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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倪秃子身上许多刀伤、烧伤,血流遍体,已然动弹不得,却依然横眉立目,不减凶横;见陈敬龙望来,便喘息嘶吼道:“小王八蛋,有种便杀了老子!老子若稍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陈敬龙冷笑道:“你不分善恶,助纣为虐,早就不算好汉!”微一沉吟,又沉声问道:“皇宫大战时,我见你对那和顺王爷甚是忠心,但和顺王爷之子蒋万垣,正是被林正阳所杀;你不与林正阳为敌,却豁出xìng命的帮他,这是什么道理?”
倪秃子冷笑连连,喘息叫道:“什么和顺王爷,什么林正阳,在老子眼里,都一文不值!老子怎会对他们忠心?老子……老子只忠心于银玉姑娘一个人;她陪老子睡觉,老子便听她话;他要老子帮谁,老子便竭力去帮……”
陈敬龙久不闻“银玉”之名,此时乍又听到,霍地心中剧震,想起一事,失声叫道:“啊,银玉……岛川香……是她,是她;难怪眼熟……”
众人见他震惊莫名,无不诧异。纣老怪急问道:“兄弟,你想到什么重要事情?”
陈敬龙深吸口气,略一平定心情,急急应道:“大哥,还记得张肖寨主的那位宠妾么?当时看她背影,我便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现在可想起来了:我在青龙城、无极城各见过她一次!那女人假名银玉,真名岛川香,其实是混入我轩辕族的血族jiān细!”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都大吃一惊,齐齐sè变。
陈敬龙稍一寻思,急切问道:“萧老前辈,林正阳曾在粮库之中,藏了一千血寇,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萧天王微一点头,不等开言,陈敬龙又急问道:“那些血寇,现在哪里去了?”
萧天王见他急不可耐,情知事情严重,忙正sè应道:“今rì上午,那些血寇已被林正阳心腹送出城去。因当时城中守军尚未出行,我等不敢轻动,所以未能奈何那些血寇。林正阳的心腹,还给那些血寇准备了马匹;据我手下回报,那些血寇出城之后,是往南而行,不知要去往哪里……”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已急不可奈,血刃疾落,将倪秃子头颅劈为两半,随即跃上马背,大叫:“快走,快走;大哥、洪大侠,快跟我走……”话刚说到一半,忽地一愣,又改口道:“不成;你们快回去,找我驼叔……”
纣老怪见他惶急的语无伦次,忙劝道:“兄弟,不要慌!究竟什么事,你先说清楚,让我们明白才好!”
陈敬龙强定定神,急急讲道:“岛川香混入蝴蝶寨、一千血寇南行、汪明道早早离会而走;从这三件事上可以断定,十三寨危在旦夕矣!
借此大会之机,汪明道将与他交好的寨主都引来这里,然后他赶回去诱骗这些寨主的部下随之行事。这些寨主手下的喽啰,知道他是盟主,又知道自己寨主与他交好,哪有疑他之心?自然是他怎样说,便怎样去做了!
十三寨中,汪明道所忌惮者,唯张肖一人而已。他之所以不带张肖那一支寨主来此,正是怕张寨主睿智,留意于他早早离会之举,坏他大事!而他yù灭十三寨,第一个要对付的,便也定是张肖寨主。
如今万花山只有一千喽啰,实力弱极;张肖身侧又伏有jiān细,祸起萧墙时,山寨如何能守?汪明道骗得数寨喽啰,兵力强盛,再得一千血寇武士相助,事情岂有不成之理?张肖倘若有失,十三寨难免尽陷汪明道之手;到那时,血寇北上有路,轩辕危矣!
不行,绝不能让汪明道得手!洪大侠,你说话,江湖豪杰无不相信;这便请你赶去寻我驼叔及众江湖豪杰,让他们速来救援十三寨!大哥,你是去过万花山的,快随洪大侠走,去给大家带路!
事情紧急,万勿耽搁!我先走一步,去保护张肖寨主;告辞了!”说着,夹马抖缰,便yù起行。(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二节、疾行赴援
纣老怪见陈敬龙要走,急叫道:“兄弟,就这样放过林正阳么?眼下不去追赶,以后可未必能再有机会擒他!”
陈敬龙扯缰应道:“十三寨安危要紧,无暇他顾!……啊,是了;林正阳无处可依,或会去投奔汪明道;也许,咱们到了十三寨,便会撞见他!”
纣老怪微一思索,深以为然,再不多说;与洪断山各自上马,一齐往西驰去。
他二人刚一走开,萧天王急问道:“陈少侠,听你说话,莫非赴会豪杰已然脱困了?”陈敬龙应道:“不错!”萧天王忙叫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必西去;十三寨关系重大,不容有失;三位兄弟,咱们随陈少侠走,去助他一臂之力!”
那和善老者史天王慌忙阻道:“不可!青龙城大乱方息,尚未安稳,咱们不能远离!”
陈敬龙接口道:“这位老前辈说的不错!青龙地区,神木教势力甚是庞大;倘若神木教大乱,失了控制,青龙百姓可要遭殃了!四位老前辈当速回青龙城,以稳定神木教局势为紧要;还有,需立即传送消息,通知各分坛废弃林正阳之事,免得被那jiān贼钻了空子,调动分坛力量,再生祸乱!”
其他三位老者均大点其头;史天王赞叹道:“陈少侠智虑深广,有勇有谋,难怪能干出许多大事、闯下赫赫声名!当今第一少年英雄,当真名不虚传!”
萧天王也觉陈敬龙说的有理。寻思一下,道:“既然如此,三位老兄弟这便回转青龙城去吧;我独自随陈少侠走一趟就是,好歹杀他几个血寇。给咱神木教争些脸面!”言毕,也不等其他三位老者回应,跃上马背,挥手催道:“陈少侠,咱们走吧!”
陈敬龙也觉多个帮手总是好的,便不推辞,道:“老前辈,我这马快。常马跟随不上!要同行,须到我马背上来!”萧天王疾纵起身,脚尖在自己坐骑背上轻轻一点,斜跃两丈余。落至陈敬龙背后坐稳,伸手扣住马鞍,催道:“快走,快走!”
陈敬龙毫不迟疑,猛抖缰绳。两腿一夹马腹;踢云乌骓轻嘶一声,扬蹄便奔。两人一骑,往南而去。
……
夕阳落尽,暮sè渐垂。
平安渡口。空空荡荡,不见半条渡船的影子;岸边。二十多具刀伤密布、血污遍体的男女,错落倒卧。无声无息。
没有昔rì的舱中灯火、没有昔rì的船夫低语,唯有浑河流淌,水声轻响,如在呜咽……
蹄声骤起,一骑如风奔来,片刻间已到岸边,缓缓停住。马背上所乘两人,见了渡口处的模样,不由都瞠目结舌,愕然失神。
愣了半晌,陈敬龙忽地明白过来,愤恨难当,嘶声大叫:“血寇!血寇!……陈某与尔等不共戴天!……只要敬龙不死,终有一rì将尔等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恨叫未息,忽听得“哗啦”一声,河边水中冒出一个人来,扬声问道:“阁下自称陈敬龙,不知可是起身江湖、勇抗暗军的那个陈敬龙么?”
陈敬龙见水中突然出人,不禁吃了一惊,凝目看去,见那人腰部以上露出水面,身上穿着鳞光闪闪的鱼皮水靠,复又一喜,脱口问道:“你是李混老哥的手下吧?”
那人一听这话,登时放心,慌忙爬上岸边,施礼笑道:“果真是陈少侠!我们大当家的常常提起你……”
陈敬龙顾不得听他多说,好奇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应道:“我们李大当家留下五十人看船,小的便是其中一个,所以不曾随众北上!方才接连有数具尸体顺流飘下,被我们见到了;众兄弟感觉奇怪,便差我来探个究竟;小的怕有危险,不敢从岸上走,便从水里凫过来……”
陈敬龙知其来由,便不耐烦多听,急问道:“你们见尸体顺流飘下,是什么时候?”
那人稍一回想,应道:“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前吧。我们船停在下游十余里处,小的从水中凫出这十余里,总也得半个时辰!”
陈敬龙心中稍松,沉吟道:“才过去半个时辰……大概能赶得及吧!”又吩咐那人:“你留在这里,不要走;但遇想要过河之人,莫论认不认识,只管指点他坐你们的船过去!切记,遇见穿神木教衣服的,须躲在水中指点,免得被他杀了!”言毕,拨马便走,沿岸奔往下游。
那人忍不住心中好奇,扬声问道:“陈少侠,这些船家怎么会……”陈敬龙应道:“血寇夺船过河;他们是死于血寇之手!”话音未落,早去的远了。
下游距平安渡十余里处,果然停有二三十只大渡船,又有四五十个水贼看守。陈敬龙赶到时,报出姓名,说要过河;那些水贼知是李大当家的朋友到来,自然不敢怠慢,忙派出四人,驾了一只渡船,将两人一马送过河去。
等到了南岸,陈敬龙又嘱咐一番,命他们再遇有人来时,只管送渡,遇到穿神木教衣服的,过河后须立即逃入水中,以免被杀;嘱咐妥当后,才又策马往东南方向驰去。
待奔到那富庶小镇、从蝶舞所居大宅门前经过时,却见那宅门紧闭,门外黑乎乎立着一条人影,低垂着头,不住唉声叹气。
陈敬龙心中一动,忙收缰止马,试探唤道:“黄守家!”
那人影应声抬头,向陈敬龙望来,迟疑问道:“是谁叫我?……是自家兄弟么?……”口中发问,足下轻移,缓缓靠来;待离的近些,看清了陈敬龙相貌,霍地惊喜大叫:“公子?!哈,真是公子!好久不见。我着实想念你呢!”喜叫声中,已跃到陈敬龙马旁,仰头望着他面孔,眉花眼笑。
这人獐头鼠目。相貌极其猥琐,正是昔rì神木教的叛徒、如今飞熊寨的二当家,“灵犬”黄守家。
陈敬龙见果真是他,不禁有气,怒道:“你不好好看守山寨,跑来这里做什么?”
黄守家一愣,嗫嚅应道:“我……我……好久不见张夫人了,着实惦记她病情如何。所以,过来探望……”
陈敬龙见他身上水渍未干、脸上红肿未消,知他是仗着贺寨主离山,无人管他。偷空儿又来纠缠艳儿,以至吃了苦头;怒道:“不必谎言瞒我!你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如今飞熊寨危在顷刻,实容不得你离山乱跑;趁早把别的心思暂放一放。快回山主持守寨去吧!”
黄守家吓了一跳,慌道:“危在顷刻?出什么事了?”
陈敬龙微一沉吟,问道:“方才有没有看见汪明道带着血寇从这里经过?”
黄守家怔道:“汪明道?看见了。因张、贺两位寨主与汪明道不和,我一向不敢与他朝面;方才看他带人走来。我便躲去了大宅后面!……你说,他所带那些服饰怪异之人。是血寇?”
陈敬龙急道:“不错,正是血寇!今晚汪明道要大动干戈。一举灭掉十三寨;张寨主的蝴蝶寨与贺寨主的飞熊寨,必是首当其冲!事情紧急,不容耽搁;你速速回山,主持防守!”说到这里,忽地一怔,又改口道:“不成,飞熊寨留守喽啰太少,绝守不住,你回去也是送死!罢了,你躲在这里吧,千万莫要回去!”言毕,再顾不得与他多说,急打马往南驰去。
奔出不远,便听得黄守家去把那大宅之门拍的山响,惶急大叫:“艳儿,借我匹马!这次不是与你玩笑,是真的,是要命的大事;快,快,借我匹马……”
情急之际,陈敬龙也无暇再去理他,只顾打马飞奔……
……
淡淡月光洒下,万花山上簇簇鲜花尽披银霞;花香浮动,熏人yù醉;不闻人语,唯闻夏虫清鸣之声,极显静谧安详。
陈敬龙赶到山下,见山上并无异状,不禁微松口气;驱马去路口处停住,扬声大叫:“守路之人,快快出来!我是陈家军主将陈敬龙,要见你家张寨主……”
呼声未完,路口旁花丛里已蹿出两人,迎上前来。其中一个向陈敬龙仔细打量几眼,喜道:“果真是陈将军!上次您来,小的见过……”
陈敬龙顾不得听他啰嗦,焦急催道:“快引我上山,我有大事,须立即见到你家寨主!紧要万分,不容耽搁,快,快……”
两名喽啰见他气急败坏,不禁也着了慌;先前说话那个忙道:“我们在前引路,通知沿途兄弟暂闭机关;陈将军跟着我们走就是!”一边说着,一边已扯了另一人,转身往山上奔去。
陈敬龙驱马跟随而上,一路全无阻碍。及进了山寨大门,陈敬龙与萧天王下马稍等,两名喽啰飞奔去通报张肖;不多时,便见张肖衣襟不整,趿着鞋匆匆迎来,老远便扬声问道:“敬龙兄弟,什么事这样惶急?”
陈敬龙焦急催道:“集合喽啰,速速备战!汪明道要来攻山,转眼便到!快做准备,快做准备……”
张肖听他说话,登时变sè,不敢迟疑,扬声喝道:“传令,所有兄弟都给我出来,准备厮杀!”旁边几名喽啰忙分散奔走,去集合人手。
张肖传下命令,方顾得询问:“敬龙兄弟,究竟怎么回事?”
陈敬龙顾不得解释,直直叫道:“你最宠爱的那名姬妾,现在何处?快带我去寻她!”
张肖愕道:“寻她?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连我到他房中过夜都不肯应承;估计这时早睡下了吧!此时不便相见……”
陈敬龙顿足急道:“她是血寇jiān细,真名叫做岛川香;伏在你身边,是为了做内应,助汪明道破你山寨!”
张肖一愣,愕道:“血寇jiān细?……怎么可能?”随即凝一凝神,命道:“来人,去唤银姬速来见我!”一名喽啰答应一声,匆匆奔去。
陈敬龙催道:“暂顾不得她了;先查看防守器具、人手,有无异样……”
他话尚未完,忽听得山后一声鼓响,杀声猛起,惊天动地。
陈敬龙颓然轻叹一声,闷闷言道:“来不及了;准备拼命吧!”(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三节、山穷水尽
张肖听得喊杀声起,脸sè微变,转头四下略一观望,扬声喝道:“罗锅李带二百人扼守山前路径;王鹞子带六百人赶赴后山迎战;郑老三引领余下喽啰,将山老弱妇孺尽数移去聚义厅,小心看护!”
随着他命令发出,近处三名头领模样的山贼依次答应,各自奔去,招集引领喽啰分头行事。陈敬龙随手扯过一名喽啰,命道:“我这匹马,不容有失;快牵去那个什么聚义厅看护起来!”那喽啰忙牵了踢云乌骓,匆匆行去。
说话这工夫,山后的喊杀声又响亮不少,显是来敌攻山顺利,正迅速逼近山寨。
张肖错愕不已,皱眉奇道:“怎会来的如此快法?……敬龙兄弟,帮我看住前寨,容我去后寨瞧瞧!”言毕,转身正要行去,忽又听得山南远处鼓声响起,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跟着西北方向、西南方向亦有鼓声传来。
张肖听闻各处鼓响,身心俱震,停步愕道:“牛蹄山!枫山!……黑石岭?!啊哟,各山寨皆遇敌袭……”惊呼未完,却见先前去通知“银姬”来见的那名喽啰飞奔而回,叫道:“禀大当家的:银姬不在房中,不知去了哪里!”
张肖瞠目结舌,怔怔无语;正失神间,又见一名喽啰自后寨奔来,远远便扬声大叫:“大当家的,快走!山后来敌足有万余,兄弟们抵挡不住;趁着敌人还没攻来,你快逃……”
张肖惊急大叫:“不可能!后山路径。三处险卡,十八道机关,尽可抵得住十万雄兵,怎会挡不住区区万人?”
那喽啰奔到近处站定。喘息叫道:“我们寨里出了jiān细!十八道机关,尽被破坏失灵,驻守三处险卡的兄弟,也不知在何时尽被杀害了;敌人一路全无阻碍,来的迅速,已离山寨不远!大当家的,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小的们全力阻敌。保你离开……”
张肖缓缓摇头,苦笑道:“我身为一寨之主,岂能弃寨中这许多兄弟、许多老弱妇孺于不顾?张肖誓与蝴蝶寨共存亡,绝不独自逃生!”微一停顿。又仰天长叹,凄然叫道:“银姬害我!……张肖啊张肖,贪花好sè,自诩风流,此番可坏了大事了!”
那喽啰焦急劝道:“大家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凭您机智,只要能逃得xìng命,rì后定可为兄弟们报仇;不可一时意气。执拗自误……”
陈敬龙喝阻道:“不必说了!十三寨若为血寇所得,轩辕危矣;今夜务必死守。不容退逃!”微一沉吟,又安慰道:“张兄不需绝望;稍后会有数千江湖豪杰赶来相助。只要咱们能支持到强援来时,自可克敌取胜!”
张肖jīng神一振,喜道:“有援兵?……如此说来,结局未定,或能扭转……”陈敬龙抽龙鳞血刃在手,昂然应道:“不错!当务之急,是守住后山;萧老前辈,可愿助敬龙去厮杀一场?”萧天王正sè应道:“义不容辞!”话音未落,已从袍襟内扯出条jīng钢链子枪,提在手中。
张肖自袖中摸出银笛,叫道:“随我来!”转身便走,当先往后山奔去。陈敬龙与萧天王紧随其后。
及三人赶到后寨时,却见几处护寨栅栏翻倒在地,敌人正从缺口处蜂拥而入,与守寨喽啰战在一处。那些敌人,亦都是山贼打扮,只不过衣着颜sè与守寨喽啰不同:蝴蝶寨喽啰,尽穿灰布短衣,那些敌人却都穿蓝sè短衣。
张肖见寨防已失,不由惊急,大叫:“王鹞子在哪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