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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江湖大乱,江湖中人彼此杀伐不休,终江湖力量大损,我能凭借神木教力量,一支独秀,称雄江湖;而等到江湖力量大损时,我以神木教主身份出面调停,止息干戈;凭着我神木教实力,又有谁敢不听调停?后,我止息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成为挽救江湖的大英雄;江湖豪杰,人人敬服感激,我便可尽收江湖力量,成为名副其实的江湖霸主!
嘿,那时我二十出头,年轻的很,居然便有这样的心智胸怀,难道还不算了不起么?江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我?……只可惜,天下蠢人太多,且都蠢的太过厉害!……我一番妙计,竟因受计者都太过愚蠢而未能发挥作用,真是可惜又复可恨!”
他说到这里停住,摇头嗟叹不已,显是因计策未能成功而倍感惋惜。
陈敬龙忍耐不住,试探引诱道:“伱想如何引起江湖大乱?这件事,是否与纣玉清有关?……伱说的蠢人,都有谁?他们又是如何的蠢法?”
林正阳果然受了引诱,勃然大怒,愤愤骂道:“蠢人有谁?哼,都是蠢人,哪有一个聪明的了?至于蠢法么,当真蠢的令人发指,蠢到让人……让人难以理解!
这件事,当然与纣玉清有关,不然,我何苦劳神费力,去与他结交为友?那纣玉清虽没什么稀奇之处,但他出自朱雀祝家,来历非同小可;我选中他,是冲着他的师门,可不是冲着他一个人!
当时玄武洪家的少主洪断山,也在行走江湖。我施些小手段,将他二人引往一处。与他二人结为朋友,然后再从中取便,引他二人反目,使他二人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
嘿。这两个人成了对头,打将起来,则玄武洪家与朱雀祝家定都不能坐视,必也要参与争斗,成为对头。江湖上享誉久、实力强的两大世家干起架来、怨怨相报,必然牵连广泛、无止无休;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江湖势力被牵扯起争斗当中,终江湖大乱。杀戮不止,血雨腥风不息,这便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为让他二人成为死敌,我可着实花了不少jīng神。费了不少心血!我与他二人结伴闯荡江湖,趁机了解他二人xìng情,从他二人身上学些东西;与他二人分别之前,我又给纣玉清饮食中下了奇毒。待分别之后,我又留意寻着个年轻貌美、单纯多情的小姑娘。施些手段,引往他二人行走之处……
嘿,总而言之,一切都按我的意思进行着:洪断山与纣玉清。都爱上了那个美貌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则爱上了温柔俊秀、文武双全的纣玉清;而到这时。纣玉清所中之毒,就要发作了!一切都顺利的很。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而行,我实施计划的时机,终于成熟了!
我算准rì,在纣玉清毒发之夜,伪装成洪断山的模样,以洪家刀法斩伤了他,逼得他落荒而逃。然后,我模仿纣玉清的笔迹,留下封信,说他要舍弃那女孩儿。
如此行事之下,纣玉清以为洪断山有负于他,与洪家为敌时,定然理直气壮,而朱雀祝家也必定痛恨洪断山,非得全力相助纣玉清不可。洪家呢?有了纣玉清的‘亲笔信’,以为他负心薄幸,与他为敌时,定也是理直气壮。两家都以为自己有理,都不肯退让,争端一起,定然越闹越大,不可收拾。
我这计策,可说妙到巅峰,绝无不成之理;可终……终到底还是没成,只因这计中之人,都蠢的太过离谱,居然不按常理行事,脱出了我的意料!
第一个蠢货,当然是纣玉清。他毒发之后,居然不些赶回家去,请师门之人出面寻仇,却不知躲去了哪里,失踪一年有余。后,他不知如何解掉了奇毒,竟然没死;可如此一来,却也耽误了向师门通信的时间,使朱雀祝家未能及时发难,使两大世家的敌对厮杀得以避免!
身中剧毒,不知能活几rì,而不知赶紧求助师门,寻人报仇;纣玉清可算是蠢到家了;正是因他这蠢,不按常理行事,使我的计策偏离正路,未能按预想那样发展!
(他讲道此处时,飞花与纣老怪一齐在心里痛骂:伱***,伱以为人家不想回师门报信求助啊?中毒了,走不动,知不知道?伱不想人中毒之后的情状,算计大有疏露,还吹什么智高绝?)
纣玉清一个人蠢,也就罢了,可让人头疼的,是那洪断山之蠢,比之纣玉清为厉害,简真蠢的无与伦比,比之蠢猪犹胜三分!
他……他居然把能证明纣玉清负心薄幸的书信,送给了祝家!有这封书信在手,洪家便可证明纣玉清负心薄幸、便可证明洪家不曾有错,那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公布于众,争取江湖人支持紧要物件儿,岂可将之送入敌人之手?洪断山如此行事,岂不是糊里糊涂,不知所以,蠢到令常人难以想象了么?
(他讲到此处时,飞花与洪断山一齐在心里痛骂:伱***,伱以为别人都像伱一样jiān诈无信、不知道义为何物么?伱可知什么叫做‘光明磊落、坦诚待人’?)
而愚蠢的一个,不是纣玉清,不是洪断山,却是朱雀祝家的当家人,祝天朝!他得了书信,居然直接宣布将纣玉清逐出师门,誓不为他出头!纣玉清可是他的弟啊,那洪断山却与他无亲无戚,全无关系;他居然不分内外,偏向外人而不帮自己弟,如此不知亲疏远近的糊涂人,世上可还有第二个么?蠢到如此地步,古往今来,可还能寻出第二个么?
(他讲到此处,飞花与在场之人一齐在心里痛骂:伱***,伱以为别人都像伱一样只知护短,而不知道理为何物么?伱以为伱跟飞花生在同一个时代,只知护短而不讲道理之人比比皆是啊?)
可叹我绝妙计策,因为用在几个蠢人身上,以至未得结果!不是我心智不足,实是……唉,天不助我,让我所遇之人,皆不按常理行事;可惜,可恨!”
他讲到这里,终于停住;摇头叹息不已,失落怅惘之情,显露无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一节、枭雄收场
陈敬龙等人听了林正阳一番讲述,方知道,原来当年洪纣恩怨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yīn谋祸心;思及当年竟险为此事酿出江湖喋血、杀戮无数的惨剧,不禁都脊背发寒、心有余悸。
洪断山沉默片刻,忍不住纳闷,沉声问道:“林正阳,想伱不至因为一次计策失败,便放弃了独霸江湖的野心;不知伱为达成江湖霸主梦想,后来又干过多少坏事?”
林正阳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听得洪断山询问,并无抵触之意,随口应道:“再没有了!……我年龄不断增长,眼界、心胸也都在不断开阔,渐渐的,我有了高的志向,已不屑局限于江湖之中,为做个区区江湖霸主而殚jīng竭虑……”
陈敬龙听他这话,心中明了,接口恨笑道:“不屑局限于江湖之中,便是要放眼天下,争做天下之主了?嘿,好个林教主,志大遮天,当真了不起!”
林正阳对他话中讽嘲之意无所知觉,脊背挺的直,仰望浩瀚夜空,眼中神采闪动,极显兴奋自傲;喃喃应道:“不错;我林正阳,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岂是庸夫俗所以比较?……我要扫平天下,使五族臣服;我要劫余大陆,唯我一人独尊!
我准备了好多年,做了很多事,一直为达成愿望而努力着!我寻找机会,结识了与血族颇为亲善的和顺王爷,再通过他。联络上血族高官!我与他们商议好,一同灭掉轩辕朝廷,三家平分轩辕领土。嘿,我当然不会真让他们分去轩辕领土。我只是等着他们与朝廷拼个筋疲力尽,然后坐收渔利罢了!
轩辕朝廷,也是有两个厉害人物的;一个是玄武城主,一个是白虎城主。白虎、玄武两境,民富军强,实力不弱于血族;以这两境之军,对抗血族,后定是个鱼死网破的结果。到那时。我尽起神木教力量,收伏青龙兵马;占据两族江山,易如反掌!
成了两族之主,我便有实力去与暗族争雄;等打败暗族后。半兽族、矮人族,自都不在话下!哈哈,血族进军、朝廷覆亡,便是我成就不世霸业的开端!
以龙天河为首的长缨会人,抵抗血寇。对血族进军大有阻碍,我便除掉龙天河!十三寨拦住咽喉要道,不利于血族进军,我便安排个汪明道进去。伺机谋夺十三寨!我努力为血寇进军创造条件,为我尽早崛起争取时间!
终于。血族与和顺王爷就要有所举动了,我苦等多年的机会就要来了!可是……可是……苍天不佑。凭空杀出个陈敬龙来,使和顺王爷谋反不成,使血族军不能长驱直入,使我崛起良机,化为泡影!”
他说到这里,猛然停住,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熊熊,显是心中已对陈敬龙恨到了极处。
陈敬龙沉吟叹道:“林教主,多行不义必自毙;伱野心太大,作恶太多,就算没有陈某毁伱良机,亦早晚有人识破伱yīn恶嘴脸、压制于伱……”
不等他说完,林正阳忽地转目望来,恶狠狠盯上他面孔,愤愤叫道:“不错,就是伱,就是伱这可恶小贼!……我一切大事,都是坏在伱手里;如果没有伱,我定能成为轩辕之主,定能成为天下之主……”
陈敬龙见他紧握短剑,似yù扑来搏命,忙凝神戒备,冷笑道:“姓林的,伱yù害轩辕万民,陈某便容伱不得;能够坏伱大事,正是陈某平生之大幸……”
林正阳瞠目怒叫:“放屁!林某雄盖世,若为天下之主,定能善治天下,有利于民,却何来yù害轩辕万民之说?林某所行,是替天下之人着想,伱坏我大事,罪大恶极……”
陈敬龙亦怒气勃发,瞠目骂道:“伱是真真正正在放屁!倘若血寇攻入我轩辕腹地,真不知有多少轩辕百姓要家破人亡;伱置轩辕族亿万黎民xìng命于不顾,还有脸妄称替天下之人着想?”
林正阳呼呼急喘,愤怒大叫:“忍一时之痛,获万年之福!眼下死几个人,有什么要紧?大乱之后,方能大治……”
他话尚未完,萧天王已忍耐不住,厉声喝道:“陈少侠,与这丧心病狂之徒是讲不通道理的,趁早不必废话了吧!动手送他上路便是!”纣老怪与秋长天亦接口叫道:“不错,送他上路!”
陈敬龙微一沉吟,自觉林正阳所行之恶尽已讲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隐患留下,便扬起血刃,喝道:“动手;一齐上!”
他话刚离口,林正阳猛地嘶声大叫:“且慢;再容我说上一句!”
陈敬龙愕道:“怎么?伱有什么遗言要交待么?”
林正阳缓缓摇头,凄然叹道:“想法不同,不能强求;伱认为我做的不对,只能由得伱罢!我想问伱一句:抛开对错不提,只就干胸怀而论,伱究竟如何看待我林正阳?”
陈敬龙微一迟疑,正sè应道:“凭心而论,伱是我至今所遇的第一强敌,是我难缠的一个对手!虽然我与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也不得不说:能干出许多大恶事,险将我轩辕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者,确非寻常之辈;林教主高智远,超凡出众,虎踞青龙而睥睨群豪,堪称一代枭雄!”
林正阳喃喃念道:“一代枭雄……一代枭雄……”忽地嘶声大笑,狂叫道:“好,好!搏得如此评价,林某不算枉过此生!好的很,哈哈哈哈……”狂笑未绝,忽地短剑一翻,指向陈敬龙胸口,剑尖上一道近半尺长的绿芒疾shè而出。
陈敬龙一直凝神防范,哪能容他偷袭得手?眼见斗气shè来。忙横跃避开。
便在陈敬龙闪避的工夫,洪断山、纣老怪、秋长天三人已一齐出手;一个巨刀横扫间,刀头上分出巴掌大小的一片蓝黑sè斗气,盘旋疾飞。斩向林正阳小腹;一个魔杖前指,杖端shè出一个拳大火球,直奔林正阳头颅;一个长鞭直出,鞭梢抽向林正阳胸口。
林正阳对所来攻击视若无睹,不闪不架,只脚尖微点,轻轻跃起尺许。
洪断山所放斗气到时,中其大腿。无声无息直切而过,立将其右腿齐根斩落。
纣老怪所发焚颅弹到时,正中其胸;“腾”一声轻响,林正阳胸前烧成一片。火焰漫卷,连头脸也被裹入其中。
秋长天长鞭到时,正中其腹;“砰”一声闷响,抽得他腹部碎衣乱飞、鲜血四溅。
林正阳脚已离地,身体悬空;连受三击。大力冲荡之下,立时向后疾飞丈许,脱离崖边,往崖前深谷里直堕下去。
陈敬龙等五人不约而同。疾抢上前,到崖边探首观望;只见断崖之下。黑漆漆不能见底,深不可测;一点青影飞速远去。转眼没入黑暗,再看不见;唯有兽嚎般的狂笑声,在谷中回来荡去,良久不息。
一代大jiān大恶,终于恶贯满盈,陈敬龙等五人心中不禁都是一松;仇人已死,怨仇得报,五人心中不禁喜悦;可眼见一代枭雄,落得个如此下场,五人心里却又都不禁生出些惋惜惆怅之意。
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五个大人物,伫立崖边,嗟叹不已,良久不动……
……
不知过了多久,山谷中的狂笑声终于消失殆尽,归于沉静。
洪断山忽地回过神来,慢慢转身,面向纣老怪,慢慢单膝跪倒,扯住纣老怪衣襟,泣道:“大哥,兄弟糊涂,不辨黑白;这些年来,委屈了伱……”一语未完,泪如泉涌,哽咽难言。
纣老怪忙探手托住洪断山双肘,搀他起身,含笑叹道:“是那jiān贼yīn险,非伱过错!大哥不也一样陷其计中,错怪了伱么?二弟,伱我误会尽除,重续昔rì之义,大哥……大哥欢喜的紧!”口中说着“欢喜”,却忍不住老泪纵横。
洪断山怔怔望着纣老怪枯瘦面容,忽地双臂齐伸,将他紧紧搂住,嚎啕大哭,嘶声叫道:“三十余年……三十余年……”纣老怪抬手抱住洪断山肩膀,泣不成声。
想起三十余年来的痛苦折磨、抵死纠缠,二人感慨无限、悲伤无限,情难自控。一个江湖第一侠士,一个江湖第一恶人,抱头痛哭,彼此泪浸衣衫。
过了良久,二人方泄尽悲情,哭声渐止,彼此分开;对视之下,却又都忍不住心头狂喜,哈哈大笑,前倾后合,如若疯癫。
陈敬龙深知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亦深知两人所受的苦痛折磨,见两人悲喜若狂,揣其心绪、忖其肺腑,亦不免动情唏嘘。萧天王年长多识,见两人悲喜难控,隐约能体会一二,感叹连连。
唯有那秋长天,是个心肠再硬不过的铁汉,殊难动情;见二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知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yù出言阻止二人,又有些难以开口;寻思之后,便踱去陈敬龙身边,一拍他肩膀,大声问道:“龙儿,伱是要大哥,还是要驼叔?”
众人听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不禁都是一愣,连洪、纣二人也心思稍移,狂笑立止。
秋长天见陈敬龙怔怔不答、不明所以,便又大声讲道:“我的堂兄,成了伱大哥的二弟,算起来,伱便是我堂兄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不过,这件事我可万万不能答应;好端端的侄儿,忽地变成了兄弟,当真岂有此理!此事绝对没得商量……”
不等他说完,众人都已明白过来,不禁齐齐发笑。洪断山笑道:“江湖中人,百无禁忌,凡事不用太过认真!咱们各论各的,无需参杂一处,闹个不清!”
萧天王赞同道:“这话说的不错!江湖上的辈份,本就难以理清,有些时候,着实不能认真……”话尚未完,忽地身形一晃,慢慢坐倒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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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七十二节、清白难还
原创萧天王忽地显露不支之态,慢慢坐倒,其余四人不禁都吃了一惊,急急围上探看。㈤陈敬龙焦急问道:“老前辈,你哪里不舒服?”
萧天王强撑笑容,喘息应道:“没什么;不过有些疲累而已,不要紧!”说着,用力挺身,想要站起,可刚起到一半,腿上一软,又复坐倒。
陈敬龙见他左手一直按着肋下,知有不妥,忙将他手掌扳开,查看究竟。却见那手掌掩盖之处,一条伤口足有三寸多长,皮肉翻卷,如人嘴一般绽开,直到此时,伤口中仍不断有鲜血缓缓渗出。
先前寨中大战,萧天王击杀许多血族武士,遍体尽染敌血,到后来自己受伤,血透衣袍时,便不很引人注意,是以陈敬龙等人始终不知他竟伤的如此厉害。此时见他伤势,众人不禁都吓了一跳。
洪断山惊道:“啊哟,这还了得?如此失血,岂不要了人命么?……老前辈,您伤成这样,为何一直不说?”
萧天王满脸的不以为然,干声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想我‘铁鹰’萧竹,年轻时闯荡江湖,多历艰险,比这重的伤也不知受过多少,从来不当回事情……”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焦急抢道:“如今您年纪大了,岂可再与年轻时比较?,我带您回去,寻姬神医救治……”说着,将血刃还于鞘中,探臂托住萧天王背腿,将他打横抱起;不料刚一直腰。胸背齐痛、气短心跳,四肢立时酸软,身形一晃,险些歪倒。
洪断山见他模样。知他受伤颇重,也已成了强弩之末,忙去将萧天王接过,抱在怀里,命道:“大哥、十四弟,扶了敬龙,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