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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之人,皆为大将,唯有陈敬龙任副将之职,低众人一等;只因他有白虎城主破例授权,自主行事,可不奉主帅之命,身份特殊,因此方得众将高看,设宴相待。
那袁石已近耳顺之年,经历颇多,见识不低,且能做到主帅之位,岂是寻常之辈?白虎城主破例起用陈敬龙的真正意图,自然瞒他不过。既知陈敬龙将来或能威胁自己在军中的权势地位,他自然对陈敬龙极具抵触之心;饮宴之际,不过与陈敬龙说几句场面话而已,再无多谈,待其十分冷淡。
其他八位大将,虽均对陈敬龙的事绩有所听闻,但眼见这传说中的少年英雄,竟是个重残之人,连走路都费力的很,不由对那些传闻有所怀疑,对他原本的尊敬重视也就所剩无几;况且陈敬龙起身江湖,原非军旅中人,与众将言谈作风均不相同,更难得众将喜欢。因此八位大将也不免对他冷淡,不很愿意理会。
陈敬龙见众将冷落,心中自然不快,情绪也便不高。席间十一人,十个都无精打采,仅靠严奇一人维持,却如何能热闹起来?因此略坐片刻,大家都觉乏味,草草饮几杯酒,便即散了。
待回归本帐,陈敬龙心中憋闷,连衣甲也不脱,往榻上一歪,但想睡去,可思绪繁乱,却哪里能睡得着?
正辗转反侧之际,忽听步声纷杂,许多人往自己营帐行来;又听一人粗着嗓子笑嚷道:“陈老弟,盼了这许久,总算把你盼来了你既到来,却不去见见我们,着实不够意思”话音未落,一人已掀开帐帘,大步走入;他身后又有许多人跟着,络绎进来。
陈敬龙定睛看时,不由大喜;那当先入帐之人,身形高壮、赤面黄须,正是曾与他促膝共饮,双双大醉的副将项拓。跟随项拓而入众人,正是后备军各营副将,一个不缺,连同刚分开不久的大将严奇,亦在其中。
陈敬龙哈哈大笑,跃下榻来,伸臂将项拓一拥,笑道:“好酒友,许久不见,当真想你的紧”又与众副将招唤寒暄。其余各位副将与陈敬龙其实并无太多接触,但同为后备军之人,在此大军之中重逢,不知不觉便亲近许多;当即也纷纷与他把臂问候,十分亲热。
忙乱半晌,众人方安静下来。陈敬龙又去呼唤军士,命将贺腾、慕容滨滨、齐若男、欧阳干将、吴旬五人请来。不一刻,五人已至,陈敬龙将原不相识之人相互引见;众人寒暄,又忙乱好一气。军帐之中,空间有限,一下聚了这许多人,莫说没个坐处,便连站着也觉拥挤;众人也不在意,均极喜悦。
待众人尽都相识,严奇便问道:“陈副将,你手足残疾,是怎么回事?先前初见你时,当真吓了我一跳,但当着许多外人,不好多问;现在再没外人,快说给我们知道”
陈敬龙听他把袁石及众大将称为“外人”,显然后备军众将更亲近,是“自己人”,而自己,也是这“自己人”中的一员;心中极觉温暖,当下也不隐瞒,将造成残疾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众人听后,又是敬佩,又是唏嘘,均感叹不已。项拓忽问道:“陈老弟,你现在身带残疾,还能不能上阵厮杀?”陈敬龙挺胸应道:“放心好了我虽废了一手一脚,却仍有一手一脚完好,骑马持矛,上阵杀敌,不成问题”
项拓大喜,叫道:“这就好陈老弟,咱们后备军能不能出头,可就看你了”陈敬龙听他这话奇怪,诧异问道:“怎么?咱们后备军,很受压制么?”项拓满脸愤慨之意,咂嘴叹道:“若不受压制,凭咱们后备军之精锐,又怎会到现在仍无功劳?哼,那袁石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后备军受其统辖,可当真倒霉的紧”言罢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愤慨之中,又多出些许无奈。
陈敬龙知他性情粗豪,讲述事情很难详细,便不问他,转向严奇问道:“严将军,究竟怎么回事?”
严奇脸上也显出些抑郁之色,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主帅倒不是个坏人,只是他心胸实在……嘿,实在不够宽广咱们后备军的将领,都是对王爷最最忠心的,王爷自不免要偏爱一些,尤其对我这后备军大将,向来厚待有加。而我又生性宽和,待人诚心,如此性情,想必不很招人讨厌,所以白虎军中的大小将领,倒至少有一半肯与我交好的。
这王爷厚爱、将领结交,加在一起,可就招了袁大帅之忌了他生怕咱们后备营立下功劳,给了王爷提拔我的由头,升我的职,分了他的兵权,所以着意压制,不给咱们立功的机会。
自后备军到来,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咱们白虎军与暗族军少说也交战过十几场;每次交战,咱们后备军不是被派在后方守营,不得上阵杀敌,便是被派去牵制数倍兵力的敌军,打必败之仗。结果,两个月下来,咱们后备军寸功未建不说,反因牵制敌军时颇多伤亡,落下了许多罪责……”
他说到这里,慕容滨滨打断道:“牵制敌军,也是功劳,怎能不算?”
严奇苦笑道:“慕容将军是统过兵的,知道军中规矩。牵制敌军,唯有达到规定时间,才算功劳;可每次袁大帅都多定时间;明明只需牵制一个时辰便可,他偏要规定牵制三个时辰,而凭后备军兵力,根本无法牵制那许多时候;所以么,咱们后备军就只有完不成任务,受到处罚,却从来没有过功劳了”
他这些话说出来,原本的后备军诸将自是咬牙切齿,愤恨难当,便连陈敬龙等人,也听也恼怒难平、胸中抑郁。
凭欧阳干将的好性子,居然都忍耐不住,嗫嚅说道:“这样……这样可不好这对后备军来讲,实在不……不公平,对严将军前途来讲,也太过不利”勉强说完这一句,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禁羞的满脸通红,忙退到齐若男身后躲藏。
齐若男沉声言道:“敬龙,既然陈家营归于后备军编制,咱们便不能不为后备军争脸面。后备军若一直无功,咱们脸上也不光彩”她话刚出口,慕容滨滨赞同道:“莫邪和若男说的都不错如果后备军一直有过而无功,咱们固然丢脸,更重要的,只怕最后连王爷也维护不得严将军,必须下令降他军职;到那时,所有后备军的将官,羞也要羞死,可都再不用见人了”
严奇叹道:“我个人荣辱,其实无关紧要,但咱们后备军号称精锐,若始终不建功劳,只是百姓鄙夷唾骂也经受不起难道日后,咱们后备军十余万军兵,都不要做人了么?”
陈敬龙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沉声道:“敬龙明白了后备军受主帅压制,不得建功,但我可以不奉主帅号令,自主行事。我自当带领陈家营,寻机立功,以为后备军争脸”
项拓大喜叫道:“着哇陈兄弟,我们苦盼你来,正是为此咱们后备军能不能抬起头,可就看你的能耐如何了”众副将纷纷出言赞同,鼓励陈敬龙有所行动,以立功劳。
严奇摆手示意众人轻声,又压低声音说道:“陈副将,你立功劳,可不只是为替后备军争脸而已你不要忘记王爷对你的看重;这后备军须是你的,你总要得个由头,把它接过去才好”
陈敬龙听他这话,心中微震;凝看严奇神色,见他坦然自若,眼中唯有鼓励之意,全无半点忌恨之情;不禁感动,郑重道声:“严将军,多谢”稍一沉吟,又道:“诸位将军放心,明日敬龙便寻找机会,好歹干出点事来,让咱们后备军得以抬头”。
三百三十五节、图观战局
三百三十五节、图观战局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亮,营地内便响起“咚咚”鼓声,正是主帅聚将之令。
陈敬龙早已起床,披挂停当,等候已久;一闻鼓响,便出了自己帐篷,往中军帅帐行去。
他赶到时,尚有多位大将不曾到达。主帅袁石正坐在帐中帅位等候;见陈敬龙入帐,微微一怔,随即沉声言道:“陈副将,主帅聚将,是要与诸位大将商议军情战事;你现居副将之职,只听大将命令行事便可,无须赶来参与商议”
陈敬龙笑道:“敬龙也是军中一员;既然是商议军情战事,敬龙来听听,想也不妨事的”
袁石脸色一沉,喝道:“胡闹若依你说,军中任何人想来便来,本帅这帐中岂不成了闹市一般?还能商议军情么?你须知道,现如今是在军中,行事均要依从军规,可由不得你依着江湖草莽的性情作风,任意妄为”
严奇在陈敬龙之前已经到达,正站立在帅案左前方。见袁石发怒喝斥,陈敬龙亦是面带怒容,欲要接口;忙上前一步,将陈敬龙袍袖一拉,拱手禀道:“大帅,陈副将虽军职稍低,不堪参议军机,但他却有王爷所授特权,可自主行事;他要听听将帅议事,似乎未超王爷授权范围,并不过分”
陈敬龙听他这一说,登时理直气壮,笑道:“对呀王爷许我自主行事,我自主要来听听将帅议事,难道不可以么?”
袁石仔细想想,确也无可反驳,只得命道:“你若只是听听,倒也不妨,但却不可任意插言,扰乱众将商议”
陈敬龙见他不驱逐自己,便也不再多言;自去站在严奇身后。
不一刻,九员大将尽已到齐,分左右两侧依次站立。
袁石见再不缺人,便缓缓开口,问道:“各位将军,又过了一天,可曾想出解三城之围的方法?”众将面面相顾,尽皆默然。
袁石见众将都不应声,叹了口气;在帅案上摊开一张地图,命道:“罢了,依旧是大家一同商议,寻找解困之法吧唉,若近几天再想不出办法来,三城一失,咱们白虎军处境可就十分不妙了大家切勿懈怠,终要尽力才好”
众将纷纷上前,围绕案边,一边打量着地图,一边皱眉苦思;不时有人提出个建议,与众人商讨,但很快又被别人否定。
陈敬龙心中好奇,便也凑上前,探头看那地图,只见上面画有山水、河流、道路、城池之形,有些地方,又划着白色、黑色或红色的圆圈。
他对军事所知极为有限,当然看不懂那地图;既看不懂地图,见众将在图上比划议论,便也难以理解是何意思;欲要询问吧,却又怕惹人嘲笑;呆呆站了半晌,索然无味,欲要就此离去,却又不甘。
严奇看出他神情落漠、似有去意,便悄声劝道:“你若在此无聊,便先回去吧;回头我将商议结果,说给你听”陈敬龙答应一声,正要出去,忽地灵机一动,将严奇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帅案上那种地图,你有没有?”
严奇应道:“当然有啊,每个大将都有的。”陈敬龙喜道:“你有就好。把你的地图借我用用,成不成?”严奇笑道:“那有什么不成?你到我帐中去取便是只是莫要损坏了,回头仍需送还给我……”陈敬龙连声答应,不等他说完,早走出帐去。
及寻到后备军大将军帐,帐外把守的亲兵见了陈敬龙副将装束,不敢怠慢,忙迎上前询问来意;待得知此人便是陈家营主将时,更是敬畏有加,忙不迭得按他吩咐,去帐中取了地图送出,丝毫不敢违抗拖延。
陈敬龙将地图展开看时,见果然与在帅帐所见那张一模一样,连图上的各色圆圈亦均相同,一个不缺,不由大喜;急忙携图返回自己帐中,又命军士去请慕容滨滨、欧阳莫邪等人速来。
片刻工夫,慕容、欧阳、若男、吴旬、贺腾五人尽已到来。陈敬龙将地图铺在地上,抚的平整,问道:“你们谁懂得看图,过看瞧瞧,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众人一齐上前围观,这五人里,慕容滨滨、贺腾、欧阳莫邪三人,均懂得看图,齐若男得欧阳莫邪教授过,也能看懂一些;竟仅有吴旬一人是与陈敬龙同一水准,两眼一抹黑,看了也是白看。
众人围看片刻,贺腾言道:“这是咱们所在之处的地形图;白虎地区全图我是见过的,看这地图所绘地形,正是白虎城区西部,绝错不了”
慕容滨滨点头应道:“不错”蹲身向最大一个白色圆圈一指,道:“这是咱们白虎军大营所在。”又向白圈正对的一个最大黑色圆圈一指,道:“这便是暗族主力大营之所在无疑”
陈敬龙见两个大圈之间有些距离,忙问道:“咱们与敌军相距多远?”贺腾蹲下身去,用手指在图上几个城池之间比了比,寻思片刻,言道:“这图是比我见过的白虎全图放大了四倍。”又用手指在黑白两个大圆圈之间量了几下,沉吟道:“如此估算,咱们与敌营相距应在二十里左右”
慕容滨滨惊道:“这样近?”贺腾皱眉道:“是不正常双方如此庞大的军队,至少要相距六七十里对峙,才说的通;相距如此之近,任何一方欲要有所行动,都绝难瞒过对方耳目;却不知双方主将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居然会这样近敌扎营?”
慕容滨滨盯着地图寻思片刻,恍然道:“原来如此”伸指在白色大圆圈周围众多的白色小圆圈上一一指过,道:“咱们所处是在平原地带,周围城池颇多;这些白色标识的城池,都是咱们掌握的;敌人若想分兵突袭,绕到咱们后方或侧翼,则所分之兵插入诸城之间,被诸城守军困拢,难得主力支援,连粮草供给也十分艰难,那便是自陷绝地、自取灭亡了若向东退却扎营,则周围城池渐少,敌军尽可以分兵而进;咱们兵力不如敌军,自然难以分兵应付。袁大帅选此地扎营,是为使敌人无法分兵而进,只能与我军正面对峙,使我军侧翼、后方无忧,免陷敌军夹击之中;这个选择,再正确不过;从周围地型来看,确实再找不出更好的可供扎营之处”
她说到这里,略停一停,喘几口气;陈敬龙早按捺不住,一见她停顿,忙不迭的问道:“你说的不对呀敌军现在正在分兵而进,所以袁大帅才发愁,你怎能说敌人无法分兵?”
慕容滨滨笑道:“我说的,是长驱而入的大分兵,与现在的小股分兵不同;你莫着急,听我说下去就明白了”言毕在一串黑圆圈上逐一指过,又道:“这些便是被暗族夺去的城池了这些城池相互紧临,位于咱们大营西北,延伸向东……”刚说到这里,陈敬龙抢道:“不对的,咱们被暗族夺去的城池,只有八座;这上面的黑色圆圈,却少说也有数十个;可见你说的不对了”
慕容滨滨气笑道:“你真对看图一窍不通?看来回头我得好好教教你了”齐若男解释道:“敬龙,你不见这图上有一条南北贯穿的黑线么?那是咱们轩辕族与暗族的国界线。黑线以西的地方,本就是暗族的,所以那些城池都画着黑圈;但却不是敌人抢夺咱们的”
陈敬龙仔细数数,见黑线以东果然只有八个黑圈,这才相信慕容滨滨说的不错,忙道:“你继续讲下去”
慕容滨滨指着那八个黑圈,继续说到:“暗族夺这些城池,分明是因分兵无法绕到咱们侧翼,所以只好步步为营,扫平侧插之路,循序渐进暗族军明明白白打着两路夹攻的主意,毫无掩饰,摆明是欺我轩辕军力有限,无奈其何。”又向与黑圈相接的三个红圈指去,道:“这定是现在被困的三座城池了暗族若再将这三座城池拿下,则其侧插之路更得延长,已接近我军正北位置。到那时,敌军凭所夺这些城池,控制附近路途,粮草运输无忧,便可以分兵至我军北方。届时我军西、北两面受敌,穷于应付,则势必危矣”
她解说清楚,陈敬龙不用看图,也基本明白,沉吟道:“如此说来,则被困之城非救不可,绝不能使其沦于敌手难怪袁大帅为此事皱眉不展……”
慕容滨滨摇头叹道:“要解这三城之围,可不容易暗族军之所以与咱们这样近扎下大营,为的就是离所夺各城相近,一旦各城有事,大营可迅速派兵救援他们是仗着兵力远胜我军,打定以众欺寡的主意,行事不需防范我军知道,明明白白按步施行,所以才有违行军之道,故意与我军相近扎营”
陈敬龙气不可奈,怒道:“着实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些厉害尝尝,难解我心中之恨……走,咱们去解那三城之围去”说着向外便走。
慕容滨滨忙道:“且住你连围城敌军有多少都不知道,便去硬碰么?为将者岂可如此莽撞?”
陈敬龙听她说的有理,只得停步。齐若男忙道:“敬龙莫急待我去寻人打听,看围城的军兵究竟多少”一边说着,一边向外便走。欧阳莫邪忙道:“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口中叫嚷,紧追齐若男而去。
过不多久,脚步声响,二人回来。齐若男掀帘先入,尚未开口,欧阳莫邪已紧跟进入,一叠声的叫道:“救不得,救不得敬龙,你的念头趁早打消了吧,那三座城,根本救不得……”。
三百三十六节、军令如山
三百三十六节、军令如山
陈敬龙听欧阳莫邪叫嚷,诧异问道:“为何救不得?”齐若男皱眉应道:“你知那围城敌军有多少?嘿,三座城,每一座城皆有五万敌军围困呢”
陈敬龙扳着手指一算,笑道:“五万人马,不算很多;咱们陈家营合起来,三万军兵,另有两千多江湖豪杰,实力也不弱于他们;当真干起来,还是咱们赢面较大”
欧阳莫邪神情沮丧,连连摇头,叹道:“不是这样算法,我来解释给你听”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