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知自己已经处于不胜之地,自己是无法重伤敌人的,而若微有疏忽,自己却没有魔力护身,经不起敌人的一击;眼见自己招数比敌人高明许多,却偏偏不是人家对手,心中大感憋闷。
又斗了七、八招,陈敬龙铁剑与高个青年的砍山刀相交,被震的身形一滞,再也躲不开矮个青年的双短剑,右肋下被划出两条血痕。
他生性悍勇,又少经验,眼见败局已定,却想不到逃走,疼痛之下反起拼命之心,不顾肋下伤口,大吼一声:“我就不信你们是铁打的!”一招“宁为玉碎”使出,稍向左侧身,左手顶在剑柄后,合身而上,用尽全身力气向那矮个青年心口刺去。这一招仍是铸剑山庄的武技,却是打不过敌人时同归于尽的拼命狠招。招式极为简单,重在力量和速度,但用此招时不闪不避,全身暴露在敌人攻击之下,实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那矮个青年没想到对手会突然用出这样刚烈的招式,眼见这一剑来势猛恶,想要躲避已经不及,只有身形微侧,运起魔力强挨了这一下,右手短剑也同时向陈敬龙左胸刺去。
“哧”的一声,陈敬龙这集中全力的一剑终于突破了矮个青年的护身魔力,刺入较深,同时自己左胸也被对方短剑刺中;不过不知为何,那短剑却似被什么东西阻住,竟然刺不进去。
高个青年本正举刀往他头上劈落,突见同伴中剑,再也顾不得伤敌,刀锋一转,带着斗气斩在陈敬龙铁剑的横面上,“当”一声将铁剑截为两段,跟着飞起右脚,“砰”一声踢在他肩头。
陈敬龙肩头中脚,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跌倒。便在此时,矮个青年短剑上挑,在他左胸衣服上划出一条大缝,怀内的东西全都掉落地上。
陈敬龙刚一倒下,随即一手撑地坐起,“嗤”地喷出一口鲜血,轻笑道:“嘿,我还当你是刺不进的,原来……咳,咳……原来还是我的力气……咳……力气小了!”
高个青年手忙脚乱,扶着矮个青年一个劲儿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不要紧?……”矮个青年将右手剑交到左手,捏住胸口的半截断剑用力拔出,身形连晃,喘息道:“不……不要紧。”他毕竟有魔力护身,趁着铁剑被魔力气所阻,微微一滞时,避开了心脏要害,受伤虽重,却终非致命。
那高个青年见矮个青年伤口流血不止,急忙从怀里掏出金创药给他敷上,口中不住道:“你坐下歇歇,伤成这样,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矮个青年将魔力运在伤口四周,血流慢慢减缓,终于停止。高个青年刚松了口气,却见矮个青年眼睛直直盯向陈敬龙脚边,眨也不眨;心中奇怪,也转头看去。
陈敬龙见矮个青年眼神怪异,循他目光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祖传的那块牌子落在脚边,登时心中明白:“刚才短剑刺我不入,却是被这牌子挡住了。”忽然想道:“啊哟,不好!他们要抢牌子。”
果然听到那矮个青年说道:“原来当真在你手里,嘿,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师弟,去拿过来。”高个青年答应一声,走上一步弯腰拾牌。
陈敬龙不知父母为何人,一直深以为憾,对这唯一的祖传之物看的比性命还重,岂能容人夺去?眼见高个青年上前,忙手掌疾伸,抢起牌子,身体一滚躲向旁边。
高个青年见状大怒,大吼一声举刀欲砍,却突然间眼前白雾飞扬,双眼剧痛,如被万千枚钢针同时刺入,刚用手一揉眼睛,叫道:“什么东西……”忽觉小腹又是一痛,急挥掌下击,“啪”的打中一物,却割的自己手掌鲜血淋漓。
原来刚才陈敬龙看到牌子时,同时看到自己所买盐包也掉在一边。他抢牌后一滚将盐包拾起,撕开向高个青年脸上扬去。高个青年盐粉入眼,岂有不痛的哇哇大叫之理?陈敬龙趁此机会,举起断剑奋力一击,刺中敌人小腹,跟着被对方猛一挥掌,将断剑打落。
高个青年砍山刀扔在一边,一手揉眼,一手按住小腹,慢慢坐倒在地。他刚才见陈敬龙坐在地上,似乎没有反击之力,便没有用魔力护身,结果这一下受伤颇重;幸好剌来是柄断剑,断头平齐,又及时挥掌击开,否则此时怕是已经没命了。
矮个青年略一查看同伴,见他小腹处鲜血汩汩流出,但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大为放心。两手分持短剑,瞪着陈敬龙,森然道:“把牌子给我!”
陈敬龙此时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紧紧抓着牌子,摇头道:“不……咳,咳……不行!”矮个青年眼中凶光隐现,走到他面前,双剑一举,当胸刺出。
陈敬龙此时呼吸困难,全身酸软,眼见矮个青年重伤之下出剑缓慢,却偏偏无力躲闪,只有轻叹一声,闭目待死。
第五节、蛮横少女
眼看陈敬龙无力躲闪,死在眼前。wWw.23uS.coM忽然,二十余步外一堆草丛里“嗤”一声飞出一物,迅疾异常,直奔矮个青年头部击来。
矮个青年一惊,顾不得杀陈敬龙,身形微顿,左手剑急向上斜削,正斩在那物上。“嚓”一声轻响,只见冰屑纷飞,那物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原来是一支儿臂粗细、一尽余长的冰锥,已经断成数段。
矮个青年这一动,牵动左胸伤口,又涌出不少鲜血,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两步,右手短剑横在胸前护住上半身,盯着那草丛喝道:“什么人?”陈敬龙死里逃生,吁了一口大气,心道:“是谁来救我?驼叔吗?可他不会魔法呀?我又不认得旁人,当真奇怪!”
那草丛一阵晃动,却无人应声。矮个青年略一沉吟,紧握短剑,向着草丛迈出一步,喝道:“是魔法师吗?快出来,不然我可要过去了。”话虽这样说,但不明情况之下,却也不敢贸然靠近。
过了一会儿,那草丛中仍无动静,矮个青年有些焦急,又踏上一步,叫道:“我真要过来了。”话音未落,忽地从草从中斜斜飞出一个西瓜大小的冰球,缓缓升到一丈多高的空中时,“砰”一声裂开,分成上百支手指大小的冰锥四散落下,插在距草丛两丈远近数尺见方的地面上,击打的草叶簌簌而响。
矮个青年面色大变,惊呼道:“冰钉雨!”那高个青年坐在地上,闭着双眼,不住手擦拭涌出的泪水,看不见发生什么事情,听到同伴呼声,惊慌道:“什么?玄武城的商老爷子来了?这可……可糟糕了!”
矮个青年定了定神,双手抱拳,将剑尖垂向地下,冲着草丛叫道:“是‘冰破九天’商老前辈吗?晚辈失敬了。”语气十分恭敬。
那草丛微微一晃,却无人答话。矮个青年想了想,恭声道:“莫非……商老前辈也是为……为那霸主奇牌而来?”那草丛又晃了晃,似是答应,但依旧无人出声。陈敬龙暗道:“我这块牌子叫霸主奇牌吗?驼叔怎么没有说?”他见识短少,心思简单,听到矮个青年述说霸主奇牌模样,只当是说自己的那块牌子;却不想想,若他这块便是霸主奇牌,那方才被人从尸体上搜走的那件东西,又是什么?
矮个青年迟疑片刻,转头看了看陈敬龙手中的牌子,脸现不舍之色,又开口道:“商老前辈,您要的东西,我们自然是不敢争的,不过,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之理,这东西毕竟是我们兄弟先见到的,您看……”话未说完,草丛中忽地飞出两支冰锥,“嚓,嚓”两声钉在矮个青年脚前。矮个青年“啊哟”一声,向后一跳,再也说不下去。
那高个青年听到同伴惊呼,急道:“怎么?师哥,商老爷子出手了吗?你……你受伤没有?”矮个青年脸色不住变幻,似乎心情极为矛盾,过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将同伴扶起,低声道:“今天商老前辈心情不好,咱们还是走吧!”高个青年弓着腰,手按小腹,连声道:“是,是,别惹老爷子生气!快走,快走!”拉着矮个青年衣角便行,连掉落在一旁的砍山刀都忘了拾起。
陈敬龙眼见二人渐渐走远,终于没入林木草丛之间,心中大奇:“商老爷子是什么人物?他二人怎么这样害怕?”忽然想起方才矮个青年说的话,心里一惊:“不好,这姓商的也是来抢我牌子的。我受了伤,无力自保,还是……还是快逃吧!”伸手抓起高个青年掉落的砍山刀当拐杖拄在地上,挣扎想站起身来,不料微一用力,又是一阵大咳,“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手臂一软,砍山刀又脱手掉在地上。
便在此时,那草丛中传出“咯”一声脆笑,微一晃动,钻出一个人来,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穿水蓝色长裙,手中拿着一支白色魔杖。
陈敬龙大感纳闷:“这么一个小姑娘,刚才那矮个青年怎地叫她前辈,高个青年又叫她老爷子?真是奇了!”见她面容艳丽,五官娇美,脸上笑嘻嘻丝毫不见凶恶之态,似乎并不是为抢夺自己东西而来,紧张之情大为放松。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一阵猛咳。
蓝裙少女快步走到陈敬龙身前,笑吟吟看着他猛咳,便似看戏一般。等他咳嗽渐停,方开口道:“你必定是肺叶受了震荡,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用不着咳的这么惊天动地的。”语音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陈敬龙心中有气:“你当我愿意咳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看她似乎并无恶意,又想到刚才人家救了自己,毕竟欠人家极大一个人情,只得强笑道:“你说的……咳咳……不错,刚才那矮个青年的短剑……咳……虽没刺进我胸里,但……咳咳咳咳……但斗气还是震……咳咳……震伤了肺叶。”
蓝裙少女皱眉道:“好了,听你说话可真费劲!省点力气吧,别说了。”陈敬龙点点头,低声道:“多谢救……咳咳……救命……咳咳……”话未说完,又咳出一大口血来。蓝裙少女怒道:“我让你别说话了,你敢不听?这样一口口吐血,很有趣么?”说着在他腿上重重踢了一脚。
陈敬龙一阵胡涂,听这少女说话,似乎是为自己好,可踢这一脚,又十分用力,实在让人分不清是敌是友,一时满脸错愕,愣在当地。
蓝裙少女见他不再说话,展颜笑道:“这就对了。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再不听话,可有你苦头吃了!”话中虽有恐吓之意,可脸上神情却是一付小女孩的得意模样。
陈敬龙见她变脸如翻书,喜怒无常,不由更加错愕,张大了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蓝裙少女见他直直盯着自己,怒道:“看什么?见到女孩子就摆出这样一副呆样儿,一定不是好东西。再敢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睛来?”说着伸出两根春葱般的手指,作势欲戳。陈敬龙一惊,急忙低下头,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
蓝裙少女见他害怕,十分得意,想了想,将魔杖放在一旁,从怀里摸出个青色瓷瓶,倾出一粒白色药丸,蹲下身递到他嘴边,命令道:“把它吃下去!”
陈敬龙还没从纳闷中回过神来,盯着对方莹白如玉的小手发愣,不明白她为何要让自己吃这药丸。蓝裙少女见他不动,又发了怒,一伸手捏住他嘴巴,另一只手将药丸强塞进去,随即用手牢牢堵住以免吐出,叫道:“我叫你吃,没听见么?”
那药丸又小又滑,一入口便“咕噜”一声滚入了喉咙。陈敬龙又惊又怒,勉强抬起手将她手臂推开,怒道:“你干……咳……干什么?”张口想将那药丸吐出,却已经来不及了。
蓝裙少女被他推开,更加恼怒,站起身又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大声道:“我是救你呢,不知好歹!你当商家的‘寒霜丹’炼制容易吗?”
陈敬龙怒道:“救我?那为什么……咳……这样粗暴?你到底是……咳咳……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蓝裙少女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是欧阳伯伯的什么人?”陈敬龙奇道:“哪个欧阳伯伯?”蓝裙少女道:“当然是铸剑山庄的庄主欧阳啸伯伯,还能是别人吗?”陈敬龙道:“铸剑山庄的庄主姓欧阳吗?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蓝裙少女笑道:“你不要装傻,不认得他,又怎么会用他家的武技?”陈敬龙正色道:“我真不认得他,不是骗你。”说完这句话,才发觉自己居然不咳了,看来那少女的什么“寒霜丹”确是极具神效。
蓝裙少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道了,你不知我是谁,不敢说实话是么?我叫商容儿,是商如海老爷子的孙女。我们商家跟你们欧阳家是世交,欧阳伯伯最喜欢我了。你放心,你们铸剑山庄来争夺霸主奇牌的事,我不会跟旁人说的,你不用不承认。你是欧阳伯伯的儿子还是侄子?不会是孙子吧?”接着又摇头道:“不会,不会,欧阳伯伯可没那么老。”
陈敬龙见她说来说去,认定了自己是欧阳家的人,连什么儿子孙子都扯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连欧阳啸这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是铸剑山庄的人?”语气十分诚恳。
商容儿见他不似装假,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会用铸剑山庄的武技?以前欧阳伯伯来我家作客,跟二叔切磋武技时曾用过的,我绝不会看错。你可别想抵赖不承认!”陈敬龙道:“我用的武技是铸剑山庄的没错,不过是从一本武技书上学来的。我不是铸剑山庄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那里的人,这都是真话,可不是抵赖!”
商容儿皱眉沉吟,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忽然叫道:“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是不是说了假话,心里发虚,不敢看我?”陈敬龙愕然半晌,气道:“是你说我若再看你,便挖出我的眼睛。怎么能怪起我来?”
商容儿一怔,想起自己确是说过这样的话,无可辩驳之下不由恼羞成怒,拾起魔杖劈头盖脸向陈敬龙打去,口中喝道:“好小子,你冒充欧阳家子弟,骗我救了你,又骗去我的寒霜丹,你……你好大的胆子!”
陈敬龙见她突然发疯般乱打,心中大急,想要招架躲闪,却又实在没有力气,耳听自己头顶被魔杖敲鼓一样打的“嘭嘭”直响,只得双手抱头,大叫道:“我没骗你。我又不知你躲在草中,怎么会骗你救我?丹药更是你逼我吃的,怎么这样不讲道理,胡乱打人?”
商容儿听他叫嚷,呆了一呆,似乎也觉自己无理,但随既更加恼怒,加力乱打,斥道:“我说骗了,就是骗了,用得着你争辩么?”
陈敬龙大气,心道:“挨打的是我的脑袋,你说用不用得着我争辩?”但眼见这商容儿蛮横不讲道理,说也是白说,只得闷不作声,豁出脑袋不要,任她肆意蹂躏。
第六节、喜怒无常
商容儿又打了几杖,见他不出声,感觉十分没趣,停手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陈敬龙摸摸头上,多出许多大包,气道:“说什么?你这样蛮横,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惹你不起,躲着总行了吧?救命之恩,以后我自会报答。wWw.23uS.coM咱们这就各走各的,请,请!”说着捡起砍山刀,用力撑着想站起身来,但晃了一晃,终究还是坐倒。
商容儿“哈”的一声,笑道:“你想走开不理我么?只怕不大容易呢!我对你讲,寒霜丹虽然起效神速,但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治好你的内伤。你现在虽然不咳了,但想随意行动,只怕还得过些时候。”
陈敬龙又试了两次,实在无力站起,只好叹了口气,将砍山刀放下。商容儿得意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陈敬龙不答言。商容儿问道:“你想走去哪里?”陈敬龙仍不答言,将头转向一边。
商容儿大怒,喝道:“你敢不理我?是不是还要挨打?”说着又将魔杖举起。陈敬龙虽然气愤,但想到莫名其妙再被她打上一顿实在不值,只得闷声道:“我自然是要回家,还用问么?”商容儿见他开口,登时高兴起来,笑道:“着急回家做什么?你家中有会治伤的人吗?”陈敬龙冷道:“我家中只我一个人,没有旁人了。”
商容儿愣了一下,忽地眼珠一转,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不知你孤苦伶仃,这样可怜!刚才打你算我不对,在这跟你陪不是了。”说着微一蹲身,算是行了个半礼。
陈敬龙见她态度变幻太快,一时惊疑不定,心道:“这女孩子有病吗?怎么一会儿发疯打人,一会又彬彬有礼?”
商容儿见他不语,娇声道:“好了!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人家都陪过不是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嘛?”陈敬龙听她这句话说的又柔又嗲,不由心中一荡,暗道:“她说话怎么这样奇怪?不过……真是好听!”急忙将头垂的更低,闷声道:“我怕了你了,怎么敢生你的气?”
商容儿在他旁边蹲下身,见他仍不抬头,笑道:“你抬起头来吧。”陈敬龙摇头不应。商容儿笑道:“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我让你看的,不会对你发火。”
陈敬龙抬头向她看去,却见她面孔与自己相对,相距不过尺许,一张俏脸笑颜如花,艳丽无俦,眼波流转间娇柔无限;鼻中闻到一丝暖香,淡淡柔柔,若有若无,正是商容儿身上散出的少女特有的体香。
陈敬龙心中如打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