当然不会行此不利于我之事……半兽族人不去我轩辕族,绝接触不到江湖人物,当然更不会;难道是暗族人?……暗族也不与我轩辕族来往,似乎也不大可能……”一时产生种种猜测,又都被自己推翻,丝毫理不出个头绪。
莫普见他只是发呆,也察觉出有些不妥,便问道:“陈敬龙勇士,那些人,是你的敌人么?”陈敬龙摇摇头,叹道:“敌人倒算不上;不过……他们找来,会很麻烦……”莫普咬牙道:“麻烦,不好让神的使者,把他们都咬死,省去麻烦……”
陈敬龙吓了一跳,忙道:“不,不不要伤了他们”寻思一下,道:“把他们赶走也就是了,不要伤其性命,但也不能放他们经过草原”莫普点头应道:“好。我们有神的使者守护,他们不论来多少人,我们都能赶走;你放心好了”陈敬龙连声道谢;又唤六子将自己的晚餐取来,给莫普食用。
莫普吃喝之后,也不休息,当即告辞,连夜赶回艾得乔部去传达陈敬龙的意思。
陈敬龙知道有艾得乔部蛇群拦截,江湖人绝对无法通过草原来与自己为难,遂也不很担心;只是得此消息后,想到自己逃亡这么久,江湖中人仍不肯放弃寻找,不免心中抑郁;兼且猜不透自己身在半兽族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存了老大个疑惑,心情更是沉闷。
自那夜倾谈之后,雨梦果然只以“二哥”相称,再不叫“陈哥哥”;对陈敬龙的关心似更胜从前,但却绝不稍涉私情,当真是发乎情、止乎礼,俨然如兄妹相处;商容儿见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