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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墨钰的脸颊一阵狂抖,跟抽筋了一样。
容蓟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强忍着怒火,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了殿下,我马上就到。”
不甘不愿地站起身,阎烈洲也跟着一同站起来,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在她转过来时迅速放开。
“怎么了?”看阎烈洲一脸要说不说的便秘样,真是难得,这家伙不是向来心直口快的吗?
见周围没什么人,竹青又在聚精会神地啃鹿腿,阎烈洲这才小声道:“太子他……他可知道?”
没头没尾的问话,不过苏墨钰却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他不知道。”
闻言,阎烈洲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瞬的释然,并不明显:“小心些,这里人多眼杂,若有为难之处,可以来找我。”
“啊?哦。”不知是不是错觉,自打阎烈洲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后,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变味了。
其实,她还是喜欢之前他以对待兄弟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她又不是阎婉清那样的大家闺秀,事事都要人来照应。
……
营帐内,苏墨钰和容蓟大眼瞪小眼。
“咳咳……”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天色已晚,殿下还是尽早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为好,免得叫人说闲话。”
“闲话?谁敢说?”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昏暗的烛光下,她白玉般的脸容,有种惊心动魄的清魅。
她长长吐气,无奈:“您这样,真的很不好。”
“孤是来向你请教兵法的,怎么不好了?”
她哈了一声,这种鬼话亏他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微臣怎么没看出来,您是来向微臣讨教兵法的?”
他浅浅一笑,两手交叠放在膝上:“无妨,从现在开始也是可以的。”
她翻了翻眼睛:“那好,您想讨教什么?”
他垂下眼,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不如就说说什么叫做欲擒故纵好了。”
她现在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总觉得这家伙在指桑骂槐,“欲情故纵嘛,就是想要抓住一个人,先故意放开他,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一鼓作气把他捉住。”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看来钰儿对此深谙其道。”
呸!你他娘的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不敢当不敢当,若论兵法的运用,还是殿下更胜一筹。”
“钰儿今日表现不错,没看出来,外表柔弱的钰儿,竟然也有如此勇猛的时候。”冷不丁的,他换了个话题,但不如不换。
“这也是兵法的一部分?”她挑眉。
“钰儿认为呢?”
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在触及对面那双幽黑的瞳仁后,终于忍不住,猛地倾过身子,凑到他脸前,“够了没?”
他笑得越发欢畅,眼角轻挑,带着一分玩味的风/流之意:“钰儿,这才像样嘛,装的可累?”
她坐回去,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严肃了,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殿下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明说吧。”
“自然是来讨教兵法的。”
“你再这样,我就让竹青把你赶出去。”
“孤难道说的不对么?”他丝毫不以为意,甚至笑得有些欠扁:“钰儿今天这一招声东击西,做得当真漂亮,差点连孤都叫你糊弄过去。”
她扬了扬眉:“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他抬起一只手,闲闲支在额边,目光朝她睨去:“昭宁公主的事情,孤早就开始为你筹划,你遇事不先来找孤商量,反而自作主张,自以为是,险些性命不保……”他似乎有些恼了,眼神骤然锐利:“能耐了,钰儿。”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开始替自己谋算了。
说实话,在刚听到长乐说皇帝要将昭宁许配给自己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的确不是容蓟。
也许习惯了依靠自己,就算走投无路,她也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更何况,她本就是临时起意,哪里有时间去找他商量?
“今天的确是我冒进了。”她低低说了一声,似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脸色刚有缓和,却又听她道:“不过,我却认为我做得没错,那的确是个好机会,而且皇上不也没有怀疑么?”
“没有错?”他的口吻越发凌厉:“你知不知道,您今日只要有半分失误,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当然知道。”她实在不明白他在气什么,身为太子,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的路大多都是荆棘坎坷的,从来不会有平坦安稳的康庄大道摆在眼前,要想达成目的,就必须狠心,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
“知道你还去冒险?”
“我这一路走来,冒的险还少了?”她冷声反问。
他窒了一下,随即发狠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苏墨钰,有时候,孤真想杀了你。”
她梗着脖子,不进反退:“只要殿下高兴,怎么样都行。”
“你……”他恨极,埋首在她脖颈间,用力磨了磨牙:“真是冤家。”
听见耳边气恨无奈的声音,苏墨钰忍不住笑了。
冤家?
可不就是嘛。
从最初见面起,他们就没少给彼此气受。
轻声一叹,抬起手来,拍拍他的脊背:“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后遇事小心些,不管情况有多危急,都先来找你商量。”
他很生气,即便她已经服了软,还是心悸难平:“明知你在敷衍孤,但孤宁可相信你是真心的。”
她举起手来,“要不要发誓?”
他哼笑一声,放开她:“不用了。”
她嘿嘿一笑,收回手,“瞧你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怎么跟竹青一样,赤雪虽然性烈,但只要掌握好方法,不难将其驯服,今天那些危险,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他摇着头,失笑道:“真是拿你没辙。”
她依旧笑眯眯的,深井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孤今天猎了两头狐狸,改日让人给你做件斗篷。”他的声音柔柔的,听在耳中,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她抱了抱拳:“谢啦。”
他抬起头,刚要替她撩过额前的碎发,忽然账外传来一声森然冷幽的狼嚎,紧接着,更多的狼嚎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仿若恶鬼的哭泣,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糟了!应该是那母狼寻仇来了!
容蓟亦是神色陡变,反手护住她,同时抽出腰间佩剑:“躲在孤后面,小心,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第139章 狼口脱险
容蓟话音刚落,营帐外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整个营地顿时一片混乱,脚步声、哭喊声、尖叫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苏墨钰吞了吞口水,抓紧了藏在腰间的匕首。
容蓟长剑一挥,以剑气削断了正在燃烧的蜡烛。
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她屏住呼吸,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她不知道营地究竟被多少匹狼围困,但听声音,至少不下四十五匹。
原本狼群不会来主动招惹人类,但因为今日阎婉清杀了一只幼狼,激怒了护崽的母狼,这才使得狼群铤而走险,向人类复仇。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只白色的母狼,应该是这群狼的首领。
狼群不同于其他物种,它们是母系社会,雌性在种群中的地位非常高,而狼又是一种非常团结的野兽,即便招惹到一只熊,都不要去招惹整个狼群。
这是每个猎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阎婉清却因为一时的好胜,害惨了大家。
真倒霉,上次春猎被人追杀,这次春猎被狼群围杀,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借着帐子外的光线,她看到有几道影子从帐子前飞快窜了过去,狼群竟然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容蓟似乎也很紧张,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阴寒的光泽。
“来了。”他一声低喝,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苏墨钰刚想问什么来了,就见一头巨大的影子,在帐外徘徊,似乎察觉到了帐子内有人的气息存在。
感觉心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默念,不要发现不要发现不要发现……
然而,事实却与她的愿望截然相反。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从帐帘外猛地扑进来,速度极快,苏墨钰还没反应过来,那匹狼就已经近在眼前。
刷的一声,长剑随之举起,冷光挥过,高高跃起的狼被锋利的剑刃,直接穿透身体,一声哀鸣,那只狼重重跌倒在地。
容蓟用力甩了甩剑身上的血珠,“要赶紧把这只狼丢出去,否则别的狼会循着血腥气找过来。”
苏墨钰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丢?”
容蓟目光微凝,看了眼身后,“这后面就是悬崖,你待在这里,我去处理这只狼的尸体。”
她颤抖着握紧手里的匕首:“那、那你快去快回。”
容蓟弯身拎起狼尸,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躲起来,不要发出声音。”
她依着容蓟的意思照办,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容蓟虽然带着死狼离开了,但帐子内依然残留着一丝血的味道。
远处狼嚎声不断传来,苏墨钰本以为只要躲好了,狼群就不会找过来,但谁知,她好似天生就喜欢招引危险,四五只狼围了过来,在帐子外不停地打转。
它们似乎不敢贸然冲进来,似乎对独自躲在帐子中的苏墨钰也怀有一丝忌惮。
苏墨钰紧张得馒头满手都是汗,如果这时候能给自己一把枪就好了,古代的弓箭她一点都不会用,四五只狼若是一起冲进来,她必死无疑。
怎么办?
等容蓟回来?
不行,坐以待毙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正思索保命的对策时,一只狼大着胆子,竟然从帐子外冲了起来,因为事发突然,苏墨钰刚反应过来,就被那只狼扑倒在地。
她死死卡着狼的脖子,尖利的獠牙就在眼前,狼口中呼着腥臭的气息,几欲令人作呕。
她能感觉到,守在帐子外的那几只狼也开始蠢蠢欲动,现在别说是几只狼一起进攻,就是眼前这只,她都难以应付。
生死存亡之刻,她也顾不得什么战术了,摸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狼的脖子,狠狠插了一刀。
一声痛苦的哀嚎,没有一击毙命,那只狼变得越发疯狂,她几乎能听到从狼的胸腔中,发出的咆哮声。
尖利的獠牙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她没得选择,只能拔出匕首,又一次狠狠刺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那只狼没了气息,她这才瘫软了双手,急促地喘/息着。
因为极度的惊恐,她浑身上下,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她试了好几次,都无法从地上站起来。
而这时,又有两只狼从帐子外走了进来。
绿森森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就如幽冥地狱的鬼火。
她苦笑一声,即便危险近在眼前,她也没有力气再和它们拼搏了。
难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躲过了暗杀,躲过了陷害,躲过了那么多看似危险的处境,最终,却死在了狼口之下。
这种死法,也太窝囊了吧。
两只狼看出她已经无力再战斗,于是不再犹豫,一起朝着苏墨钰猛扑而来。
咄的一声,一只狼被羽箭贯穿头颅,直接钉在了地上。
另一只也在腾跃而起的瞬间,被拦腰斩断。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个人影急急冲她奔来,将她从地上抱起。
看到那张焦急惶然的脸庞,她竟然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我今天这是第二次狼血淋头了,杀个狼而已,就不能杀得优雅些吗?”
看她还能贫嘴,容蓟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没有葬身狼腹,你就偷着乐吧,哪来那么多事……”
苏墨钰原本懒懒笑着,突然神色一变,大吼道:“小心,你后面——”
一只狼无声无息靠近二人,躲在角落中,竟等着他们放松戒备,然后猛地扑来。
等容蓟发现危险时已经晚了,来不及去拔剑,但是躲开还是能做到的,只不过,如果他闪躲的话,就要将怀中的苏墨钰暴露于危险中,几乎不加思考,他立刻蹲下/身,将苏墨钰牢牢护在身前,同时伸手去拔地上的剑。
但这样做,速度就会慢上很多,那只偷袭的狼,如愿地咬上容蓟的肩膀,锋利的狼爪,也在他的脊背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长剑出鞘,反手削去。
一刀毙命,那只狼连死了都不肯松开紧紧咬合的嘴。
苏墨钰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看到容蓟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势,骇了一跳。
第140章 不想亏欠他
手忙脚乱地找出一方丝帕,按在他的伤口上:“必须尽快找太医医治,否则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容蓟站起身,蹙着眉摇头:“不用,小伤而已。”
“小伤?这叫小伤?”咬咬牙,她当机立断,“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一旦被狼群包围,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握紧长剑,哑声道:“你走孤身后,孤护着你……”
她不由分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剑:“你走我身后!”
“苏墨钰,你……”
“走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伸手一拉他,便朝着帐外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两只狼赶上,苏墨钰正要停下来对付那两只狼时,只听见嗖嗖两声,远处飞来两支羽箭,将两只狼分别射杀。
她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一身红衣战甲的阎烈洲,手持长弓,对她轻轻颔了颔首。
刚才那支从帐子外传射进来的箭矢,也是他射出的吧?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而且还有营帐的遮挡,他竟然也能一箭射中目标?
这已经不是百发百中的范畴了!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真想学着竹青的样子,也向阎烈洲表达一番自己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之情。
有阎烈洲做掩护,她和容蓟很快就撤到了安全地带。
身着重甲,手持盾牌,全副武装的护卫军,将所有人围在最中央,每个盾牌上,都架上了杀伤力极强的劲弩。
原本属于狼群的杀戮,此时此刻,则变成了人类的大屠杀。
伴随着密集如雨的弩箭射出,一匹匹的狼,在前进的途中倒下,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摞的尸体,看样子,这次来袭击的狼,至少有上百只。
那只母狼,竟然有如此强的号召力?可以让所有的族群都听它号令?
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自己险些死在狼口之下,但苏墨钰却对那匹母狼,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是属于王者的风范,王者的力量,这些蜂拥而至的狼群,即便知道前方等待它们的是死亡,也会毫不犹豫地听从命令,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这场杀戮实在太过血腥,苏墨钰有些看不下去,她走到阎烈洲身前,目光在狼群中搜索着:“这些狼都在听从一指头狼的号令,只要杀了它,这些狼就会散去了?”
“头狼?”阎烈洲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的,可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母狼?”
她点点头:“没错,那是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它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必须杀了它,否则,今天这场杀戮怕是要没完没了!”
阎烈洲神色一凛,猛地捏紧了手里的弓箭:“胡闹,真是胡闹!她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苏墨钰知道他说的是谁,今天要不是阎婉清一意孤行,会发生这样的人间惨剧吗?
阎婉清就是个自私自利又没脑子的蠢货,偏偏阎烈洲还不相信,一直以为她是个进退有度、矜持贤淑的大家闺秀。
“找到了!”她眼尖,一眼就在远处的山坡上,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阎烈洲顺着她所指看去,“就是那只?”
“嗯。”她有些发愁:“距离似乎远了点,要不,让皇上下令,将整个护卫军往前推进?”
他说不用,傲然举起弓箭:“这个距离,没问题的。”
这种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她一定要在心里嘲笑几句,但阎烈洲,她却是百分之百相信,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弓箭被拉到极致,空气里似乎都迸射出了肃杀的意味。
猛地,她瞳仁一缩,连忙喊道:“等等!它身下,身下还有一只小狼!”
“嗖——”
已经晚了,羽箭带着破空之声,朝着远处那抹白影飞去。
因为隔得实在太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头母狼已经被射杀,却是毋庸置疑的。
她心头一阵紧缩,其实,在阎烈洲射出手中弓箭的那一瞬间,那头母狼已经察觉了,如果要躲,它完全可以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