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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急道:“老奴当然不行,但……但咱们城主府,那许多侍卫,一拥而上,不信就擒他不住……”楚楚怒道:“住口谁敢对陈敬龙不敬,我绝不轻饶”随即又哭道:“就是你们这蛮横压人的官派作风,得罪了我家公子,连累于我;你还敢再提?我……我……我家公子是再也不肯见我了;我不得好,你们也别想好,我早晚要你们一个个都死在我手里……呜呜……”
陈敬龙听
得“我家公子”四字,又是感动,又是诧异,暗道:“她已贵为郡主,怎么还如此称我?难道……她真的毫无改变,心目中待我仍如从前?”
那李公公受了呵斥,默然半晌,方战战兢兢试探问道:“郡主,老奴实在不明白,不过是搜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呢?陈少侠何必生这样大的气?”
楚楚抽泣几声,缓缓言道:“你只在王府生活,见惯了那些阿谀献媚的软骨头官员,却哪懂得那些江湖好汉的桀骜性情?他们刚强的很,也高傲的很,重荣辱、轻生死,岂是你这动不动跪着求人的奴才所能想象?这样的真好汉,虽然不多,但我家公子却恰恰便是一个;他宁可拼将一死、血溅十步,也断不肯受人半点折辱的,又岂能容得那些狗一般的侍卫,伸爪子在他身上翻来翻去?你们狗眼看人,只当都是和你们一样的下溅种,所以得罪了我家公子,亏你还有脸来问我;哼,我若不说给你听,只怕你们死到临头,还不知为何而死呢”
那李公公虽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丝毫不敢显出不满,干笑几声,恭恭敬敬说道:“郡主明鉴,这都是那起子瞎了眼的狗侍卫惹祸,真真不关奴才的事”微一停顿,又问道:“话说回来,就算侍卫得罪了陈少侠,可也不关郡主的事啊?陈少侠为此生气,居然连郡主也不见了,未免……未免…
…”
楚楚冷道:“未免什么?”李公公忙道:“不,不,没什么,奴才可不敢对陈少侠有丝毫不敬”楚楚轻哼一声,不再追问,默然片刻,叹道:“我家公子,当然要这样的;若不这样,那才叫怪事呢他处身江湖,从不曾与达官贵人们来往过,哪能懂得什么城主府的规矩?只怕连听也没听说过吧。况且,他又深知我有些心机,尤其喜好控人心理;他见侍卫要搜身,当然不会想到是定死的规矩,连我也没办法免除,只会认为是我得志猖狂,故意安排,震慑与他,以显身份他是怜弱恶强的人,当初我孤苦无依,所以他怜我惜我,对我关怀爱护,现在我地位尊荣,却反以身份压他,他又不想依傍豪强以求富贵,却怎么还肯理我?就算他挂念着我,但也必定要离我远远的,以免给人瞧不起了”她说到这里,又气又急,已又带了哭意;当下便停住了口。
陈敬龙暗暗点头,心道:“楚楚深知我为人,估计的半点不错她能想到这些,自然不会做出那许多嘴脸来给我看;侍卫搜身,确实不关她事,是我误会她了她如此念我,我却怀疑于她,实在太也不该”一时间,满怀愧疚,羞惭无地。
楚楚忍了片刻,却忍不住,终究又哭起来。李公公劝道:“实在不行,不如……郡主闯进集贤阁去,当面向陈少侠说清楚吧”楚楚哽
咽急道:“我家公子的性情,我还不知道么?他见我去了,必定甩袖就走,岂能容得我说话?你们瞎了狗眼,看人不明,得罪我家公子;可怜我受你们牵连,遭我家公子误会,竟连个辩白的机会也没有;我……我……你们倒不如来个痛快,干脆勒死我吧……”
陈敬龙疑心既去,怜惜之心便生,听楚楚哭的凄切,再也忍耐不住;轻声叹道:“楚楚,不用难过了我在这里”
注:前半阙词,取自严仁所作《木兰花》;末一句为“明日归来君试看”,因楚楚自忖明日陈敬龙也不会来,所以吟不出口,却转至周紫芝《踏莎行》的最后两句。
二百七十三节、永不疑心
陈敬龙话刚出口,只闻帘内“砰”一声响,似是翻倒了什么东西,跟着听楚楚颤声呼道:“公子……公子……是你么?”随即步声微微,奔到帘边,“哗”一声轻响,珠帘微分,走出一人。
陈敬龙定睛看时,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你怎会这副模样?”
这走出珠帘之人,正是楚楚。她如今身穿腥红缀珠百花罗裙,足蹬纹金朱丝软履;腕套虾须镶宝金丝镯,指带嵌猫眼绛石戒;颈悬祈福金锁,腰系绣金香囊;头插凤尾金步摇,肩披银丝穿米玉缨络;全身上下,珠光宝气,华丽富贵,哪还是当初那青裙素面、淡雅怡人的丫鬟形象?
然而,这华装丽服之中、珠环翠绕之下,人却是瘦骨支离、憔悴不堪;腰若蜂细、颈似螂形,面容枯槁,色如黄花,双颊深陷,额头隐现青筋;恹恹病容,尽夺昔日美色;手足轻颤,俨然弱不胜衣。
她以往虽也单薄娇弱,却绝不至瘦到如此可怖的境地;陈敬龙见她这般惨淡模样,焉能不惊?
楚楚奔出珠帘,停步愣愣看着陈敬龙,也不回答他的问话;过了半晌,方嘴唇轻颤,如梦呓般喃喃问道:“公子,真的是你?你……你还肯见楚楚?”
陈敬龙哑声道:“你方才说话,我都听见了楚楚,是我多心,错怪你了”
楚楚嘴角微挑,似欲微笑,眼中泪珠却滚滚而下;缓步上前,抬手在陈敬龙脸颊轻轻抚摸,喃喃叹道:“公子……瘦了……”话未说完,猛扑进他怀里,两臂紧紧搂住他腰身,放声大哭。
陈敬龙见她自己瘦的不成人形,却反叹“公子瘦了”,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怜惜;再听她哭的撕心裂肺,似有无尽酸楚要发泄一般,不由更是心痛如割;一阵冲动,再顾不得什么身份顾忌,抬臂将她紧紧搂住,喃喃叹道:“楚楚………楚楚……”心情激荡之下,除呼唤“楚楚”之外,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墙角那些侍卫,眼见金枝玉叶的郡主,不顾庄重矜持,竟与男子相拥搂抱,无不骇然;个个瞠目结舌,定定看着二人发呆;只是陈敬龙和楚楚此时浑然忘我,却早想不起还有别人在场了。
过了良久,楚楚哭的没了力气,声音渐低。陈敬龙将她轻轻推离怀抱,抚着她双肩,打量她面容,皱眉问道:“你怎会瘦成如此模样?”
楚楚脸上微微泛起一丝血色,随即垂下头去,答非所问,哽咽叹道:“你若当真再不肯见我,楚楚也就活不久了”
陈敬龙微微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她何出此言,只听珠帘内,李公公细声细气说道:“陈少侠,郡主日夜思念你,少食少眠,当然有所清减了唉,日间老奴曾经说过,郡主让人看着心疼,您不记得了么?”
陈敬龙脱口应道:“虽然记得,可……可实没想过,竟然会到如此地步……”刹那间,忽地想起方才楚楚所吟词句,暗自感叹:“罗带缓,果然不错楚楚当真是纤腰一握,罗带难拘了她所吟者,便是她自己的真实写照”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前半句“尽日相思”四个字,不禁心中乱跳,暗道:“相思……相思……原来她对我之情,竟是这一种这可让我如何承当,以何为偿?”一时亦喜亦忧、亦惧亦愁,心绪如麻,纷乱难解。
那李公公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喋喋不休,唠叨道:“郡主对陈少侠这片心,当真是天下少有了;虽然郡主不肯明说,但老奴却看得明明白白;说句老奴不该说的,陈少侠,您今天不肯来见郡主,实在……这个……实在不妥……”
陈敬龙心绪不定,对他所言充耳不闻;楚楚却再忍耐不住,喝道:“住口谁许你多嘴多舌了?我们之间如何,岂容你一个奴才妄加评说?如此大胆,莫非你当真要寻死么?”她此时斥责,言语虽然厉害,但语气中只含娇羞,却无怒意,当真不让人害怕。好在那李公公颇有分寸,替主子剖明真心,讨主子欢喜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再画蛇添足,惹人生厌;听见喝斥,便即住口。
楚楚眼睛在那些侍卫身上一扫,不由更觉娇羞;一扯陈敬龙衣角,低声道:“公子,咱们进去说话”转身走到帘旁,抬臂打起珠帘,驻足等待陈敬龙先行进入;俨然在尽侍女本份。陈敬龙颇觉不安,欲要阻止她这样做,却又太露痕迹,更是不妥,无奈只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缓步走入。
珠帘内,比外间更加宽敞;靠墙设有挂着红绡帐的大床,显然正是楚楚歇宿之处;地中间,有楠木桌椅;桌上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碗中满满的黑色药汁;桌旁椅子,有一把翻倒地上,显是方才楚楚听见陈敬龙说话,起身时太过激动急躁,已至连椅子都带翻了;椅旁不远,直挺挺跪着一人,正是那李公公;李公公身后,又跪着两名侍女,低垂着头,浑身颤抖、噤若寒蝉。
楚楚待陈敬龙进入,便跟着进来,放下珠帘;回身冲李公公喝道:“你要跪到什么时候?”李公公恭声应道:“郡主不息怒,老奴不敢起身”楚楚怒道:“少跟我贫嘴贫舌;快滚出去,我今晚不想再看见你”李公公含笑爬起,躬着腰,碎步走到楚楚身边,迟疑问道:“那些侍卫……”
楚楚皱眉道:“先送去牢里关押,明天再做处理”李公公赔笑劝道:“现在陈少侠已经来了;依老奴看,郡主怒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不如……不如,饶了他们吧”楚楚微一迟疑,看看陈敬龙,咬着嘴唇微微一笑,冲李公公摆手斥道:“快滚,快滚”
李公公松了口气,躬身退出;跟着听外间响起乱纷纷的叩头声,一人叫道:“谢郡主……”话未说完,又听李公公焦急斥道:“快悄悄滚吧;你们这些猪头,能不能知点趣儿呢?”他轻斥过后,果然叩头声立止,也不再有人说话,只闻窸窣轻响,稍乱片刻,便即远去。
楚楚又看向那两名侍女,命道:“你们也出去”那两名侍女轻声应是,慢慢站起,一个去将翻倒的椅子扶起摆好,另一个去端了药碗,垂头禀道:“药冷了,奴婢去热来……”楚楚道:“不用吃了,快端走我病都好了”那侍女不敢再说,只得捧着药碗向外走。那扶椅子的侍女迟疑不动,禀道:“郡主近处,没人服侍可不成;不如婢子留下……”楚楚咬牙冷道:“滚”那侍女吓了一跳,躬背垂头,慌慌张张向外便奔。
众人皆去,室内再无旁人;楚楚叹了口气,牵起陈敬龙手掌,拉他到桌旁椅中坐下;自己却不落座,缓缓蹲下身去,捧着他手掌,仰头看着他脸,迟疑问道:“你……你怎么想得通了,肯来见我?”
陈敬龙尴尬道:“我是被你那城主伯父硬逼来的,实在没办法……”说到这里,见楚楚脸色微变,忙道:“幸好他逼我来,我才能听见你那些话。不然,我真要一误到底了楚楚,是我错了;是我多心猜疑,让你受了委屈”
楚楚问道:“公子并不是个多心之人,为何竟会疑我?”陈敬龙尴尬笑道:“我经历的磨难多了,就变的多疑起来”楚楚摇头苦笑道:“不对;是因为公子心里,从来就没把楚楚当成自己人看,所以楚楚地位一变,公子就要疑神疑鬼了如果是对商容儿、齐若男等人,公子绝不会这样的”
陈敬龙尴尬道:“楚楚,你还在怪我?”楚楚叹道:“楚楚怎么敢怪公子?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的身世吧”陈敬龙默然不语。楚楚又道:“楚楚生在皇家,又是锦衣玉食惯了的,经不起风吹雨打,与那些江湖女侠大有差别;所以,公子总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世界中人,就算与我共过生死患难,心里也终是有些隔阂,不能把我当成自己人,对么?”
陈敬龙沉吟片刻,叹道:“不是不当自己人,只是……只是你终究跟我们不一样,你应该生活在绫罗堆里;风餐露宿、颠簸流离的江湖日子,不是你应该过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过你应该过的生活”
楚楚凄然问:“所以,你知道我得享荣华,便疑心我忘了本性,不肯再念江湖旧情了?”陈敬龙摇头叹道:“不是忘了本性,你本就是金枝玉叶,幼年生活,高高在上;我是担心你位高身贵,复了本性,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微一沉吟,又道:“现在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你不是那性情凉薄之人从今往后,我永不会再对你略动半点疑心”
楚楚将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幽幽叹道:“公子,楚楚不会变,无论到何时,你都是楚楚的公子,楚楚永远是你从神木教带出的那个柔弱无依的小侍女”
陈敬龙轻轻将手掌移开,叹道:“楚楚,不要这样你不再是侍女,你已经是郡主了”楚楚神色一变,立起身来,问道:“公子,你是说,楚楚现在已经过上应该过的生活,必定要离开你了?”
陈敬龙微一点头,叹道:“我们还是朋友,但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
楚楚皱眉寻思片刻,忽地脸上飞红,颤声道:“公子,你……你纳了我吧”
陈敬龙愕道:“纳了你?什么……什么纳了你?”
楚楚满脸红霞,眼波流转,颇显艳丽;刹时间,又恢复了几分往日容光;侧身缓缓坐到陈敬龙腿上,双手搂住他脖颈,颤巍巍喘息说道:“不等了,不等你帮我完成先父遗愿,不等你先娶正室,都不等了你……你现在便纳楚楚为妾吧”话说出口,缓缓闭上眼睛,探唇往陈敬龙嘴上吻去。
二百七十四节、换笼之鸟
楚楚向来矜持自重,便是以往与陈敬龙同室而居,静夜无人时,也从不曾与之狎昵嘻玩;甚至陈敬龙偶然贸失,神色言语稍有逾越,楚楚便会恼怒嗔怪;因此陈敬龙对她既敬且畏,与之相处,总是处处小心,丝毫不敢轻薄放肆,生怕惹她羞恼。
今夜重逢,楚楚忽地如换了个人,对陈敬龙亲昵异常、举止无忌,一反以往作风;已令陈敬龙十分不安;而她坐入陈敬龙怀里、搂抱其颈,更是前所未有之亲热举动,陈敬龙惊诧之下,唯有紧张惶恐,却哪生得出半分旖旎情怀?
眼见楚楚香唇吻来,陈敬龙吓的手脚都麻了,下意识的急将脖颈微转,侧头闪避。
楚楚嘴唇触上他面颊,觉出不对;睁眼疑惑道:“公子,你……”
陈敬龙满脸紫涨,心跳的如要从口里蹦出来一样;慌张道:“不,楚楚,不……不行……”楚楚笑叹一声,香腮前探,贴上他糙脸,嘴巴凑在他耳朵上,喘息呢喃道:“没什么不行……公子……楚楚愿意……”
陈敬龙觉她腮热如火,不由的胸中似被引燃一般,也热起来;又听她娇声细细、鼻息微微,登时心中如万只蚂蚁爬过,痒不可耐;热血上涌,脑中晕晕乎乎,双臂不知不觉,已环上她纤腰;仗着心头最后一丝清明,勉强开口,喃喃道:“你……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这样古怪”
楚楚娇躯轻颤,喘息呻吟道:“全身都不舒服……好热……热的受不住……公子救我……”话犹未完,猛地侧头,与陈敬龙四唇相接,跟着垂下一只小手,自他胸襟滑入,抚上他胸膛。
当此情景,便是耄耋老者也难免心动,何况血气方刚的少年?便在柔荑入怀之际,陈敬龙只觉被抚之处,一丝麻热透入,直沉入腹,跟着如星火燎原,小腹间热浪翻腾,泛滥开来,迅速绵延;全身血气涌涨,几要将肌肤挣裂,额角颈间,筋脉乱蹦,隐隐作痛;什么“楚楚矜持,不可轻薄”的念头,刹时间飞出脑去,再无踪影;情不自禁,搂紧怀中软玉,乱揉乱摸;不由自主,噙往口边嘴唇,乱吻乱吸。
楚楚双目微闭,丁香乱吐,双手亦在陈敬龙胸前颈上摩挲抚动。陈敬龙热情愈涨,无可发泄,手到之处,但遇异物,便扯下乱丢,片刻之间,楚楚身上的缨络、饰品,散落一地;陈敬龙双手上下摸索,再寻不到可除之物,一时情急,猛拉住楚楚腰下裙襟,用力撕扯。
“嘶”一声轻响,裙襟碎裂;楚楚娇躯微震,急轻推陈敬龙嘴巴,咿唔道:“不行……不……不要……”陈敬龙一呆,松开嘴唇;楚楚脑袋略向后仰,与他面孔稍离,媚眼如丝,在他脸上一转,跟着向靠墙那张大床瞥去,细声嗫嚅道:“不要坐在这里……”话未说完,已羞不可耐,嘤咛一声娇呼,搂紧陈敬龙脖颈,将面孔埋在他颈窝间。
看她眼色,不用去想,直觉也能明白是何意思。陈敬龙情涨欲狂,猛立起身,抱着楚楚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掀开红绡帐,闯将进去;扑倒床上,将楚楚压在身下,一边在她腮边颈间乱吻,一边上下其手,乱扯她衣裙。“嘶嘶”碎裂声中,楚楚身躯颤抖如风中枯叶,闭着眼睛,喃喃只是轻呼:“公子……公子……”
茫目乱扯之下,胸前衣襟终于碎裂;陈敬龙手掌忽地握住一团绵软,前所未有的触感,不由让他稍觉诧异,微微一呆;便在这时,只听楚楚如欢悦,又似难过的娇吟一声,喃喃叹道:“公子,过了今夜,楚楚……楚楚便永远是你的人了”
这一句话灌进陈敬龙耳中,却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霎时让他激情全熄,胸中冰凉,全身僵强,再也动弹不得。
楚楚觉他异样,睁眼愕道:“你……你……”陈敬龙定定看着楚楚面容,愣愣发呆,额间冷汗涔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