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欢呼声中,那领头的“大巨人”自队伍前端折回,向陈敬龙脸上略一打量,兴奋大叫:“二哥!”紧迈几步,赶到陈敬龙身边,双臂箕张,不由分说,将他一把搂在怀里,又哽咽笑道:“二哥;迪蒙来,帮你打架!……你走了很久,不回去;我好想你!……”。。)
s
六百四十二节、胜亦堪忧
陈敬龙听这“大巨人”说话,又是惊喜,又是诧异;急运力撑开他双臂,将他稍推离一些,凝目往他脸上瞧去;仔细了又看,方依稀瞧出几分昔rì模样,迟疑笑道:“当真是你?!……你比以前更高大健壮许多,我几乎认不出来……”
“大巨人”咧嘴憨笑,点头应道:“分别后,我又长大;大迪蒙,你没见过,认不出!你没有长大,跟以前一样;我能认出,很容易就认出……”说到这里,忽地一顿,随即语调转为低沉,又嘘唏叹道:“你走,快三年了!……这么久,小迪蒙,长成大迪蒙;你不知道,不认得……”
陈敬龙见他感慨怅叹、真情流露,霎时诧异尽消,往昔兄弟情义涌荡胸间,激动难抑;猛探手扳过他肩膀,用力一拥,大叫一声:“迪蒙兄弟!”
迪蒙听他又叫出旧rì称呼,不禁热泪盈眶;再次伸臂将他紧紧搂住,连声欢叫:“二哥!二哥!哈哈……迪蒙兄弟,来看你了!……”
——好兄弟久别重逢,自免不了许多悲喜感慨;一言难尽。
直过了好半晌,二人方激动稍平,松臂分开。陈敬龙稍一定神,再忍不住纳闷,急切问道:“你们怎会到轩辕族来?”
迪蒙咧着大嘴,憨笑讲道:“你走后,我想念你,非常想念!想来看你,可是不行;跟暗族打架,走不开!后来。暗族没了力气。不敢再打,我可以走开;正好,吴旬总镖头……”
陈敬龙听他吐出“吴旬”二字,不禁吓了一跳,忙摆手喝道:“轻声!”转头四下一望,见兵马纷乱之际,无人顾得留意这边说话,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去;稍一沉吟,将声音压的极低。轻轻问道:“你见过吴旬大哥了?他怎么样?伤势可好了没有?”
迪蒙亦勒紧嗓子,尽量将声音压低,歉然笑道:“他假死的事情,干系重大。不能走露风声!他对我讲过的,可我见到你,太高兴,一时忘记了!”微一停顿,理理头绪,又轻声讲道:“他的伤,没有全好,不过,不要紧,就快好了!他去魔兽谷。带着老婆、儿子,长住,不走了。我们欢迎,对他很好。”
“他对我讲,你跟暗族、血族打架,力量不够,很艰难。我听了,担心,着急;打定主意,来帮你。他不敢回轩辕族。不能带我们来,我们只好自己走。”
“我们不认得路,一边打听,一边走;可轩辕族人,见到我们。害怕躲开,不好打听。城镇里的军兵。看见我们,出来拦截,不许我们走;我们不跟轩辕族人打架,只好多走路,绕开城镇,不给军兵看到。”
“吴旬说,你在无极城;我们打听,无极城在东北方向,就往东北走;可是,走到一半,听人说,血族打败了,你到了白虎城,打暗族狗贼;我们又打听白虎城,找过来。”
“路很远,本来就很远,又绕了很多路,更远;走的不容易,走不快。我们努力快走,可是,还是走了很久,直到今天,才终于来到这里;幸好,我们所带干肉吃完之前,总算找到你了!”
他一口气说这许多,方停下略歇;一双眼兀自在陈敬龙脸上转来转去,看个不住,极显喜悦亲近。
陈敬龙听了这一番讲述,知吴旬身带重伤、万里独行,未有差池,不禁喜慰无限;寻思片刻,又诧异问道:“你先前说,暗族没力气再打,所以你能走开;究竟什么意思?”
迪蒙一挺胸膛,得意笑道:“暗族,打不过我们;总派军队去,总被打败,一次也胜不了!时间久了,他们怕了,没力气了;于是,只在边界处,驻扎军队,提防我们过去,却不敢再派兵,到半兽族来。半兽族没有危险,我当然可以走开!”
陈敬龙听得这话,更是惊喜,心道:“原来暗族兵力不足,竟已困窘到这般地步!他们连继续入侵半兽族的力量,也没有了!”一想到这节,立时心中一动,急向迪蒙讲道:“暗族不敢主动进攻,你们便该主动出击,直打进暗族里去,打到他们彻底服输投降为止……”
不等他说完,迪蒙连连点头,笑道:“吴旬,也这样说!他说:打进暗族去,叫做釜底抽薪,对你有帮助。他还让我告诉你:虽然他不能跟着你,帮助你,但可以帮半兽族打暗族,一样能够帮你!我知道你艰难,所以赶来帮忙;等你不艰难,我就要回去,主动出击,打暗族了!”
陈敬龙听得这话,不禁感动,点头笑叹:“吴大哥……唉,相隔万里,情义不减;他还是时时刻刻想着帮我!”感慨片刻,向迪蒙身后那些半兽族人扫视几眼,又皱眉问道:“怎会有这许多人肯随你来?这许多人,定不是出自一个部落?”
迪蒙胸膛挺的更高,得意大笑道:“哈哈,加入联盟的各部落战士,跟随盟主行动,理所应当,有什么奇怪?”
陈敬龙喜道:“你已经做了部落联盟的盟主了?”
迪蒙点头笑道:“不错!坤卡酋长老了,没jīng力cāo劳,早就让位给我……”
他话还不曾说完,忽听得白虎城头响起紧促锣声。
陈敬龙听闻收兵讯号,不禁一怔;急转目四下观望,却见战场不知何时已平静下来,再无厮杀之处。原来,二人说话这半晌,暗军已尽数退入营地,今rì之战已彻底结束。
见此情形,陈敬龙忙道:“我轩辕将士稍一整理,便要退回城去。这许多人马络绎入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完的!远来是客,若让你们驻足久等。那可失礼的紧!——迪蒙兄弟。咱们快走,在大军后退之前,抢进城去!”当即拨马便行,引领迪蒙及众半兽族人,插入轩辕兵丛,往白虎城靠去。
众轩辕将士看清半兽族人模样时,无不骇异,纷纷指点议论;但眼见自家主将在前开路,亦都纷纷让路,绝无阻碍。陈敬龙、迪蒙一行。行走迅速,果抢在大军后退之前,进入白虎城。
刚进城门,云不回、张肖二人已快步迎来。陈敬龙将“大迪蒙”介绍给二人认识。那云不回是早有交情的。自是执手交谈,十分亲热无疑。张肖亦极显友善,与迪蒙正经寒暄一会儿,方才告辞,引领其余半兽族人去营地安顿。
云、陈二人,引领迪蒙登上城头,观望军兵缓退入城。看了一会儿,陈敬龙忽觉纳闷,问云不回:“刚才敌军大溃,咱们趁势掩杀。按说应能直入敌营才对;却为何不曾杀进去?”
云不回摇头叹道:“雷振用兵布营,岂是寻常将领所能比较?你未曾杀到敌营跟前,所以不知究竟!”微一停顿,伸手指划敌营,详细讲道:“其正对咱们这一面,除正常辕门之外,又另设十余小门。方才敌军溃退时,其诸门全开,足够溃卒行走;是以溃卒退的甚是顺畅,并不曾拥挤践踏。予我方以可趁之机!而其各门两侧,皆布有大队弓箭手;我军离近,则其营内乱箭齐发,抵御极是有力;若我军鲁莽轻进,则必受重创无疑!”
陈敬龙愕然道:“我军前锋。与敌尾相接;其营内发箭shè阻我军,岂不是要自家军兵一并shè了?”话说出口。随即省悟,恍然叹道:“是了!雷振行事果决,勇于舍弃;当初镛城攻守之争时,我便领教过的!他为防更大折损,而舍弃小部分人马,其实没什么稀奇!”
云不回缓缓点头,寻思片刻,又闷声叹道:“见咱们军兵受阻,我不曾擂鼓催进,而是选择鸣金收兵,更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咱们准备未足,并无决战胜算!——本来,咱们在兵力上还是要弱于暗军的;所以今rì之战,我只打算小胜一场、将其骑士力量除去,并没打算将暗军彻底击溃;可没料到,会有半兽族朋友赶到,助我军取此大胜;事发突然,临时再想倾城而出,强攻决战,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平白错过,徒唤奈何!”
迪蒙听他这话,忙插口道:“我一边走,一边找,不能提前通知;突然赶到,没有办法……”
云不回含笑安抚道:“我是因自己未能早做更多准备而遗憾,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想了想,又振作jīng神,向陈敬龙讲道:“今rì虽未能彻底击溃暗军,但除其骑士力量,又杀伤他少说也有五七万人马,收获可算不小!更何况,又得了两万半兽族朋友这一强力臂助!如今咱们实力,已不比暗军稍弱,与之决战,力量足够;只等带伤众将再恢复恢复,能够率兵上阵了,则大破暗军,必胜无疑!”
陈敬龙喜道:“你已有破敌之策了?”
云不回笑容一僵,默然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闷声言道:“今rì之胜,大到出乎我预料的地步,是幸事,亦足堪忧!——暗军经此大败,必生惧意,再不敢轻易出兵来攻。要彻底击溃暗军主力,咱们只好主动出击,强攻敌营,与之硬碰!……唉,胜是能胜的,但厮杀惨烈,势不可免;不知要有多少手足同袍,将血染黄沙,殒于这决战之役了!”
听他这话,陈敬龙亦觉沉重;那迪蒙却全无忧虑,喜道:“快要大战了?好,我来的正是时候!参加大战,痛杀暗族狗贼;哈哈,好的很,再好不过……”
见他兴高采烈,陈、云二人只得强打jīng神,陪他说笑一阵。
又过一会儿,轩辕军入城已完;众首脑将领汇聚,拥上城头。陈敬龙将迪蒙与众人引荐认识,自少不了一番寒暄热闹。雨梦又去将姬神医、范三爷等人找来,与迪蒙相见;故人重逢,许多亲近;不必细述。
……
万里远来之客,非同一般;是以,虽处于战事紧迫之际,城内菜蔬果肉匮乏,轩辕诸将却也免不得要绞尽脑汁,打点出几样酒肴,为迪蒙设宴接风。
当晚,中军大营中,灯火通明,诸首脑人物汇聚一堂。
众人安座方妥,尚未开席,忽见帐帘一掀,重伤难起、卧床多rì的欧阳干将,在两名山庄弟子搀扶下,踉跄走入。。。)
s
六百四十三节、谏议称王
()见欧阳干将入帐,众将均觉意外。莫邪忙上前搀扶,诧异问道:“大哥伤势未稳,怎么就下床活动了?能支持得住么?”陈敬龙亦起身迎去,忧虑劝道:“内伤最怕劳动;干将兄当静卧将养为是,怎可下床行走?若受了劳累,伤势加重,须不是闹着玩儿的!”
欧阳干将脸sè枯黄、满额细汗;颤巍巍向陈敬龙躬身施礼,郑重谢道:“蒙将军如此关怀,属下感激涕零、粉身难报!”直起腰来,冲莫邪微一点头,以示亲近,又含笑讲道:“不劳将军、二弟担忧!区区小伤,得老神医妙手诊治,已然……呼……已然无碍!……呼呼……”两句话说完,已是喘作一团,上气不接下气。。。
姬神医坐在席间,连连摇头,皱眉叹道:“欧阳公子,你所受内伤,非同小可;虽经老朽用药,渐有好转,却也得将养许久方能痊愈!现在便下床走动,未免太早了些,可着实不很妥当!”
欧阳干将喘息笑道:“老神医所言极是!不过……嗐,听闻有异族英雄,不远万里而来;如此贵客,干将无论如何要见一见的,至于伤势怎样,那也顾不得了!”言毕,望向迪蒙,拱手问道:“这位想必……想必就是……呼呼……”
迪蒙见他喘的说不下去,忙自报姓名,又喜笑赞叹道:“不顾伤势,强撑来见客人;太热情,太好客!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做朋友!”。。
欧阳干将连连点头,勉强与之客气几句。虽言语费力。却极显亲热。待与迪蒙寒暄过后。又冲张肖拱手示意,歉然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滴水不漏’张先生了!……呼呼……先生才智高绝,举世无双……呼……”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张肖还礼笑道:“罢了!欧阳公子想说什么,张肖已能料知!盛情心领就是;公子言语不便,还是省力少说几句吧!”
欧阳干将一怔,错愕问道:“先生……知在下要说什么?”
张肖淡然笑道:“彼此初识。公子自免不得要说些客套话,无非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闻知先生到来,不胜之喜;早yù拜望,惜乎有伤在身,不得其便;延迟至今,先生勿怪’等语!”说到这里,忽地微微一顿,双眼眯起,直直注视欧阳干将。又沉声继续道:“‘一见投契,愿结为友;盼能常顾寒舍。容在下稍尽地主之谊’!这句要紧话,当然一定要讲!……嘿嘿,欧阳公子热情如火、礼贤下士,令人一见心折,张肖早有耳闻;今rì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妄揣人意”,自顾代人说出这许多话来,直如心志有异、信口开河的疯子一般;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愕然。
那欧阳干将更是张口结舌,早惊的呆了;怔了一会儿,方迟疑干笑道:“这个……呵呵,干将粗鄙,张嘴便是些世俗套话,惹生先见笑了!”
张肖微一摇头,淡然笑道:“粗鄙不讨人嫌,太过机巧,才惹人讨厌!张肖自恃有些才智,往往狂傲放浪、言语无稽,当真可恶的紧!……嘿,随便开个玩笑,但愿没惹欧阳公子厌憎才好!”
欧阳干将急忙笑道:“言重……先生言重了!干将并非刻板腐儒,岂能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张肖“哈”一声轻笑,喜道:“既然欧阳公子开得起玩笑,张肖便不妨再放浪胡言一回!劳公子如此回复要你代话之人:‘张肖以为,以往一面之交,交的是主非仆。既无交情可言,相邀叙旧便太没必要,趁早免了吧!’”
此言一出,那欧阳干将直惊的面如土sè、喃喃不能成语;额间汗珠,越发涌的急切,真如下雨般噼里啪啦落个不停;愣了好半晌,方稍稍回神,颤声应道:“先生真……真神人也!干将敬服,不敢有违!”言毕,冲张肖拱手再施一礼,随即转向陈敬龙告道:“属下体力难支,不便久留;既已见过贵客,这便告辞……”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忙道:“万万不可!难得干将兄伤势好转,能下床走动;既然来了,好歹坐一坐,跟大家喝杯酒、谈笑一会儿才是!怎能尚未入席,便既告辞?”迪蒙在席间接口嚷道:“正是,正是!好朋友,一齐喝酒,热闹;不要急着休息,快过来坐!”
欧阳干将听二人劝留,迟疑不语,颇显犹豫。
张肖起身笑道:“欧阳公子,都是自己人,一齐喝酒说笑,更增亲近,有什么不好?怕影响伤势么?嘿,大可不必担心;有姬老神医在,任你伤势再重,也保管死不掉就是!”
再听他这一劝,欧阳干将立时镇定下来,又打起jīng神,展颜笑道:“不错;自己人,亲近才好!呵呵,干将好歹支持坐坐,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见他肯留,莫邪忙掺他入席。众人各自就座,随即开席。
有迪蒙这么个淳朴爽直的大嗓门不住乱喊乱嚷、问东问西,自然不会沉闷;况且rì间刚获大胜,众人都心怀喜意、兴头颇足;开席未久,气氛已十分热烈;众人争抢说话,谈兵论武,好不热闹。
……
酒过数巡,众人热情愈涨,喧闹愈盛。陈敬龙与迪蒙谈笑正欢,无暇它顾;那欧阳莫邪、左烈二人,又都想与他说话,于是一扯着脖子大叫:“敬龙兄弟……”一个粗着嗓子乱呼:“将军……”都尽量扬声,想压倒迪蒙声音,将陈敬龙注意力吸引过来。
正呼嚷纷乱间,一直无力闲谈、沉默静坐的欧阳干将,忽地喘息喝斥道:“二弟、左将军,不可如此无礼!”
一片笑谈声中,忽地夹入这冷硬喝斥声。分外扎耳。随着干将这一喝出口。席间陡然一静。众人齐齐转头望来。
莫邪、左烈二人,惊愕僵坐,茫然不知所以。怔了片刻,莫邪方小心问道:“大哥,我……我对谁无礼了?”左烈亦皱眉奇道:“欧阳公子,你这话,究竟从何说起?”
欧阳干将板着面孔,怒视莫邪。喘息反问道:“与主公称兄道弟,成何体统?你眼中,可还有上下尊卑之分么?”又转目望向左烈,拱手言道:“干将无意得罪,左兄莫怪!称呼‘将军’,不算无礼,干将也一向如此称呼的;可左兄也是将军,楚兄也是将军,莫邪、若男,皆是将军……呼呼……在座之将军。何其多也?一概用此称呼,岂不是混淆不清。全没有上下之别了么?是以……呼呼……干将思来想去,认为如此称呼,着实不妥!”
他突然换了称呼,将陈敬龙称作“主公”,在场众人均觉意外,相顾愕然。陈敬龙本人亦觉不适,正yù开口,却被相距不远的云不回伸手在背上一捅;情知事情不简单,忙又闭紧嘴巴,隐忍不言。
莫邪、左烈二人,听了干将这一番话,更是如堕雾中,茫茫然摸不着头脑。稍静片刻,莫邪迟疑辩解道:“我如此称呼敬龙,由来已久……”干将缓缓摇头,正sè道:“以前身份相当时,可以如此称呼;而如今,已是主从之别,尊卑有异,岂可再如从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