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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伯爵缓缓点头,应道:“我当然记得!”
纱维亚正色道:“轩辕族人,也是人,他们也是有生命的。虽然我们种族不同,但我们对这些生命,难道就不应该有怜悯之心么?如果是这样,那便与您教导我的话完全不符了;您当初又为何那样教我?”
尼德伯爵默然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点头应道:“纱维亚,你说的不错;轩辕族人,也是有生命的,对于生命,我们就应该怀有怜悯之心。任意伤害他们,是不对的!”微一停顿,又直视陈敬龙,含笑问道:“你来见我,就要想祈求我,为保全你轩辕百姓出份力气?”
陈敬龙昂然笑道:“不是祈求,而是提醒与警告:我希望你能阻止暗族军兵继续作恶,不然,最终积恶太多,惨遭报复时,将悔之晚矣!”
尼德伯爵一怔,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积恶太多,惨遭报复’?”
陈敬龙道:“这又有何不解?若暗军继续作恶,仇恨积累太多,到我轩辕族反攻,占领你暗族领土时,怒令智昏,自然也不会对你暗族百姓留情;到时候以牙还牙,我轩辕军兵大施暴虐,将不知有多少暗族无辜百姓遭殃;难道这一情形,你从没想过么?”
尼德伯爵满脸的不以为然,得意笑道:“轩辕族怎么打得过我暗族?永远不会有轩辕族反攻,占领我暗族领土的时候!你这些恐吓之语,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丝毫份量!”
陈敬龙冷笑道:“你真以为暗族军兵天下无敌?哼,我问你,两族交战以来,是我轩辕族将士伤亡较多,还是你暗族军兵死伤更众?是我轩辕军多受挫败,还是你暗族军屡受重创?仅我一个陈敬龙,便折腾的暗族军狼狈不堪,甚至连金宫骑士都死伤数位;轩辕族中,人材济济,智勇胜我陈敬龙者,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一旦尽皆发作起来,又将是何等威力?难道你认为我轩辕族当真便脆弱不堪,永远任你暗族欺凌,永远没有反攻之能么?”
尼德伯爵听得此言,脸色微变,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纱维亚低声叹道:“轩辕族土地、人口,都要比我暗族更多;虽然其朝廷软弱,但我们不能因此便小看轩辕族的实力!一旦轩辕族人团结起来,全力抵抗,我暗族未必便能稳操胜券!陈敬龙的话,并不是完全是无稽之谈;父亲大人,您说是么?”
尼德伯爵思索良久,低声叹道:“无论怎样,胡乱伤害无辜百姓,终究是不对的!我不希望暗族军兵残暴不仁,不希望异族人把我暗族人看作禽兽;可是,我……唉,这件事上,我确实无能为力……”
纱维亚急道:“怎么会呢?凭您的身份地位,只要给前线统帅写封信,让他约束军兵便可;难道他敢不给您脸面么?如果得罪了您,便等于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怎么敢不放在心上?”
尼德伯爵缓缓摇头,叹道:“那统帅虽也是个伯爵,但他权势地位远比不上我;我有所吩咐,他的确不敢不听;可是……我得到消息,大帝已颁下旨意,撤去他统帅之职,估计三五天内,新的统帅就会赶到前线,接掌军兵。我给现在的统帅写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纱维亚愕道:“现在的统帅将被撤职?这……为什么?”
尼德伯爵叹道:“还能为什么?军兵在他统带之下,始终未能建立大功、未能夺取广阔土地,反倒连受数次大挫,折损过半;他如此无能,大帝又怎么会不恼火?又怎么能不撤他军职?嘿,撤去军职其实不算什么,只怕后面还有更重的责罚,甚至把他送上绞刑架去,也不稀奇呢!”
纱维亚稍一思索,皱眉问道:“您说您无能为力,莫非这新任统帅,地位权势比您还要高,不用在意您的吩咐么?”
尼德伯爵苦笑道:“亲任统帅,便是劳格大公!”
纱维亚骇然失色,惊呼道:“什么?他……他居然要亲自统兵作战?”尼德伯爵缓缓点头,脸上颇显忧色,低声叹道:“不错;他已经按捺不住,要全力以赴了;两族战事,定会更加激烈!“
陈敬龙好奇问道:“这个劳格大公,又是什么人物?”
纱维亚应道:“劳格大公,便是我们暗族里最得大帝信任、最有权势的公爵,可以说,除了大帝,暗族中便以他为尊了!我父亲的权势……我父亲的权势……”
尼德伯爵苦笑接口道:“我的权势地位,较劳格大公相差太远,着实不能比较!我没有能力去影响劳格大公作任何决定,陈敬龙,你明白了么?”
陈敬龙略一思索,沉声问道:“这个劳格大公,能力如何、性情如何?”
尼德伯爵缓缓讲道:“劳格大公,文武双全,博学睿智,才干之高、能力之强,我暗族贵族中无人可比;尤其其满怀壮志、雄心勃勃,更是深得大帝欣赏!只是……唉,劳格大公性情狠厉、骄横狂傲,令我颇生反感;他成为统帅,怕是不会约束军兵暴行,想让暗族军兵不再残害轩辕百姓,可希望渺茫!”
陈敬龙怒道:“既然是个狠厉之徒,你暗族君主又为何不约束于他,反倒如此重用?”
尼德伯爵微一迟疑,低声说道:“伟大的奥马大帝,雄才伟略,欲开疆扩土,使暗族达到前所未有之鼎盛,立不世之功业、垂万古之盛名,所以对同样雄心万丈的劳格大公格外欣赏倚重……”
陈敬龙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什么雄才伟略、雄心万丈,难道便是指侵扰别族,挑起战争么?为逞一己之能,便轻起战事,以至千军喋血、万民遭殃,这叫什么伟大?你们那什么奥马大帝,分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人面兽心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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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节、伯爵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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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节、伯爵承诺
尼德伯爵听陈敬龙公然辱骂暗族君主,不由大怒,厉声喝道:“住口!身在我暗族境内,居然敢如此放肆;陈敬龙,你好大的胆子……”
陈敬龙长声大笑,昂然道:“陈敬龙一向胆大妄为,你今天才知道么?若非有此胆量,又岂能屡挫暗军?”笑声一顿,又端正面容,朗声道:“难道我骂的不对么?暗族君主若想名垂万古,只管用心治理,使暗族国泰民安,自然便可搏得百姓感念,留下不朽盛名,又何必一定要侵扰别族?他高居帝位,一声令下,着实轻松,却不知因他一令,便要血染千里、生灵涂炭,断送无数性命;似他这等轻忽人命之辈,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尼德伯爵不以为然道:“不开疆扩土,怎么能算是伟大的君主?要扩疆土,便免不得动用武力,又有什么不对?”
陈敬龙冷笑道:“你口中吐出‘动用武力’这四个字,着实轻松的紧;但你可知道,沙场一战,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情景是何等惨烈?你可知战争之残酷,究竟到何等地步?”
尼德伯爵撇嘴道:“暗族处决罪犯时,我经常观看,什么砍头、腰斩、绞刑、车裂,我都见识过;流血死人的场面,我并不陌生,你不必用这夸张言语吓唬我!”
陈敬龙冷笑道:“处决罪犯的小场面,如何能与战场厮杀相比?”纱维亚接口叹道:“父亲大人,陈敬龙说的并没有丝毫夸张!您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但我却是见过的。……一场恶战之后,成千上万的战士失去了生命;尸体纵横交错,一眼望不着过际,断手断腿,触目皆是,方圆数里甚至数十里的土地,都被鲜血染红……情景之惨烈,当真让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坦白说,战争的残酷,绝对要超出您的想象!我自见过战场惨况之后,不知多少个夜晚被恶梦吓醒,每次被吓醒的时候,都是冷汗遍体,浸透了衣裳。我深深觉得,那样惨烈的情景,只应该地狱才有,而绝不应出现在人间;我现在当真觉得……无故挑起战争,是世上最大的罪恶,不能容忍……”
不等她说完,尼德伯爵已怒发欲狂;厉声喝道:“纱维亚,你在质疑我们的君主么?你是在指责伟大的奥马大帝么?”
纱维亚垂下头去,默然不语;虽不敢坦然承认,却也不肯否认。陈敬龙冷笑接口道:“尼德伯爵,纱维亚的质疑并没有错。穷兵黩武者,绝不会有好下场;只因奥马大帝轻启战事,已令数十万暗族人丧身半兽族、近百万暗族军兵丧身轩辕族;如此下去,对他质疑的暗族人,定会越来越多,最终,奥马大帝留不下什么盛名,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凄凉下场,只能留下万古骂名!我这话,你记在心里,且等过几年之后,再看我说的对是不对吧!”
尼德伯爵皱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奥马大帝的智慧,远胜于我,我不会对他的举措有任何怀疑;况且我的权势地位,并不足以影响大帝作任何决定。陈敬龙,你在我身上浪费口水,是没有用的,你明白么?”
陈敬龙默然片刻,苦笑点头,叹道:“看来我来见你这一次,纯属多余……”
尼德伯爵打断道:“那也未必!”踌躇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正色说道:“滥伤无辜百姓,确实不对。我知道了这些事情,若全无举动,心里绝难安宁!……我会努力说服与我交好的各位贵族爵爷,争取联名上书,劝谏大帝,请他下旨约束军兵暴行;我个人份量不足,但许多贵族一齐劝谏,便未必不能引起大帝重视;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而已,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我必定尽力而为,绝不食言!”
陈敬龙大喜过望,正色谢道:“若此事成功,便能挽救无数性命!伯爵大人,您能存此善念,怜惜人命,难能可贵;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敬龙都对您感激不尽!”
尼德伯爵默然不语,思索片刻,问道:“你对我暗族大帝如此反感,绝不可能归顺暗族,无论我怎样劝说,无论给你什么好处,都没有用,是么?”
陈敬龙正色应道:“不错;我是轩辕族人,生死不改;无论什么样的好处诱惑,都不足以动我心性!我是绝不可能归顺敌族的,伯爵大人若有劝降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尼德伯爵缓缓点头,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陈敬龙微笑应道:“伯爵大人肯为保我轩辕百姓出份力气,敬龙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尼德伯爵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定定注视陈敬龙半晌,忽地面色一沉,挥手喝道:“包围起来,格杀陈敬龙,万万不能让他逃了!”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众卫兵哄然应诺,迅速奔走,将陈、吴二人包围起来;纷纷插出佩剑,便要动手。
纱维亚见父亲突然翻脸,不由错愕莫名,下意识脱口大叫:“住手!都不许乱来!”微一定神,又扯住尼德伯爵袍袖,顿足急道:“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陈敬龙饶我一命,我们不能害他;您……您说过要报答他的……”
尼德伯爵叹道:“他是我暗族第一强敌,既然碰上,我便必须杀他,绝不能平白放过!这是关系国家民族的大事,容不得讲什么个人恩情!他饶你一命,我当然会有所报答;他死后,我会妥善保护他的尸体,不容别人损毁折辱,并要为他打造金箔棺材、举办隆重的葬礼;这些花费,便权当是换取你性命的赎金吧!”
纱维亚急道:“不行;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尼德伯爵厉声喝道:“我暗族将士,死在陈敬龙手里的不计其数,我暗族人与他仇深似海!他饶你一人的区区小恩,何足挂齿?我肯认真与他谈这许久,已是看在他饶你性命的情义上;如今私义已了,只论公事;今夜必要杀他,你劝也没用,不必再言!”说着,奋力挥袖,甩开纱维亚拉扯,以示绝决。
纱维亚眼见难改父亲决心,寻思一下,猛然跃起,踩着卫兵肩头奔过,冲进包围圈,到陈敬龙身前站定;转身望着圈外的父亲,咬牙喝道:“尼德家族,不能干出恩将仇报的下作事情,无可奈何,我只好把这条性命再还给他!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
尼德伯爵又气又急,叫道:“纱维亚,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糊涂?”
纱维亚正要接口,陈敬龙轻声叹道:“纱维亚,你父亲以民族大事为重,并没有错;你不必再维护我,让他为难了!再说,要杀陈敬龙,并不容易,你不用为我担心!”言毕,探手揪住纱维亚后领,挥臂一甩,将她扔出包围圈外;跟着翻身上马,扬声喝道:“数十万大军,犹困不住陈敬龙,被我突围而出,何况这区区五百卫兵?伯爵大人,你想杀我,绝无希望,还是趁早放我走,别让自家兵丁白白送死的好!”
吴旬在他身后接口,大笑道:“伯爵大人,我们来时,早料到你对会如此对待我们;之所以敢来,就是因为根本没将你这五百卫兵放在眼里!我们在千军万马当中往来冲突,也不知多少次了,又怎会在乎眼前这几条臭鱼烂虾?劝你还是别招惹我们,自讨没趣儿了吧!”
尼德伯爵听二人所言,面现踌躇之色,皱眉不语。纱维亚见事情似有转机,忙跃到父亲身旁,叫道:“他们说的不错!他二人都是冲锋陷阵惯了的厉害人物,绝非这些没经过战争历练的卫兵所能抵挡;父亲大人,您万万不可转错念头、轻举妄动……”
不等她说完,尼德伯爵已气的脸色发青;厉声怒喝:“纱维亚,你在帮着外人吓唬你父亲吗?我可不是胆小鬼,岂能被你们吹嘘吓住?我就不信陈敬龙是刀枪不入、杀不死的;哼,今晚我还就非要轻举妄动不可!”言毕,怒目扫视众卫兵,挥手大叫:“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杀了陈敬龙!杀,杀……”
众卫兵听他催促,不敢再有迟疑,发声喊,一拥而上,攻向陈、吴二人。
纱维亚急的手足无措,拼命呼喝阻止,但众卫兵只以伯爵大人命令为尊,却有谁还在意她的喝阻?
陈、吴二人各抽钢刀在手,眼见敌人攻来,钢刀翻飞处,早将近身之敌一一砍倒。
吴旬一边砍杀,一边叫道:“陈少侠,这架打的全没意义;咱们冲出去,趁早走吧!”
陈敬龙应道:“冲出去!你跟紧我,莫要……”话犹未完,一刀将一名卫兵头颅斩下;那卫兵尸体不及摔倒,断颈处鲜血狂喷,有几滴溅到陈敬龙脸上。
便在血滴着脸的一瞬间,陈敬龙霍地心头狂跳,杀意陡起,不可遏制;原本要说的后半句话浑然忘却,脱口大喝:“杀,杀!杀尽杀绝,杀尽杀绝……”
吴旬听他呼喝,骇然失色,惊道:“陈少侠,你……你莫要冲动!”
陈敬龙隐隐意识到自己颇有不妥,竭力克制,奈何恶念如潮,奔腾不息,胸中杀意狂涌,不泄不快,竟着实克制不住;仗着心头一丝清明,嘶声大叫:“我不愿滥杀无辜……吴大哥,杀了我,快杀了我……”叫声未绝,已翻身下马,钢刀疾舞,撞入卫兵丛中,狠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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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节、庄园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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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节、庄园惨事
那些暗族卫兵,平素只负责保护伯爵安全,与冲锋陷阵的事情根本沾不上边儿,是以都只有佩剑、皮甲,却没有厚盔重甲、长矛大戈,单就装备而论,已较前线军兵差了好大一截;兼且又都缺少实战经验,动起手来,只知各凭己力拥上围攻,却不知结队冲突、守望互助;整体战力,实不堪与前线军兵相比。
陈敬龙撞入卫兵丛中,刀砍肘撞,顷刻连杀十余人,当真如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无可抵挡。
吴旬眼见他举止失常,情知不妙;匆忙跃下马背,抢到他身旁,扬刀欲砍。
陈敬龙只是凶性大发、杀意难抑,却并非神志全失;见吴旬近前,倒还认得,并不出手攻击;喘息嘶吼道:“我不愿多伤人命,可我……可我控制不住……吴大哥,杀了我,别让我变成嗜血恶魔……”说话的工夫,钢刀起落不停,已又将六名卫兵接连砍死。
吴旬高举钢刀,眼望陈敬龙,连咬了几次牙,却终究劈不下去;正在踌躇,旁边两名卫士挺剑攻来,吴旬无可奈何,只得垂刀挡开两剑,跟着出招反击,将两名卫士砍死;微一迟疑,又轻叹一声,黯然说道:“罢了;他们要杀咱们,不算无辜;你杀他们,也不算妄造杀戮;我没理由阻止你,你想杀便尽管杀吧!”
陈敬龙听得这一句话,心中原有的一点儿阻碍立时土崩瓦解,杀意越发狂涨;口中嗬嗬大叫,钢刀飞舞如电,出手越发狠辣;脚步移动,只往人多处撞去,所过之处,残肢乱飞、血雾弥漫……
卫兵丛外,尼德伯爵与纱维亚眼见陈敬龙横冲直撞,屠人如割腐草,不由都惊的呆了。尼德伯爵满脸讶异,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十分勇壮的卫兵,在陈敬龙手底竟如此不堪一击。纱维亚则是惊骇欲绝,怔怔望着陈敬龙纵跃来去的身影,喃喃自语:“他变成恶魔了……他……他又变成恶魔了!……这里的人,都会被杀死,就像边境城堡中一样……”
吴旬不去主动攻击卫兵,只立在原处,舞刀自卫,砍杀攻己之敌;百忙中偷眼观望,见尼德伯爵父女仍立在战圈外,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