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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阵紧缩,其实,在阎烈洲射出手中弓箭的那一瞬间,那头母狼已经察觉了,如果要躲,它完全可以躲得开,但是……
当看到从母狼尸体下钻出的一颗白色脑袋,她心头越发揪痛。
果然,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它能躲开,但那只幼狼却无法躲开,所谓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它甘愿赴死。
喉咙像被什么给堵住了。
那只母狼为了自己的孩子发起复仇,最后又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战死。
她从来没有敬佩过什么人,唯一的一次敬重,却是给了一头母狼。
母爱的伟大,不仅仅存在于人类的身上,于动物也是一样。
她敬重的,实际上,只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而已。
头狼一死,剩下的狼纷纷散去。
经过这么一闹,所有人都吓坏了,皇帝亦吓得不轻,晚上竟然连觉都不敢睡,让所有人的护卫军,全部守在王帐外,时刻防着狼群卷土重来。
护卫军都去保护皇帝了,其他人更是害怕,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睁着眼睛到天明。
苏墨钰却是不怕,哪里还会卷土重来,头狼都死了,失去了领导者,狼群元气大伤,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它们会躲得远远的,繁衍生息,以弥补这一次复仇所带来的损伤。
容蓟身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不过只要及时止血就没关系。
站在营帐外,看着太医在他包扎伤口,当衣服褪下时,满身的伤痕,灼痛了她的眼。
又欠了他一次,这辈子,不知还能不能还得清。
她可以亏欠任何人,却唯独不想亏欠他。
如果有一天,她和他真的站到了不同的对立面,那个时候,她该如此自处。
一直都认为自己足够狠心,任何事都无法改变她的初衷,但此刻,她却有些犹豫了。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天,她的手中的屠刀,当真可以毫无顾虑地,朝他砍下去吗?
能吗?
“已经清理完毕,方圆十里内保证安全。”一名侍卫正在向自己的上级汇报。
“很好,虽然已经安全,但切莫放松警惕。”
“是。”侍卫犹豫了一下,又道:“有只狼崽,不知该如何处置?”
“杀了吧,这种猛兽不能留。”
苏墨钰隐隐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头一动,他们说的狼崽,不会是那只母狼的幼崽吧?
第141章 小学生吵架
去找那个侍卫问过后,发现还真是那匹母狼留下的幼崽。
小狼不大,也就比巴掌大了那么一点,圆滚滚的身子,毛茸茸的脑袋,与残暴嗜杀这样的词语压根联系不起来。
但苏墨钰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它长大后,也会成为驰骋于荒原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狼,嗜杀残暴的野兽。
轻轻抱起那团软软的身子,苏墨钰对侍卫道:“不如交给我去处理好了。”
侍卫道,“这……实在太麻烦苏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假意没看出人家的为难,苏墨钰抱起那只小狼便走。
“呃……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苏墨钰不理会,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收留这只刚失去了母亲的小孤狼。
找了些煮熟的肉喂给它,一开始它不吃,后来大概是饿了,才把那些肉吃干净。
等它吃完后,又带着它去散步。
虽然是一只狼,但苏墨钰越看它越像狗。
而且还是一只无比可爱的宠物狗。
“来,到这来。”苏墨钰伸出手,像逗狗一样逗着那只小狼。
那家伙还真听话,见她招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一个劲地她的手,本来决定留下它,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现在看到它这么听话,就更加坚定了要将它收养的信念。
“这是什么东西?”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同时一个嫌弃的声音响起。
苏墨钰头也不回:“不好好养伤,跑这来干什么?”
小狼似乎对容蓟抱有莫大的敌意,一看到他,就开始冲他叫唤,嘴里还哼哼地咆哮着,不过这圆滚滚的外表,让它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苏墨钰揪着它的后劲,将它提到自己身前:“乖,别闹。”
小狼委屈的呜了一声,扭着肥嘟嘟的身子,钻进了她的怀里。
容蓟挑了挑眉,“这丑东西怎么这么黏你。”
苏墨钰一边摸着小狼的脑袋,一边道:“瞎说什么呢,皮卡丘才不丑。”
“什么?”容蓟表示自己没有听清。
“皮卡丘。”她指指怀里的小狼:“它的名字。”
容蓟盯着她怀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小狼,仍是一脸迷茫:“什么秋?”
“皮、卡、丘!”
容蓟一脸木然,虽然苏墨钰说了三次,但他还是没有听明白,索性不问了。
“你喜欢养宠物可以,孤替你找只温顺的家狗来,这种带着野性的猛兽还是不要放在身边为好。”
“不要!”苏墨钰拒绝,她就喜欢皮卡丘,其他宠物一概入不了她的眼。
“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些为好。”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大概是察觉到容蓟对自己的排斥,皮卡丘四只小短腿一蹬,从她怀里蹦了出来,露出自己还没长齐的小尖牙,冲他示威。
容蓟拧了拧眉,伸手抓住皮卡丘的后颈,将它拎起来,看了两眼,忽然笑了:“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都是一样的牙尖嘴利,张牙舞爪。”
这是拐着弯在埋汰她呢,她不是傻瓜,自然能听得出来。
“皮卡丘,咬他!”
皮卡丘还真听话,苏墨钰说咬,它就扭过身子,张大嘴巴,朝着容蓟的手咬去,可惜身子太短又太肥,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真是不老实。”容蓟也被它折腾的没辙,也真是怪了,这小狼崽竟然会听苏墨钰的命令。
将皮卡丘丢回地上,小家伙一脱离魔掌,撒腿就跑。
苏墨钰生怕它跑丢了,连忙去追,眼看要追上,伸手一捞,谁知竟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哎呦!”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
“怎么了?没撞伤吧?”被撞的人是阎烈洲,相比于撞人的苏墨钰,他一点事都没有。
勉强站稳,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脑袋有些晕。”
“真的没事吗?”阎烈洲不放心,伸手去掰她捂在脑门上的手:“我看一下。”
可手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手牢牢挡住,“苏侍郎有没有受伤,就不劳阎少将费心了。”
容蓟笑呵呵看着阎烈洲,眼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警告与敌视。
气氛有些不对,明明都已经是暖春时节了,怎么还感觉的冷飕飕的。
苏墨钰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皮卡丘,皮卡丘也扒紧了她的衣襟。
阎烈洲看了苏墨钰一眼,又看看容蓟,一向不喜与人争执的他,竟然一把握住苏墨钰的手腕,将她强行拉离了容蓟所在的范围。
容蓟半窄的眸子陡然睁大,一副震惊到极点的模样。
别说是他了,就连阎烈洲自己,都难以相信。
苏墨钰却是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俩人在干什么。
“为了避嫌,殿下还是离自己的臣子远一些为好。”阎烈洲一板一眼道。
容蓟转眼去看苏墨钰,苏墨钰也看着他,眨眨眼,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憋着一股气,容蓟伸出手臂,轻轻揽在苏墨钰的肩膀上:“苏侍郎,孤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不如去孤的大帐,好好给孤讲解一番。”
“不可以!”出声拒绝的,不是苏墨钰,而是阎烈洲:“你们……你们不可以。”
“不可以?”容蓟眯起眼睛,仍是一脸温和的微笑,但周身的气压,却降到了冰点。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阎烈洲看着苏墨钰,眼中有些苏墨钰才能看懂的意味。
——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和太子单独共处一室?
妈蛋!他绝对是这个意思!
“那个……”她想要出声调和。
“阎少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没等她说出来,就被容蓟冷冷打断。
“殿下也一样。”
“你觉得孤不敢治你的罪?”
“如果殿下一定要治末将的罪,末将也无话可说,但末将自认行的端做得正,殿下即便要治罪,也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妨碍公务,不知算不算一种罪行?”
“不知殿下指的公务,是什么公务。”
“……”
苏墨钰一个劲翻白眼,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当朝储君,一个少年将军,跟俩小学生吵架似的,丢不丢人。
第142章 男人心,海底针
“你俩慢慢吵,我先走了。”苏墨钰有种自己才是电灯泡的感觉,说不准,这俩人才是真爱,相爱相杀什么,最凄美了。
“你去哪?”身后俩人齐齐发问。
“给你们腾地方啊。”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
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左边容蓟,右边阎烈洲,这俩货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吵了,开始团结一致折磨她。
“周围不安全,你还是留在营地比较好。”
“是啊,万一碰见猛兽之类的,来不及救援。”
“还有,你穿得这么单薄,万一受凉就糟了。”
“我那里有件虎纹披风,你拿去穿好了。”
“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回去用午膳?”
苏墨钰终于受不了,停下来大喊:“算我求你们了,你俩能不能安静会儿?”
两人正要说什么,她赶紧打断:“首先,我不是傻瓜,知道安全第一,所以,我不会离开安全地带,更不会跑到密林深处去作死。第二,我穿得一点也不单薄,我知道生病的痛苦,知道健康的可贵,所以我出门前,特意穿了件夹棉外衫,要是再加一件虎纹披风,我没有被冻着,反而要被热死。第三,现在才刚过己时,吃个毛线的午膳!”吼完后,她觉得舒服多了。
看了眼被她一通河东狮吼震慑住的两人,她开始指挥:“现在我要去遛狼,你,去给我牵马,你,去给我找根绳子。”
见两人都不动弹,她又吼了句,“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
容蓟和阎烈洲彼此互望一眼,然后分头去执行任务去了。
不会儿,容蓟便牵着一匹马回来了,苏墨钰直接翻身坐上去,又从阎烈洲手中接过一根用来套马的缰绳,见上面连握把和套圈都做好了,甚是满意。
“你们两个,继续吵也行,各回各家各找各爹也行,总之,”她一甩马鞭,马匹冲/刺而出的瞬间,吼出一句:“谁都不许跟来!”
朝着前方一片开阔地疾奔而去,那里一直都有卫兵巡逻,加上地势开阔,不会有野兽出没,非常安全。
听着风声在耳边速速刮过,她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那俩小学生了,再听他们吵下去,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男人啊,真是麻烦。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心,比女人心还要难猜,还要别扭呢?
他们在计较什么,在争论什么,她并非猜不出,只是,容蓟的反应她能理解,但阎烈洲呢?
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女人,所以才开始为她的名节而担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是……真是哔了狗了!
不过想起刚才两人的模样,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让当朝太子和一国将军给自己当小弟,这感觉真是爽爆了!
估计等俩人回过神,一定会懊恼死吧。
哈哈哈。
“皮卡丘,今天开心吗?”她拍拍怀里小狼的脑袋,小狼发出呜哇呜哇的叫声,舒服地连眼睛都眯起来,似乎也很高兴呢。
“你别怕,你的母亲虽然死了,但你有我,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好好照顾你的。”
皮卡丘像是能听懂一样,点了点笨重的大脑袋。
苏墨钰又拍了拍它的脑袋,真好,她又多了一个亲人,在这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异世,她总是有种格格不入的孤单感,人类无法给予的安心,却在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上得到。
谁都能离开她,谁都能失去她,地球没了她照样转得欢快,唯独怀中这个小小的幼兽,它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唯有自己。
目送一人一骑消失在视野的心头,容蓟这才收回目光,“你很在乎他?”
阎烈洲知道他在向自己问话,但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乎?
他在乎的人太多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们,他每一个都在乎。
而然,对苏墨钰的那种在乎,又与他在乎兄弟的感觉不同。
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却又说不清。
见状,容蓟脸色微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少年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那样多的人去在乎他,注意他。
从一开始,他和他之间,就站在两个不同的对立面,虽然现在看似站在一处,但也只是看似。
横跨深渊的木桥,一直都在摇摇欲坠,说不准哪一天,就会轰然崩塌。
他害怕,怕这份原本就不稳定的情分,会因为木桥的崩塌,而永坠深渊。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贫穷,穷得只剩下高高在上的权利,以及唯一一个他。
而他的身边,却有那样多的人在等着他。
如果哪日木桥真的断裂了,那么,落入深渊的人,也只有自己。
无人搭救的自己。
“阎烈洲,你莫不是在边关打仗打坏了脑袋吧?”他轻轻吐出口气,斜睨身边的人,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般,故意发泄着,嘲讽着:“苏墨钰是男子,你向父皇提出一辈子不娶妻,难道是看上个男人了?简直荒谬!”说完,拂袖而去。
而阎烈洲,脸上却出现了一瞬间的释然。
容蓟果然不知苏墨钰是女子,想到这里,他微微地笑了,一种莫名的欢喜,在心底升腾而起。
回到自己的营帐,容蓟有些烦躁地往榻上一躺。
等平静下来后,自嘲地笑了一下,之前的行为,确实幼稚透了。
喜怒哀乐都随着那个少年而变,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翻了个身,正好触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单手撑着榻,正要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躺,手臂却被一双白皙的柔荑给扶住了。
“殿下,您身上有伤,让是让小女来帮您吧。”
他猛地朝来人看去,目光微凛:“谁让你进来的?”
阎婉清像是被吓到了,期期艾艾道:“我、我看帐外没有人,就、就进来了。”
没人?怎么可能,对于阎婉清的说辞,容蓟自然不信,却也没有拆穿:“孤没事,你出去吧。”
阎婉清垂下脸,幽幽望着他,声音里带了些委屈:“殿下,我是您的未婚妻,照顾您不是应该的吗?您赶我走,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另有所爱了?”
“你想多了。”陷入自己沉思中的容蓟,随口回了一句。
阎婉清两手揣在袖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容蓟,眼底有一分挣扎,终于,她咬咬唇,将最后一分挣扎抛却,上前一步,拉近与容蓟之间的距离:“殿下,小女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殿下为妻。一日不见殿下,便如隔三秋,不知殿下对小女,是否也是如此?”她一边将身体靠向容蓟,一边将手从袖中抽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在掌中若隐若现。
第143章 捉奸
一阵晕眩传来,大概真的是失血过多了吧。
容蓟揉了揉额角,待晕眩感消失后,这才抬起头来。
“殿下?”面前之人柔柔轻唤,满眼眷恋。
他愣了一下:“钰儿?”
温婉欢喜的笑意僵在脸上,阎婉清顿时脸色一白。
玉儿?
殿下竟然叫她玉儿?
果然,殿下心中已另有所爱。
但是,这个玉儿到底是谁?她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所结识的世家小姐中,有哪个闺名中带有“玉”这个字的。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先牢牢把握住殿下的心,至于那个和她抢心上人的小蹄子,她迟早有机会对付她。
想到这里,她再次换上柔婉的微笑:“殿下,你在叫我吗?”
容蓟觉得很奇怪,苏墨钰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对自己说话,今个儿是怎么了?
“钰儿,你是不是在生孤的气?”
“生气?”阎婉清连忙摇头:“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生殿下的气,哪怕,殿下的心里根本没有我。”说着,她身子一歪,朝容蓟怀里靠去。
容蓟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揽住:“还说没生气,瞧你今天的模样,哪一点像是不生气了?”
今天?
阎婉清神色又是一变,难道说,殿下