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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请求皇上,将这百两黄金,千匹绸缎,分别赏赐给捐款最多的几位大人。”
贤王总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故意把麻烦往外推,苏庆生看似受到了封赏,加官进爵,实则却树敌无数,再加上赈灾银两被盗的事情,又吸引了端王的仇视,他这吏部郎中,又能做得了多久?
而他是自己手下的人,那些暗中的敌人又会怎样想?
苏庆生不但自己树敌无数,还给他惹来了麻烦。
接下来,为募捐银两的朝臣请功,更是将自己洗的一清二白,顺便还收买了几份人情,不得不说,这一手四两拨千斤,的确厉害。
而自己,从头至尾,都被他当成了筏子,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沦为他人棋子的这一天!
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苏墨钰,很好,原以为这场游戏会很无聊,现在看来,必定会精彩万分。
皇帝接受了她的建议,将当初募捐银两的榜单浏览一番,看着最上首的名字,“贤王,没想到你卧病多年,朝中有事,你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贤王谦虚道:“朝廷的事就是儿臣的事,理应尽一份心力。”
皇帝颔首,贤王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谦逊温和的,这也是自己赐予他“贤”字作为封号的原因。
将目光投向第二排:“薛侍郎,朕听闻你一向节俭清廉,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必定耗费了不少血本吧?”
站在人群中的男人谦和道:“皇上过奖了,微臣为官多年,并未攒下任何积蓄,这还是沾了老祖宗的光,变卖了家中一件祖传古玉才换到的银子。”
“虽说如此,却是其心可嘉,礼部有你这样的臣下,朕很放心。”接着,又看向第三排的名字:“阎将军?”视线往后移了些,看到阎婉清的名字,不由得诧异:“没想到二小姐竟也有男儿般的豪情大义,实在令朕敬佩,不愧是皇家的儿媳。”
听到皇帝的赞扬,阎将军颇感自豪:“阎家世代忠君,就算是闺阁中的女儿,微臣也是这般教导她们的,更何况,小女身为太子妃,也是皇家的一份子,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出力,本就是她的责任所在,实在担不起皇上的夸奖。”
太子妃?
虽然已经与太子订婚,但在没有正式嫁入皇家前,还称不上是太子妃吧。
阎将军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当即,便有人表达了不满。
阎将军压根不在乎,他们阎家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女儿是未来的太子妃,儿子又是战功赫赫的赤狼军少将,他有狂妄的资本,其他人有么?
皇帝笑得温和,远远看去,就像一尊弥勒佛。
君臣之间其乐融融,这便是所有人看到的景象。
至于真相是什么,没有人会去关心,也没有人愿意去关心。
一波三折,比戏本子还要精彩绝伦的早朝,终于在一片讴歌颂德的祥和氛围下结束了。
苏墨钰作为此次赈灾的最大功臣,最终却什么也没得到。
有人同情有人惋惜,有人愤愤有人不甘。
只有苏墨钰,心境宁和,澄澈安详。
什么也没得到吗?
不,这场朝会,她得到的才是最多的。
她,才是最终的赢家!
第94章 祸害变恩人
短短半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太师的长子,员外郎苏庆生在东郡赈灾期间立了大功,皇上赏赐千两黄金,明珠千斛,还晋升他为吏部郎中,可谓是风光无限。
太师府门前,围了一群人,都是携礼上门来攀交情的。
苏庆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风光过,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今后的锦绣前程,和光明未来。
苏太师会以自己为傲,苏家会以他为傲,他这个长子,会成为整个苏家的支撑,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惧怕苏墨钰,也不用再嫉妒苏墨钰。
送走了最后一批上门送礼的官员,正好遇见从府外归来的苏墨钰。
“三弟。”他容光焕发地走过去,脖子仰得高高的,“算你识相,知道跟我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他眼神陡然变得阴厉,抬起自己的断臂:“这笔账,我是不会轻易作罢的,你给我好好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我这里夺走的,全部抢回来。”
苏墨钰笑得见牙不见眼:“尽情地享受你如今拥有的一切,毕竟你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什么意思?感觉受到了羞辱,苏庆生大吼道:“苏墨钰,别以为有父亲给你撑腰,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记住,我现在的品轶比你高,以后见了我,乖乖叫一声苏大人,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苏大人。”懒得理他,他既然那么想听自己叫他大人,那不妨让他高兴高兴,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苏庆生并不觉得高兴,明明自己现在占了上风,将他狠狠踩在了脚下,可总是感觉,自己仍是输的一塌糊涂。
“苏墨钰,你少给我耍花招,敢在我身上动歪脑筋,你就死吧!”
苏墨钰诚挚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在你身上花一丝一毫的心思,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如若食言,不得好死。”
苏庆生怔住了,苏墨钰脸上的神态不像是敷衍,更何况,他都发了毒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揪着不放?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不安。
苏墨钰认真发完誓后,便头也不回地越过他走开了。
徒留苏庆生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她并非赌气,也不是敷衍,更算不上欺骗,而是的确不打算再花心思去对付苏庆生,因为,有人会帮自己解决他。
那可是一把又狠又利的刀,比自己这一把,可靠谱多了。
走回自己的院落,远远就看见竹青眼巴巴地站在门前等她,望眼欲穿的模样,“臭小子,干嘛呢?”
竹青脸上满是愤慨,攥着拳头,看起来真的是气极了:“少爷,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这一次东郡的灾情能得到及时控制,全部都是少爷的功劳,凭什么被大少爷抢去!”
“小竹青。”她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记住一句话,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可是……”瘪瘪嘴,还是很气愤:“本该是少爷的荣耀,却被什么都没做的人抢走,这种事情怎么能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知,他抢走的一定是荣耀?”
竹青眨眨眼,不太理解:“不是荣耀是什么?”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或许是麻烦,是在灾难,是死亡。”
“啊?”竹青更晕了。
“啊什么啊!”屈指,一个爆栗,看着竹青委屈的小眼神,心情大爽:“走,吃了这么多天的粗茶淡饭,终于有机会享受一顿大餐了!”
“少爷,你竟然还有心情吃。”
“少废话,赶紧走!”
苏墨钰的原身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整个京城的人,几乎都认得她。
已经习惯了每当有人见到她,都是一副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情形,但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同。
“少爷,这些人……不会是想打你吧?”面前的路被堵住了,竹青躲在苏墨钰身后,紧张得拽了拽她的袖口。
苏墨钰也有些发虚,自己的名声再不好,也不至于被人围堵在街上一顿胖揍吧?好歹自己是朝廷命官,这些人的胆子也忒大了!
轻咳一声,刚想晓以利害,把这些人劝退,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少女,苏墨钰对她有印象,就是那个抱着弟弟,像躲瘟疫般躲自己的那个姑娘。
“苏少爷。”少女走到她身前,没有骂她,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而是对着她盈盈一拜:“小女代兄长,代嫂嫂,代两个侄儿,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诶?这是什么情况?
“俺也替俺的老母亲,谢大人的恩德,要不是大人,俺娘和俺孩子,恐怕都要死在海难中了!”一个大汉扯着粗嗓门,抱拳道。
“是啊是啊,草民也感谢大人,救了我家人的性命,原本我以为,他们肯定活不下来了……”就连七尺男儿说起这事,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人群中突然像炸开锅一样,争着抢着向苏墨钰表达感谢。
苏墨钰和竹青站在原地,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卧槽!
这些人竟然不是来打她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大人,虽然皇上没有封赏您,但百姓们心里都有一杆秤,明白谁才是最大的功臣,谁才是我们的恩人!”说着,人群竟然跪了下来。
苏墨钰唬了一跳,连忙上前道:“大家都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倒是东郡的百姓,帮了我很多。”
人们却不肯起来:“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您救了我们的亲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
实在没辙,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些人的道谢,三个头磕完,才肯陆陆续续离开。
身着碎花布衫的少女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塞给他一个包袱,“这是小女亲手缝制的,还望大人莫要嫌弃。”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苏墨钰抱着手里的包裹,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95章 风/流妖娆的绿水阁
竹青帮她打开了手里的包袱,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双绣工精美的长靴。
竹青拿在手里,不停赞叹:“哇,好厉害,这姑娘好巧的手!瞧这上面的梅花,栩栩如生!”探手进去摸了摸:“好软好舒服,看来这姑娘是花了心思的。”他贼兮兮地看向苏墨钰:“少爷,没看出来,您竟然还有勾/引小姑娘的本事。”
她一把将布靴抢过来:“呸!什么勾/引,你家少爷有那么猥琐吗!再说了,人家姑娘只是为了感谢我救了她的亲人而已,就你往龌龊的方面想。”
竹青死死盯着靴子:“少爷,您是装傻还是真傻,一个姑娘家,哪有平白无故给男人做靴子的,那是看上您啦!”
“别瞎说。”
“小人才没有瞎说呢,您是没瞧见,那姑娘看您的眼神,又是娇羞又是崇拜,再加上这靴子,还不够明白嘛。”
明白又能咋样?反正她就是不承认:“行了,人家姑娘还没出阁呢,败坏了名声,你赔得起么?”
“那有什么啊,您娶了她就是,不能当正房,做个姨娘还是没问题的。”
“臭小子,你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朝竹青脑门上狠狠一敲,这回是下了力气的,竹青的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
“哇,好疼啊!”竹青跳起来,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苏墨钰不理他,把靴子塞到他怀里,背着手朝对面的酒楼走去。
美味佳肴一上桌,竹青碎碎念的嘴巴终于消停了。
别看竹青身板小,胃口却不小,就他们俩人,要了六菜一汤,三荤三素,全被竹青吃光了。
因为吃得有些撑,所以苏墨钰打算先不回府。
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闲逛起来,走着走着,画风突转。
街道两边,不再是扯着嗓门大声吆喝的小贩,也没有了千奇百怪的杂耍班子,而是一片旖旎香艳,风/流入骨。
红粉街。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街道,和前世的红灯区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古人都讲究文雅,实际上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反倒是丝竹声声,画意郎朗,处处都透着一股优雅范儿。
醉芳楼还是一如往常的客聚如潮,生意火/爆。
而它对面的绿水阁,亦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少爷,少爷,您……您进错地了。”见她抬步就往绿水阁走,竹青赶忙拉住她。
“没走错啊。”她抬起头,又仔仔细细把头顶上的牌匾看了一遍。
竹青反身朝后一指:“错了,那里才是醉芳楼。”苏墨钰以前没少光顾醉芳楼,竹青一开始还劝,到后来眼看劝不动,也就作罢了。
在奉天,有哪家公子哥没去过青/楼楚馆,男人嘛,若是从来不去,怕是还会叫人笑话呢。这么一想,竹青也就是释然了。
苏墨钰回头朝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醉芳楼看了眼,摇头:“不去,那里没意思。”
啥情况?少爷说没意思,那就是说,他不是走错路,也不是看错字,而是真的,对绿水阁里的小倌感兴趣了?
竹青差些给她哭出声来:“少爷,您以往胡闹也就算了,毕竟男人没有不喜欢漂亮姑娘的,可……可这里……”看着装饰风雅意趣的大门前,那一排排走来走去,衣袂飘飘,身段纤细的妖媚男子,竹青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苏墨钰却是双眼放光,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古代的鸭店竟然这么高端,不同于青/楼女子,他们的穿着并不暴露,却别有风情。
有清雅型的,有妖媚型的,有冷酷型的,还有可爱型的……简直是应有尽有,只要你能想得到的,这里全部都有。
“走,进去瞧瞧去。”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少爷,求您了,这种地方,咱还是不去了吧?”只是看着就觉得可怕,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像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你扒个一干二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
拍拍他的肩,指着前方一个端着玉色酒壶,身着石青色烟罗长衫的俊秀男子,苏墨钰笑道,“难得来一次,好好瞧瞧,这些可都是明星脸,像这样全都凑在一起的场面,一辈子都见不到几回。”
竹青一脸不情愿,瞧什么瞧,再好看那也是男人,男人瞧男人,那不是断袖嘛。
他下意识看了苏墨钰一眼,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突然浮上脑海。
他家少爷,该不是……是断袖吧!
怪不得面对人家姑娘的示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细思极恐啊。
“嗯?这位公子……”一名打扮得五光十色的男子走到苏墨钰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您瞧着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小人这绿水阁吧?”
苏墨钰循声望去,差些被那衣衫上的金银珠宝闪瞎眼:“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吧?”看他的穿着也能猜出来,苏墨钰笑着拱了拱手:“在下对你这绿水阁期待已久,今天第一次来,不知这里都有什么规矩。”
那老板也是个精明人,一看苏墨钰的穿着举止,就知她不是一般人:“小公子客气了,绿水阁的小倌不同于青/楼女子,只卖艺不卖身,若是他们真心看上了哪位客人,愿行鱼水之欢,也没人拦着,就是不能再于绿水阁挂牌而已。”
只卖艺不卖身?倒是有趣。
“这是一百两,还请老板给在下寻个好的来。”
男人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但一出手就是一百两,整个奉天怕也找不出几个来,于是笑容可掬道:“公子楼上请,您要的人,马上就到。”
绿水阁在整体的布局上,与醉芳楼差不多,都是三层高,分设大堂、包厢和雅间。
苏墨钰选了二楼靠窗的一处雅间,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眺望整条红粉街,包括对面醉芳楼的情景,也清楚入目。
此时此刻,醉芳楼的大门前,停了一顶华丽小轿,从轿中出来的人,好似是……吏部侍郎。
她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此人乃是苏庆生的上司,他为了升迁,没少巴结这位吏部的薛大人。
第96章 不能卖身,能赎身吗?
薛大人刚下轿子,立刻便有姑娘迎了上去,他顺势一搂,就这么进了醉芳楼的大门。
哟,原来薛大人还是醉芳楼的常客呢。
不一会儿,又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醉芳楼的侧门,小厮打开车厢,扶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
嗬,这人来头不小呢,堂堂翰林院大学士。
瞧他整日一本正经、方正不阿的模样,谁能想到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咦,又来一辆,这回会是谁呢?
正紧盯从马车中步出的人影时,一个轻如流烟的声音蓦地响起:“公子,小人若白,打扰了。”
转头,对上一张清泽剔透的脸容,苏墨钰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点的小倌。
看着那人容颜,苏墨钰不禁在心里叹息一声。
眼前这铅华未染,毓秀明净之人,竟然是这风尘之地的一个卑微小倌?
老天是有多么不公平啊!
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所抱的长琴上:“你会弹琴?”
“略懂一些,公子见笑了。”
苏墨钰笑了笑,傻子都能听出他在自谦,指指对面的坐席:“那就弹一首来听听吧。”
若白依言坐下,将长琴放置在面前的矮几上,轻抬修长五指,如玉指尖,轻挑慢捻,清扬的旋律立刻从指尖下流泻而出。
如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